葡萄酒的酿制,可以追朔到汉时张骞出使西域。↖頂↖点↖小↖说,
而到了唐代,因为商道通达,葡萄的栽培以及葡萄酒的酿造技术,在中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长安很多人家,家中都有葡萄架,摘下来的葡萄,也以酿酒居多。
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葡萄酒在中原的价格,也到了最低点。
但几百年的战乱过去,这种算得上奢侈品的制造技术,难免产生了倒退,在大秦这里,说是断绝也无不可。
也许南方还留存着工艺,但谁知道呢。。。。。。。
不过话说回来了,西域葡萄酿在唐时,价格虽然一降再降,却还是能让商人们谋取到暴利,这已经不是酿造技术的问题了,而是原料的问题。
在中原的土地上,栽培的再细心,种出来的葡萄也赶不上西域葡萄来的甘甜美味,制出来的酒自然缺少几分味道。
其实在座的人里面,没有哪个明白此中的道理。
商道再一次开通,无论是回鹘人还是汉人,面对的都是一个陌生的世界,而只有在相互有了足够了解之后,才能发现问题所在。
阿健苏禄还在想着怎么回答才合适,葡萄的种植和酿造技艺,在回鹘人眼中,其实不算什么,而且非常的简单。
但作为商人,却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这些东西泄露出去,当然,有足够回报的话,又当别论。
不过显然,屏风后的女子也只是这么一说。对于葡萄酒的兴趣其实并不大。更像是在宣示自己的博学以及对西域并非那么一无所知。
没有等阿健苏禄回答。声音再次在屏风后响起。
“葡萄酒虽久负盛名,也算珍贵,但客人何必欺瞒于我,商队中最贵重的,恐怕就是那些女奴了吧?”
几声轻笑,温软的话语,却足足透出一股寒意,或者用深深的恶意来形容。更恰当一些。。。。。。。。。
中年人眼神迷离,好像有点醉了。
那边的胖子却笑嘻嘻的瞟了阿健苏禄一眼,眼神中满满含着的都是讥诮之意。
他对商队兴趣不算大,但也不小,京师多出了一个明远司,他也就势成为了明远司暗谍首领之一,凉州一路,就是他的地盘。
他是个聪明人,从来没想过在凉州这里,能弄出明远司实际上的主事人。赵飞燕赵大人那样的功绩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明远司别看刚建起来。但有赵飞燕坐镇,背靠晋国公,这样一个人,不会让属下们自成一系,做个土皇帝的。
在这一点上,他看的分外清楚。
所以,在凉州呆的久了,他也觉得自己比较倒霉,以前那些老伙计,有的在京师逍遥,有的则在河东河中吃香的喝辣的,只他远走西凉,在这个鬼地方吃风沙。
瞅瞅自己在京师养出来的肉膘儿都快下去了,就能知道这里的日子有多苦了。
就这,倒霉事还没完,前些时突然送来个女人,架子大的快赶上王母娘娘了,他这里顿时就矮了一头不止,谁让人家带来的都是赵大人身边的心腹呢。
而女人不但容颜绝丽,手段也着实厉害,来了不长时间,就已经笼络住了很多人,不然的话,他也可以试试把女人养起来,当然,现在给他个天做胆,也不敢生此念头了。
因为巩义范氏来的人,都自动托庇于这个女人裙下了。
那可是巩义范氏啊。。。。。。。。晋国公的姻亲,却对这个女人毕恭毕敬,至此,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仗着的,绝对不是赵飞燕的势,甚至可以说不是晋国公。
那么。。。。。。。。。。。还会有哪家生出这样一个女人来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他身上便有些发冷,甚至有点痛恨自己的聪明劲儿了,想那么多干嘛,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回鹘人的商队来到西凉,女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而对于孟胖子来说,他看到的其实不是其他什么,他想到的只能是商队正是一个安插暗谍的好地方。
朝廷想要知道西边的情形,能够到达远方的,也只有商队。
实际上,这支商队从到达肃州开始,便不再那么神秘了。
之前以礼相待,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满足一下女人的好奇心,当然,如果女人想要什么的话,这支商队也没什么人能够阻止。
不过,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行事绝不会那般浅薄,但女人啊。。。。。。天知道女人看到稀奇古怪的物什,会发什么疯。
就像现在,跟个小商人谈谈说说,好像真要讨取什么东西似的,他这里是相当的不以为然,只觉得女人果然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
反而是这个小商人,曾经帮助大军兵不血刃的拿下甘州,在他看来,好好笼络一番的话,以后应该用处不小。
其实,中年人才正应该关心一下商队的细节,而非在那里坐的像个木胎泥塑。
巩义范氏这一代的当家人,可不怎么样,行商的要都是这个样子,岂不得赔个血本无归?
“问问她,要什么,这个朋友也许值得我们交往一下。”
冷不丁的,旁边的起驼人低声跟阿健苏禄说着,显然,起驼人觉得,说话的女人应该是一位大人物,结识一下的话,对他们的行程,没有坏处。
要什么给什么?说的轻巧。
这次他带来的女奴,可都是千挑万选,是他手里握着的最有力的武器。
归义王那里不说,只说那位将军。。。。。。。如果到长安走一趟的话,这几个女奴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因为他知道,当年在草原上的时候,那位将军身边就有一位西域女奴陪伴,事后也证明,那位西域商人带到草原的女奴,都进了那位将军的帐篷。
葡萄酒和其他一些货物,也许人家根本不会看在眼内,如果没有女奴的话,到了长安,很可能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这个秘密,他一直保守到现在,如今很可能半路上遇到了打劫的,他嘴角抽动了,这真是。。。。。。。。
“商队中确实带了几个女奴,您的意思是。。。。。。。。”
屏风后的女人轻轻一笑,这次声音中带出了几分慵懒,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阿健苏禄,也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只听声音,就如此清晰的传达出自己的情绪。
他在惴惴之余,却也在恶意的想着,也许自己的几个女奴加起来,也不如这个女人来的更能让男人喜欢。
“把女奴都留下来,汉地有着律法,不会准许你等,贩卖人口,再者说,到了归义王殿下那里,带着这些女奴也有害无利,要知道,归义王殿下去岁大婚,如今正是新婚燕尔之时,你弄些女奴过去,让王妃如何自处?”
“你们没交商税,本来。。。。。。我这里打算抽一成,就算补了商税缺额,但既然收了你的女奴,此事也就罢了,不过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再有,多在西凉停留些日子,商道开通,以后商队来往还多,你是回鹘人,应该知晓西域风貌,又懂汉话,给我多讲讲西域故事。。。。。。顺便呢,会有人跟你聊聊大秦商税之律,有什么不足之处,你也指点一下。”
“若有一言有助于大秦商事,定后厚赐。”
“好了,今日兴致已尽,送他们回去吧,对了,葡萄酒不错,可惜没有夜光杯。。。。。。。留下几坛,只管开价,当买卖来做就成。”
声音虽然慵懒,但颐指气使之势一览无余。。。。。。。。
对于阿健苏禄来说,这真的是最糟糕的一种结果了,不过他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太阳王大婚,他竟然不知道,这要是把女奴送上门儿去,可真的是太危险了。
当然,危险的也只能是他这个商人,太阳王估计很愿意笑纳他的礼物。
不过,将女奴留在西凉。。。。。。。他暗自咬了咬牙,急急道:“等等,等等,您听我说。。。。。。。。”
屏风后的女子本来已经欠身而起,听了便又做了回去,笑道:“怎么?觉得吃亏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厅堂中猛的就是一冷,三个汉人的目光齐刷刷注视了过来,那青衣汉子目光如刀,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变得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般危险。
起驼人身子僵了一下,随后便悄悄握住了腰间藏着的匕首,旁边的顿默失,也一下瞪大了眼睛,不过随即便责怪的看向阿健苏禄,好像在埋怨他为何触怒这里的主人,显然,这个年轻人已经被自己的幻想弄昏了头。
阿健苏禄的嘴里有些发干,但他还是熟练的做出最卑微的姿态,道:“不不,您错了,阿健苏禄怎么会因为几个女奴,而触犯于您。。。。。。。只是,这些女奴已经有了主人,如果他知道,阿健苏禄将女奴都留在了西凉。。。。。。阿健苏禄不敢想象,将会得到怎样的惩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