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整整刮了一天一宿,到了第二日傍晚十分才渐渐止歇,风虽然止住了,但雪还在飘飘洒洒的下个不停,赵石钻出山洞瞧了瞧,气温还是极低,前世时到草原,虽也极为寒冷,但却不曾有过这样的温度,快要赶上西伯利亚那边儿了,不过转念一想,也便释然,怎么说也是一千年前,环境保持根本不是后世可比,又没有大工业,到了冬天冷上一些也在情理之中。///7kankancom///\\\
草原少女跟在他身后,露出个小脑袋,不过方一露头,噌的一下就又缩了回去,在洞里面呆了一天,外面的寒冷实在受不了。
此时风雪已没,视线也清晰了起来,赵石环顾四周,这里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丘所在,草原上树木极少,不过这里到是长着那么几棵老树,被风雪摧残了一天一宿,本来还有些枝叶的几棵老树都光秃秃的立在那里,赵石不由心中一喜。
这一天下来,篝火总是点着,十几个马鞍子都烧了个干净,洞内没有通风的地方,空气实在不怎么样,所以他一直也没敢睡下,这样封闭的环境中,就算有个洞口,但风却是往里灌的,一旦弄个二氧化碳中毒出来,乐子可就大了。
回身到洞里取出一把砍刀,径自走到丘顶上,不一时就伐倒了一棵老树拖了下来,忙活了总有两个时辰,才将这棵倒霉的老树劈成枝条,在洞口处点起两堆篝火,两天****未曾休息,加上体力消耗巨大,等他又弄了些马肉吃下去,回到洞中倒头便睡。
等到第二天醒来之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身上还盖着几件皮袍,那是草原少女给他盖上的,看着草原少女一副烟熏火燎的样子。见他醒过来,还递过来一锅黑糊糊,据说是马肉的东西,赵石扒拉了一块到嘴里,嗯,比人肉好吃不到哪里去。酸甜苦辣咸样样具备,有些地方还是生的。
草原少女在旁边一副期待的样子,好像还想让他夸上两句,但他却一口将东西吐掉,毫不犹豫的将一锅垃圾倒了个干净,如果是没有食物也就罢了,就算是生的他也能吃下去,不过现在风雪已停,又没有敌人在侧。食物也是不缺,他又没被美色弄晕了头,也就没必要享受这种只能喂猪的东西了。
草原少女满脸通红地吃着赵石弄出来的东西。对方虽然言语行事上都很不客气,但在这个时候,她确实也觉得自己很没用,以前凭着身份所养成的那种不期然表现出来的倨傲已经悄然瓦解无踪。
“别告诉我,你现在也不知道咱们在哪里。”吃过了东西,赵石问了一句出来。
草原少女到也没叫他失望,“这里北边不远,应该有一个小部落,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地方。毕竟这样的风雪来临之前,他们不一定就会等在那里不动地。”
“嗯,到那里先看看,若是找不见,也没关系,那咱们就往北边走,直接去你们汪古部。”
到了正午时分。两人已经收拾停当。天上飘下地雪花也渐渐稀少。云层变薄。看样子很快雪也就会停下来了。巨马虽然看上去还是精神头儿不很足地样子。但经过这场风雪之后。对赵石却是亲近了很多。用硕大地脑袋摩擦着赵石地身子。看上去有了那么几分依恋之意。
两人共乘一马。到也不很着急。慢悠悠地游荡在风雪过后地草原上。
“你到我们汪古部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着联合我们汪古部和金国打仗吗?我哥哥虽然痛恨女真人。但也不会答应地。至少现在不会。我们没有那么多地战士。兵器也比不上金国。开战地话。除了用我们地鲜血染红草原之外。得不到任何东西。
说到这里。瞅着赵石嘴角微翘。咬了咬牙。也不用赵石开口。自己先辩解上了。“并不是我们鞑靼人胆小。多少年了。鞑靼人流地血足以染红草原上所有河流。以前鞑靼人最强盛地时候。有六部十八族。而现在呢。只有我们汪古部还生存在草原上。附属十八族姓也只剩下了五个。其中还有。。。。。。。没有足够地理由。你是打动不了我哥哥地。”
“说这些干什么?我来草原只不过是想走走看看。汪古部怎么样。鞑靼人又怎么样并不关我地事。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将军。拿你们草原人地话来说。只是个千夫长。这些国家大事可找不到我身上。”
“那你来草原干什么?哼。只有草坷鼠才会相信你刚才地话呢。”
“那你说我是来干什么的?”
“哼,你这个样子,反正不是来玩儿的,你们汉人的心思多,我猜不到而已。”
“也许我是为了你来地呢?汪古部的明珠,容颜绝丽,在这片草原上又有权势,你不是说你们草原上有这样的规矩,只要救了别人的性命,若是男人就可以结为安达,若是一男一女,就可以住进一个帐篷吗?”
听了他这话,少女脸上一红,不过神色间却有些黯然,“那到底是普通的牧民罢了,像我这样的身份,多数的事情是不能自己做主的,他们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去南方,不过是为了避开乃蛮部提亲的使者罢了,之前乃蛮部地塔阳汗已经传来这样的意思,哥哥也不知道答应没有,多数是不会拒绝的了,虽然哥哥也不愿意,但汪古部没了乃蛮部这样强大的盟友,以后将更加艰难的。。。
“为什么?乃蛮部不是很好吗?好像你们很不愿意的样子?”
“哼,你一个汉人知道什么?乃蛮部虽然强大,但塔阳汗这个人据说很是残暴凶横,老汗王在的时候,还能与周围的部落交好,大家都敬重老汗王的为人,部落盟会地时候没有人会不听老汗王地命令。
但老汗王死后,塔阳汗赶走了几个兄弟,继承了他的位置,现在北方地部落与乃蛮部的关系都很不好。东边强大地克烈部更是乃蛮部的世仇,老汗王曾经将现在克烈部的主人王罕赶出自己的部落,不过十几年之前,老汗王老了的时候,王罕又回到了部落,重新登上汗位。更与蒙古诸部交好,渐渐强大了起来。
塔阳汗当上汗王之后,部族里有很多人不满投靠了克烈部。。。。。。。总之,北边的情形很乱,而我哥哥也不愿意参与进去,就是这样子了。”
“嘿,家家有本难念地经。”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说的那个部落还有多远?”
两个人虽都不算健谈之人,但生死患难之后。到也少了许多陌生之感,东拉西扯的说着话,天色却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此时草原上还是极冷,不过少了那恐怖的风雪,下午时太阳也露出了自己金黄的身影,此时天边挂着残霞,象征着近几天天气是不会再有反复了,温度回升的很快。
“还有半天的路程应该就能到了。”草原少女若无其事的道。
赵石却是暗自摇了摇头,一天的路程,还是最近地部落,怪不得古往今来。征伐草原翰漠都很不易,草原辽阔,想找到他们的人都不容易,就别说跟他们打仗了。
到了晚间,两人又找到一处小丘,升起篝火宿下,****无话,到了第二天,又走了几乎半天时间。远远的见到一条溪流蜿蜒流淌,草原少女欢呼了一声,却说了一句让赵石郁闷不已地话,“到了,顺着这条河走下去,准能找到他们。”
不过阴山水系众多,能将草原上的河流辨认个清楚,也算是一种本事,草原少女虽是有些忍不住清澈溪流的诱惑。但也没嚷着叫着要下去洗澡之类。两人当即顺流而下找了过去。
“到了。”看见远方的烟柱儿,草原少女又自欢呼了一声。赵石也松了一口气,不然就得折而向北,直接去汪古部了,在这里歇上一天半天,总也比再走上几天路强的多,此时不论是他自己,还是身前这位额浑,以及座下的巨马都是需要足够的休息的。
“好像有些不对。”
越往前走,赵石脸色越是沉肃,慢慢将腰间的横刀也抽了出来,这烟未免也太大了些,再走近些,远处隐约传来哭喊声,凌乱地毡帐之间,人影晃动,一些人手持兵刃,追亡逐北,好不热闹。
“马匪。”
赵石觉得不是自己不讨那位草原天神的喜欢,就是这位汪古部的额浑是个丧门星,进入草原才几天,旁的人没遇见几个,到是和马匪结下了不解之缘,汪古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让人在家里这么折腾,实在让人失望的很。
根本不管草原少女期盼的目光,调转马头就往回走,他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想无缘无故的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若是在山林之间,只要对方人数不算太多,他还有信心或战或走,但这里是草原,根本无处藏身,杀得了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还能杀得了百个千个?一旦被人围住,任你是猛将也好,箭神也罢,准都是一个死字,这也是他经过了那场大战之后得出的结论,很有些乱拳打死老师傅的道理在里面。
但这时再想走也有些晚了,马蹄声从对岸地一处山丘下响起,六七个游骑大声呼喝着疾驰而来,虽然听不清楚,但无非是些不要动之类的鞑靼语。
马蹄踏过溪流,水花飞溅,速度却是不减,都显示出一身的好骑术,手里的弯刀闪烁着寒光,在他们头顶上挥舞着,一张张凶恶粗犷的脸庞上,都带着悍野的杀气。
赵石缓缓停了下来,一把抓住草原少女要从马鞍子上摘取弓箭的小手儿,朝她缓缓摇了摇头。
战马嘶鸣,一群骑手见他们并未转身逃走,来到近处,齐齐一带马缰,战马还没停稳,就都已经翻身下马,精湛的骑术显示出来便和家常便饭一般,显然都是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家伙。
当先一个身子结识,脸上却多了些肥肉地家伙带着马走了过来,当看清楚马上地草原少女的容颜地时候,眼睛立时一亮,贪婪和猥琐让这张脸看上去分外丑恶。
硬是在这样一张脸上挤出些笑容,挥手让手下将亮出来的弯刀收起来,只是在赵石脸上略微扫过,便紧紧盯住草原少女道:“远方来的朋友,你们来自哪里,又要去哪里?”
赵石也将自己最和善的笑容拿了出来,翻身下马,还将手里的横刀交给了草原少女,空着手边走边道:“我们是汪古部的,在草原上遇到了风雪,所以才避到了这里,我们的食物已经吃光了,想向鞑靼兄弟们求取一些食物分享。。。。。。
这人身后的几个马匪见他越走越近,但却是空着一双手,都是毫不在意,一双双充满了**的眼睛紧瞅着草原少女的脸蛋儿,这样鲜花般的女人在草原上可不多见,已然有两个人看也不看赵石一眼,径直朝马上的草原少女走了过去。
领头的胖子却是多了几分心眼儿,听见赵石怪异的草原话眉头皱了皱,刚想说上些什么,接着便已瞪大了眼睛。
赵石这时已经挥手一掌,砍在一个就要从身边经过的家伙的脖子上,咯吱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立时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哼都没哼一声便栽倒在地。
另外一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赵石已经顺手从倒下家伙的腰间抽出弯刀,横着挥出去,一腔热血飞洒,人头已经高高飞起,无头的身子缓缓栽倒。
从静到动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杀了两人之后,赵石好像猎豹般窜了出去,当头一刀劈向两头的汉子,胖子嘶声叫唤了一声,动作到也不慢,弯刀瞬间抽出格挡了过来。
当的一声大响,一股大力涌来,他根本来不及惊叫,弯刀被磕飞的同时,脑浆飞溅,半边脑袋连着一条胳膊已经被这势大力沉无可阻挡的一刀接连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