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几个家伙纵马离去,街上行人再次鸡飞狗跳,爱琳问道:“爸爸,为什么我们不去看望病重的大公爷爷呢?”梅子爵道:“你当国务次官的老爸我在政坛上一向是中立者,不偏向佩索家,也不亲近拉古家,而且这次是为了我们可爱的萨莎私自离京,见到我的人那是越少越好。佩索大公病重,至少整个萨拉斯行省的高级官员都会上门参拜,我还是不要露面的好。”爱琳道:“中午在市政厅的宴会上发酒疯的时候,你怎么没注意要减少影响?”
梅子爵哼哼唧唧答不上话,转身说道:“上车,我们回家。”爱琳道:“现在都几点了,还要赶路,坐了几天的车我都要晕车了。”梅子爵道:“丫头,你老爸我是有品位的成功男人,萨尔斯堡这种城市格调太低,不适合我。”
爱琳的眼睛咪了起来,说道:“几个小时前你喝醉了钻桌子脚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梅子爵道:“够了哦,宝贝女儿,我们出发,到加利拉德钓鱼去。”爱琳道:“钓鱼?你不是说,你是私自离京,难道你还要去旅游。”马车的车夫说道:“老爷,加利拉德好像有好几年的时间没有捕鱼了。”梅子爵道:“没有捕鱼?不可能,马克西他们四个都是一身的鱼腥,衣服裤子上还沾着鱼鳞,明明就是刚刚捉到了很多的鱼。”
奔驰,马匹高速奔跑,夏日傍晚闷热的风掀起了头发,尼克看到路边慌乱躲闪的行人,心里觉得很痛快。
“尼克。”吴尽笑道:“是不是有稻田里跑马,横冲直撞的感觉。”尼克答道:“是……!”在城市大路上骑马狂奔,福雷斯也感到很爽,只是两个平民少年马术平平,要抱紧马脖子才不至于掉下马背,也知道马克西和贝奥夫的曾祖父病重,他们不能表现出高兴的感觉,现在贝奥夫同学就感到很不爽,“吴尽先生。”他叫道:“你坐在我的马上干什么?”
吴尽与他共乘一骑,双手抱住他的腰,说道:“你们四个里头就你个头小嘛,当然跟你骑同一匹马了。”贝奥夫道:“你没看到上一章列出的数据吗,尼克比我还要矮两厘米呢。”吴尽拍拍脑门:“你怎么不早说。”
不一会来到了市政厅,这是一栋高大的建筑,旁边是更加高大雄伟的萨拉斯总督府,尼克和福雷斯在门口栓马的时候,眼光不由自主的被总督府吸引了过去。
马克西道:“吴尽先生,你不是和摩根大主教他们在一起吗?”吴尽道:“那个矮胖矮胖的萨拉斯总督……叫什么名字记不清了,还想请我们吃饭,但是佩索大公派来了使者,邀请摩根老头去他的庄园坐坐,于是他们就去了。”马克西道:“那你呢?怎么还在城里。”吴尽道:“哈哈~~那种地方僻静而优美,景色秀丽,很有几分田园风光,不适合偶,偶还是在热热闹闹的地方找人灌酒来得痛快。”
“是吗。”马克西道:“那你现在要去哪里?”吴尽道:“你们不是要去那个~那个什么?庄园!?我就搭车一块去啊。”贝奥夫忍不住说道:“你不是说那地方不适合你吗?”吴尽笑道:“天色已晚,总得找地方睡觉,况且摩根那老头还坐着我的车,那东西可值两千金币呢。”
帝国军务大臣的豪华坐驾,价格当然不菲,吴尽拍拍身上,笑道:“你们四个能不能换套衣服,贝奥夫身上都是鱼腥味。”
市政厅的门卫费了点劲才认出两位少爷,忙不迭的通报进去,萨尔斯堡执政官修贝尔佩索今年四十岁,是个身材高大的老帅哥,当然,在‘帅’这个字眼上,比起他三弟加勒安还是差了一筹。
修贝尔迎了出来,眉头紧锁,神色颇为烦恼,他对吴尽微微点头示意,两人中午时已经见过。看到两个侄儿的造型就是一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随即脸上呈现惊讶和幸运的表情,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贝奥夫奇道:“修贝尔叔叔,什么没事就好?”修贝尔道:“不到一个小时前,我接到加利拉德来得紧急通报,说南奇切纳湖忽然发生了海啸,把湖边的十几个村镇淹没,冲毁了许多房屋。你们的教会学校就在湖边,也被淹了吧。”
四个家伙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奇切纳湖水面面积约一千九百八十平方公里,分为西、北、南三块,南奇切纳湖面积约六百平方公里,湖边的加利拉德等几座小城在9971年以前,是伊瓦利斯全国都知名的旅游城市。
修贝尔说道:“海啸这个词我还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我们伊瓦利斯是内陆国家,瑟德北方的极冰洋和南方的迪普里亚海离着我们少说也有上千公里远,现在居然一座内陆淡水湖里头玩出海啸来。”他摇摇头,小尼克双手握着椅子腿法杖,瑟瑟发抖,贝奥夫不动声色,抬手拍拍他肩膀,修贝尔道:“听说南奇切纳湖里发生了连续的剧烈爆炸,目击者看到湖里升起几百根水柱,最大的有几公里宽,高度达上千米,隔着十几公里都看得他惊心动魄。十几分钟后湖边掀起了滔天巨浪,把湖边一公里的地方全部淹没,如果不是那个目击者跑得快,早就完蛋了。”
三个学生微微侧过脸,眼角瞥向小尼克,吴尽摸摸尼克的头发,说道:“你们四个也被那个什么海啸给啸到了?”
貌似我们就在现场……还是罪魁祸首……不过这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你们……
马克西道:“修贝尔叔叔,淹死、淹死了多少人?”
‘咚’的一声,小尼克摔倒在地上,几个家伙都吓了一跳,贝奥夫连忙把他扶起,修贝尔说道:“这些湖边的渔村小镇在9971年后基本都没人居住了,倒是没有淹死人的消息,这只是刚刚收到的消息,到底受到多少损失,要察起来还是个麻烦事情。这是你同学吧,他没事吧?”马克西连连摇手,说道:“没事、没事。”
修贝尔道:“半个小时前家里有人来报信,说你们曾祖父病重,我这里走不开,你们去家里看看吧。”贝奥夫扶着尼克,又是掐人中,又是打脸蛋,马克西问道:“曾祖父他不会有事吧?”修贝尔道:“还能有什么事,老头子他都九十岁了,这种病危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大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招手叫来一名侍从,说道:“你们跟他去换套衣服,我这里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这些家伙,有人说是湖里的魔兽们又在打架,五年前那次就打得天翻地覆,哎哟……”
四个人换了衣服,福雷斯个头大,找衣服还有点麻烦。身上穿着萨尔斯堡执政官的衣服,尼克和福雷斯左摸摸,右揉揉,感觉出奇的舒坦。看着左右没人,马克西低声说道:“卖鱼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出口。”小尼克脸色雪白,三个家伙使劲的点头。
佩索家的庄园在城西十公里左右,五个人骑着马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吴尽还是抱着贝奥夫的腰,在后面哼着东方大陆的小曲。庄园建在森林边上,的确是个幽静的去处,庄园门口戒备森严,一个老头带着卫兵挡住了他们。
贝奥夫叫道:“马里纳斯,曾祖父他怎么样了?”身材有点偏胖的老头马里纳斯有五十多岁,是庄园的管家,他答道:“两位少爷不用着急,老爷病情忽然加重也不是一次两次,相信这次也能平安无事。”
马克西道:“马里纳斯,曾祖父曾经病危过很多次吗,怎么我们两个都不知道?”马里纳斯道:“算上这次,有六次了,我们每次都通知了在王都的殴露凡公子,加勒安三少爷应该也是知道的,可能怕让两位小少爷担心,就没告诉你们。”这次,其实也只通知了在萨尔斯堡城里的修贝尔,如果不是梅子爵和加勒安正好在那里打秋风,也不会把这消息传到马克西等人耳中。
贝奥夫怒道:“就当我们是小孩,什么都瞒着我们,三月份西蒙曾祖父去世,也是直到赞礼才拉我们来参加。”马里纳斯低头不语,贝奥夫道:“如果不是我们碰巧得到消息,怕也是要到曾祖父的赞礼,我们才会知道了!?”马里纳斯忙道:“小人不敢。”贝奥夫拍马就要进去,卫兵们挡在马前,马里纳斯拉住缰绳,贝奥夫喝道:“干什么!?”
马里纳斯道:“奥兰少爷,大公老爷有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入庄园,这条命令是中午接待教会的贵客时下达的,您身后的吴尽先生也知道。”四个学生看向吴尽,吴尽笑道:“我来这里逛了一圈,受不了又跑回城去了。”
贝奥夫道:“我们不是外人。”马里纳斯拉住缰绳不松手,答道:“奥兰少爷,大公老爷的命令是指任何人。”马克西道:“马里纳斯,曾祖父他神智还清醒吗。”马里纳斯有些犹豫,说道:“已经……已经昏迷了……”贝奥夫大怒,提起马鞭就要抽下去,身后的吴尽一把抓住他手臂,贝奥夫怒道:“你这个马里纳斯是搞什么,事情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马里纳斯不搭话,低头紧紧抓住马的缰绳。
吴尽道:“大管家,医生来了吗。”马里纳斯道:“从几年前第一次病危开始,医生就随时陪伴在老爷身边。”吴尽道:“摩根大主教他们呢,还在庄园里头?”马里纳斯道:“教会的客人们,一直没走。”吴尽道:“好了,我们走吧,贝奥夫。”贝奥夫急道:“可是我曾祖父……”吴尽道:“难道你会治病?有医生在,你去了能做什么,马里纳斯管家是在执行你曾祖父的命令,不要让人家难做。”
贝奥夫道:“可是……可是……”看看纹丝不动的马里纳斯和庄园门口堵路的几十个卫兵,猛然一咬牙,说道:“好!走!”五个人拨转马头,离开了庄园,马克西忽然回身叫道:“马里纳斯,加勒安来了没有?”马里纳斯答道:“三少爷已经进去了。”
几个人走开一段,吴尽笑道:“看来你们两位少爷的身份还不够,人家不肯放你们进去,嗯,不对不对,马克西,你想到了什么?”马克西道:“马里纳斯在说谎。”贝奥夫惊道:“什么!?”马克西道:“管家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如果曾祖父真的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入庄园,马里纳斯就绝对不会把勒安放进去,即便是皇帝来了也进不去,除非……”吴尽道:“除非什么?”马克西道:“除非是殴露凡爷爷能进去,因为他有家族继承权,或者就是马里纳斯在骗我们,曾祖父他根本没下过这种命令。”
尼克问道:“那个管家不像坏人啊,他为什么骗你们?”马克西答不上来,贝奥夫哼了一声,打马加速跑向前方,叫道:“我不想知道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我只知道我曾祖父病危,我要去看他。正门不通,我有办法进去!”
小猴子从背包里爬了出来,蹲在吴尽肩上,马背上颠簸,它倒也坐得安稳,吴尽哈哈一笑,从空间腰带里摸出两瓶酒,咬开盖子分了猴子一瓶,在贝奥夫身后灌起酒来。尼克看到,问道:“吴尽先生,您的这个戒指能装多少东西?”他指指手上的黄铜戒指,那里头还有一条暴鲤龙三号呢。吴尽道:“不清楚,临时做的玩意,大概有一立方公里的容积吧。”
四个家伙几乎从马背上载下去,一立方公里得有多大?
吴尽笑道:“尼克,你往戒指里装了不少好东西吧。”尼克点头,吴尽道:“还有那个什么湖里的海啸,是不是也是你们几个搞出来的?”四个家伙做贼心虚,马克西道:“您给的这根魔杖……威力好像大了点……”吴尽奇道:“是吗?”对着尼克的椅子腿魔杖看了几眼,忽然一口酒喷了出来,幸好脑袋没有对准贝奥夫,没喷到他背上。他拍着贝奥夫的肩膀哈哈大笑,叫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哈哈!有趣有趣!”
几个人听得糊涂,贝奥夫变了方向,上了一条岔道。马克西道:“贝奥夫,你要去哪里?”贝奥夫道:“进庄园。”马克西问道:“这边有路?后门好像不走这边。”贝奥夫道:“马里纳斯既然要堵门,就不可能只堵大门,几个后门肯定也堵上了,我们走另外一条。”
四匹马奔跑了十几分钟,进入森林,道路崎岖难行,夜色渐深,森林中黑乎乎的看不清道路。贝奥夫跳下马,牵着马儿步行。吴尽骑在马上,三个同伴牵着马儿,拉着前面的马尾巴鱼贯尾随,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只是速度缓了下来,尼克奇道:“贝奥夫,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怎么你认得路?”贝奥夫道:“被逼的,当年是蒙着眼睛要走进来又走出去。”
行了半个小时,森林中出现了一盏***,是一栋小木屋,周围隐隐约约看到是大片的墓地,阴森森的甚是吓人。
福雷斯道:“怎么跑墓地里来了?”贝奥夫道:“我们家族的祖先,第一位佩索大公就安葬在这里。”几个家伙远离房子站住,贝奥夫低声说道:“房子里面有个叫格里斯的人,待会我上去敲门,引他过来,然后你们想办法把他打晕。”马克西道:“这个格里斯是什么人,你要打晕他干什么?”
贝奥夫道:“他是家族的守墓人,那房子下面有个隐蔽的地下室,里面有通向隧道的入口。”尼克奇道:“隧道?”贝奥夫道:“通向庄园里图书馆下的隧道。”马克西明白了,说道:“那是家族用来应急逃命的秘道?!”贝奥夫道:“就是它,不让我从正门进去,我就从秘道爬进去,看看到底谁怕谁!”
他转身要走,马克西觉得这事情实在值得商榷,说道:“贝奥夫你等……”贝奥夫回身说道:“你们要小心,几年前格里斯那家伙的武技就有十七级,很厉害的哦,现在几年不见,不知道他升级了没有。”三个同伴惊叫道:“贝奥夫!”贝奥夫理也不理,径直奔小木屋而去。
福雷斯道:“他是不是晕掉了,一个四阶的家伙,我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马克西有点无奈,说道:“他生气的时候就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