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雕 第173-174章 邀杀

目录: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作者:萧舒| 类别:武侠修真

    //7kankancom//    落下的地方,是一处平坦的小河边,小河自上而下,蜿蜒曲折,仿佛一条地龙卧于此处,河边枯草片片,一层薄薄的冰层之下,河水潺潺而流,响起清脆,似是瑶琴之音。

    悬浮在半空,萧月生两只手各搂着一个温香软玉的娇躯,没有手可用,算起卦来,无法借助手指,便有束手束脚之感。

    此时他放开两女,打量了一下四周,只有几棵未发芽的柳树,孤零零的立在小河北边,随风轻晃,渐起生机。

    只要有心,无处不是风景,他摇了摇头,开始专注于算卦。

    虽不知韦天川的生辰八字,但将他两次杀人的时间为基准,配以姓名中的信息,对他来说,便已足矣。

    小玉轻轻拉了一下刚看完了周围风景的郭芙,阻住了她欲与丈夫分享之举,轻轻呶了一下嘴。

    郭芙不由顺势观瞧,见到丈夫此时正微蹙着眉头,两手立在胸前,各自的大拇指不停的在其余四指的指节处游走,口中尚不停的喃喃自语。

    其神情专注之态,仿佛浑身泛出淡淡的莹光,令她怦然心动,面颊不由一热,忙转回脸去。

    郭芙转回头来,面对小玉,并不出声,擅口说出一个“算卦”的口形,如水的目光透着询问。

    小玉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萧月生,摇了摇雪白的玉手,示意不要去打扰他。

    两人结伴踩过枯草来至结冰的小河上,玩起了滑冰两人的鹿皮靴颜色不同,郭芙的是雪白、小玉则墨绿,前者与的萧月生的裘衣一般颜色,而后者则与他的靴子同色。

    郭芙还好。小玉则身处江南之地,甚少见到结冰南湖之水冬季不冻,只是郭芙未嫁过来以前也没有这份玩心。

    此时两人在离萧月生不远处的小河上来回滑来滑去。极是快活,充满童趣,只是剪水般的双脾,免不了时不时地瞥向两棵柳树下正忙着插指算卦之人。

    虽然极耗心力但萧月生的思维运转之速远愈常人总算让他算了出来唉下次再也不做这等出力之事了!萧月生放下两手。抬起头时,心中不由哀叹一声。

    郭芙与小玉见到他的异样,忙自小河薄冰上跃起,飘飘向他飞来宛如两朵翩翩起舞的蝴蝶曼妙无比。

    “大哥。算出来了?”郭芙红扑扑的脸,此时娇艳若花,声音拖得颇长,隐有几分嗲音,令人筋骨酥麻。

    “那是自然!”萧月生微仰了一下头颈,做不屑一顾状在自己地女人面前,萧月生常常露出本色,不复在外面时的故作高深,看似毫无威仪。

    只是他此时威仪天成。已不必用行为举止来加强,威仪无处不在,便如那苍天,虽然有时会送来温暖的春风,人们却不会失掉敬畏之心。

    两女如乳燕投林,贴至他身侧,淡淡的幽香顿时涌入他的口鼻,顿觉一番耗费心力,也并不冤。能让娇妻开怀,出出力气也不妨。

    小玉也是初次见到公子爷的这种本领,笑道:“公子爷是第一次替人算卦吧,也不知准也不准?”

    萧月生按于盈盈可握的腰肢上的大手动了动,捏了捏,对其弹性颇为喜欢,笑道:“准不准。待会便知!……芙儿,待会儿找到人,让为夫开开眼界,看看你的武功如何?”

    郭芙略一迟疑,翘着小指,梳了梳刚才滑冰散下来的几缕秀发,将光洁如玉地额头露出,微微沉吟了一下,慢慢的问道:“大哥,我能成么?”

    自嫁入观澜山庄,入眼处,每个人的武功皆高于自己让一向颇为自傲的郭芙大是感叹,难免变得信心不足。

    “有公子爷在,郭姐姐还担什么心呐?!”小玉莞尔一笑瞥了一眼公子爷明眸善睐,风情万种。

    萧月生笑笑未答,两女只觉纤腰一紧,三人己开始缓缓升空,轻轻纵至一株柳树上再轻轻一点,倾向上腾空而起,方向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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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天川身为明教的四大法王之一位高权重很久没有出手杀人,这次出来,能大开杀戒,感觉说不出的畅快。

    自己练得地这一身高深的武功,不杀人、不见血,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杀人武功好像退了几步。

    “小二,再来一坛竹叶青!”一袭白衣、身披鹤氅、身材略显单薄的韦天川猛的一拍桌子,“砰”的一声颇为请脆,一只掌印出现在松木桌面上入门三分纹理请晰。

    这一掌的动静虽响亮在嘈杂喧闹的酒楼中颇为惹耳,但他的嗓音却有些阴柔与他削瘦单薄的身形极为相符,并未有他大力拍桌的豪气之态。

    唉这宋人就是会享受这酒酿得,醇香入骨,比美娘们地肉香还要动人,教内兄弟们酿的酒虽然辛辣呛人,劲力十足,却总有一股子沙腥味与现在喝的酒一比差得太多!

    这拍桌大喊之态并未如他想象般的惹人侧耳,酒楼上的食客似是未听到这般动静各忙各的,便是那些坐在桌旁抱着琵琶弹唱的歌妓也恍如未闻、鸯鸯的歌声袅袅不绝,其间有的耍着杂技,有地吹萧、有的弹阮,整座楼内热闹非凡。

    “来勒——!”一位面目清秀的小二急忙高声应道,在桌间敏捷的穿棱匆匆而至,手中提着一小坛酒、仿佛无物非是极身体强壮盖因酒坛极小,坛身绘有几株苍劲的青竹,微微弯曲,似是随风摇曳。

    偷偷瞄一眼桌上宛然的掌印,感觉眼前这个瘦弱之人身上泛着渗人的寒气。他地动作放得越发轻缓,轻轻放下颇为精致的酒坛,拔脚便走,如避蛇蝎。

    “慢着!”一声断喝蓦然响起,虽然声音阴柔。却令眉清目秀的小二吓得一哆嗦,一只脚停在半空,缓缓落下。

    僵硬的脸上用力挤出谦卑的笑容,让人担心其脸是否会掉下来一块儿肉,他小心翼翼的细声问道:“客官,您还有何吩咐?”

    一直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地韦天川这才抬起头来,小二面前呈现出一张苍白的微泛青气的瘦脸,目光如隼,隆鼻似鹰,阅人无数的他。一看即知他并非中原之人,只是那目光忒也锐利,仿佛锥子一般刺人,直刺人的心底,不敢直视。

    见到小二吓得有些颤抖,韦天川以下对自己的威仪满意之余。却又大是鄙夷,怪不得被蒙古打得节节败退,这些宋人就是懦弱!

    “我问你,这个镇上有没有丐帮地分舵?”韦天川望向他的目光明亮,精芒慑人,问完话,又顺便瞥了一眼桌上的掌印,恐吓之意半掩半露,更让面前发着哆嗦的小二胆战心惊。

    “有,有!……就在镇子西头!”小二慌忙回答。并用伸手向西面指了指。

    “好,好,如此甚好!……你去吧!”韦天川先是一阵大笑,将颇为精致的酒坛启封,闻着扑鼻的醇香,急忙斟上一碗。

    看到这个胆小的小二仍站在身边,哆哆嗦嗦的看着便让人心烦,便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对如蒙大赦、落荒而逃的小二不再去看。眼睛全盯在了微微泛碧、澄澈诱人地碗中。

    丐帮,哼哼,丐帮,怪只怪你们惹了不应惹得人!怨不得我无影神魔辣手无,圣教的威严不容侵犯!

    他冷冷一笑,如隼的双目闪过一抹寒光,鹰钩长鼻越发尖锐。更像欲要噬人的巨鹰之嘴,苍白泛青的斜长面庞上,残忍之色尽显无遗。

    “咦?!”他刚端起大碗,放在嘴边,欲要细心品尝的碗中地佳酿,忽然端碗的手轻轻一抖,碗内的柳叶青溅出了几滴,落于桌上那两寸深的掌印上。

    韦天川似是未曾觉察狭长的双目寒芒闪烁,砭人肌肤,周围不乏好奇之人,与他目光一触,忙不迭的转脸、心中惊惧,此人少沾为妙!

    他此时心中震撼莫名,因脑海中忽然钻进一个人来!

    此人容貌平常放在一堆宋人中,难以惹人注意,只是那笑容实在惹人厌,淡淡的,与教主脸上经常出现的笑容差不多,仿佛世间万物尽在掌握。

    “阁下便是韦天川?”脑诲中的面容忽然张嘴说话强抑心神的韦天川再也无法抑制震撼之意,其声音之清朗,仿佛天上地纶音,极是悦耳。

    不等韦天川自惊异中醒来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萧月生便目光微闪,淡淡一笑:“此镇之南,群峰之颠,在下相候大驾,……不知可敢前来一晤?!”

    “哼,有何不敢!”韦天川冷冷一哼怒目圆睁声音如锦帛猛然撒裂周围之人虽觉他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有些古怪,却也无人敢去问津。

    韦天川血液中流动着一股勇于冒险的疯狂野性越是危险越是要做潜意识中,深蕴着飞蛾火般的自我毁灭欲望虽明知出现于脑海之人危险异常,远甚自己的教主,也不能今他心生退意。

    在他脑海中的萧月生微微一笑,随即缓缓消散,周围的一切动静这才重新入他眼与耳中。

    “妈的,邪门!”韦天川将碗里的竹叶青一饮而尽,本是略显阴柔之脸,顿时豪气四溢,显出几分域外男儿地粗犷之风。

    他以下亦清楚,刚才此人所施展的,必是一门奇功绝艺,与传说中的千里传音有异曲同工之妙,怕是更有过之,也不知那人距离自己多远?此时,他不但不起畏惧之念,反而好奇心大炽,极欲探之。

    “小二,结账!”韦天川大喝一声,站起身来,将精致的酒坛举起,送到嘴边,汩汩而下,一坛酒顿然灌入他的腹中。只是难免有几滴滑嘴而出,滴至他的胸前白衣之上。

    那边的小二急忙应声,心不迭的赶过来,以下高兴不已,终于要送走这一位瘟神。见到他这般整坛豪饮,却也禁不住地腹诽,如此琼浆美酒,这般牛饮,实在遇人不淑!

    世道不公呐!

    “哈哈……,好酒,好酒!”纵声大笑中韦天川身影一闪,化继一道白光,在空中掠过一道白练。直向楼窗而去。

    “啪”的一声响起,却是一串铜子落于桌上南面的一扁轩窗破碎声同时响起。

    韦天川破窗而出划空掠过楼前的街道,丝毫不顾惊世骇俗直向南面冲去。身上的雪白鹤氅迎风飘舞,发出猎猎地响起,他脚尖不时点上屋顶檐如箭矢掷丸,眨眼间在众人的眼中消失不见。

    韦天川亦不知自己刚才所处小镇谓为何名此镇外果然有山一座孤峰傲然独立,远超同侪,显眼之极。

    虽然此峰陡如刀削,对于轻功卓异的韦天川来说。却如履平地,一声长啸声响起他化为一道白影沿着山峰冲上灵捷胜辕。

    尚在半时腰时韦天川耳边便听到隐隐约约的琴声,仿佛源自峰顶缥缥渺渺,如在云端。带着淡淡的仙气。

    他心中好奇之念更炽,深吸一口气内力自丹田迸发如珠,冲向下肢也不去想养精蓄锐,以待不测,只知凭着勇力。奋勇直上,快些见到脑海中出现之人,较量个高下。

    越往上行,气温越玲,他却越喜欢感觉自己体内地血似欲***了一般眼看峰顶遥遥在望,此处巳是白雪皑皑、靴子踏在上面,说不出的舒爽。

    琴声自云淡风轻的宁静中忽然陡现金戈之音隐隐有震人心魄的力量韦天川感觉更加感觉血气***,迎着猛烈如刀的罡风忍不住纵声长啸,如老辕泣幽谷凄厉异常。

    随着啸声在山谷间袅袅不绝,他身形再次加速,在皑皑白雪之中,他这道白影几不可见瞬息之间已跃过陡如直直而立的山腰。冲上了此山之巅。

    整个山峰如白头翁般模样,山峰之巅,白雪披盖,素洁无暇,唯有几株青松傲风立于崖边,树枝树叶上片雪不沾。

    这处平坦的峰顶,有几块大石参差不齐的布于呈风线状的白雪上,石块有大有小,有圆有方,若非此处位于高高的山巅,定会让人误认这些是某处海岸地礁石。

    一块一尺高矮的方形大石之上,正并排坐着三人,皆一身雪白裘衣,琴声正是出自其中一人之手。

    乖乖,江南的女子,果然姿色无双!韦天川虽不是好色,却也禁不住被石上两妇的绝代风华所吸引。

    一女盘膝而坐,膝上横置一柄银鞘短剑,鬓发如云似墨,面容娇艳秀美,灿如朝阳之花。

    另一妇端庄如玉,神情娴静秀雅,亦是盘膝于石上,膝上轩一紫褐幽幽的瑶琴,身姿端正,游刃有余的拨捻琴弦,琴声铮铮,隐有金鼓之气魄。

    她们二人仿佛并未发觉韦天川地来到,依旧一听一弹,沉浸于琴声中,未看向一袭白衣猎猎作响的来人。

    怪不得自己血气***,竟是受其琴音所惑!韦天川身负阴寒内力,虽然血脉中蕴着疯狂,头脑却极易冷静。

    他狭长的双目转动,细看两妇的姿色,不禁暗暗赞叹,即使是本教的圣女,也要逊上几分!

    不如掠回去,留一个自己享用,另一个送给教主,教主少年风流,定会欢喜不禁!韦天川本是不好渔色,也忍不住心生贪念。

    自己更喜欢那个弹琴的美人儿,与圣女的气质大是相像,把那位娇艳绝伦的送给教主,他定会喜欢!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如燎原之炎,越来越强烈,体内真气蠢蠢欲动,想做便做,方是男人本色!想着,身形便欲展开,他自信轻蔑施展开来,世上尚无人能够奈何了自己!

    “你是韦天川吧?”清朗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将其蠢蠢欲动之念打断,口吻颇不客气。

    韦天川才顾得上看两女身旁之人,却正是现于自己脑中的家伙!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正是本座!”韦天川身为一教之法王。气派极大,大喇喇地点点头,面前这个容貌平常的家伙真是命犯桃花,竟能伴在这两位美人身边,不可饶恕!

    狭长双目寒光一闪而过。心中杀意盈盈,本是被他强抑的血液似乎又随着琴声***了起来!

    只是他亦发觉此人确实有几分真本事,此处罡风阵阵,几株青松微微摇曳,怪不得白雪无法落于它们身上。

    面前三人,有些古怪,他们的各自的衣袍与鬓发丝毫未动,仿佛身处的空间与外面隔绝一般,古怪,果然古怪!

    韦天川心中警惕心大起。却丝毫未压抑住心中的杀意与占有欲,目光冷意森森,望向对方,森然一笑:“你是哪个?”

    萧月生对敌时,读心术自然运用,将其欲望与杀意洞悉于心。不由暗中冷笑,真是人有伤虎意,虎更有吃人心呐!

    他自诩温和待人,却容不得别人对自己地女人无礼,如此,自己还须客气甚么?死有余辜!

    小玉与郭芙皆抬头,盈盈的目光如秋水般洒在韦天川地身上,她们的目光仿佛能够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只是此刻她们所显露出来地,却是对他的视而不见。不曾留露半分讶意与好奇,令韦天川不由的心中生惭生怒。

    “六日之前,你于襄阳城杀害丐帮长老,昨日,你又痛杀丐帮弟子十人,不假吧?”萧月生亦是强抑杀念,缓缓问道,语气森然。

    峰顶的气温陡降,即使是常年于极寒处练功地韦天川。心中亦不由泛出几丝寒意,这却是萧月生的隐隐的杀意。

    “嘿嘿,原来是上门讨债的!”韦天川的目光如剑,刺向对面的男子,寒芒闪闪,脸上却带着笑意,笑容森冷。

    萧月生点点头。面容如春风化雨,亦是微微一笑,又是那种令韦天川深恶痛绝地笑,仿佛天下间无事可挂于心,万事皆在掌握!

    “以一条命,抵十一条性命,你也足可自傲了!”萧月生微微一笑,弹了弹裘衣袖上的白雪,稳稳端坐于小玉之旁,显得极为无礼。

    “哦?……莫非本座要束手就擒、任人鱼肉不成?”韦天川听对方的语气,像是吃定了自己,这一向是自己对别人的语气,如今却换成了别人对自己,脸上挂着冷笑,心中怒气勃发,思忖要用寒冰掌还是阴煞掌收拾他。

    “你杀我丐帮弟子,由我代他们讨债!”郭芙自小玉身旁站起,抓着银鞘短剑,踏着平坦而厚实的白雪,缓缓踱至韦天川不远处。

    虽穿着雪裘,却难掩其身姿的曼妙玲珑,娇艳地面庞,冷若冷霜,被雪裘映得越发明亮的双眸,怒气隐隐。

    韦天川看到这么一个娇滴洋的美人儿,不由便要开口取笑一番那名男子躲在石榴裙下,却忽然轻淡的眉毛一皱,有些惊疑。

    “锵——!”仿佛一阵清越的龙吟声,将铮铮而响的琴声盖了下去。

    郭芙短剑出鞘,剑身两尺,晶莹剔透,若一泓清泉蓄在其中,明媚的阳光下,清光盈盈,似泉水在其中潺潺流动,一看即知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这柄短剑却是郭芙自丈夫的收藏中精打细算而来,以萧月生所授方法,选剑如选夫,凭的是感觉,郭芙一握此剑,心中倏然一动,顿起血肉相连之感,于是此剑便成了她地佩剑。

    “嘿嘿,好剑!”韦天川抚掌赞叹,心中又起了贪念。

    萧月生读心术运转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端坐抚琴的小玉她的琴音颇有古怪,具有感人心神之效,韦天川坠入其中而不自知,否则,他一介法王,对敌之际岂会杂念众生?!

    郭芙左手剑鞘右手短剑舒展貂裘之下的娇躯缓缓摆出起手式,岳渊之气度顿然呈现,今韦天川再不敢稍有轻视。

    “请!”郭芙娇艳如花的玉脸紧绷,明眸一瞪,清亮异常,清叱了一声身上涌出的气势今人无暇领略其娇妍之态。

    “呵呵……。本座一旦出手,怕你便没了出手的机会!……出招吧!”

    韦天川虽知对方有杀已之心,面对这个娇艳得无法逼视的女子,他却难有那个男人一般地杀意,呵呵笑了一声。神态温和。

    郭芙恨他入骨,岂会跟他客气,娇叱了一声“接招”,“蚩”的一声,短剑直刺,明亮的剑尖破空而至,瞬间出现于他的眼前,肉眼几乎不得见。

    韦天川心中一惊,唬了一跳,身体地反应快过脑袋。随着剑尖直直而退,在雪上漫开,仿佛安了弹簧一样,漫开一尺,待郭芙剑势转开拐。避开剑尖笼罩。

    退开一丈远处,韦天川心中大怒,他并不好渔色,虽有掠人霸占之心,但心中盛怒之下,便再也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周身阴寒地内劲鼓动如风,脚下如踏风火轮,双掌挟着寒冰气,如出闸之虎。向郭芙狂猛冲去。

    郭芙冷冷一笑,夷然不惧,心中跃跃欲试,自嫁入观澜山庄之后,闲暇之余,便随着小星习剑。

    虽觉所习的剑法高明之极,但却没有了出手地机会,一切皆有庄内的弟子们代劳,如今终于有了试剑的机会!

    面对韦天川化做一道白影扑来。郭芙不慌不忙,体内心法运转,明净的双眸似阖非阖,虚空中顿然隐隐出现一个亮点,她泓泉般的短剑从容的刺向那一点。

    挟怒而击的韦天川忙不迭的后退,如避蛇蝎,在厚硬而结实的雪地之上。委实来去如风。

    他只觉那晶莹如冰的剑尖所指,恰是自己所必经之处,仿佛等在那里等着自己地掌心送上门去一般,实在诡异。

    “好剑法!”萧月生慵懒的喝彩声响起还软绵绵的拍了两下巴掌,浑然看不出一丝喝彩之意。

    韦天川自然不笨,那个该死的男人竟是在讽刺自己!

    萧月生对韦天川瞪来的欲要杀人般的目光视而不见,对身旁抚琴地小玉笑道:“芙儿第一次施展这套剑法杀狗,便使得有模有样,难得啊一一!”

    “嗯,郭姐姐冰雪聪明!”小玉雪白玉手拨着琴弦,抿嘴嫣然一笑轻瞥了一眼场中的两人,妩媚自然的流露。

    “鼠辈该死!””韦天川彻底怒了,狭长的双目圆睁,长啸一声,厉声喝道,山谷回声不绝,“鼠辈该死……鼠辈该死…鼠辈该死……”

    “不错鼠辈该死!”萧月生伸出一根手指以食指指向韦天川,露上仍带着淡淡的微笑,眼中的蔑视之情尽显无遗。

    不等韦天川狂怒的大骂,萧月生脸色倏然一冷对持剑戒备而立的郭芙道:“芙儿别客气杀!”

    “好!”郭芙答应一声,此时心中己然大定对于这套剑法信心陡增,持银鞘轻轻一扔,扔在不会碍着自己的不远处。

    左手轻轻抹过晶莹剔透的剑身自剑锷至剑尖,缓缓而行,当雪白地玉手离开剑尖,此剑竟然几乎成为无形无剑唯有剑柄尚显,其余部分竟然已消失不见。

    郭芙叹息了一声暗叹自己的功力不足只能行功至此,无法再进一步。

    一丈远处的韦天川亦未急着进攻他有些戒惧对面女子的剑法好像这套剑法专门克制了自己的身法与掌法,唯今之计只能后发制人,自己轻功无匹不必着急进攻。

    郭芙忽觉一股醇厚绵绵的内力自命门处涌入瞬间传遍周身内力尽复。

    她知道定是丈夫捣的鬼,冷若冰霜的娇颜轻轻一笑,体内再次运转驭剑心诀,右手中的剑柄渐渐隐没,如同冰块融化于空气中。

    韦天川此时有些省悟,对自己地迟疑大骂蠢笨,此女不知用什么邪法,竟能将短剑隐形,这可是大大的不妙,配以专门克制自己的剑法,今日看来出门不利!

    铮铮的琴声中,韦天川生平第一次竟有退缩之心,狭长的双目寒芒闪烁,望向那个可恨的男人与弹琴的美人儿,避实击虚,也是一种高明地战法。

    “着!”娇喝声响起,郭芙左手托着右肘,右手握成剑诀,直指正心思疾转的韦天川。

    韦天川下意识之中,身形疾如闪电的后退,却觉背心一疼……

    浑身的内力仿佛被扎破的气球,顿然外泄,如决提之水,无可遏止,虚弱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不远处一身雪裘的美人儿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想要举步靠近却虚弱得无力动弹,黑暗渐渐涌了上来…………

    一柄短剑落于他身前两步远处,在洁白无暇的雪地上此剑遍体鲜血更显得红得鲜艳。

    韦天川一只手捂在胸口却无法捂住喷涌而出的热血雪地之上仿佛一道红练由他脚下延伸出五尺多远。

    狭长的双目寒芒渐渐黯淡,他想要说话,却被喉咙涌出的热血所阻,身形再也维持不住缓缓跪倒,苍白发青的脸上,不甘之色一直未褪。

    那柄无形的短剑,一直悬在那里,只是韦天川自己后退,送上门去罢了。

    “他……死了?”郭芙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韦天川倒下,转过身来娇艳面庞有些苍白,茫然的问丈夫。

    “恩,死了!”萧月生面不改色,见到郭芙煞白的脸色,温柔笑道:“怎么,吓着芙儿了?”

    此时琴音己停小玉将琴放于身旁,身形一闪来至趴倒在雪地上的韦天川,躬身伸出玉手,轻轻按在他后背,两次呼吸之后,身影再次闪动出现于原来之处,冲萧月生点点头,淡淡道:“确实已经死了。”

    郭芙闯荡武林,亦做过行侠仗义之举,自是杀过人,只是此次杀人实在太过迅速,面色苍白,实因功力透支之故。

    “死有余辜!”郭芙转过身来往回走恨恨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去看身后。

    萧月生丝毫未受韦天川之死所影响反而有心思暗笑郭笑的胆小,手掌轻轻一按韦天川身旁顿时出现一只大坑。

    手掌在一块儿大石头上抹了几下,一块儿方形石碑呈现于两女的眼前,手指划动,上书“韦天川自掘之墓”。

    人死债空,萧月生虽恨其凶残,却也不忍令其尸骨曝野,被鹰鹫叼食,于是做墓埋葬,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萧月生看清了韦天川轻功心法,虽对自己及几位夫人无用,但对于门下仆人们来说,却是可做参考。

    立完石碑,萧月生长长叹息一声,三人的身影在山巅消失,出现在襄阳城的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