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kankancom// 白光直朝那中年男子飞去。声音凄厉。奇快无伦。转眼即至。
中年男子施展秘功。目光陡然锐利几分。见到白光。并不在意。仅是轻轻一扭身子。脚下斜跨一步。恰到好处的避过白光。
萧月生手上拈着一枚莹白棋子。“咦”了一声。能这般轻巧的破去自己的弹指神通。这个中年男人。可不是寻常人物。小小的东海帮。真能有这般奇人异士?!
他不信邪。再一屈指弹出。嗤的一声厉啸。白光破空而去。射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抬头。目光锁住萧月生。眉头轩起。脚下再一滑。斜侧两步。避过白光。身法看似不快。却是恰到好处。显然。他的眼力过人。洞察入微。
另一边。孙玉如跑到杜文秀身边。唰唰两剑。破开剑网。与杜文秀并肩作战。
趁着一人退后。压力顿减之机。杜文秀胸前蓦的闪现一团银芒。圆陀陀。光灼灼。看着耀眼。却是剑光所化。
一人见势不妙。欺身上前。一剑刺至。顿时发出叮叮叮叮的脆响。连绵不绝。似是雨打芭蕉。
他身子颤动。踉跄后退两步。手上长剑几乎把持不住。一脸震惊的望着杜文秀。
孙玉如见大师姐施展了落霞剑法。兴奋的娇叱一声。胸前也出现一团银芒。耀眼生辉。
两团剑光聚到一处。顿时一涨。融合为一。陡然变大。两人身前似乎出现了一面光盾。遮得严严实实。
两人双剑合璧。威力无穷。随着她们配合的熟稔。默契越来越足。威力也大涨。
这两个俱是剑法高手。非同寻常的高手。但此时面对二人的合璧之威。却也无可奈何。只绕着二人转圈。寻觅缝隙。宛如毒蛇游走。
另一边。那中年男子见萧月生一道一道白光的弹出。自己唯有避走。宛如靶子一般。心中愤怒。猛的一甩。将长剑抛了出去。像甩出袖剑一般。化为一道电光。转眼出现在他跟前。
萧月生侧身一闪。长剑“笃”的一下插到门框上。
侧身之时。他再次屈指一弹。嗤地一声厉啸。白光射向中年男子。嘴角带笑。
“啊----!”中年男子仰天长啸。郁闷之至。呼啸一声。转身便走。转眼之间。消失在街角处。毫不拖泥带水。
另两个中年男子正在游走。寻觅良机。欲攻击双剑合璧的杜文秀与孙玉如。却寻不到机会。
落霞剑法的威力。二女合璧之下。尽显无遗。再加之玉兔步的辅助。几乎寻不到破绽。
见到那中年男子离开。二人对望了一下。点点头。转身便走。脚步如飞。转眼间消失于街角处。
孙玉如恨恨瞪着他们消失之处。娇嗔道:“打不过便跑。真是活活气死人!”
她扭头问杜文秀:“师姐。他们是不是东海帮的人?!”
杜文秀摇头。沉吟道:“照理来说。这个时候来生事的。应是东海帮的人。只是他们剑法高明。实是难得的用剑高手。……东海帮真能有
这般高手?!”
孙玉如点头:“就是呀!……他们的剑法。便是放在泰山派中。也是上乘高手啦。岂能屈身小小的东海帮?!”
二人扭头望向萧月生。见他正拿着一柄剑。细细端量。便凑过去。一块看他手上地长剑。
孙玉如圆眸一睁。惊奇叫道:“咦。先生。这柄剑怪得很呢!”
萧月生点头。翻来覆去的转着长剑。左手扣指弹剑身。发出铮铮的清声。如琴声般悦耳。
“真是好剑啊----!”萧月生感叹一声。
孙玉如好奇。也屈指去弹了弹。忙一退手。叫道:“呀。好冰!好冰!”
她越发的好奇。这柄剑看上去。平平无常。与寻常的青锋剑没有什么不同。
“先生。我看看。我看看。”她夺过剑去。放在手上。细细打量。圆亮的眸子睁大。
萧月生看了她一眼。摇头一笑:“这柄剑比寻常的剑长上与两寸。”
“真的?!”孙玉如抽出自己腰间地长剑。两柄剑并在一起。果然。多出一根手指来长。
她翻来覆去看。终究摇头。看不出究竟来。歪头问萧月生:“先生。你说。这柄剑怎么这么冰人?!”
萧月生抚着小胡子笑了笑:“此剑材质不同。你觉没觉得。比你的剑轻快一些?”
“嗯。是呀。”孙玉如点头。
萧月生沉吟着道:“这种材料。我只是听闻。从未说过。据传是海底的石英所铸。既比铁轻省。又坚硬异常。可谓难得。”
“还有这般来历?”孙玉如喜洋洋道。捧到胸前。可怜兮兮的望向杜文秀:“师姐。你看这柄宝剑……?”
杜文秀手上乃是烟霞派镇派之宝落霞剑。自然不会与她争。眉头一皱:“先生至今还没有一把趁手的剑!”
萧月生呵呵笑着摆摆手:“我不必什么宝剑。寻常的青锋剑足矣。既然玉如喜欢。便让她留着罢!”
杜文秀摇头:“先生天生神力。寻常的青锋剑受不住。极易折断。这柄剑恰合适!”
孙玉如忙点头:“先生。师姐说的是。还是给您罢!”
说罢。依依不舍的递给萧月生。
萧月生一伸手。摘下了她腰间长剑。笑道:“你留着它。我用你地剑罢。”
孙玉如怔一怔。大是心动。
她的剑也是一柄宝剑。只是与此剑一比。便有些逊色。只是又心中不安。觉得自己留下最好的。却给萧先生差的。委实不该。
萧月生摆摆手:“行了。就这么定了。剑嘛。我素来不在意。只要能防身杀人便成。”
说罢。向前而去。不给二女置疑之机。
杜文秀狠狠剜孙玉如一眼:“你呀你。真是不懂事!”
孙玉如怔怔捧着剑。莫名地委屈。自己只是喜欢这柄剑。想拿来用用。最后怎么成了罪大恶极了呢?!
不知为何。看到这柄剑。朴实无华。但拿在手上。却是称手之极。仿佛与手臂长在一起。血肉相连之感涌上心头。
见二人走远。她忙紧走几步。跟上去。凑到萧月生身前。道:“先生。你不会生气了罢?”
萧月生步履从容。沿着青石小道。摇头一笑:“我使剑无所谓好坏。玉如多想了!”
这是一条巷子。青石铺成。约有三四米宽。两侧墙壁高耸。有参天之势。青苔斑驳。年代久远。
“可是……”孙玉如仍觉心有愧疚。
萧月生伸手拍拍她香肩。笑道:“你既得了此剑。须得苦练剑法。莫要埋没了它。”
“嗯!”孙玉如点头。
“嗤----!”一声轻啸。自头顶响起。三人顿时被漫天地乌光罩住。无一遗处。
三人同时抽剑。挥舞成一团。将自身护住。叮叮叮叮声中。乌光四散。溅到高墙上。跌到地上。却是一颗颗铁棘子。满是硬刺。若是击中。定会深陷肉中。
挥舞着长剑。抬头上望。高耸地墙壁上。空空如也。只有晴朗的天空白云朵朵。
孙玉如跺脚。恨恨骂道:“他们欺人太甚!”
杜文秀摆摆手:“算了。这等小伎俩。是为了逼你心浮气躁。莫要上当。走罢!”
孙玉如恨恨跺脚。刚得的长剑轻轻一划。地上数枚铁棘子随即变成碎片。
转过一个拐弯。他们出了巷子。不再有人暗算。睡。
小院之中。忽然出现两道人影。明亮皎洁的月光下。一身漆黑的夜行紧身衣。露出身材来。俱是修长窈窕。峰峦起伏。曼妙动人。
一道温柔的女子声音响起:“师姐。咱们要不是跟先生说一声?”另一人摇头。压低声音。慢慢道:“不成。先生定不会同意。说咱们胡闹。”
这二人说着话。转头侧看小院东屋方向。月光下露出脸庞。却都是带着黑面罩。遮住了脸庞。
即使遮着脸庞。四道目光却明亮清澈。宛如秋水。顾盼之间流光溢彩。光华动人。
“走罢!”轻声说道。两人飞身而起。跃上墙头。扭头再看一眼东屋。见没有动静。方才放心地跳下去。
这二人自是杜文秀与孙玉如。
二人出了小院。贴着墙脚下而行。猛一看上去。她们埋在墙角下地阴影里。看不清楚。
很快。二人出了巷子。在大街上疾行。一转眼的功夫。来到了东海帮地总坛前。
二人停下。远远跳上一棵大树。俯看斜下方。
两只灯笼高高挂在门旁。朱漆地大门。数排铜钉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黄光。
门前的石狮子静静卧着。没有人防哨。声息俱无。死一般的寂静。
孙玉如猫着腰。抓着一根树干。低声道:“师姐。白天来时。这里松懈得很。不知道现在如何。有什么布置。”
杜文秀点头:“嗯。不必理会。咱们硬闯进去。”
孙玉如盈盈眼波一闪。迟疑一下。犹豫道:“师姐。咱们能闯进去么?”
“事在人为。”杜文秀点头。略一沉吟:“况且。咱们也不是想真闯进去。只是多伤几人。算是给东海帮一个教训。莫要以为咱们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
孙玉如拍手。恍然笑道:“好呀。原来师姐是这番主意。怪不得呢!”
杜文秀轻声道:“走。进去罢。不必留手。”
说罢。二人一同飘下了大树。飘身掠向东海帮总坛大门。
东海帮总坛。一片沉寂。像是所有的人都睡了过去。没有人放哨。静得让人心慌。
两女冲上前。飞身而起。双脚齐齐而出。猛的一蹬朱漆大门。
“砰!”四脚同时落到门上。发出一声闷响。仿佛重锤击鼓。声震长空。
很快有人自墙上跳出来。跃到二人跟前。近十个人将二人一下围起来。喝道:“你们什么人?!竟敢到咱们东海帮来撒野?!”
杜文秀低喝:“动手!”
两人同时出剑。长剑卷起一堆雪光。剑光闪闪朝着众人袭去。宛如狼入羊群。不时传来“当啷”声、惨叫声。
两人毫不手软。剑下无情。只是避开要害。不害其性命。但手腕。肩膀一些位置。却是毫不留情。凡是受伤。即使性命无忧。一身武功却也要废去。
转眼之间。这十余人尽皆倒下。惨叫声、呻吟声不绝于耳。
吱吱声中。大门被拉开。四个大汉昂扬而出。目光如电。按剑而立于台阶上。
一人沉声喝道:“两位阁下到底是什么人。深夜来此闯我东海帮。下手如此恶毒?!”
两女一言不发。只是轻哼一声。双眼紧盯着四人。倏的飘然上前。剑光一闪。卷向四人
这四人的剑法却非等闲。四人联手。顿时形成四道剑网。拦在二人地身前。足以自保。
另有十来人自墙上跃出外面。低身查看那些人的伤势。不时地抬头望向杜文秀与孙玉如二人。目光愤恨。
他们眼前所见。手筋被斩断最多。其余是肩膀的筋。或是腰椎。或是大腿。即使恢复。也成了废人。
如此狠手。便是平常与别的帮派相斗。也从未有过。他们纷纷生出疑问。这二人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恶毒?!
杜文秀与孙玉如长剑挥动。剑光如雪。映亮了二人的如水明眸。只是面前的四人剑光绵绵。苦苦抵挡。二人寸步难进。
孙玉如娇哼。忍不住喝道:“师姐。咱们跟他们拼了!”
杜文秀点头。二人同时一退。身在空中。胸前蓦然出现一团银芒。宛如一泓秋泉在月光下晃动。只是更明亮几分。令人不敢直视。
两女落地。各自胸前的银芒顿时合在一起。蓦的涨大。形成一道光盾。罩在身前。
脚下轻移。施展玉兔步。轻飘飘再次掠上。
四人见到异状。忙再施展剑光。绵绵密密。不求伤敌。只要抵住二女。拖住她们。以便帮中高手赶过来。
“叮叮叮叮”清脆地金铁交鸣声中。四人同时身子一颤。踉跄退后几步。手上长剑几乎把持不住。
四人对视一眼。露出吃惊神色。大喝一声。再次振剑而上。明知不敌。也不能退。
“叮叮叮叮”清脆的声音中。四人再次身退。手上长剑脱手飞出。两女内力奇异。
他们只觉一波一波。一波未平。另一波已涌上来。刚以为已经无碍。却又忽然涌出一道内力。长剑再也难以把持。脱手钻了出去。
“让路!”杜文秀喝道。声音清冷。
四人紧咬牙关。并肩挡在大门口。一人冷冷道:“想要进入此门。只能踏着咱们的身体过去!”
杜文秀冷笑。飘身刺出。即位刺到他们之际。手臂一横。变刺为削。长剑划出一抹寒光。直向中间两人地咽喉抹过去。
二人见势不妙。唯有后退一步。避过剑尖。转身纵起。去捡飞远地长剑。
杜文秀与孙玉如趁机抢上。长剑挥动。舞成一团。银光充满了大门。无人可掠其锋。
另二人也唯有退后。两女欺身。踏过门槛。冲了进去。
四人手上已持剑。再次围了过来。剑光绵绵。抵住杜文秀与孙玉如。宛如坚韧地牛皮糖。总是甩不脱。
“玉如。不必留招!”杜文秀眉毛一蹙。心中警惕。东海帮果然卧虎藏龙。四个名不见经传之人。便能挡得住自己。
两人胸前再现银芒。融于一处。形成光盾。脚下轻飘飘而行。身子忽焉在左。忽焉在右。仔细去看。模糊一片。怪异得很。
一个大喝道:“奶奶的。这两个娘皮委实邪门。咱们抵不住。长老他们还没来?!”
另一个人沉声喝道:“老李。咱们再坚持几招。长老他们马上会到。给咱们出气!”
“奶奶的。拼了!”先前开口之人喝道。猛的一甩长剑。自怀中掏出一物。
长剑撞到银芒中。被无形的剑芒一撞。忽地掉头射回去。吓得那人闪身避开。一扬手。一团乌光笼罩杜文秀与孙玉如。
见他施展暗器。两女顿时大恼。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银芒蓦地再次一涨。那蓬乌光顿时簌簌而落。化为了粉末。四人大惊。纷纷后退。如此剑光。若是挨到身上。怕不是得粉身碎骨。
杜文秀与孙玉如趁机上前。剑光如雪。所向披靡。十几个弟子自里面涌出来。纷纷出剑。叮叮声中。皆是长剑脱手。不得不后退。几有一溃千里之势。
转眼之间。杜文秀与孙玉如已经冲到了大厅地台阶前。只是身前身后已经站满了人。
站到台阶上。转身一望。见到这么多人。乌压压地一片。两女心中也发慌。但事已至此。别无他途。唯有振奋精神。鼓起勇气。拼杀出一条血路。方能活着出去。
二女目光如刃。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逼得他们纷纷转头。避过她们的目光。
这些帮众虽然人多势众。但皆武功不强。打不过她们二人。故心中已是怯了。
“赵伯川。出来!”孙玉如站在台上。转头四顾。扬声喝道。声音柔美。在夜空中飘荡。她内力不俗。半个宁海城都听得到。
“哈哈……。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爽朗地笑声自大厅中响起。厚厚的门帘忽然被挑开。灯光泻出来。照到两女身上。
她们微眯眼睛。打量里面。在灯火通明处。大厅北墙猛虎下山图下。一个中年男子端坐于太师椅上。
孙玉如轻哼:“师姐。他便是赵伯川!”
杜文秀眯眼打量。点点头。低声道:“咱们走!”
说罢。银芒在身前出现。朝人群冲了过去。身法奇快。毫不手软。
人们纷纷出剑阻拦。但一碰到银芒。便手臂酥麻。无法自控。长剑往往脱手飞出。
孙玉如虽不知大师姐为何转身便走。但听其号令。见她走便紧跟其后。胸前银芒闪现。
赵伯川坐在太师椅中。冷冷一笑。鹰目冷电森森。喝道:“宋长老。陈长老。请出手罢!”
“是!”大厅屏风后忽然转出两人。
这二人约有五六十岁。都是身形干瘦。面目呆呆板板。毫无生气。似是一张死人脸。扑克脸。眸子缓缓转动间。泛着冷漠淡泊。似是不会常人的喜怒哀乐。
他们气质相肖。容貌略有差异。一个狭长双眼。另一个小眼微眯。几乎看不见。太阳穴鼓起。宛如藏了四个小核桃。
两人一抱拳躬身。身子倒退着出去。脚下却如行云流水。毫不因后退而迟滞。仿佛身后长着眼睛。
飞身出了大厅。两人纵身跃起。在空中拔剑出鞘。俯冲下去。长剑刺出。如苍鹰攫食。
杜文秀与孙玉如正挥剑冲杀。忽觉身后寒气涌来。汗毛竖起。警惕到危险。忙脚下一蹬。斜斜飘出。转头回望。两个老者落地。隔着杜文秀与孙玉如仅是三四米。眯着眼睛。紧盯着两女明眸。
双眼狭长的老者淡淡而道:“无论你们是何人。今夜来了。便不要想着走!……出招罢!”
孙玉如娇哼。白他一眼。娇嗔道:“你好大的口气。咱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可管不着!”
说着话。脚下一垫步。迅捷冲出。长剑顺势刺其咽喉。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狭长双目地老者轻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长剑竖起来。动作不快不慢。当孙玉如的长剑刚要刺到他咽喉时。长剑恰好挡在咽喉前。
孙玉如变招不及。剑尖刺上对方剑身。发出一声清脆交鸣声。悠扬悦耳。
孙玉如身子一颤。想要变招。却是身子发麻。竟似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心下不由一惊。
狭长双目老者冷冷道:“吃我一剑!”
说罢。顺势一挺剑。剑尖顿时刺向孙玉如咽喉。眼见着便是香消玉殒之下场。
那一边。杜文秀所对老者长剑挥动。宛如狂风暴雨。狂攻不止。偏偏剑法又极高妙。内力浑厚。杜文秀仅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自顾不暇。没看到这边。
关键之时。孙玉如运起阳光三叠。周身内力鼓荡三次。顿时恢复活动之力。忙竖剑挡在咽喉前。
“叮!”清脆的声音响起。剑身恰好挡住了剑尖。她不由吁了口气。险死还生。冷汗涔涔而下。
她稍一分神间。眼前忽然闪过灰影。随即胸口一震。顿时绞痛。痛如骨髓。眼前的景物飞快后退。已是身在空中。
只觉嗓子一甜。一口热血涌上咽喉。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喷出一道血箭来。
“师妹!”杜文秀惊喝。转身冲过来。想要接住她。
却不防那小眼地老者轻功惊人。一蹬脚。飞身追至。一掌落在了她的背心处。顿时喷出一口热血。
“师姐!”身在空中的孙玉如大叫。又喷出一口热血。
两人落地。站立不稳。却是落到了一起。互相搀扶着。
杜文秀苦笑一声。脸上地黑巾已经脱落。露出如玉般的脸庞。嘴角带着鲜血。
她摇头叹息:“玉如。咱们轻敌了。”
孙玉如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巾。轻哼道:“师姐。不怨咱们。都是他们太狡猾!”
杜文秀见她如此。便知她已萌了死志。轻轻一叹:“报复不成。却毙命于此。咱们两个实是替烟霞派丢脸!”
孙玉如轻轻一笑:“师父怪罪。可不能跟来训斥咱们啦。嘻嘻!”
她并不觉得死有多么可怕。反正有大师姐一块儿作伴。即使在黄泉路上。也并不害怕。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围众人缓缓涌过来。两个老者一抬手。众人止退。隔着七八米远。冷冷瞪着她们。
人们举起了十余支火把。照得周围一片通亮。宛如白昼。
两女绝美地脸呈现在众人跟前。他们目光迷醉。痴痴地盯着看。难以移开。
两人皆中了一掌。身受内伤。脸色苍白。嘴角带血。却别有一番楚楚楚动人地风情。
他们情不自禁地想将两女拥到怀里。小心保护。不让她们受一点儿伤害的心思。
“你们是何人?!”狭长双眼老者走上前。冷漠地目光掠过二女绝美的脸。淡淡问道。
孙玉如抬头。恨恨瞪着他。哼道:“咱们为何要告诉你?!”
“说了。给你们一个痛快!”老者淡淡道。眼中冷光一闪:“不说。你们生不如死!”
孙玉如吃吃一笑。眼波流转:“咱们想死。你能拦得住?!”
她声音微弱。显然内伤极重。只是强自支撑。身子摇摇晃晃。马上便要倒下。
周围众人手臂微动。恨不得上前扶住她。不让她跌倒。只是理智尚存。手臂动过之后。马上放下。
狭长双眼老者冷冷望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感情色彩。淡淡道:“你如此美貌。死不了的下场。想必知道。”
孙玉如摇摇头:“我若想死。你却阻不住。”
老者眼中冷芒一闪。沉声道:“那便试试!”
说着。脚下一蹬。猛的扑向孙玉如。想要封其穴道。
“嗤----”一声厉啸声响起。自上空射至一道白光。奇快绝伦。声音刺耳。周围众人恨不得捂上耳朵。
“叮”长剑荡起。老者反应极快。挥剑斩向白光。发出一声清脆地金铁交鸣声。
他怒喝一声。沉声吐气。另一手也抓上剑柄。双手握剑。身形已然落到地上。
他反应极快。左手也奇快。若是不然。长剑业已脱手。
孙玉如大喜过望。转身扬头叫道:“萧先生!”
萧月生大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哈哈。你们独自出来夜游。也不招呼我一声。让我也凑一凑热闹!”
“先生。这厮内力古怪。我敌不过!”孙玉如扬声叫道。她听出萧月生正站在先前她俩所站地大树上。
那里隔着这里颇远。他却能一指弹来。竟有如此的劲力。果然神力无穷呐。信心大增。
萧月生声音从天空缓缓传来。不疾不徐。沉稳厚重:“嗯。你们可能行动?”
孙玉如挺起胸脯。扶着杜文秀。扬声道:“我与师姐受了内伤。走几步嘛。却也能成!”
萧月生声音淡淡传来:“那便往外走罢!”
孙玉如一怔。转头望向杜文秀。
杜文秀一直微阖双眸。脸色红霞布满。正是施展青云功疗伤。即使面临如此绝境。也未曾放弃。
此时她睁开眸子。轻声道:“咱们走!”
“可是……?”孙玉如望了望周围。
“走!”杜文秀轻声道。脚下迈步。慢慢往外走去。
狭长双目老者站在她们身后。小眼睛老者站在身前。一前一后。形成夹击。
她们此时迈步。便直直朝着小眼睛的老者逼近。两人互相搀着胳膊。步履缓慢。受伤甚重。脏腑间阵阵绞痛。不敢用力。只能慢慢地移步。
小眼睛老者微一眯眼。眼睛只剩下两道缝隙。看不出眼睛来。冷冷哼道:“你们若不想死。便站住!”
杜文秀与孙玉如理也不理。只是盯着他。慢慢向前。
“你们想死。我便成全你们!”他哼道。猛的冲出。长剑直刺孙玉如的胸口。
“嗤----!”一道凄厉的尖啸声响起。众人急忙捂住耳朵。觉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一道白光划破夜空。如流星般坠向老者。他猛地一顿足。身子顿停下。长剑斩断。奇快绝伦。
“嘿。受死!”另一个老者同时纵身扑来。长剑划出一道白虹。直贯二女。
他心思极准。欲趁萧月生刚射出暗器。来不及施展下一道暗器地时机。先要除去杜文秀与孙玉如。
在他以为。如此威力强大地暗器。必须蓄力一段时间。方能射出。否则。威力全无。算是瞅准了机会。
“嗤----!”尖啸声再起。白光划破夜空。瞬间出现在他跟前。
他明知不能挥剑硬接。但白光奇快。瞬间出现在眼前。躲避不及。唯有挥剑抵挡。
“当!”他即使心有提防。左手伸出。却仍不及。长剑脱手。高高荡起。翻滚着坠入人群中。
“再有阻拦者。杀无赦!”萧月生沉稳地声音在众人耳边轰响。宛如洪钟震惊。
他虽没有内力。但中气十足。只要放开嗓门。却也极是惊人。
“帮主!”“帮主!”人群中忽然嗡嗡作响。人们纷纷转头。望向大厅口处。
赵伯川正站在台阶上。目如鹰隼。顾盼四周。扬声道:“尊驾是哪位高人。请下来一见!”
“山野鄙人。不见也罢!”萧月生淡淡的声音传来:“我那两位朋友。可能迷了路。误会一场。便算了罢。”
“呵呵。呵呵……。哈哈…………”赵伯川笑了起来。起先是呵呵笑。后来笑得越来越剧烈。似是见到世上最好笑之事一般。
他的笑声滚滚如天际地春雷。随着笑得厉害。笑声越来越响。如一道道春雷在耳边炸响。
半晌。他笑声方停。摇头道:“这可是赵某听过最好笑地笑话!”
萧月生的声音淡淡传来:“若是她们不活。我少不得不痛快。我一不痛快。难免做出一些损人不利己之事。……如杀杀人玩。”
赵伯川抚髯而笑:“呵呵。阁下若真有本事。不妨随意。”
“嗤----!”尖啸声冲天而起。一道白光破开夜空。钻入大厅前的人群中。
随即一人从人群中飞出。飞到空中。四肢摊开。仰天喷出一口热血。“砰”的一声跌落地上。
他在地上痉挛几下。双腿一蹬。便不再动。
萧月生淡淡的声音响起:“你们成心杀她们。我阻止不了。只能替她们报仇。……能让你们为她们陪葬。也算是朋友一场。”
赵伯川使了一个眼色。朝身后两人摆摆手。
两个老者须眉皆白。点点头。飞身而起。跃过人群。脚尖在墙头上一点。再次一升。冲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他们内功不俗。自是听出萧月生的说话地方位。“嗤----!”一道尖啸声。两道白光分别射出。各迎向一个老者。
他们身中空中。拔剑出鞘。斩向白光。又狠又准。众人仰头观看。剑光如电。令他们眯上眼。
“当”“当”长剑斩上白光。发出清脆地响声。两个老者却如一块儿石头。直直坠了下来。
恰在此时。一道青影一闪。出现在大门。随即冲入人群中。宛如一阵风冲过人群。毫无阻碍。径直来到杜文秀与孙玉如跟前。正是萧月生。
他一脸微笑。从容打量二女一眼。摇摇头道:“你们呀……”
说着话。袖中倏的飞出两道白光。分别袭向两个老者。然后一手一个。搂起两女。化为一道青影。穿过人群。转眼之间。已是穿过了大门。扬长而去。消失不见。
赵伯川站在台阶上。脸色铁青。忽然一扬右臂。沉声喝道:“诸位兄弟。停住!”
人们地吸引力被两个坠落的老者所吸引。想要出门看看他们的情形。冷不防萧月生出现。他的身法又快。此时乍反应过来。纷纷要追上去。却被他喝住。忙转身回望。
赵伯川阴沉着脸。摆摆手。冷冷道:“不必再追。……各位兄弟散了罢!”
人们愕然以对。不解的望着他。
赵伯川不耐烦的摆摆手。沉哼道:“我已知晓他们地身份。不必再追了!……赶紧散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