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kankancom// 他拔脚一踹。“喀嚓”一声。大洞被扩大。他和身撞去。“咕嗵”一声。身子整个撞了进去。
运气于身。身子微微一疼。眼前一黑。进到了大门内。他浑身紧绷。内力运行更疾。
上一次的竹林阵。他如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浑身战栗。二十余个好手。除了自己三个。全军覆灭。清平帮之狠毒。更超那些名门大派。
小心翼翼四周打量。眼前一片漆黑。明月在空。银辉洒下。却落不到院子里。眼前漆黑得令人发颤。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兽正盘踞于前方。静静等着自己自投落网。
“钱兄弟。如何了?”身后有声音传来。似乎自很远处传来。缥缥缈缈。宛如来自遥远的天际。听得不真切。
他内力集于耳朵。又集于眼中。没有发觉异样。心中反而更觉惴惴不安。
这时。身后又有声音传来。问他如何了。
他眉头紧锁。转头沉声道:“进来罢!……大伙儿小心一点儿。这里有古怪!”
身后又有一个人跟进来。站到他身后。低声道:“钱兄弟。到底怎么了?!”
他一听声音。忙转身抱拳。露出笑容:“桑旗主!”
桑旗主点点头。双眼四顾。精芒四射:“此处确实古怪。难不成也是阵法?!”
姓钱的男子朝身后大门外一指。又转身指向大门内:“旗主你看。这里月光照不进来。定是蕴着古怪!”
“嗯。这想必是阵法了!”桑旗主点头。眉头锁起。沉吟片刻。抬头问:“依钱兄弟你看。咱们该如何?”
钱姓男子顿了顿。叹息一声。摇头道:“若是依属下的意思。不能硬闯。……可咱们如今箭已上弦。不能不发了。”
“不错!”桑旗主点头。又朝里面望了几眼。脸沉如水。眉头锁得更紧。
片刻后。他右拳一击左掌:“钱兄弟。咱们先礼后兵。你且叫阵。见了面再说!”
姓钱男子双眼一亮。恍然点头。抱拳一礼:“旗主英明!”
桑旗主朝他微一颌首。淡淡一笑。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暗自叹息一声。
他心中殊无胜算。这个清平帮果真这般厉害。想必也能防备自己这一诈。不能如自己如愿。
姓钱地男子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沉声喝道:“江帮主可在。日月神教前来拜访!”
声音宛如潮水。缓缓而坚定的涌向清平帮总坛。周围的居民皆清晰可闻。
他们或是探头打量。或是偷偷一瞥。却大多不敢照面。日月神教的威名深入人心。生怕他们杀人灭口。
随即。一道女子声音悠悠荡荡。缥缥缈缈传来:“贵教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这道声音糯软动人。听在耳朵。渗入心里。令人心痒难耐。浑身血气涌动。
桑旗主眉头再锁。只知道清平帮地阵法厉害。没想到这个帮主也是个厉害人物。察其声音。却摸不清其功力。足见比自己高明。
“他是清平帮地帮主?!”他转头问姓钱的男子。
姓钱男子躬身点头。望向他。
桑旗主沉吟片刻。仰天一声长啸:“哈哈……。咱们登门拜访。芳驾却拒之门外。这便是清平帮的待客之道么?!”
他笑声震天。响遏行动。半个临安城都能听得到。
日月神教一向横行惯了地。对于暴露自己的行止。并不在意。心中思忖。除了清平帮。谅别人没有这个胆子跟自己做对。
一声轻笑响起。宛如银铃在空中飘荡。发出动人声音。江南云的声音传来:“既诚心来访。就请进罢!”
吱吱声中。大门缓缓打开。却没有人来开门。众人见了。皆是惊慌。随即恍然。这是机关之术。
桑旗主淡淡一笑。转身往里走去。大步流星。毫无畏惧。气势如虹。可蹈刀山火海。
钱姓男子紧跟在他身后。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生怕再陷入阵法之中。旗主会遇到危险。
银辉淡淡洒下来。照在他们十二个人身上。他们腰杆笔直。身形苍劲有力。双眼开阖间。精芒隐隐。
清平帮的总坛不大。他们沿着鹅卵石铺陈地小路而行。穿过另一进门。来到一间大院。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大厅。
黑夜之中。这一间大厅显得格外明亮。灯光明亮。如梦如幻。众人隐隐生出不真实之感。
桑旗主走在最前。身后十一人姿态各异。各朝一个方向。紧跟在他身后来至大厅前。
大厅悬着厚厚的紫色门帘。将外面地视线挡住。也堵住了里面光线地外泄。
姓钱男子抢上前一步。揽开厚厚门帘。他有升为香主一职。并非仅是因为武功高明。为人义气。也因眼色极佳。
桑旗主点一下头。昂首而
入目所见。铺着月白地毯地大厅正中央。一个白衫女子端然而坐。身姿挺拔优雅。
她静静坐在那里。自然流露出一股难言地韵味。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他抬头迎上她地目光。明眸盈盈。宛如置身于清凉地小溪旁。周身清凉。沁人心脾。
“旗主!”姓钱的男子轻唤一声。碰一下他后背。
姓钱的男子已经见过江南云。对她满是仇恨。抵消了她容光地慑人威力。
桑旗主省过神来。心中恼怒。自己定力如此之差。枉一向自诩心志坚毅。外物难动。
他收神慑心。眼观鼻。鼻观心。杂念一摒。抬头再望去。微眯着眼睛盯着江南云问道:“芳驾便是江帮主罢?!”
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剪裁合适。将凹凸有致的身形显露出来一部分。却又隐了一部分。令人不由自主的猜想。
明亮灯光之下。她玉脸若雪。淡淡点头。明眸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笼罩着这十二人。
她细腻嘴角轻翘:“我便是清平帮之主江南云。……足下深夜前来。辛苦了!”
桑旗主头不动。目光左顾右盼。见江南云座下。仅四人端然而坐。心中不由涌起兴奋之意。仅是四个人。如此托大。有机可趁!
他神色一正。抱拳凛然道:“敝教有一弟子。听说是贵帮所杀。特来问清楚!”
他微眯眼睛。打量这四人。
最前头是一个老者。头发黑白夹杂。脸上却满是皱纹。身形魁梧壮实。微阖双眼。不闻不问。如一座雕像。
后一人身形削瘦。岁在中年。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桑旗主。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显得古怪异常。
再后两人。却是两个年轻人。俱是英俊过人。眉宇之间。英姿勃发。眸子精光湛湛。显然是少年高手。
桑旗主心中凛然。不谈那个年纪大地。高深莫测。仅是这两个少年。个个都是高手。若是动手。却是劲敌。
他心中忽然涌起强烈的不妥之感。看这个绝色美人。不似是蠢人。明眸温润。智光朗照的模样。为何这般轻易地放自己一行人进来?!
江南云点点头。似笑非笑:“贵教地那个弟子。狂妄肆杀。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如此暴行。人人得而诛之!……我帮弟子侠义为怀。路见不平。便出手杀了他。实在杀得痛快。”
桑旗主勃然大怒。双眼精芒迸身。如毒蛇一般盯着江南云看。冷冷道:“原来如此!”
他吸了口气。微眯眼睛。目光在四周打量。暗自担心。她如此有恃无恐。难不成旁边有埋伏?!
他徐徐吐气。声音平稳。淡淡道:“芳驾如此说话。看来是免不了一场刀兵。得罪了!……动手!”
话音刚落。他身形飞起。一跃而至江南云身前。探爪便抓。指尖划破空气。嗤嗤作响。
眼见着江南云没有什么动作。他手越来越近。不由心中大喜。胜利在望。
其余十一人分作两拨。一拨护在他身前。隔开江南云与她四个属下。另一拨则扑了过去。两人对一个。要制住他们。
江南云轻轻伸手。慢慢一拨。细腻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他只觉一股沛然之力涌来。右手不由自主的一转。朝自己抓来。忙探左手。扣住右手。
顾不得惊异。他双掌分开。右手化爪为拳。一拳击出。呼呼声中。快如流星。
这一拳。正是他地成名绝学流星拳。其快无伦。拳力重若流星坠地。周身内力毕集于此拳。
他心思敏锐。眼前仍闪现着江南云嘴角的笑意。似是讽刺。似是嘲笑。显然极为轻视。
故他心中杀机凛凛。不顾后果地一拳击出。已是使了全力。
江南云微微摇头。仍是轻轻伸手。修纤玉指搭到他拳头上。轻轻一拨。
他能感觉到她玉指地清凉。顿生一股销魂的感觉。同时手掌不由自主的转向。朝自己胸口击来。
心中一惊。这才知道绝非偶然。她会一门奇术。可转变自己招式的方向。
这一拳功力毕聚。又快又狠。待他反应过来。左手相拦。却是拦不住。正中自己心窝。
他只觉眼前一黑。顿时软软地倒了下去。咳嗽。呕吐。
江南云飘然一掠。绣腿飞出。奇快无伦。桑旗主根本避无可避。直接被踢了起来。飞向场中。
“砰”一声闷响。他落到地毯上。一动不动。江南云直接用脚封了他地穴道。“桑旗主!”姓钱的男子忙上前。扶起他。见他没有死。只是嘴角流血。受了重伤。忙要解开他的穴道。
但无论他如何解穴。总是无用。桑旗主反而露出痛苦神色。嘴角地血流得更猛。
他不敢再造次。停下来。转向江南云。目光如炯。紧盯着她。若是目光能杀人。江南云已被他杀了无数次。
江南云笑吟吟的扫了周围一眼。十个人围攻自己四个人。占上风的却是清平帮的四个人。
钱昭庆也在其中。他少阳掌有成。每一掌下去。皆是至阳至刚。摧金断石。虽不至无人可敌。却是令人生畏。
他地掌力精纯。即使对方内力深厚。与他对掌。仍是吃亏。少阳掌的心法奇异。掌上蕴着数层力道。层层削减。对方内力涌进来时。被数层力道削弱之后。已是强弩之末。难有威胁。
他仗着此点。横冲直撞。无所畏惧。兼之少阳掌如今已是不畏刀剑。更是肆无忌惮。
转眼之间。他跟总堂主赵守俊已是杀了三个人。
江南云使的是斗转星移奇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故下手并不狠毒。他们却是毫无顾忌。已经得到帮主亲许。对魔教这些人杀无赦。毫不手软。逮着机会便杀。
身为堂主。总堂主。便有如此修为。其余两人。一个是护法。另一个是坛主。更是修为惊人。
清平帮地秘术奇功在此显露无遗。他们个个武功卓绝。放到武林之中。足以成为一方之豪。
转眼地功夫。十二个人。倒下了十一个。唯有一个。那扶着桑旗主的姓钱男子。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江南云。慢慢地放下桑旗主。缓缓站起来。冷哼道:“你杀了我罢!”
江南云摇头。露出惋惜神色:“上一次。见你义气为重。饶了你一命。这一次你仍来。乃是自己取死。可是怨不得咱们了!”
说罢。一摆手。摇摇头:“送他们上路罢!”
钱昭庆身形冲出。快如疾电。转眼即到。少阳掌拍出。
那钱姓男子也不甘心束手待毙。出掌迎击。两掌相交。“砰”的一响。两人身形分开。
钱昭庆身子飘起。双脚旋动。宛如风车一般。那钱姓男子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噔噔噔噔。退了四步。
他脸上带着难以置信。死死盯着钱昭庆。满脸地不甘心。自己竟被这般一个小子。一掌击倒。委实不甘之极。
满脸的不甘中。他缓缓瘫了下去。如一团烂泥慢慢堆倒。最终寂然不动。
钱昭庆地少阳掌力刚猛无俦。刚才一下。乃是用了全力。一掌下去。便是金石也能断裂。那钱姓男子硬接。没有化解。却是直接被击碎了五脏六腑。唯有一口气提命。这一口气落下。性命便已消失。
“帮主。这个人如何处置?”钱昭庆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桑旗主。满脸杀气的问。
他习的是至刚至阳地心法。性子易躁。而他地心性却是沉稳寡言。平常一直憋在心底。如何激发出来。宛如黄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
“帮主。还是杀了他罢!”那老者轻抚黑白杂间的长髯。叹息着说道。
“嗯。送他上路罢!”江南云轻轻颌首。摆了摆小手。
“是!”钱昭庆沉声应道。一脚踢上那桑旗主的死穴。可怜他一方之雄。竟无声无息丧身于此。
傍晚时分。观云山庄一片热闹。后花园中。萧月生亲自现身。指点宋静思与宋静云练功。
另一边地花圃中。江南云。华山派三人。仪琳。还有宋梦君苏青青与任盈盈诸女。一起切磋武功。说着闲话。
任盈盈的冰冷被化开。这里无忧无虑。她一切俗事皆抛开。不管不顾。任凭日子流走。
观云山庄的诸人一直是志趣。她深深被感染。平常抚琴弹曲。沉浸于曲乐之中。渐渐好像真的忘却了烦恼。
“江姑娘。我这一剑如何?”令狐冲刚与仪琳对了几招。不胜不败。转头望江南云。
江南云一身淡紫罗衫。透出几分华贵雍容来。摇摇头。抿嘴一笑。道:“差强人意罢了!”
令狐冲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仪琳师妹地招数精妙。委实难以应对!”
他曾在思过崖的后山洞中。见过五岳剑派的剑法。且是最精妙不过地剑法。
恒山派地剑法亦在其中。他当初曾研习过。但跟仪琳对敌。她使出的恒山派剑法。却是更加精妙几分。令他破解起来极难。
他地独孤九剑。精妙非凡。无招不破。但仪琳不仅招式精妙。更精妙的是步法。他独孤九剑竟是快不过步法。每次便要破解。仪琳身法倏然一变。便躲了过去。令他一剑刺在空处。委实难受异常。
“令狐师兄客气了。”仪琳抿嘴轻笑。朝萧月生那边瞥了一眼。她心下明白。自己地步法占了大便宜。否则。还真怕是应付不来令狐师兄的剑法。
“少镖头。咱们切磋一二。如何?”江南云轻掠秀发。明眸投林平之。盈盈笑问。
林平之虽然身为华山派的掌门。但江南云却一直唤他少镖头。却是依着师父萧月生而称呼。在她眼中。少镖头的称呼远比林掌门更加亲近一些。
“我----?!”林平之一直沉默寡言。闻听之下。颇是吃惊的问。脸色微红。
他身为华山派掌门。应酬了许多。已是历练出来。气度越发地沉稳。颇有少年老成之态。
但在江南云跟前。他却一直是笨嘴笨舌。极易脸红。露出狼狈神太。令人忍俊不禁。
“少镖头。你成了华山派的掌门。不知武功落没落下。咱们比一比看。如何?”江南云嫣然笑问。灿若雪光。
林平之无奈点点头:“好罢!”
旁边诸人无不喝彩。便是令狐冲也是好奇起来。他极想知道。江南云如何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林平之站到场中。在江南云盈盈目光之下。竟有几分心慌。忙收慑心神。沉下心来。
慢慢拔出长剑。剑光渐显之时。他心法缓缓运转。脸色慢慢沉下去。庄严肃穆。周身挺拔。虚灵放松。破绽处处。
“好!”江南云轻喝一声。他神气完足。仅是这一式。便知端倪。显然已是火候极深。
她自鞘中拔剑。轻拈手上。斜指地下。淡淡一笑:“少镖头。请----!”
“有僭!”林平之轻喝一声。身形一动。顿时一道电光闪现。雷轰电掣般射向江南云。
周围诸人似乎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剑所惊。忙瞪大眼睛。紧盯着场中。看江南云如何应对。
江南云脚尖一点。倏地一荡。飘开半尺。恰好避开了这直刺喉咙地一剑。
林平之的剑法。一往无前。有我无敌。凭的是一股玉石俱焚地气势而夺人。
但江南云如今镜心诀略有小成。周围一切莫不映于心镜之中。他的剑虽快。在她凝神之下。反映在心镜中。却是缓慢无比。
“叮”江南云斜剑一格。跨进一步。逼近林平之身前。轻飘飘一掌击出。
林平之心下大急。长剑欲变招。剑上却宛如被一条巨蛇盘踞。无法御使。想要弃剑。江南云的玉掌已然及身。
“砰”的一声。他身形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到了花圃边沿。
落地之后。他安然无恙。内力流畅。周身无一处伤。这般轻巧地劲力。令旁人一片喝彩。
“少镖头。你的武功进境可是慢了!”江南云摇摇头。并未露出喜悦神色在她眼中。唯有击败师父才算值得高兴之事。其余诸人。武功之玄奥远逊自己。胜之不武。
令狐冲站出来说话。摇头道:“派中事情多得很。林师弟时间可没有那般宽裕了!”
江南云摇头。白玉似的脸上一片沉肃:“归根结底。是少镖头不够用心所致。练功地法子。无处不在。只看你悟性如何了。”
“那倒也是。”令狐冲点点头。呵呵笑道:“江姑娘你地事情更多。武功却如此高明。可有什么修炼妙法?!”
“这可是我萧门一脉的绝学。不能外传地!”江南云抿嘴轻笑。巧笑嫣然。
见她如此神态。他们岂通年地不出她是故意卖关子?
于是众人纷纷上阵。一番劝说。或是撒娇。或是逼迫。终于让她吐了口。答应说出来。那边一片喧闹。宋静思与宋静云这边却是安静得很。两人静静听着萧月生的话。
所谓法不传六耳。他所传武功。无一不是旷世绝学。自是不能白白让别人听去。他施展地是传音入密之法。唯有她们两人能够听得到。旁人却无法探听。
他看着姐妹二人如此刻苦。甚是欣慰。二人的资质虽不如江南云。却更加拼命。勤能补拙。将来地成就。必不在江南云之下。
正在指点之时。小荷忽然飘身进来。幻出一道绿影。
小荷一直跟在刘菁身边。内力进境一日千里。武功也是越发精进。她的武功虽不如江南云。比之常人。却是高深莫测。
她轻功施展。奇快无伦。但见一抹轻烟滑过。不见她的身形。人们的视线捕捉不到她。“老爷。恒山派地定逸师太来访!”小荷娇脆地声音响起。她窈窕的身影出现在萧月生跟前。
“定逸师太?!”萧月生一怔。随即忙道:“如今在何处?”
小荷娇声回答:“向总管已经请至大厅中。”
萧月生点头:“好。我亲自前去。”
他转头对宋静思与宋静云二女说了一声。让她们慢慢练习。好好用心揣摩。出了花圃之中。来到了另一边。
另一边。众人正听着江南云指点秘诀。忽见萧月生的出现。
江南云受师父指使。训戒一番林平之。顺便指点众人。见到师父忽然出现。住口不说。忙道:“师父……”
“妹子。尊师来了。咱们去罢。”萧月生摆摆手。示意众人随意。转头对仪琳道。
仪琳一身月白僧袍。秀脸微笑。宛如一朵轻绽地百合。娇美动人。忽听萧月生此话。忙道:“我师父来啦?!”
“嗯。走罢。”萧月生朝众人点点头。转身往外走。笑道:“你们在这里便成。我跟妹子前去迎接。”
“先生。要不要咱们一起拜见?”林平之沉稳的问道。
萧月生转头瞧了他一眼。摇摇头。笑道:“不必。待会儿。等师父安顿下来。你们再去拜见罢。”
林平之点点头。也觉有理。令狐冲他们也纷纷点头。
观云山庄大厅
萧月生与仪琳快跑而行。转眼之间。穿过月亮门。来到了前院。走进大厅中。
掀开帘子进了大厅。便见定逸师太正端坐椅中。手上端着一盏茶。静静的品茗。
她仍旧一身灰色的宽大僧袍。罩在身上。更增几分老气。却是气势凛然。但品茗之时。又多了几分清逸。
萧月生惊讶地望了一眼。没想到定逸师太竟有这份飘逸的气度。远非从前的定逸师太。
先前地定逸师太。可是刚猛逼人。气势凌云。巾帼不让须眉。无人敢掠其锋。
如今看来。却是不复原本地刚猛之气。更加圆融了一些。超脱了一些。
萧月生一转心思。便知定逸师太这是佛法修为更进一层。了悟更深了一层。不由替其欣喜。
刚不可久。圆融为道。她能悟到这般。修为必是精进甚速。怕是远胜从前。
“师太!”萧月生上前。抱拳行礼。带着笑容。对于这位刚直不阿的师太。他颇有好感。
仪琳上前。盈盈拜倒。细声细气地问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啦?!”
定逸师太放下茶茗。点点头。目光慈和:“仪琳。在这里没受什么委屈罢?”
“师父。大哥怎么会委屈着我呢?!”仪琳好奇地问。转头看了一眼萧月生。
见定逸师太仅是扫了自己一眼。便跟仪琳说话。不理会自己。萧月生心下苦笑。定是自己又得罪了这位师太。
虽然萧月生武功高明。定逸师太却夷然不惧。或是斥责。或是冷淡。无不随性而为。
在她眼中。萧月生是仪琳地大哥。便如自己的晚辈一般。有什么行错。需得纠正之。
“师太。您远道而来。定有什么事罢?”萧月生呵呵笑问。并未生气。他能感觉到定逸师太的亲近之意。
“不敢。您惊鸿一剑萧大侠可是武功高强。泰山派都不放在眼里。咱们小小地恒山派岂敢得罪?!”定逸师太冷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冷着脸。
“师父。是泰山派的人先要杀大哥……”仪琳忙道。
定逸师太瞪了弟子一眼。哼道:“你别护着你大哥。他去泰山派胡闹。你也知道罢?!”
“知道。可是……”仪琳点头。忙道。
“如此荒唐的举动。你为何不阻止?!”定逸师太冷哼。双眼精芒四射。
萧月生在一旁苦笑。本以为定逸师太佛法精进。脾气能改一些。没想到仍是老样子。
仪琳露出不平神色。忙道:“师父----!……是泰山派的人太过份了。他们竟扮做魔教地人。暗中偷袭大哥。若不是大哥武功高。他们已经得手了。还以为是魔教的人干的呢!”
“还有此事?!”定逸师太一怔。望了望萧月生。
仪琳忙点头:“我当时跟大哥一起。还有令狐师兄他们。……他们也见到了!“师太。若不是如此。我也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亏得是我。他们若是找上了我山庄之人。怕是也会丢了性命!”萧月生摇头叹息。苦笑了一声。
他又接着道:“他们竟做出这般事来。看来。驾轻就熟。怕不是第一次了。魔教这些年地恶行。也不知有几桩是他们所为!”
听了他这话。定逸师太顿时沉下了脸。默然不语。她没想到竟有这般事情发生。
本是气势汹汹想问罪地。却没想到。竟有此事发生。委实大丢五岳剑派的脸。
“我顾及泰山派脸面。没有提起此事。”萧月生淡淡说道。
定逸师太长长叹息一声。摇摇头:“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泰山派行事如此荒唐!”
萧月生淡淡笑道:“揭下面巾来。堂堂正正。蒙上脸。行事鬼魅。其心之险。难以名状。在下以为。足该杀之!”
定逸师太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泰山派毕竟是五岳剑派。其余诸派。不会坐视不理地。”
萧月生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定逸师太正色道:“你呀。莫要瞧不起五岳剑派。我恒山派不会跟他们一起。华山派么。怕也站在你这边。但其余三派。却是怕难以善了了。”
仪琳稍一思忖。细声细气的道:“师父。衡山派莫大先生也不会掺合进来罢?”
“我倒忘了这一层!”定逸师太一拍额头。笑道:“你夫人是衡山派地。倒也是一家人呢!”
萧月生摇头笑道:“莫大先生么……。我也猜不准。”
定逸师太道:“他也是个爽快人。不必管他。小心嵩山派与泰山派联在一起发难。”
“我还怕他们不来呢!”萧月生轻轻一哼。随后的几天。风平浪静。也不见泰山派有何反应。令武林中人大是吃惊。
这天中午。萧月生吃完午膳。却苏堤上漫步消食。正走到半途。小荷便跑过来。说是华山派前掌门岳先生来访。
萧月生眉头一皱。摇头。心知又是说关于派的事。
他想了想。摆手道:“小荷。就说找不到我。……让定逸师太迎接罢。”
“是。老爷。”小荷乖巧回答。她一身湖绿罗衫。窈窕秀美。出落得越发动人心魄。
萧月生接着在苏堤上漫步而行。心中思忖。泰山派毕竟底蕴深厚。不仅是五岳剑派。便是少林武当。怕是也多有瓜葛。说不定。这两派地人也会过来。
他轻轻一笑。观云山庄这下可热闹了。
不过。自己哪有这么多的时间陪他们瞎闹。化光诀刚有进境。正是勇猛精进的时候。可是耽误不得。
他沿着苏堤轻轻迈步。清风徐徐。掠过湖面。吹到他脸上。带着湿气。带着几分寒意。
他忽然转头。却是任盈盈正飘然而来。
萧月生眉头一皱。对走到近前的任盈盈沉声道:“盈盈。你怎么又单独出来了!?”
因为魔教地追杀。任盈盈如今身陷险境。萧月生曾有严嘱。不能单独出去。免得被魔教地人碰到。
只是。任盈盈性子傲然独立。却是不听他的。偶尔自己一个人离开山庄。来到西湖边上闲逛。他发了几次火。并不见效。
“山庄里来了岳不群。我不想见到他。便出来了。”任盈盈穿着一身素淡的青花罗衫。淡淡说道。
她眉目如画。实是一个绝顶地美女。只是气度雍容。秀丽而冷淡。令人不敢接近。
来来往往的行人见到她。皆忍不住盯着看。却生不出搭讪之举。多是自惭形秽。
萧月生却无此虑。反而觉是她极吸引自己。只是因为刘菁之故。不忍伤她的心。一直与任盈盈若即若离。
萧月生点头:“嗯。让他看到了。确实难免尴尬。”
五岳剑派中。仪琳他们这一代。对于魔教并无那般刻苦仇恨。但岳不群那一代。却是与魔教不共戴天。见到一个杀一个。不问好坏。
“走。咱们一起去湖上罢。”萧月生一指堤下的小舟。迈步走了过去。
任盈盈跟在他身后。两人上了一只小舟上。
小船轻轻飘荡。离开岸边。悠悠向湖心荡去。平阔地湖面。仍旧游船画肪如织。
两人静静站在小船上。默然不语。无声胜有声。
观云山庄
岳不群与宁中则一身简装。来到山庄时。却被知会。庄主不在。找不到去哪里了。
两人坐在大亭中。端盏品茗。
岳不群风采更胜往昔。冠玉般的脸庞。眸子湛然有神。宁中则也是肌肤细腻。风姿绰约。他摇头笑道:“师妹。萧先生这是故意避着咱们呢。似是知道了咱们的来间。”
“萧先生那般聪明人。岂能不知?!”宁中则抿嘴笑道。
听到二人来了。令狐冲他们几个冲出来。纷纷相见。
见到弟子与爱女皆是神采风扬。顾盼神飞。比在山上时更胜几分。二人心喜。
“平之。你们在这里一切可好?”岳不群抚髯问道。
林平之还未回答。岳灵珊便抢先道:“爹。在这里可是舒服得紧。吃得好睡得好。大伙儿还在一起切磋武功。可是热闹好玩!”
“哦----?切磋武功?!”岳不群剑眉一挑。呵呵笑问。
岳灵珊点头不迭。道:“是呀。山庄里还有另一些人。都是高手呢!”
岳不群大感兴趣。据他所知。如令狐冲与林平之地武功。当今天下。不仅是青年一代。便是所有地高手。也是寥寥无几。可谓顶尖的高手了。
他听到。竟然还有一些高手在此。能与他们切磋武功。心中甚是奇怪。大感兴趣。
“珊儿。都是些什么人?”宁中则轻声问。
“嗯……。像青花帮地帮主宋姐姐。苏姐姐。任姐姐。仪琳师妹。还有江南云喽!”岳灵珊伸出指头。歪着头拨动。“青花帮?”岳不群眉头一挑。
岳灵珊娇笑道:“爹爹。你的消息可不灵通啦!青花帮可是临安城地三大帮派之一呢!”
岳不群呵呵笑道:“爹爹不是掌门了。自然不理会这些事。好罢。你们在这里住得好。我便也放心啦。”
“师父。可是为了泰山派之事?”令狐冲抱拳。恭声问道。
岳不群脸上地笑容慢慢敛去。沉了下来。缓缓点头。
“师父。此事咱们最好不要插手!”令狐冲低声说道。剑眉挑了挑。摇摇头。
“怎么回事?!”岳不群眉头锁住。
令狐冲语气沉肃。道:“是泰山派的人假扮魔教的人。围杀萧先生。惹怒了他。”
“嗯----?!”岳不群脸露疑惑神色。
令狐冲于是将他们地所见所闻据实而言。语气中难免带上了一丝不忿之情。
他们便在一旁。若萧月生的武功不强。他们定也难逃泰山派这些人的围杀。
听完他们所说。岳不群与宁中则面面相觑。大出意料之外。
随即。定逸师太也进来。与他们一番相见。然后谈起了泰山派之事。皆是摇头叹息。
这一次。泰山派委实太过份。他们身为五岳之二。却是也难以说什么话。嵩山派忽然对武林中宣布。惊鸿一剑萧一寒贸然杀泰山派弟子。此举藐视五岳剑派。自今日起。萧一寒便是五岳剑派之公敌。人人得而诛之。
这是五岳盟主左冷禅的盟主令谕。五岳剑派须得遵行无违。不得违抗。
这一宣布。武林哗然。纷纷看观云山庄地反应。
却不想。观云山庄却什么话也没说。闭嘴不言。仿佛没有听到嵩山派的话一般。
人们没有胆子跑去观云山庄相问。只好千方百计的从清平帮中打听。
清平帮地弟子多是临安城中人。难免泄出一些话来。
临安城会仙楼
会仙楼依旧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满满当当地。整个酒楼仿佛会被掀翻了楼顶。
人们三三两两说着闲话。有时候。话题一热闹。会有数经桌子凑到一起聊。
酒楼东南角。靠着窗户。有三张人正凑在一起说话。三张桌子拼凑到一起。酒菜合于一处。
一个削瘦的中年男子端起一盅酒。一饮而尽。滋拉一声。吧了吧嘴。道:“我那侄子说呀。观云山庄那是根本懒得搭理左冷禅。懒得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