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然没想到蓝循会这样说,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神情尴尬到了极点。///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幸好蓝循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挥下去,虎目扫视在场众人,低声道:“今天我做了一件事!”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成功的引了众人心中的好奇,却不知这位蓝大将军做了什么事情,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蓝循道:“今日我砍了二十三颗脑袋,这些脑袋大多属于粮库的官员,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在场商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惊肉跳,他们之中几乎每个人都和这些粮库官员有所联络,没有这些官员,商人也无法从粮库中低价获得粮食,从而创造巨额的利润,蓝循大规模的斩杀粮库官员,显然已经察觉了其中的秘密。汪福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身为关中富,他的很多财富来自于买卖粮库存粮,这次看来的确麻烦大了,脑海中默默盘算着脱身之计。
蓝循冷笑了一声:“你们自己的屁股干不干净,自己心中明白,只要我追查下去,恐怕你们颈上的这颗脑袋都保不住……”话音未落,施光然已经率先跪了下去,又有几名胆小的商人随之跪下。
汪福隆暗骂这个家伙胆小如鼠,这样一来岂等于承认了罪责。
蓝循口风却是一变:“不过……件事我不想继续追究,商人逐利原本就是自然的事情,关中正逢多事之秋,我也没有精力去惩罚你们,谁能够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施光然颤声:“小的……小的愿将关中田产尽数捐出……”拿钱卖命天经地义,蓝循将话说到这种地步,商人已经全都明白了,难怪说宴无好宴,蓝循还是想找他们要钱要粮,要让他们吃进去多少吐出来多少,甚至更多。
这一帮商人表完忠心之后,虽然仍然继续,可是谁又能真正安心坐下来饮酒,蓝循刚一起身离去,这帮商人便争先恐后的告辞离。
蓝循对于自己今晚的演颇为得意,向蓝洛吩咐道:“这两日给我盯紧了这些奸商,他们倒卖我的储粮这么多,现在该是回报我的时候了。”
蓝洛笑着点了点头。
蓝循地目光落在赵无涯身上。这件事如果不是他地提醒。只怕现在自己还要被蒙在鼓里。他微笑道:“还是你有办法。”
无涯不忘提醒蓝循道:“大将军。对那些商人虽然要惩戒。可是一定不要逼得太紧。给他们留一些余地……”
蓝循登时觉着这句话不入耳。浓眉皱了起来。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们算什么东西?一群蛀虫罢了。让我给他们留余地。做梦!这次我一定让他们倾家荡产!”
赵无涯目瞪口呆。想不到蓝循竟然如此极端。还想劝说地时候。蓝循已经转身去了。赵无涯心中这个郁闷啊。蓝循从心底就瞧不起这些商人。他看到地只是眼前地困境。本来自己提醒他是为了适当地压榨一下这些商人。挤出一些钱粮帮助关中渡过困难。可是并没有要将这些商人赶尽杀绝。蓝循却是要将这些商人手中地财富榨取个干干净净。事情如果当真按照蓝循地意思展下去。恐怕没有商人再敢留在关中了。赵无涯望着蓝循远去地背影心中暗叹。大将军地眼光终究还是短浅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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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循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赵无涯的插曲而破坏,回到后院,经过花园地时候,看到纾秀正在和纵雪坐在月下聊天,唇角不禁浮现出一丝慈和的笑容,缓步走了过去。
二女现蓝循到来,同时站起身,纾秀叫了一声爹爹,纵雪则叫了一声蓝伯伯。
蓝循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坐下,自己则来到一旁的石凳前坐下,想起秀来了一些时日,可是自己因为忙于繁杂的事务,很少顾得上陪她,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歉疚,咳嗽了一声道:“这些天,我一直忙于抗灾地事情,反而顾不上招呼你们了。”
秀美眸忽闪了一下,柔声:“爹爹为民生奔波,女儿心中明白呢。”
蓝循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忖,虽然纾秀不是亲生的女儿,却是三个女儿中最关心自己的一个,蓝芷云的精力似乎全都投入到军中,芷霖自从嫁给了龙渊,一颗心就偏向了人家,让他这个做爹爹的心里很是失落,这次纾秀过来看自己,芷霖也没有同来。
秀轻声道:“爹爹,不知有什么是女儿可以做”
蓝循道:“这些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操心,我相信眼前的旱灾只是暂时地,而且今晚我宴请那些商人,他们全都表示要捐款捐物,关中多富商,有了他们的捐助,想必情况很快就会好转。”
秀微笑道:“这样最好不过。
”
纵雪看出他们父女还有话要说,适时告辞离去。
蓝循望着纵雪地背影道:“纵雪这丫头倒是不错,纾秀,你看你大哥和她……”
秀蒽质兰心,自然明白父亲这句话的含义,蓝洛也曾经私下向自己表示出对纵雪地好感,可是纾秀更明白纵雪心中早已有了龙渊,当然对蓝洛会生出特别的感情,父亲提出这件事也是看出了蓝洛地心事。
秀轻声道:“爹,纵雪已经许了人家了!”
“哦!”蓝循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纵雪的事情他只是随口提了提,既然如此他马上就作罢,这也和他最近身边烦心事不断有关,这种儿女婚姻的小事自然不会继续追问下去。
秀道:“我打算初六返程……”
蓝循微微一怔,马上醒悟初六岂不就是后日?他低声道:“为什么这么急?”
“我还有一些事。”
循不解道:“这里是你的家啊!”现在梁靖已经死了秀是不会再返回南郡,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转眼又要离去,却不知巴蜀有什么值得她去牵挂。
秀微笑道:“就是想去走一走看一看!”
蓝循却明白纾秀绝不会是走一走看一看那么简单,在自己的子女之中,秀外柔内刚,实则是最有主见的一个,蓝循暗自苦笑,低声道:“帮我照顾好芷霖。”知女莫若父,蓝循从种种迹象已然猜到纾秀和龙渊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关系。
秀俏脸不由得一热,知道自己地那点心思终究还是没有逃过父亲的眼睛。她垂下睫毛,调整了一下情绪,方才道:“这场旱灾来得突然,一时半刻只怕缓解不得,爹千万要记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操劳过度。”
蓝循叹道:“看来我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当家,富饶地关中在我的手上居然成了这幅模样……”
言无心听意,纾秀芳心一动,她试探着说道:“其实爹爹原本用不着这么累的!”
蓝循自然明白纾秀打得么主意,心中更是叹息,难怪说女生向外,自己的这两个女儿不知被龙渊灌了什么**汤,打心底站在他的那一边,恨不能劝说自己马上俯称臣方肯甘心,蓝循摇头:“我地秉性只怕是改不了了!”一句话就将纾秀下面想要劝说的话语挡了回去。
秀道:“爹爹在还不如昔日快乐!”
蓝循淡然笑道:“路是自己选得,无怎样都会走下去。”他站起身道:“夜深了,快去睡!”
秀望着蓝循魁伟的影,却现已经不像过去那般挺拔,竟然有些微微地驼了,芳心不由得一酸,美眸顿时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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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商人马上领教到了_循的手段,一时间关中商贾家中鸡犬不宁,苦不堪言,蓝循要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捐赠,他想要地是这些商人的全部。
福隆望着空荡荡的院落,圆圆胖胖的脸上流露出几许无奈几许嘲讽,如果不是早有准备,那么他此刻就已经是一无所有,比他还要凄惨的大有人在,几乎关中所有有名有姓的商贾都遭到了蓝循地盘剥。
汪福隆从鼻息中冷哼了一声,身后却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汪老板好像心气儿不顺呐!”
汪福隆转身望去,却见到久未谋面地谢庸乐呵呵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汪福隆又惊又喜,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握住谢庸的手臂:“老哥哥,你何时来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谢庸笑道:“你地大门都破了,谁想进来都可以啊!”
汪福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低声骂道:“强盗!”拉着谢庸的手臂就在院落中坐下,经过这番洗劫,家里竟然找不出两把像样的凳子,只能坐在鱼塘旁的圆石之上。
谢庸刚一来到关中就听说了蓝循对商贾下手的消息,顿时料到汪福隆难逃此劫,看到他性命无忧,这才放下心来,毕竟两人之间有着十多年的友谊,交情匪浅。
环顾汪府四周,谢庸低声道:“空空荡荡,当真是遭到了一场打劫。”
汪福隆苦笑道:“杀鸡取卵,蓝循这一下关中的商人全都得罪殆尽,这里是呆不下去了。
”眼看多年的基业被抢劫一空,任何人心中都会生出怨恨,汪福隆见到谢庸,自然将心中的不满吐露出来。
谢庸道:“这次我是奉了公子的命令前往宣城,途径这里顺便看看你,想不到竟然出了这种事”
汪福隆道:“今年直到现在关中还没有下过一滴雨,春种已过,只怕更大的饥荒会在秋季爆,蓝循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一口恶气便冲着我们这些商贾来了,合着我们的钱全都是不义之财,他伸手拿走便是天经地义,如果他过去懂得未雨绸缪这四个字,何至于面临今日的困境?”
谢庸叹了口气道:“蓝循重兵轻农,此时早已埋下祸根,生今日的事情的确并不稀奇。”
汪福隆道:“这次他抢走了我们的血汗钱,也只不过能够应付一时,我就不信,单靠抢劫我们酒能够把这次的饥荒扛过去?”
谢庸知道他心中怨恨,开解他道:“钱财原本就是身外之物,你也不必过度介怀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凭借你的人脉和头脑,很快就可以将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汪福隆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关中是呆不下去了,蓝循如此对待我们,我们又何必继续留恋这块土地。”
谢庸心中一动,这些商贾虽然以逐利为己任,可是关中昔日的繁荣恰恰是依靠了他们,假如这些人离去,蓝循在经济上会受到更大的打击,他微笑道:“你打算往哪里去?”
汪福隆想都不想就开口道:“巴蜀,我可不想辛苦得来的财富再被别人抢去!”
谢庸微笑道:“公子一直都很赏识汪老板,你去巴蜀,他一定会双手欢迎,不过依我看,汪兄还应当多做一些事情。”
汪福隆听出了谢庸的言外之意,低声道:“这次蒙受损失的不仅仅是我一个,蓝循看到的只是我们现在手中的财富,却想不到商最大的财富其实在于流通,抢走的只是表面上的皮毛而已。”
谢庸道:“鱼水相依,蓝循只怕没有意识到这个关系,离开鱼儿的水源,最终只会成为一潭死水!”
汪福隆道:“我保证,他很快就会品尝到自己一手酿成的苦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