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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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小梅用的并不是平时惯用的那种长剑,但也只是一招,小梅的长剑就点在了西门无雪的手背上,西门无雪只觉得手象触电一般,长剑已脱手落地。
小梅用的是华山剑派的剑法,这招原本就险峻的“关山直渡”在她手中,却变得更加迅疾和凌利。
四下连喝彩声都来不及发出,西门无雪就败了。
虽然败得这么惨,但西门无雪彷佛并不太在意。江湖成名多年的嵩山剑派长老殷野、四松剑客之一的劳溪琮尚且抵挡不住小梅这孤冷一剑,西门无雪一剑就败自然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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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中有几个人发出了惊呼声,这时才有一片掌声陆续响起,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小梅的剑法的确是江湖中最可怕的剑法之一。
小梅一身雪白的衣衫在风中绰立,神情虽然已经不再象之前那么冰冷,但却依然傲若冷霜,她目光丝毫不为四下的掌声所动,只是当她望向岳謦梅的时候,她的神情才会变得柔和起来。
岳謦梅含泪望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心中充满喜悦,但也有丝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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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是少林智聪对南海十六岛的帅独运,帅独运是南海十六岛总岛主帅海帆的独子,和北方、江南的少年截然不同,帅独运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穿着的也并非是长衫,却是一身粗蓝布的短衫。
智聪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僧人,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犹如金刚一般。
少林派少年弟子的武功正如郭瑜所说那样,虽然扎实,但却并不突出,因为少林派弟子少年时更重根基和佛学的学习。
少林派武学对弟子并无任何保留,达摩院和磐若堂有无数武学典籍可供观阅和修炼,同样两院更有高手可供请教,其自身修为则更看个人机缘和根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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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独运用的是长剑,少林智聪用的是长棍,帅独运的剑法极其柔和,招数间变化万千。而智聪的棍法简单实用,他一身扎实的禅功配合长棍,虽然毫不起眼,但帅独运急切间也难以击败他。
帅独运的剑法和郭瑜不同,郭瑜的泰山剑法实打实的,郭瑜在内力、劲力上都高出对手智明许多,所以胜得容易。帅独运的力量却不及智聪,虽然胜在招式上变化精妙,但智聪招招务实,他体格健壮,数十招间气力不减,棍法丝毫不乱,如此下来,帅独运反而陷入了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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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一叶大师此时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虽然他知道少林派此次派出的三名弟子可能都过不了第一关,但一来少林派武学特色如此,二来他也绝非会为这些事情喜忧,此时见智聪棍法虽然威猛,但棍势平和中更带着慈悲之意,心中反而觉得十分欢喜,至于胜负早已被抛到九霄之外。
百招过后,智聪长棍挥舞,已将帅独运逼到比武台边缘,但此时他气力虽然不减,招数间也无丝毫偏差,但内力耗损严重,出招已显后劲不足,帅独运尽管也是满头大汗,却乘机连连反击。
二人再斗数十招,帅独运反而将智聪逼到另一角。
忽然间,少林一叶大师起身,他朗声道:“住手,少林智聪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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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叶大师出声,帅独运、智聪连忙退后数步,智聪向四周打了个揖手,缓缓退下比武台。
帅独运虽然取胜,但也累得够呛,他原本皮肤黝黑,此时全身是汗,神情和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
帅海帆也起身道:“一叶方丈太客气了。”
一叶大师笑道:“的确是帅公子技高一筹。”
众前辈纷纷一笑,他们自然也看得出来,帅独运的确技高一筹,但智聪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禅功修为,也让人为之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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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却是昆仑派少年弟子玉冠英对上了华山剑派的姚遇春,玉冠英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白衣少年,他是玉冠华的堂弟,之前在江湖默默无名,但他的武功着实不错,而且练的是大力鹰爪功之类的徒手擒拿功夫,并不用任何兵器。
昆仑派这些年来很少在江湖出没,虽然昆仑名列江湖五大派第三大门派,但江湖中人都觉得昆仑派已有些迟暮。
这次昆仑派派出玉冠华、苏冠群、玉冠英三人出场,其中玉冠华、苏冠群已在第一天顺利过关,所以昆仑派一度希望玉冠英更能锦上添花,由此一洗这几年来昆仑派沉寂多时的怨气,不过后来知道玉冠英的对手是姚遇春,就知道此战只怕难以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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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遇春这两年的名气的确不如早前十年时那么响亮,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剑法却比往日强了许多,尤其去年春天败在吕大先生之后,他不但对上乘剑法有所领悟,而且更是发奋勤练,一年来进步神速。
玉冠华、姚遇春、东方艳阳三人交好,彼此经常切磋剑法,今年三人也曾私下比过剑,玉冠华、东方艳阳都惊讶姚遇春的剑法、内功修为已如脱胎换骨一般,让他们又是钦佩,又是羡慕。
此时交手,玉冠英的大力鹰爪手原本是各种剑法的克星,但姚遇春剑法招招剑意在先,剑招随心所欲,彷若无形,却反而变成各种擒拿功夫的克星。
三十招之后玉冠英一双手为姚遇春长剑逼得不但无招可用,更彷佛如同累赘一般,玉冠英知道不敌,他和姚遇春也是朋友,一笑拱手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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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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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谷对岳謦梅笑道:“华山剑派弟子,果然都是少年英雄,我想此次少年比武大会这第一轮,恐怕也只有华山剑派弟子能连中三元了。”
岳謦梅淡淡地道:“贺掌门过奖了。”
东方长风点头道:“姚公子的剑法的确了不起,虽然江湖之中说他难当中原第一剑客之称,但我看也并非如此。”
秋思南沉声道:“东方前辈所言极是,姚公子的剑法据秋某所见,的确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思南观之都得益非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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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场对战的是嵩山剑派的石潜用,他的对手是五虎断门刀彭家少年彭釜,两个人都是精壮少年,都穿黑衣,打起来十分热闹,而且这么多场打下来,彷佛以这场打得最为凶狠,百招中两个少年都受了不少伤,也流了不少血。
石潜用是石惊天、上官筱的儿子,小梅之前在嵩山之上曾见过他们一家,此时看着他出手,却不由得淡淡地笑了笑。
嵩山剑派剑法以一个“快”字闻名,五虎断门刀也是江湖闻名的快刀,这两人刀剑之间以快对快,场上刀剑冷光四耀,赢得一片片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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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小梅这些人自然看得出来,虽然双方斗得旗鼓相当,而且也都受了伤,但彭釜无疑占了便宜,因为刀比剑重,五虎断门刀的刀法也比嵩山剑法沉,所以石潜用受的伤要比彭釜重。
场下嵩山剑派掌门萧光看得有些紧张,因为嵩山剑派经历之前巨变,声誉一落千丈,所以如果这仗再败,自然会被江湖再度取笑。
此外石惊天、上官筱夫妇也神色紧张,石潜用是他们的儿子,见到他身上血迹斑斑,不由得他们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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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终还是嵩山剑派石潜用赢了这场比武,因为久战之下,彭釜已经感到有些气馁,气既衰,自然会败。
虽然彭家是享誉两河的一大江湖世家,五虎断门刀法也传遍两河江湖,但彭家的人已不再过着当年刀尖舔血的江湖生涯,过惯了舒适生活的彭家子弟也越发变得怕吃苦,怕流血。
看到石潜用赢了,嵩山剑派掌门萧光及孟高明、石惊天、上官筱等人都松了口气,石潜用也是高兴异常,他扔下剑却一下跳下比武台,虽然满身血迹,却抱着石惊天,父子一阵开心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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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再战,第五场出场的却是一个神色有些冰冷的少年,他相貌俊朗冷漠,一身粗布蓝色衣衫,手持长剑,报名时却称是来自三手帮的弟子苏蹊来,听到他的名字,下面一阵骚动。
他的对手是江南西门世家的西门无奇,只是此时西门无极还没有现身,下面却传来一阵嘻笑声,似乎大家对这战丝毫不关心。
东方长风微微轻叹一声,心中觉得一阵无奈,此次泰山江湖少年比武大会,东方艳阳固然无法出战,南宫世家的两个少年也有其他事情,结果只有西门世家三个弟子仓促应战,全军覆没只怕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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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负责安排比武事务的武当元玄书朗声道:“江南西门世家西门无奇公子身体染恙,由江南东方世家东方艳阳公子出战。”
四下顿时一片哗然,东方长风面色一下变了。
上场的果然是东方艳阳,他依然还是一身白衣红带,只是那条曾经令无数江南少女为之疯狂的红带不再鲜艳。
东方艳阳英俊的面容有些憔悴,只是当他望向手中长剑时,双眸中闪出一道精光,彷佛又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发的江南第一少年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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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比武大会的规矩是,在第一轮中,如果哪个门派的弟子临时不能参赛,可以由其同门弟子顶替,但因此放弃比武资格的弟子不得再次出场,东方艳阳此时却是代替西门无奇出场。
他看了看东方长风一眼,东方长风眼中彷佛有一丝泪光闪动。他知道,无论如何,东方艳阳并没有忘记自己是东方世家的子弟。
百年来,东方世家就是江南江湖中人的骄傲,几乎每一代东方世家子弟,都出过出类拔萃的高手。而东方世家弟子更从德正帝开始,就是天子御前执剑之一,纵观天下江湖,能在天子面前持剑者,不出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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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蹊来原本冷漠的神色变得庄重起来,他看着东方艳阳道:“久闻南艳阳、北遇春的大名,今日得见东方公子风采,果然不凡。”
东方艳阳也很认真地打量了面前这个少年,他此来是为了东方世家,为了江南世家的荣誉,他知道自己肩头的责任,道:“苏兄不必客气,艳阳如今不过是一江湖浪人,还请多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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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蹊来的剑法冷如寒月,东方艳阳的剑法却艳如骄日,虽然苏蹊来的剑法真的极其厉害,但东方艳阳到底是东方艳阳,二人剑光交纵,撞出无数惊芒,却看得四下一片心惊胆战。
这两天来,最强的一对对手就是这两人,因为所有人看得出,他们双方都竭尽了全力,而且他们彼此内力修为都非同小可,长剑破空声凄利无比,这样的较量只要稍有偏差,虽然他们手中的剑无刃无尖,只怕也会受到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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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招后,东方艳阳狂烈的剑法忽然生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变化,众人只看到一道寒光从比武台上飞出,飞向台下观众处,却是苏蹊来的长剑在刚才瞬间被东方艳阳击飞。
下面传来一片惊呼声,不少人纷纷四下躲避。
此时台下一道白影如风扬起,一人已凌空抓住了那把长剑的剑柄,看她身形姿态优美,却是一白衣少女。
出手的是小梅,她身形落地前随手又将手中所抓长剑掷回比武台,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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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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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早传来一片雷鸣般的喝彩声。
东方艳阳冲小梅抱拳,道:“多谢小梅姑娘。”
苏蹊来也看了小梅一眼,转身对东方艳阳拱手道:“多谢赐教。”
东方艳阳点了点头,已缓缓退下比武台。
四周彷佛听到很多人在提他的名字,但东方艳阳此时却彷佛一点也听不到。
他之前享誉江湖之际,知道耳边都是赞扬之声,此时虽然不知道是否有人在耻笑他,在挖苦他,但他并不在乎。
东方长风望着东方艳阳离去,也彷佛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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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场丐帮蓝莲花出场,蓝莲花一身蓝衣,衣衫华丽,竟然是个翩翩公子,而且面目英俊,二十多岁年纪,用的是剑,他是丐帮净衣弟子,也是丐帮九袋长老巫山人的传人。
丐帮有净衣、污衣之分,其中净衣弟子衣着和天下普通人无异,他们时常代表丐帮出没各个隆重场合。
蓝莲花的对手是少林派的智清和尚,智清和尚用的是拳法,只是他的拳法修为尚浅,一路“伏虎拳”中规中矩,但用来和蓝莲花过招,则有些力不从心,不过三十来招,蓝莲花就轻易取胜,赢得四下一片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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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场是恒山剑派的杜妙音对上崆峒剑派凌绛霄,恒山剑派近十年来收了大量俗家女弟子,其中许多颇有姿色,这个杜妙音不过二八年华,一身淡黄衣衫,生得美丽娇柔,早让四下少年弟子为之倾慕。
崆峒剑派弟子虽然很少行走江湖,但也是享名远久的江湖大门,纵然江湖五大门派也不敢怠慢。凌绛霄二十多岁,一身淡蓝色衣衫,虽然不算英俊少年,但身材高长,神色间带着一股迷人的微笑。
只是这两个人互相看了眼,竟然都有些脸红,只看得下面不少少年不由得心中一荡,更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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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派剑法以“灵”字闻名天下,杜妙音剑法轻灵如舞蹈一般,十数招间已看得四下各门各派少年弟子一片痴醉。
崆峒剑派剑法则以“狂”字闻名,据说是因为崆峒剑派的创派人原本就是一个狂草书法名家,他将狂草书法中的精髓融入剑法中,终成一派之长。
他二人身形潇洒轻快,剑势狂起灵落,但却并无丝毫杀意,数十招间并无任何狠招,却象平时练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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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清师太微微一笑,道:“绛霄的剑法虽狂,却处处手下留情。”
许有怀笑道:“恒山妙音姑娘又何尝不是手下留情。”
巫山人笑道:“手下留情,这个‘情’字说得好。”
众人都是妩尔一笑。
余梦初轻叹道:“从飞之前也和我说过,恒山剑派有个妙音姑娘,貌美温柔,斯文有礼,就是这个女孩了。”
贺兰谷笑道:“可惜从飞没有抽到这支好签啊。”
一叶大师道:“姻缘本是天注定,这也是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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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凌绛霄、杜妙音又斗了数十招,四周却早已掌声雷动,而且夹杂着一些笑声笑语,却令凌绛霄、杜妙音都感到阵阵脸红。
杜妙音忽然持剑退后数步,轻声道:“我认输了。”
四下传来一阵笑声和喝彩声。
凌绛霄微微一笑,道:“姑娘承让了。”
杜妙音望了凌绛霄一眼,脸却更红了,她缓缓退下比武台,却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黄衫美貌女子拉着她一阵说笑,却说得杜妙音更是涨红了脸,低下了头。
凌绛霄也望着杜妙音,神情间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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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最后一场首先出场的却是刚才和杜妙音说话的那个女子,恒山剑派的容少妍,她此时已收敛了笑容,持剑在场上,神色从容。
她的对手是嵩山剑派的少年弟子厉迅霆。
五岳各剑派同气连枝,彼此间都如同门一般按辈份称呼,容少妍按辈份是厉迅霆的师叔,所以厉迅霆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他长剑剑尖指地,以表尊敬,并按江湖规矩,让了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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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容少妍的剑法和杜妙音一样轻灵,但她的剑势远比杜妙音凌锐许多,毕竟她和小梅一起经历了那次凶险无比的恶战,心中早已磨去富家女子的柔弱之气,出手间显得十分老到。
十招过后,容少妍剑法展开,她的剑法彷若巧妇运线,长剑在她手中犹如长针一般,数招之间将厉迅霆的嵩山剑法牢牢封住,嵩山剑派剑法快剑原本需要极大的空间施展,此时剑势被封,厉迅霆数招间已感到手忙脚乱。
容少妍长剑时紧时慢,忽然一剑逼得厉迅霆长剑差点脱手,厉迅霆知道自己不是容少妍对手,连忙拱手认输。
四下响起一片掌声,之前众人见到杜妙音施展的恒山剑法虽然漂亮,却彷佛毫无杀伤力,此时见容少妍举手之间就击败了厉迅霆,各派弟子才知道恒山剑派也的确有其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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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比武已经结束,各门各派弟子纷纷向本门掌门施礼,慢慢散开。
只是一出山门,到处都传来一片欢笑声,各派少年弟子纷纷议论着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神情轻松。
华山剑派弟子原来就不多,这次几乎所有少年一代弟子尽数都来了,而且也几乎观看了每一场的比武,此时一群少年、少女走下山去,只有小梅、司马紫烟不在其中,小梅要等岳謦梅一起下山,司马紫烟则准备代华山剑派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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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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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梅和司马紫烟之外,楼灵珠这些天一直在泰安镇照顾云湘,所以此时沐无双、连忆婉、林心雨、程曼霜、赵纤华五个少女再加上陆凌风、刘傲云、司徒雷和司徒震四个少年,九个人少年男女走在一起,个个都显得英气逼人,看上去十分醒目,引来不少目光。
他们身后还有甄少游、容少妍夫妇,还有两个三十来岁的青衣剑客,分别是华山剑派三代弟子祝谊、曾庚,他们都是丁郎的弟子,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也很少来华山,这次还是第一次见到几个新师妹,看着都觉得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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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风道:“掌门师伯说了,如果谁想明天出场的话,就和她说一声,谁想出场都可以,如果有几个人想出场的话,就让我们自己商量解决。”
沐无双笑道:“我倒想出场,可惜我的武功太差了。”
司徒雷道:“今天小梅师妹、姚师叔双双告捷,我觉得明天这一战有些压力,反正我是不想出战的。”
司徒震道:“陆师兄,你呢?”
陆凌风轻叹一声,道:“雷师弟说得极是,我也不敢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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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雨笑道:“我们这几个人之中,就数婉儿小师妹的剑法最高明,我看还是婉儿小师妹上场吧。”
连忆婉连忙摇头道:“我的华山剑法还学得不怎么样,只怕到时要出丑。”
刘傲云道:“又没有规定,上场一定要用华山剑法。”
司徒雷道:“是啊,如果小师妹再赢一场,那这次华山剑派就风光了。”
陆凌风轻声道:“雷师弟,掌门师伯一再叮嘱我们不要张扬,你这样说,小心被其他门派的弟子听到。”
华山剑派戒律森严,陆凌风、司徒雷虽然师从一人,但他此时这样说,司徒雷也不觉心中一凛,道:“师兄说得是,师弟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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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众人已到山下。
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一起回过头去,却见是司马紫烟气喘吁吁地跑了下来,看她神色惊慌,所以人都有些吃惊。
陆凌风道:“师妹,上面出了事吗?”
司马紫烟喘息着摇了摇头。
赵纤华笑道:“紫烟师姐,没出事你这么急干什么啊,是不是担心陆师兄啊?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看着他的。”
司马紫烟面一红,道:“死丫头,胡说什么,我是来告诉你们,来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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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风道:“来了个人,你也不用这么急的。”
司马紫烟道:“那个人是――”
她欲言又止,却望向沐无双。
沐无双和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此时却听到一阵马车、马蹄声喧响,回头却见前方山脚下大道上,已有一辆豪华的马车行驶而来,马车之后紧紧跟着十一匹神俊的白马,马上全是清一色的穿蓝色粗布衣衫的少年,这些少年容貌各异,个个神情漠然,腰佩长剑。
此时四周各门派少年也都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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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了山脚下一处豪华的山庄前,马车座前一蓝衣少年放下马鞭,已下车放下了马车边的台阶。
只见一白衣少年和一粉衣少女已慢慢从这辆豪华的马车中走了下来。
江湖各派的少年弟子看到面前这个白衣少年和粉衣少女,却已有不少人发出了一阵惊呼声。
沐无双远远望去,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彷佛停止跳动了,她紧紧盯着那个白衣少年,因为那个少年竟然是她至今依然朝思暮想的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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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还是那样平静地面对住四周诧异的目光,只是他的脸上已经失去了那份从容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居然也有了层层的冷漠之色,而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他的额头竟然有了一缕缕的白发。
沐无双只觉得心都碎了,她忍不住冲上前两步,却看到古风身边那个粉衣少女已轻轻地拉住了古风的手,正对古风微笑,看她对古风的神情,却不由得又引起四周一片惊呼声。
这个少女虽然也是一身粉色衣裙,却不是慕容月,而是风飞。
虽然慕容月也是人间少有的美色,但和风飞相比,还是逊色一些,因为风飞从头到脚,甚至到骨头里,都充满了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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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此时并没有看见沐无双,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朦胧和空白,他对风飞淡淡一笑,笑容很苦,很苍凉,他低声道:“我们走吧。”
风飞点了点头,牵着手走向那座豪华的山庄。
他们四周簇拥着一群蓝衣少年,十一个少年的动作整齐、冷静,他们的神情不喜不忧,此时众人却看到之前和东方艳阳比武的苏蹊来也加入了这群少年,十一个少年变成了十二个,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古风、风飞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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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山庄门口一排人整齐地躬身对古风、风飞施礼,犹如奴仆迎接自己的主人一般,神色极为恭敬。
看着古风、风飞携手走进了宅院,四下传来一片议论声。
林心雨看向司马紫烟,却见司马紫烟神色凄苦。她之前在上面听说古风将代表三手帮出战此次比武大会,并且抽中了明天对战华山剑派的签,于是连忙下来告诉沐无双,却不想沐无双却亲眼看到古风、风飞的到来。
她们几个看着沐无双,其中已有人眼中泪光闪动。
沐无双望着古风在自己眼前消失,心中剧痛莫名,已一下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