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见到是宁道奇,原本挥出去的拳头硬生生停在了离宁道奇鼻子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看着宁道奇一小会儿,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老牛鼻子,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来干嘛?想要吓死少爷我么?”
“呵呵、这个、那个……”宁道奇笑得很是尴尬,干笑几声之后,才道:“白天的时候不是给你打了招呼的吗?说了要来找你详谈的!难道你忘了?”
罗成一阵无语,这老不死的老狐狸,居然如此无耻,听了少爷的墙跟居然还倒打一耙,把事情推倒自己头上来了,几乎忍不住想要直接一拳把那张笑得在罗成看来很猥琐的老脸砸进去成一个凹形的月球环形山。
受到罗成发出的一丝戾气的影响,宁道奇不自觉的感到菊花一紧,接着便毫无征兆的打了一个寒颤,再一看见突然变红的眼睛和有些狰狞的笑容,心中一凛,心想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什么事情都敢干,要是被他揍一顿,一世英名尽丧,那便太划不来了。
于是宁道奇收起那张有几分玩世不恭的笑脸,正色说道:“好了!贫道刚刚才到,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撞见你的丑事!我这次来是说正事的,你这后生小辈,还不把贫道请进房去好酒好菜的伺候着,算什么待客之道!”
宁道奇说完,也不等罗成答应,一下子便跳进了房间之中。
“等等!里边还有女眷呢!你这老不修的牛鼻子!”罗成立即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个师妃媗,连忙去抓宁道奇。只是还是慢了半步,没有扯到。
那宁道奇一跳进房中,便隔着窗前的纱帘隐隐看见一个赤身**的女子正神色慌张的抓起衣服往身上披。
这倒下了宁道奇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嘴中喃喃念叨道:“非礼莫视、非礼莫视,贫道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飞快的退回到了窗户边。
“牛鼻子,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罗成一脸不相信宁道奇的人品。一边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的问道:“你要是看见什么了,我就揍你一顿!”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要说没有看见,就算看见了打死不能承认,否则传出去自己一世英名怕是要付诸东流,连忙不停的摇着头说道:“没有,老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再说了,老道我一向清心寡欲,修炼得都快和那些和尚一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不过是一幅臭皮囊而已,你急什么?”
“臭牛鼻子,少爷我不和你计较!”罗成愤愤然的瞪了瞪宁道奇。知道这牛鼻子不会说谎,这才对着里面叫了起来:“娘子,是宁道奇宁真人,赶紧出来了。前辈高人到访不出来拜见,其实待客之道!”
师妃媗在床上穿好衣服,见到是宁道奇撞破了自己和罗成的奸情,不由得大囧,脸上羞得一片通红,又担心若是宁道奇知道之后会不会将事情告诉给梵清惠,又担心宁道奇会不会像当初对付石之轩和碧秀心一般,来个棒打鸳鸯。那该如何是好?
听到罗成在那里叫自己,不禁更是羞愤。心想这等丢人的事情你也急不可待的要让别人知道,是不是嫌本姑娘丢人丢得不够。最后将牙一咬,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躲,事情早晚要曝光,天塌下来还有自己男人顶着,罗成必定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和衣衫,倒是掀开那纱帘,落落大方的走了出来,对着宁道奇恭敬的说道:“妃媗见过宁真人!”
“原来真是妃媗啊,也罢,事情给你说了也无妨,都坐下来吧!”宁道奇见是师妃媗,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的样子,反而轻描淡写的招呼师妃媗坐下,又一脸慈祥的对师妃媗说道:“妃媗丫头,你日后可要好好看着这小子,否则这小子武功太强,若是为非作歹起来,只怕没人制得住他!”
师妃媗听得脸色微红,还没有来得及答应,罗成却是好奇的说道:“宁老牛鼻子,你看见妃媗,为何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还说你刚才跳进屋来什么都没有看见?”说完作势要打。
“夫君,别,宁真人可是从来不说假话!”师妃媗一见罗成要揍宁道奇,自幼便知道尊老爱幼尊师重道这个道理的她哪里能让罗成出手揍这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连忙上前拉住罗成的胳膊,不断劝解。
“混蛋,老道我一向一言九鼎,你敢怀疑我说的话!”宁道奇见到罗成怀疑自己,暴怒,对着罗成吹胡子瞪眼,一脸自傲的说道:“哼,梵清惠请我出山便是专门来保护妃媗的安全的,老道我那日看妃媗走路的样子不对劲,很明显是被破了身,便暗中……”
宁道奇说道这里,突然想到可不能顺口说出自己曾经跟踪师妃媗来到这里听二人的墙根,否则面子就丢大了,连忙改口说道:“便暗中打探,本事是一无所获的,但是后来一想,以妃媗的才貌性情,能让她动心的男子,这世上可谓是凤毛麟角,最近在洛阳的,还要有必要做得如此隐秘,也只有罗老弟你了!”
然后,又对着师妃媗道:“妃媗啊,你也不必一脸担心了,老道可不是多嘴的人,放心吧,在你自己和梵清惠说之前,老道保证这件事情半个字都不会吐露出去,也不会像当年拆散石之轩和碧秀心一样对你们出手,现在我可不欠你师傅的人情,这种祖坟冒烟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再干了!”
看了看满脸不相信的罗成一眼,宁道奇又说道:“好吧,其实上次我出手的原因,固然是因为欠了慈航静斋的人情,另一个原因则是你们魔门当时确实太不像话,声名狼藉,看看当时你们暗中支持的都是哪些势力,像北齐、南陈,哪一个政权不是荒唐透顶,若是当时让你们魔教得了手,这天下还不知道要被搞成什么样子!”
宁道奇一口气说完,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师妃媗这时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连忙拿起茶壶,给罗成和宁道奇分别倒满了茶。
宁道奇一口气将茶喝光,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魔门和慈航静斋的传人一见倾心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在你和石之轩之前,其实还有一人,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北齐高肃!”
“什么,高肃!你说的是北齐兰陵王高肃高长恭?”罗成听闻之下,吓得差点没有一下子跳起来,惊讶的问道:“高肃乃是我魔门之人,你开什么玩笑?既然我魔门当时在暗中支持北齐,他既是北齐皇族,又是魔门众人,又怎么会被高纬鸠杀?”
“小样儿,就知道你会被吓到!”宁道奇得意的看了罗成一眼,神采飞扬的说道:“若是不信,回去问问石之轩和祝玉妍便知晓了,魔门对北齐王朝的控渗透,那是相当的给力的,岂止是高肃,还有北齐的另一个顶梁柱,大将军斛律光,也是你魔门之人,这二人皆是你魔门魔相宗弟子,从辈分上算来,还是赵德言的师叔!”
说道这里,宁道奇长叹一口气,眼神中露出一丝哀伤的神色,说道:“高肃同你魔门决裂,皆因为他的妻子,王妃郑氏,乃是慈航静斋的弟子,二人相恋,当时的魔门和慈航静斋比现在还要势同水火,那高纬的宠妃冯小怜便是慈航静斋的弟子,夜夜吹枕头风;而当时的魔教也不容许有这种事情发生,高纬身边几个亲信都是魔教之人,自然是抓住机会便进谗言,高纬最终赐了一杯毒酒给高肃,否则你认为,高纬就是再白痴,又岂会因为一句‘家事亲切,不觉遂然’而自毁长城?”
罗成听了之后,一阵沉吟,继而道:“那么,斛律光的死,是不是也是冯小怜这个慈航静斋弟子从中作祟?”
“不错,你小子挺有头脑!冯小怜乃是慈航静斋打入北齐高层的间谍!而高纬的皇后是斛律光之女,却是阴癸派弟子,乃是祝玉妍的师妹,冯小怜为了铲除斛律光这个魔教的重要人物,继而打击情敌,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在高纬面前吹枕头风,高纬这白痴果然中计,杀了斛律光,自从斛律光和高肃死后,北齐虽然还有你北平罗家以及你外祖父秦旭,舅舅秦彝这等良将,却也已经回天乏力,最红被北周所灭!”
“可惜了当初斛律光和高肃,虽然是魔门之人,却也是一世英雄,贫道当初和他二人也是莫逆之交,不想转眼间,便已经阴阳永隔!”宁道奇说着说着,居然是老泪众横,哽咽着说道:”当初高纬那白痴派徐之范送去毒酒的时候,老夫正在场,百般规劝,无奈长恭过于愚忠,竟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饮鸠而死,老夫却是无能为力,当真是愧对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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