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最早创建的丘井之法,并且根据井田之法研究出井字纵横交叉,把军队分成了八个方阵,去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四块角落为闲地,再加上古代人口不多,五阵应对已经绰绰有余,而八阵图的前身就是黄帝的五阵……”
李靖和萧布衣对面而坐,李靖纸笔勾勒,轻声陈述
萧布衣抱着拜师的目的来向李靖学习,当然他的借口是,他现在是右骁卫大将军,统领千军万马,还总是习惯单兵作战不成体统,可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黄帝五阵之法,经过姜尚的太公阵,管仲的整理衍化,到孙武的五行八卦阵后,再由诸葛武侯转化为八阵,可以说是发展到了大规模军队作战的巅峰。”李靖运笔如飞,详细的讲解历代衍化阵法的特点,“可无论阵法如何变化,教道严明,随机应变才是将领应该最先做到的事情。战场上战机无处不在,瞬息万变,将领就是应该分析形势,找出最好打击敌手的方法,让兵士严格执行。如若兵士有疑不能执行命令,不战已败……”
李靖家里这次来人不少,虬髯客,裴蓓,袁巧兮和袁岚悉数到场。
红拂女忙里忙外,厨房内香气弥漫,裴蓓和袁巧兮都满是好奇的来到厨房,见到一道道香味扑鼻的菜肴出自红拂女之手,都是面面相觑,又有些艳羡。
“张姐姐。这些不都是下……”袁巧兮欲言又止。
她本来想说是下人做的事情,可见到红拂女地粗布罗裙,忙碌不休,倒只怕言语伤到了红拂女。袁巧兮活到这么大,厨房倒是头一回进来。
红拂女用罗裙擦了下油手,微笑道:“巧兮,我和你不一样。我在十八之前也是没有下过厨房,可是十八岁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厨房。有时候我在想。这样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吧,为心爱的男人做饭,天天看到他吃的甜美的样子。我家李靖要是有一天能当上大官的话,就算婢女可以操劳一切。我也会亲手给他做饭吃,做喜欢做的事情,永远都是一种幸福。”
袁巧兮和裴蓓互望一眼,都是点头道:“姐姐说的极是。”
三人端着饭菜上桌,袁巧兮小心翼翼,裴蓓却是拿起了菜刀比划下,又是摇摇头,突然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给萧大哥做碗饭吃呢?
袁岚却是和虬髯客一起,见到虬髯客对李靖讲习兵法不感兴趣,禁不住问。“张兄觉得李大人的兵法不值得一听?”
“值得听你怎么不去听?”虬髯客笑道。
袁岚摇摇头,“我不过是个商人,唯利是图,听兵法做什么?”
虬髯客笑道:“你这句话一言中地,我不想争天下。听兵法做什么?”
袁岚眼前一亮,“张兄的意思是?”
“我什么都没说。”虬髯客拍拍手道:“初尘别的本事有没有进步我不清楚,这饭菜做的可真是出类拔萃了。
”
红拂女笑道:“大哥取笑了。”她把酒菜摆上。这才向一旁地李靖道:“夫君,吃完饭再说吧,这兵法也非一日之功的。”
众人都是笑,李靖终于放下纸笔,却问了句,“三弟,我说的你记下多少?”
萧布衣认真想了想,“六七成吧。”
李靖笑道:“那已经不错,其实一法通百法,比如说古人就从田地划分能想到用兵之法,医者从脉络调节阴阳,武者却从脉络增强劲道,人法天地,道法自然,只要你肯想肯钻研,记得教道严明,随机应变八个字,那就不枉到我这里走一遭了。”
众人落座,红拂女见到萧布衣左边裴蓓,右边袁巧兮的,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自傲之感,暗想萧布衣或许官衔比李靖强很多,可若论感情而言,还是不如李靖的。李靖无论如何浮沉,对她的感情就是从未变过。
她倒不是对萧布衣不满,只是做为一个女人,无论如何,总希望自己夫君会与众不同。李靖若论官衔而言,比起萧布衣实在是差的太远,她每次念及到这点,只能叹息唯才是用远非那么简单的事情。
萧布衣不知道红拂女地想法,却把李靖的教习心中默习了遍,沉吟中举杯随口说道:“如今风尘三侠齐聚,倒也是少见的事情……”
见到众人都是望着自己,萧布衣意识到说错了什么,想要掩饰,袁岚却已经问道:“风尘三侠是谁?”
萧布衣望着虬髯客,强笑道:“那还不是大哥,二哥,还有二嫂……”
突然觉得风尘二字倒有点诋毁红拂女地意思,毕竟红拂女出身杨素府中,到底如何他并不知情,这个风尘三侠也是后人给扣的帽子,萧布衣想要改口,红拂女却是摇头道:“我算什么侠呀,要说在座的风尘三侠,也是大哥,李靖还有布衣你们三个了。”
“风尘三侠,好名字。”袁岚大笑了起来,“其实对张大侠我早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至于布衣,那更是不用说。从他崭露头角到如今的官至极品,从未给他结义大哥丢过脸。本来我对李大人了解不多,可只凭雁门一役,三百军士将诺大个地草原搞的草木皆兵,不但救圣上于危难,还可以说拯救边陲的百姓于危急,当之无愧这个侠字。一个是草莽之龙,一个庙堂之虎,却是从布衣起家,还有一个算是隐没地济世麒麟,这风尘三侠的称呼倒也贴切。”
“那我们不如为这风尘三侠干上一杯如何?”红拂女举杯建议道。
裴蓓和袁巧兮都是盈盈站起,大为赞同。萧布衣却是
得,难以置信。
自己就是风尘三侠之一?这怎么可能?
不过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众人名号都已经定下,嘻嘻哈哈的好不振奋。李靖和虬髯客互望一眼,都是说,“偏偏三弟有这些古灵精怪地称呼。”
等到众人再次落座,虬髯客突然问道:“三弟,你现在是大隋的右骁卫大将军,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萧布衣看了眼众人。心道目前在座的人就这个红拂女他不敢深信,有什么话只怕她漏出去,可虬髯客既然问了,他只能道:“其实我这个右骁卫也是赶鸭子上架而已。除了能打外,我对旁的真是一窍不通,这才向二哥请教兵法。如今盗匪横行,我这个右骁卫也不好当的。”
虬髯客点点头,嘴角露出古怪的笑,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不好当不当也就是了,还学什么兵法呢?”
萧布衣知道虬髯客长的虽粗豪。可心思灵巧少有人及,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却也不明说。
“话也不能这么说。”袁岚一旁道:“有这个右骁卫的官职。布衣倒可以做些想做地事情,而且这并非想不当就不当的事情。”
虬髯客笑笑,“原来如此。”
众人喝酒吃菜半晌,红拂女突然道:“大哥,如今李阀已经倒台。我想你的事情,只怕早就淡了,不如你也不用流浪天涯。在马邑也好,去东都也罢……”
虬髯客沉吟半晌才道:“今日不知明日事,我这漂泊的日子,也习惯了。”
众人都是沉默,裴蓓却是望了萧布衣一眼,心道虬髯客这句话,不是一样地处境,如何能感受其中的辛酸。自己本来无根浮萍般,只以为杀手一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孤凄的死去,可遇到了萧布衣,才觉得老天待己不薄,张大哥因为布衣的缘故,对自己照顾有加,他若有什么心事,自己若是可以,当想法为他做到才好。
李靖有些沉默,红拂女眼圈却有些发红,才要说些什么,门外突然有士兵道:“萧将军,太原有紧急军情禀告。”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传。”
一兵士快步走了进来,虽是急迫,却还是恭敬的递过公文一卷。
萧布衣伸手接过,随手递给了李靖,赫颜道:“麻烦二哥看看。”
李靖并没有什么忌讳,伸手接过,展开看了眼,皱眉道:“布衣,太原告急。历山飞亲率大军十万,从河北北部过井口,径直攻打太原,太原留守潘将军告急,请你速出兵解围!”
众人都是诧然,萧布衣却是轻轻叹息一口气,“***,怎么我才当右骁卫,就有贼匪挑衅,还有十万之多,太原城现在如何?”
兵士道:“萧将军,太原潘长文将军正在死守太原城,知道将军在马邑,李渊大人在河东,已经分派两路求援。
如今贼兵势众,急攻太原城,还请大人早日出兵,以解太原倒悬。”
萧布衣心中寻思,这个裴茗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她来到哪里,祸患就是跟到哪里。魏刀儿和王须拔是结义兄弟,王须拔兵败落魄时,被裴茗翠杀死,魏刀儿这次趁突厥兵才去,边陲紊乱之时从河北攻打到了山西,固然是趁虚而入,说不准也是为了王须拔报仇,只是苦了自己这个将军才当了没有几日,就碰到了这等大事,也是个苦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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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遣走兵士后,马上派遣手下去调兵遣将,他不是李靖,人家贼匪有十万,他这个大将军带兵当然效仿淮阴侯,虽不说多多益善,最少也得有五六万才好,只是如今边陲告急,萧布衣也知道,想要征集五六万兵士那是不可想象。
派遣完兵士后,萧布衣当下也不好再喝酒,毕竟这是军机要事,望了红拂女一眼,苦笑道:“二哥,只怕又要麻烦你一趟,贼寇十万之众,还要请二哥协助破敌。”
红拂女想要问这次可有功劳,李靖却是缓缓按在她手上,微笑道:“如此最好,兵法是死的,应战才是活的,我正愁无法教你实战,碰巧历山飞就送上门来了。”
萧布衣心道,李靖这种大将当然以交兵为常事。不以为然。自己倒真地是赶鸭子上架,到现在为止,总习惯单枪匹马,身先士卒,杀地痛快,想到要像李靖一样领军对敌的时候,居然有些惴惴。
李靖既然答应和他出征,萧布衣心中当然有底,望向虬髯客道:“大哥。我和二哥出征,这里地事情不如就交给你处理好吗?”
虬髯客望了裴蓓一眼,知道萧布衣的心思,点点头道:“有老二和你前行。我也做不了什么,既然如此,我不如留在马邑悠闲些。”
萧布衣最担心的就是裴蓓的伤势,见到她还是不能动武,总觉得需要有人照顾她是最好,这马邑也不见得有想像中的太平,留着虬髯客这等高手在马邑实在有些浪费,可眼下也是逼不得已。听到虬髯客允诺。再无心事,霍然站起,豪情勃发。“那好,既然如此,明日出军太原,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李靖摇头道:“布衣,你这种想法要不得。要知道阴沟翻船也是常有之事,领军作战最忌轻视对手,骄兵必败地道理你应该知晓。”
红拂扯了李靖下。微笑道:“三弟是年轻人,说两句豪言壮语也是应该的。”
李靖却是摇头,“红拂,三弟,别地地方我可以马虎,可这领军带队是以兵士和自己地身家性命做赌注,一不留神,全军送命,岂可马虎。”
萧布衣肃然,“二哥说的极是。”
靖拍拍萧布衣的肩头,轻声道:“我就知道你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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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入夜地时候,已经基本明白了眼下的情况,他除了带到马邑右骁卫府的三千精兵外,匆忙之下,只能再征集两千左右的府兵。
所有的兵卫都是拿着榔头锄头过来集合入伍,倒让萧布衣哭笑不得。
马邑太守王仁恭虽然客气,可却不敢调守城兵卫去支援太原,只因为太原若是解围,马邑失守的话,这个责任他是担当不起。唯一让萧布衣有些庆幸的是,他右骁卫府的兵士装备极为精良,实乃大隋地精锐之师,应该说远非匪盗能够比拟。
盘算了下人手,手头大约有五千多兵士可用,匪盗虽然号称十万,可生力军能有三四万已经是顶天的估计,他们是解围,还有李靖带军,打不好也不至于太差的。
王仁恭虽然不肯是出兵,可对于辎重粮草地供给却是绝不怠慢,只因为要准备这些,所有要明晨才能出发。
萧布衣虽然知道救兵如救火,可也知道飞蛾扑火不好玩,准备的充分一些总是不错,人手调度妥当,入夜静坐片刻,却觉得心绪起伏,不能自己。
缓缓起身出了房间,萧布衣来到裴蓓的房间前,轻轻敲了几下,袁巧兮却是开门出来,见到萧布衣后惊喜道:“萧大哥找我吗?”
小丫头见到萧布衣的次数多了,虽然还是脸红,可毕竟少了些拘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中满是惊喜。
萧布衣咳嗽声,“巧兮,蓓儿在吗?”
巧兮神色蓦然变地黯然,萧布衣不由苦笑,“我其实也是想找你,如今世道并不太平,你和令尊最好先在马邑呆几天,等我回转后,我们再做长远打算。”
袁巧兮听到长远打算的时候,黯然尽去,点头道:“我听爹和萧大哥的,萧大哥,裴姐姐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不让我跟着。”
萧布衣点头,“那我去找找,巧兮,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他说完后,轻轻拍拍袁巧兮地肩头,微笑示意。
袁巧兮没有躲避,只是脸上又红,见到萧布衣转身离去,突然叫道:“萧大哥。”
“什么事?”
“贼匪都很凶残的,杀人不眨眼,你一定要小心。”袁巧兮上前了两步,鼓足勇气拉住萧布衣的手,塞给他一件东西,“这是我的平安符,你戴上。”
萧布衣轻叹道:“巧兮,既然是你的平安符,你留着就好。”
袁巧兮却是急的几乎哭了出来,“萧大哥,我才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用,从来都是你独来独往,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也不能帮你杀敌,这平安符。你若是不收……”
萧布衣心中感激,伸手接过平安符,见到红绳牵系,红囊包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想必是袁巧兮平日贴身带的,想了下,戴在脖子上。
袁巧兮破涕为笑,萧布衣却是轻揽她入怀,亲了她额头下。柔声道:“傻丫头,感情这东西,不分有用没有地,听话在这里呆着。等我凯旋归来。”
袁巧兮用力点头道:“一定,我知道萧大哥一定会凯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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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离开袁巧兮后,不知道裴蓓去了哪里,不过他知道裴蓓做事细心,又走不了太远,倒也不算担心。绕着将军府走着,不知不觉到了虬髯客的房前,听到里面传来了裴蓓的声音。驻足不前。
“张大哥,其实我在这里很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那又如何?”
“布衣虽然是武功高强。却是头次征战,”裴蓓轻声道:“千军万马中,险恶无比。他身边虽有李大哥,可我还是放心不下。我只恨自己现在不能出手,帮不了布衣。又如何要牵制住他的人手,这里既然没有危险,也不用谁守卫的。再说这是将军府。若是出了事情,王太守肯定难辞其咎。”
“所以你准备让我去保护老三?”
“不是让你去保护,而且请你去照顾布衣。”裴蓓柔声道:“张大哥,我知道你这个人面冷心软,也对布衣放心不下的,不然你方才也不会找李大哥去商量,十万贼匪就算是乌合之众,也不见得好对付。你们风尘三侠联手,胜出的把握想必大一些。”
“可老三他?”
“我不会让他知道,我知道以张大哥的身手,若是不想让人发现,布衣也是不行地。”
沉默良久,虬髯客才道:“好吧,不过你自己要小心。”
裴蓓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喜意,萧布衣却是隐身在大树后,等到她过去后,缓缓摇头,等到闪身出来,才发现虬髯客已经站到他的面前。萧布衣不由苦笑道:“我这身手,瞒得了裴蓓,却是瞒不过大哥。
”
虬髯客摇头道:“看来我好像没什么用,你也不要,裴蓓也不要。”
萧布衣叹息道:“不是大哥没用,而是大哥太有用,所有我们只想让大哥做最要紧的事情,照看心中最紧要的人。”
“你小子就是会说话。”虬髯客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舒服了好多。不过裴蓓说地的确也有些道理,这里是将军府,出了事情王仁恭的确不好交代。再说一些人就算看你不顺眼,除非他真的想要造反,不然还是不会和你撕破脸皮,裴蓓在这里,应该不妨事。只是布衣,人家丫头对你可真的是情深意切,你以后,莫要辜负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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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萧布衣已经率兵出了马邑城。
这次出兵也算
衣头一次浩浩荡荡的带着这么多的手下。
三千右骁卫府的精兵,两千府兵,再加上李靖地三百铁骑,几十个禁卫,虽然数量不吓人,却也绝对不容小窥。
萧布衣诸事不懂,出军前倒知道先任命李靖为行营副总管,自然而然,他这个大将军就算是行营总管。
行营总管这个官职是专门为镇压和讨伐所设,萧布衣身为右骁卫大将军,掌管河东山西一带的兵权使用,便宜行事,虽是地方不大,但是地理位置险要,看情形已经和张须陀,王世充,杨太仆一帮名将分庭抗礼。
只是众手下见到这个行营总管实在年轻,不由多少有些不信任。只是很多人知道他千里单骑,坚守雁门城的事迹,倒也不敢小瞧了他。
李靖一切安排地井然有序,前军以他三百铁骑为主,主要负责巡查警戒任务,萧布衣坐镇中军,带领一干右骁卫府的精兵,后军却是担任掩护和押运粮草的任务。
李靖见到行军匆忙,诸官奇缺,却不忘记设置行军记室一职,用意当然明显,有功必赏,有过要罚。众兵卫虽然对萧布衣不太重视,可对李靖这个铁面的行军副总管却是心存敬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五千多人虽不多,却被李靖管理的井井有条。
李靖得萧布衣委派。得休息之时已经下传行军之法。
行军虽分前,中,后三军,可各军中又有详细地划分。行军中十人为一火,五火为一小队,三小队为一中队,五中队又为一大队,队中设置押官一人,队头。执旗各一人,队后压阵副队头一人,左右掌旗二人。队队自相依附,如果小队失一人。当斩队头,如大队失两人,队头押官皆斩。
李靖斩字令下达,三军悚然听令,云定兴不在这里,不然多半学到了一招,也不会招募的军士不到太原的时候就跑了一半。
只是右骁卫府虽然装备精良,多数都是骄横之辈。见到李靖行军严格,不芶言笑,却是多少有些不满。私下议论,都说这李靖不过是个郡丞,却是压在他们地头上,未免不伦不类。
李靖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只是谁都不敢拿项上人头开玩笑。行军不急不缓,在途并非一日,南下楼烦。已经到了太原的地界。
这一日游弈使突然来报,前方已现盗匪行踪,只是盗匪见到官兵势大,都是不敢上前。
李靖却不着急进军去解太原城之围,依山扎寨,先命兵士抓住几个盗匪询问,听到盗匪的消息,李靖和萧布衣都是皱紧了眉头。
原来太原城被困,太原留守潘长文不堪历山飞之激,出城迎战,却被历山飞设计杀死。如今太原城是偏将慕容罗喉死守,拒不出城,形势危机。
军帐中听到这消息后,都是面面相觑,李靖正沉吟间,一人已经出列,大声道:“李副总管,你行军也是好的,可未免过于胆小,行军缓慢,已经贻误了军机,如今潘将军身死,你实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靖沉吟不语,萧布衣却是皱眉道:“蒙善,你怎能对副总管如此说话?”
出列之人叫做蒙善,是右骁卫府的郎将,本来官职就是不低,对李靖一个郡丞实在不放在眼中,觉得萧布衣任命他为行军副总管,实在是滑稽。见到萧布衣训斥,讪讪道:“萧总管,本来依照末将地意思,马邑之时就可以率精兵千人连夜出袭,打贼匪个措手不及,如果援救及时,潘将军也不至于身死。本来就是兵贵神速,如今倒好,贻误了战机,让人怎能服副总管的用兵?”
李靖不等回答,兵士进营寨禀告,“萧总管,贼匪约数百人在营前讥笑叫嚣,请总管定夺。”
众兵将都是恼怒,心道李靖这种打法实在难看,现在人家都欺负到头上,看李靖如何处理。只是贼匪不过数百,倒是不难应对。
萧布衣看了李靖眼,“不知道副总管有何建议?”
李靖沉声道:“蒙善听令,命你率精兵五百出战,许胜不许败,击退贼匪即可,万勿追击。”
蒙善喜动颜色,大声道:“末将遵旨。”
他一路行军枯燥,早就觉得不耐,心道李靖太过谨慎懦弱,毫不痛快,自己这下带军取胜,倒要好好的羞臊一下这个行军副总管,想到这里,当下率领一队人马出战。
众兵将都是领令出营观看,片刻间军鼓大作,蒙善率精兵冲出营寨,直奔数百贼兵冲过去,贼兵本来势弱,见到蒙善带兵冲来,扭头就跑,蒙善却是忘记了李靖的军令,带兵急追。
李靖冷笑一声,回转到中军帐中,沉默良久。萧布衣一旁皱眉道:“二哥,贼兵不是傻子,见到我等五千大军,却来了几百人来搦战,实在于理不合。”
李靖冷笑道:“贼兵当然不是傻子,不过有人却是。敌军实乃诱兵之计,蒙善若听我言,败贼兵后即返还不会送命,不听我言擅自出击,此战必败。”
萧布衣皱眉道:“他既然必败……”话音未落,中军帐已经闯进来数个属下,大声道:“李将军,大事不好,贼兵不知道哪里又冒出千余人,蒙善已被敌围困,我等请令出兵救援!”
李靖不理众将官,沉声喝道:“监营官何在!”
监营官上前,“属下在。”
李靖冷然令下,“众将官坚守营寨,不得军令,擅自出营出战者,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