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雄瞪圆了眼睛,眼看透骨钉袭来,他向后一仰,凌空翻了个跟斗,恰巧顺着这十枚透骨钉的劲力堪堪避过。///7kankancom///
他这回明白了这人的手**力:灵活敏捷,借力打力,最是能出人意料的一类。
婉贞这边也重新定了定心神,她几乎没用过暗器,这次的借力打力还是小时候跟师兄过招时两人有意玩闹而用的。当时婉贞初学暗器,总觉得飞刀、流星镖一类的小东西不趁手,练功也不大起劲。李昭年长,更知行走江湖的险恶,于是就哄着她学,拿了父亲的大折扇故作潇洒自如、风度翩翩,引得婉贞眼热,抢着要学。这才会了以扇接物,借力打力的巧招。
时隔几年,重新用起这招,婉贞也是一时情急没有了其他顾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但,手里的扇子,已经有两个扇骨折断了。这毕竟不是钢筋铁骨的练功扇,普通的竹坯扇骨能接这两个回合已经不容易了。
在看那边,刘武雄身形不动,周身却像有风吹过,衣衫鼓起,肩膀微微晃动,似在较力。婉贞心中一惊,这种招式从未见过,但听师傅提到过,内劲极强的人会在运功时有气息布满周身。难道说,这人要使什么怪招?
未及想好,就见刘武雄双臂一阵,“嗖嗖”声传来,似有几十上百的暗器发出。天色已暗,待婉贞定睛一瞧,不由得愕然:数十枚透骨钉竟如同个半圆罩住人的周身要害呼啸而来,上中下各三路全都照全了。连避闪都无处可避!
婉贞一咬牙,扇交左手,右手唰地抽出碧影剑,足尖点地,一个拔地旱苗纵身跃起,身子凌空折开,乃是头下脚上的险招。饶是她轻功出色,这些透骨钉也几乎是擦着头皮过去的。而几乎同时,婉贞左手扇子全张,一招水中捞月,将半数透骨钉抄起;此时向上之势已弱,身体便要下坠;婉贞右手碧影剑点地,几枚透骨钉打到上面,发出叮叮的响声----这剑身薄,上面一有重量便弯了;这剑身又韧,一弯之后必然反弹。婉贞却接着反弹之力,又向上跃起,将身体掉正,向着刘武雄的方位俯冲而来,手中折扇用力甩回!
刘武雄万万想不到竟有这样的法子能避开他倾尽全力的一击。他见有透骨钉飞回,心里一乱,只好就地一滚,勉强避开。而待他回过神来,婉贞长剑在手,已经抵住他的要害。
婉贞见他神色木然,将剑撤回,问道:“还比吗?”
刘武雄摇摇头:“输了。”声音甚是紧涩,还带点沙哑,像许久不说话的人初次开口的样子。
刘武威也道:“多谢李大人手下留情。我这位兄弟不善近身搏击。你到了这个位置。就算不拔剑。他也输定了。”
婉贞点头。抱拳道:“承让了。”暗器本来就是远处才好用。而且这人光看身形就知道不是善于外家拳或者短兵刃地练家。只要避开暗器。欺身靠近就有获胜地机会。
刘武雄低着头回到兄长身边。往众人身后一站比之前更不令人察觉。刘武威自视自己也很难赢下这局。待要说话。却听到道旁一侧地树梢上传来人声:“哎呀。真是好轻功。好剑法。李大人。几日不见。越发英姿飒爽。让人倾慕啊。”
婉贞听这声音十分耳熟。而这种油腔滑调大概只有那个人了。她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熟人。越鸽。阔别时日。你也愈发洒脱俊逸了。”
哗啦几声树叶响。一身宝蓝长衫水墨绣纹地年轻人站在枝头。足尖随着纤细地枝条上下起伏。身体却不摇不晃。似乎只是在悠闲地荡秋千一样。如此故意地显示轻功。越鸽面露清闲自得地笑。越发显得相貌俊美。洒脱自如。
这是在幽州时留下地习惯。越鸽平日总有一副纨绔子弟地风流派头。喜玩闹。当着婉贞地面便可以直白地夸赞彼此地相貌。穿衣也是。就算夜行衣也得带着暗纹。爱美之心甚已。婉贞起初对他有几分惊异。后来却也欣赏他坦坦荡荡地个性。见面便夸赞。倒是省了那些不痛不痒地寒暄----而且我们说得都是实话。越鸽每次总在梁振业摇头呼头痛时嬉皮笑脸地说道。此时地情景若有梁振业在场。估计会手扶额头。面露无奈吧。
婉贞只道他是来接应自己的,没想到越鸽转向刘氏兄弟那边,招呼道:“嗨,刘家哥几个,几年没碰面了。怎么跑到冀州玩来了?”
刘武威等人面面相觑,拱手道:“越教头来了,您兄弟们都好?”
“大哥去了滇南,好不好的我就不知道了;赛燕在京城里好吃好喝,估计是好的不得了。偏我苦命,要大热天的赶路,风餐露宿的,哎,幸好看到李大人,让我精神振奋了一下。”
婉贞顾不上玩笑:“越鸽认识这几位?”
越鸽笑得得意:“认识啊,他们的功夫都是我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