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说明一下的是,诺巴夫斯基绝对不是一个太平天国方面派出的潜伏者。
作为一位沙俄驻华派遣军的高级指挥官,“高贵的”诺巴夫斯基不仅也曾经在当年的大清国的大地上很是嚣张过一时,还曾相当鄙视过那股正在荡涤着在这片土地之上的所有污泥浊水太平天国的大革命洪流。
但在进过了太平天国方面的战俘集中营,接着又与陈廷香等太平天国红军将士密切相处之后,诺巴夫斯基变了。
如果说当初志愿投身于太平天国红军最后的复国浪潮,还仅仅只是出于一个战败者的保命的最基本需求的话,但在有了与陈廷香等红军将士们的那段“弥足珍贵的同舟共济”的经历之后,诺巴夫斯基则真正地开始了他的彻底转变。
而当他可以重新返回他的祖国的时候,在太平天国大地上的亲身经历和耳濡目染,已经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信念,那就是要将他的祖国打造成一个与太平天国拥有着同样的激情、同样的美好的国度。
当然,诺巴夫斯基很清楚,如果要想让他的理想得到实现,他的祖国就必须要经过一个涅槃重生的大巨变。
为了理想能够得以实现,诺巴夫斯基一面借助于沙皇政府开始结欢太平天国政府的大好趋势,且以自身所拥有的特殊优势拼命削尖脑袋地往沙皇政府的高层进行钻营,一面又在广交朋友的幌子下不停地搞着秘密串联,暗中结连志同道合者。
诺巴夫斯基先是有了自己的“新军事研究会”,在研究新军事技术名义的旗下,很快就聚集起了一批朝气蓬勃的少壮军人。
随着大环境的愈发趋好,诺巴夫斯基的“新军事研究会”不仅越来越强壮,还与赫尔岑、奥加廖夫、车尔尼雪夫斯基等一批持有相同政见的专家学者们,也开始有了日渐增强的紧密联系。
当然。仕途上的诺巴夫斯基,不仅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还已经成了亚历山大二世沙皇陛下不可缺少的高参人物。而他的那个“新军事研究会”,则成了未加冕的沙皇政府的智囊团。
于是,沙皇俄国从上到下对太平天国方面的艳羡被催生,并日益地予以了强化。
而当太平天国政府那边儿的军队已经开始在霍霍磨刀之际,亚历山大二世的沙皇俄国这里,却依旧还在逢事必以太平天国方面做样板。尤其是那些能够影响着政府各项决策的人物们,都已经到了不先提下太平天国政府是如何如何,就都不好意思再往下继续说话的地步。
总体来讲。诺巴夫斯基尽管不是太平天国方面有意安排的潜伏者,但在诺巴夫斯基和林海丰和郑南影响下的太平天国政府之间,的确是有着种种的默契,并在有意和无意之中,相互帮衬着对方。
和平时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极力引导着沙皇俄国这架马车坚持不懈地往歪道上走,并使这架本就已经不太好用了马车变得更加残破。到了战时,则就必须要施展出全部的严酷的手段了。
在政治和外交经济等多方面不断地误导亚历山大二世和他的沙皇政府,仅仅只是诺巴夫斯基实现其俄国新生理想的第一步。而已在预期中的太平天国政府对沙皇俄国的全面战争的到来。却是诺巴夫斯基完成其伟大理想的最佳时机。
太平天国红军全线发起攻势之时的出奇顺利,尽管与太平天国方面长期以来所表露给沙俄边防驻军的指挥官们种种假象密不可分。但在这其中,诺巴夫斯基和他的“新军事研究会”所作出的贡献,那也绝对是不可靡灭的。
简单地说。身处边防一线的诺巴夫斯基的“新军事研究会”成员们,要么是和平时期的沙俄边防军队的“拆白党”(边防军中所产生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各种**,都少不了他们的发明、激励和“积极参与”),要么就是战时的“带路党”。
这样的边防军队。不堪一击是正常的。
而当战火已经开始烧到了莫斯科的时候,作为“新军事研究会”之领袖的诺巴夫斯基,显然就到了要亲自上阵的关口。
客观地说。此时的莫斯科防线,还是比较坚固的。
由于不断地有着诺巴夫斯基这位最重量级的助手的误导,深受亚历山大二世信任,出掌当下沙皇俄国最大的一个重要军区——南方军区尼的古拉大公,根本不管已经突入自己国家腹地的太平天国红军折腾的有多欢,前进的有多么的顺畅,就是那些急需救援的将领们哭爹喊娘到死,也绝对不发一兵一卒的援军。
不仅如此,这位尼古拉大公还在诺巴夫斯基的“精明”指点下,不断地将南方各地的“闲置之兵”,向莫斯科城下收拢。就连那些已被太平天国红军打破了胆的什么顿河和伏尔加河的哥萨克们,也都被这位尼古拉大公在诺纳夫斯基的提醒下,招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因此,当石祥桢和李侍贤的两路大军一齐开始聚向了莫斯科城下的时候,在莫斯科城内的尼古拉大公手下所控制的,已经是一支有着近三十万人马的庞大武装力量。
诺巴夫斯基不愧是个军事大才!
望着正在云集而来的太平天国红军的大军,尼古拉大公发出了这样的一声由衷的赞叹。
因为如果没有诺巴夫斯基的先见之明,他的老本只怕早就都已经拼光了,又哪里还能再组织起如此一场轰轰烈烈的莫斯科大会战!
现在的这位尼古拉大公,可能已经想到了六十年前曾经一举击败那位不可一世的拿破仑的入侵大军的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戈列尼谢夫?库图佐夫老前辈。
诺巴夫斯基说的对,莫斯科是一座光荣而伟大的城市,在这里,库图佐夫老前辈那彪炳史册的辉煌荣耀,一定还会被自己再次重现于世。
然而,这位尼古拉大公想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