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很有口福啊。”
几个人刚一落座,林海丰瞅着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抓筷子李开芳和唐正才,一指桌上那道色香味俱佳煎牛排,笑了,“这可是伙房师傅下了很大功夫,专门学来为慰问咱们老布同志。”
说到这里,林海丰扭头看着身边挨座着布尔布隆,“老布同志不容易啊,祖国那边儿发生了大变化,他个人也是经受着大起和大落折磨。不过还好,正如我们始终相信那样,有着光荣革命传统法兰西人民是伟大,他们选择了一个全法兰西共和国。我们还有充分理由相信,全法兰西政府领导下,法兰西共和国和她民众们不仅可以扭转自身不利局面,还必定依旧能够扛起反对以英国殖民者为首协约国这杆同盟国大旗。”
李开芳和唐正才点头认可林海丰说法,并顺着林海丰话头,以切身所经历太平天国这场伟大革命中也曾有过种种曲曲折折,向布尔布隆阐述着一个政权乃至个人伟大变革中所难以避免磨难,亦或是痛苦。
对于李开芳和唐正才这种善意,布尔布隆所表现出来,自然是相当感动,而且还是绝对发自内心。
布尔布隆毕竟是个见证了太平天国政权初期革命中顽强崛起,以及之后日渐发展壮大等艰难历程之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愈发感受到了他所置身于这群人,乃至整个中华民族那种伟大,还有那种超脱凡俗友善。
其实,即便就是他祖国还没有发生那场骤变之前,当太平天国政府终于决意投身于正如火如荼般地燃烧世界大部分地区这场同盟国与协约国大对决之中时候,管布尔布隆是个绝对以他法兰西祖国为荣、自豪之人,也不会怀疑他祖国眼下这场世界性大战中必定占有着举足轻重伟大作用。
然而,布尔布隆同时又坚信,那就是未来真正能够名副其实地扛起同盟国那杆领袖大旗。必定非太平天国莫属。
因为,这里,有着一个绝对值得信任政府,这里,有着一个绝对可以用心来交民族。
当然,感动非常布尔布隆很清楚,对于李开芳、唐正才,甚至是林海丰委员长等等这样一群老朋友真情实意,不管任何时候他所应该做,都绝不应该是虚情假意客套。而是实实行动。
至于此刻。他实实行动则只有一个。就是甩开腮帮子,将老朋友精心安排下“慰问品”,可能多地放进自己肚子里。
“恩,好!太好了!味道好。火候也掌握恰到好处,丝毫也不逊色于我们法兰西顶级厨师手段。”
布尔布隆边赞誉,边极其熟练地挥舞起手中一双竹筷,痛淋漓地大饱着口服。
直到与同样是大呼过瘾李开芳和唐正才争着抢着地将桌上那一大盘子煎牛排一扫而光了之后,他这才注意到,身边那位老朋友——林海丰委员长根本就没有怎么动手中筷子,而是好像一直思考着什么。
“老林啊……”就像林海丰喜欢用“老布”这个简称来称呼他一样,除去官面上那些必须场合之中,布尔布隆还会使上诸如“林委员长”或是“阁下”等等正式称呼称呼外。私下,他也习惯了如此地昵称他这位老朋友,“您怎么……”
“哦,呵呵,”仿佛是大梦初醒一般林海丰扭脸看看布尔布隆。又瞅瞅都抹着各自那张油乎乎嘴李开芳和唐正才,呵呵一笑同时,将手中一双竹筷饭桌子中间那张已是空无一物大盘子上轻轻一敲,“唉,不管是我这里老厨师啊,还是那位怎么轰也轰不走韩侍卫长,都很是喜欢将各种名菜佳肴记录我伙食本子上,也不管我这里饭桌子上是真摆放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摆放过。”
“当然,他们心思我还是明白,无非就是想可能满足来我这里客人们口味。不过……”
说到这里林海丰,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种迷惘状,“可等到我真彻底没了之后,你们几位说说看,会不会有人再翻腾出这伙食本子来,用以确证我是多么多么地奢侈,多么多么地会享乐呢?若是刚才老布你赞誉之词也能被如实地记录下来话,搞不好还真会有人硬说今天咱们面前这盘子牛肉啊,绝对是国防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伙计们特地从老布家乡,为我万里迢迢地专程运来哩。”
“怎么会!绝对不可能有事!”
李开芳和唐正才,都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而布尔布隆就是不认可了,“老林啊,您可是个真正大英雄,无论是您国家,还是您民族,都将会拥有您这样英雄而永远骄傲下去。除非……除非真是有人丧心病狂了,硬是要将您和您们美好国家彻底翻个个。”
而随着布尔布隆后那句假设话才刚一落地,李开芳和唐正才脸腾地就涨红了。
“老布阁下,您这可是无稽之谈了。如果将来会有那么一天,那我们这辈人岂不是胡忙了?”唐正才很生气。
“就是嘛,”李开芳也很生气,“前人裁树,后人乘凉是必然。可前人栽完了树,乘凉某些人却居然要去挖我们这些栽树人祖坟话,我相信,即便就是我们这些人都死光了,广大天朝民众们也照样会好好地收拾那些数典忘宗之辈!”
“但愿如此啊!”林海丰摇摇手,止住了气愤之中李开芳和唐正才,然后先是叹了口气,接着,脸色变得暖了起来,“呵呵,没有人翻腾它当然好,就是到时候真有人这么做,这伙食本子上也就不是一件什么大事了,因为他们要骂我地方,实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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