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底墓穴中的经历,是三叔噩梦的开始,也是他从一个草寇逐渐成熟起来的契机,为了寻找消失在古墓中的考古队,可以说他投入了自己所有的人生,那些钱和时间就不说了,就是一个云顶天宫,为了拖延阿宁他们的进度,他就毅然舍弃了自己的事业,除了少数几个特别衷心的,在长沙的伙计全部都散了,三叔应该说是老九门的后裔里一个数一数二的人物,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如今自己也落得个半死不活的境地,他这个年级其实早就该退休了,当然最倒霉的就是我,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然而听到后来,就发现这事情似乎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想想,感觉三叔当初骗我也许真的是善意的,如果我当初知道这里面的水这么深,我恐怕自己都不肯踏进来。
三叔给我的最重要的信息,就是:当时在他们的船上,除了他和解连环之外,似乎有第三个知道海底古墓存在的人,而且这个人显然想干掉他和解连环。至于裘德考在那几年的空白时间里做了什么事,他让解连环拍摄壁画的真正目的,现在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比起之前谜团花团锦簇,百家争鸣,一团糊涂的情况,现在我的脑子清楚多了,而且一下我也轻松了很多,因为虽然我很想知道真像,但是想到三叔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结果,我心里也就没有这么急躁了。
和三叔的聊天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开水都喝掉了两壶,讲完之后,两个都感觉十分的疲惫。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而三叔显然有了心事,说完之后就皱眉考虑他自己的事情去了。我也不想打扰他,给他处理一下贴身的东西,换了热水和茶叶。
三叔出去买录像机的伙计还没有回来,我估计着买那东西确实够呛,停产太久了,就算能买到也不一定能放。
刚才听的时候已经忘记录像带这回事情了,现在又想了起来,不由感觉到一股恐惧,之前听三叔叹气,说这事情还的接着折腾,他的语气疲惫而又无奈,当时我不理解,现在就非常的感同身受。
关于闷油瓶的事情,我们了解的几乎是零,他当时是偶然在船上,还是有目的同样混在考古队里,连这一点我们都不知道,而且闷油瓶这个人不比三叔,他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逼他都没反应,三叔虽然告诉了点我的事情,但是从这个层面上一看,三叔说的那些远远不够说是事情的真像,他其实比我好不了多少。
一想到这个,刚刚感觉到轻松的心情,又会有点压抑起来。
处理完事情,三叔那个伙计才回来,并没有买到东西,现在市场都关门了,也只有明天再想办法。
很久和没三叔说话,又解开了心结,我的心情好转起来,晚上我就和三叔他们偷跑了出去,找了一家大排档,好好的喝了一通,吃病号饭吃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吃到有味道的菜了,三叔很高兴,一手烟一手酒,也总算舒坦了一回。
回去的时候,他就去办理出院手续,说再也不到呆医院里了,让我帮他顶好宾馆的房间。
我喝的有点上头,回到了宾馆,帮三叔定了个套房,就好好的洗了一个澡,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准备睡觉。
不过洗了之后一下也睡不着,就打开了电脑,调出了三叔在西沙出发前的那张老照片来看。
我看过很多次这张照片了,然而黑白的照片,除了能认出几个熟悉的之外,其他人很难分辨清楚,而且三叔也没有和我说过谁是谁,照片上,三叔清瘦而内敛,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土夫子,而闷油瓶也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学生,谁能想到这张普通的照片下面,藏了这么多的事情。
看了半天,发现根本没办法在照片上看到什么,就打算明天让自己三叔看一下,接着,我就用酒店的电话拨号,上了闷油瓶寄快递那个公司的网站,输入了单号,查询这份快件的信息。
很快查询结果就出来了,我拉到发信地点这一栏,不是空白的,有三个字的城市名称:格尔木。
格尔木?我愣了一下,那是什么地方?随即google了一下,一下就更吃惊了,那竟然是一个西部城市,位于青海省。
青海?闷油瓶什么时候去了那里?我疑惑起来,这家伙动作也够快的,一下子就跑到大西部去了,难道去支援西部的倒斗事业了?不过青海,不属于土夫子的范围了,那地方是少数民族的积聚地,只有倒卖干尸的和国际文物走私犯才去那儿。他能去干嘛,去帮人打井吗?
而且还寄了录像带给我,这好像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儿。
我查了格尔木的一些资料,了解了一下他的历史,就更加的惊奇,发现格尔木是一个新城市,解放军修路修出来的城市,四周全是戈壁,那闷油瓶在那里,我真的想不出他能干什么,而且他还从那里寄回来的录像带,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妈的,我有点烦躁起来,一下子我对那录像带的兴趣,就更浓烈了一点。
喝了几口浓茶,压了压酒之后,我把今天听到的信息汇总了一下,发给了几个阿宁那边的人,我和这些人混的熟,我希望他们也帮我看看,也许能得到什么有用的反馈,虽然三叔让我不能对别人说,但是我想说给裘德考的人听,总问题不大,而且其中比较敏感但是不重要的内容,我都删除掉了。
做完这些事情,酒精就开始发挥作用了,我很快就软倒,眼前模糊的睡着了。这一觉睡的格外的安心,也没有做梦,一直睡到大天亮,我被电话吵醒。
我接了电话,就是三叔的伙计打来的,他说他们已经出院了,三叔已经在我隔壁套房了,录像机也已经买到了,让我过去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