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以死相挟

目录:善良的死神| 作者:唐家三少| 类别:玄幻魔法

    玄月瞪视着走到面前的阿呆,嗔道:“你想干什么?”

  阿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强压胸中的怒火,扭头冲馒头店老板道:“真对不起,这个给您,刚才的馒头算我买下了。”他从刚拿到的月奉中抓出一把金币塞到胖老板手中,胖老板一楞,当他看清楚自己手中一把金币的时候吓了一跳。

  “魔法师先生,一个馒头,用不了这么多钱的,算我送给你们的吧。”换上了魔法袍的阿呆虽然仍背着沉重的天罡剑,但他仍然没有认出来,他一个平民,怎么敢得罪魔法师呢。

  阿呆撩起头上的斗篷,道:“大叔,是我啊,您就收下吧。”

  胖老板吓了一跳,失声道:“啊!你,阿呆,你怎么变成魔法师了。”

  阿呆挠了挠头,道:“只是个普通魔法师而已,大叔,您忙吧,我先走了。”他弯腰抓起地上被玄月扔掉的馒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喂。”玄月叫了两声,但阿呆就像没听见似的,消失在街道的拐弯处。玄月刚才扔掉馒头的举动,实在让阿呆气坏了。

  玄月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怒哼一声,追了上去。阿呆拐过弯没走几步就被玄月拦在身前,“你干什么,你别忘了,你可答应做我跟班的。”在魔法师工会时,玄月之所以执意要让阿呆做她的跟班,主要是因为好玩儿而已,她觉的,面前这个傻小子实在太好骗了,她一个人又寂寞的很,找这么一个跟班,最起码有个人说话,在她的内心深处,从来都没把阿呆看在眼里,就像贵族之于平民一样,可是,就是这个她看不起的平民,竟然因为扔了一个馒头而不理她。

  阿呆淡淡的道:“你还有事么?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跟着你了,也不再是你的跟班。”

  玄月怒视阿呆,道:“你说话不算术,你答应要做我跟班的。不就是扔了一个破馒头吗?”

  阿呆冷冷的看着她,掸了掸馒头上的灰尘,道:“在我心里,馒头要比你重要的多。”

  阿呆的话深深的刺痛了玄月的自尊心,她顿时大怒道:“你找死吗?”手中法杖一挥,五颗小光弹顿时向阿呆飞了过去。

  阿呆眼中精芒一闪,白色的生生斗气透体而出,硬生生的将五颗光弹拦截在外,扑扑之声响起,阿呆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在气机牵引之下,玄月顿时全身一震,后退一步,两人刚从魔法师工会出来不久,本身的魔法力都消耗了很多,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没有恢复过来。何况,在近距离,等级差不多的魔法师是绝对打不过武士的。

  玄月吃惊的看着阿呆身上散发出的斗气,那神圣的气息将阿呆的身体衬托的神威凛凛,再不是在魔法师工会被她欺负的傻小子了。“你,你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让我爸爸杀了你。”

  阿呆脸上流露出厌恶之情,哼了一声,道:“那你回去找你爸爸好了,缠着我干什么,依靠父母算什么本事,我再说一遍,从现在开始,我再不是你的跟班,也不会再跟着你。”说完,阿呆大步向玄月走去,随手一挥,将她推到一旁,头也不回的走了。

  玄月呆呆的站在原地,从她有记忆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她,自尊心的驱使下,她怎么能甘心呢,“你,你给我站住。”

  阿呆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举起手中的馒头,说道:“你知道,馒头对我有多重要吗?如果没有馒头,我根本就活不到这么大,没有馒头,就没有今天的我,在我心里,馒头就相当于自己的生命,而你,神圣教廷的大小姐,刚刚正是侮辱了我的生命,我们算是两清了。”怒火中烧的阿呆,并没有发现,在生气的时候,自己的头脑竟然异常清醒,将心中所想的完全、清楚的说了出来。

  “你好,你,你要是走,我就死给你看。”玄月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是打不过阿呆的,只能用出老招数——耍赖。

  阿呆全身一震,转身看向泫然欲泣的玄月,道:“你是神圣教廷的小姐,你的父亲是祭祀大人,你为什么要缠着我这个小人物呢,我才不会上你当呢,我不相信以你尊贵的身份,会因为我这么一个平民而作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举动。再见了,月月小姐。”

  阿呆冰冷的态度气的玄月全身颤抖,颤声道:“好,你不信是不是,如果我死了,就是你害的。”说完,双手抓住手中的短柄魔法杖,骤然插向自己的小腹。她手中的魔法杖尾部是尖锐的三棱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出一道光辉。

  阿呆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想不到,玄月居然如此刚烈,她的动作明显是全力施为。瞬间将体内的斗气催运到极限,阿呆身体一闪而至,抓向玄月的双手。但是,玄月好象下定了必死之心,而且阿呆又离她有一段距离,当阿呆抓住她双手的时候,魔法杖的尾端已经有一小截插入了玄月的小腹之中。闷哼一声,玄月的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

  阿呆一把抄起玄月娇小的身体,他头脑的清明顿时消失了,紧紧的抓住玄月的双手,不知所措的看着一脸痛苦之色的玄月。

  城外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十几名身穿银色铠甲战士的护卫下飞快的向小城奔驰着,这些护卫身上都散发着沉凝的气势,一看就知道功力深厚。车内,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啊!不好,月月受伤了。快,加快速度,我已经感应到她的方位。”

  “是,主教大人。”

  阿呆夺过玄月手中的魔法杖,魔法杖一拔出玄月体外,她那洁白的衣裙顿时被鲜血染红了一片,阿呆的怒气早在玄月把魔法杖插向自己的一刻吓跑了,催动体内的生生真气,迅速的封住玄月的经脉,使她不至于血液流失过多。

  “月月,月月,你别死啊!我,我还做你的跟班好不好,你可不要死啊!”

  小腹的疼痛是玄月第一次经历到的,虽然很疼,但玄月听到阿呆的呼唤心底却产生了一股报复的快感。她怎么会想死呢,魔法杖根本就没有伤害到内脏,只是点皮外伤而已,就算阿呆不来阻止她,她也不会有事的。玄月毕竟是祭祀之女,虽然所学不多,但用光系魔法治疗这点小伤还是很容易的。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阿呆关切的目光,“阿呆,是我重要还是馒头重要?”

  阿呆赶忙道:“你重要,你重要,别说话,我已经封住了你的血脉,咱们赶快找个地方给你疗伤吧。”由于受伤的缘故,玄月粉嫩的小脸变得苍白,看上去楚楚可怜,现在的她,在阿呆眼中再不是什么蛮横的小姐了。

  玄月眼睛突然一亮,失声道:“不好,我感觉到爸爸的气息了,咱们快走,一定是刚才我用魔法杖扎自己的时候,被他发现了,快,快走。”

  阿呆抱起玄月,道:“那咱们现在去哪里,你的伤要赶快检查、包扎一下才行。”

  玄月想了想,道:“回魔法师工会。只有那里才安全一些。”

  当基格看着阿呆包着玄月走到自己身前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你,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守门的老黄出去联络魔法师了,现在整个工会中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刚才还在祈祷再不要遇到玄月这个小魔女,可祈神咒还没念完,玄月和阿呆就已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玄月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不欢迎吗?我受伤了,想在你这里住两天,怎么样?”虽然是在询问,但她的语气却是不容质疑的。

  基格一惊,这才看到玄月小腹处的一片殷红,“姑娘,你这是怎么弄的,你们不是刚走不大会儿吗?难道,难道在城里竟然有人敢对魔法师不敬么?是谁这么大胆,敢挑战我们魔法师的尊严,我帮你们出面。”

  阿呆脸一红,刚想解释,却被玄月抢了先,“你别管我是怎么伤的了,先给我找个地方休息吧,我要是死了,让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好,好,你们快跟我来。”基格带着他们穿过内堂,通过墙壁上的魔法,来到最后面的一个房间中,房间内的装饰虽然算不上华丽,但也一应俱全,一张大双人床旁边横放着一张三人沙发,另一边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里间是卫生间。

  阿呆小心的将玄月放在大床上,转身冲基格道:“谢谢您,基格大魔法师。”

  基格心道,谢就不用了,只是希望你们快点走就是了。苦笑道:“你们先休息,我待会儿去给你们弄点吃的。”说着,转身就向外走。

  “等一下。”玄月叫住了基格,“我警告你,很快就会有人到城里来找我,你可不要泄露了我的行藏。”

  基格一楞,道:“姑娘,你不会,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玄月理直气壮的道:“偷跑出来的又怎么样。现在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父亲就是教廷的四大红衣祭祀之一,如果让他看到我受伤,一定会很生气的,他要是一生气呢,一般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如果他在这里找到我,我就会告诉他,是一个叫基格的水系魔法师把我打伤的。你应该知道结果吧。”一边说着,玄月一边冲基格微微一笑。

  玄月的微笑像春天刚刚湛放的花朵一样美丽,但看在基格眼中,却是那么的邪恶,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内衣,红衣祭祀代表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和红衣祭祀作对,那已经不是死可以解决的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万能的天神啊!平时我的祈神咒也没少念,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啊!基格心念电转,到了这个地步,只有两个方法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一个,就是立刻把眼前的两人杀了,然后毁尸灭迹,先不说那个会用武技的阿呆功力到底怎样,单是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而另一个办法,就是按照玄月说的去做,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在这里的事。

  “好吧,我认栽了,我基格一生没做过坏事,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个小魔女。”

  玄月顾做惊奇的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教廷的外号,难道你认识我吗?”

  基格苦笑一声,道:“我怎么会认识你,要是能永远不认识你,我才庆幸呢,你们休息吧,我不打搅了。”说完,扭头出了房间。他可不敢再留在这里了,天知道玄月会再弄出什么事来。基格深深的知道,自己窝藏起玄月,就像藏了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炸弹一样。

  看到基格出去时的表情,玄月开心的笑了,整人,一直都是她最喜欢做的事,“哎呦”笑声牵动腹部的伤口,玄月不由得疼的叫了一声。

  阿呆吓了一跳,道:“月月,你怎么了,你刚才怎么能真的要自杀呢?”

  玄月冷哼一声,道:“还不是你气的,我刚才可听见了,你答应不离开我,继续做我的跟班,现在不会又后悔了吧。”

  阿呆点头道:“恩,我不离开你了,不过,你以后也不能再浪费食物了。”

  玄月想起阿呆刚才的话,问道:“馒头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

  阿呆叹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先帮你包扎一下吧,要是伤口恶化可就不好了。”说着,就去解玄月的裙子。在阿呆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之别,他现在只想看看玄月伤的严重不严重。

  玄月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女孩子毕竟比较早熟,脸一红,推开阿呆的手,嗔道:“你干什么?讨厌,你先出去,我自己就行了。”

  阿呆一怔,道:“你真的行吗?还是我帮你吧。”

  玄月的小脸顿时红的像苹果一样,“你,你,出去拉。女孩子的身体怎么能随便让你看呢,我行的。”

  阿呆挠了挠头,显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喃喃的道:“以前小美受伤,也都是我包扎的啊!她的身体我天天都能看到的。”

  玄月一楞,道:“小美是谁?”

  阿呆道:“小美是席尔叔叔家的小狗啊!它也是女孩子,可调皮了,老是受伤。”

  玄月差点被阿呆气死,居然拿自己和小狗比,随手扔出一个光球炸向阿呆,怒道:“快滚出去。”

  阿呆吓了一跳,生生斗气迸发,化解了光弹的攻击,玄月受伤了,他可不敢再招惹这位大小姐。赶忙跑了出去。

  看着阿呆把门关上,玄月才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已经红的发烫的小脸,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叫阿呆,真是傻死了。”

  自己的伤自己知道,玄月小心的解除着自己的衣裙,刚解开最外面的一层,阿呆突然探进头来,道:“你要是自己不行,就叫我。”

  玄月大窘,赶忙合上衣服,怒道:“快出去,不许看,要不,我就再死一次。”

  阿呆吓了一跳赶忙关上房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玄月脸红的样子要比发脾气时好看的多。靠在外面的墙上,阿呆想起刚才玄月自杀时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从怀中掏出被玄月扔掉的馒头,吃了起来。

  馒头还没吃完,房间内就传来玄月的呼唤声,“阿呆,你进来吧。”

  阿呆答应一声,推门而入,玄月的脸色好看了许多,魔法袍脱在一旁,盖着被子,一双大眼睛正盯着他看。

  “月月,你的伤好点了吗?严不严重。”阿呆关切的问道。

  玄月没好气的说道:“还死不了,你过来。”

  阿呆走到玄月身边,道:“月月,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扎一下多疼啊!”一边说着,他一边抓住了玄月的小手,玄月挣了一下,并没有挣开,刚想发火,从阿呆的手中突然传来一股温暖的气流,滋润着她体内的经脉。俏脸一红,明白阿呆是好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阿呆催运体内的生生真气,探询着玄月的经脉,玄月的伤早被她自己的恢复术治疗术治好了,阿呆当然查不出什么?松了口气,阿呆道:“真的没什么事了,月月,你是怎么治好的。”

  玄月看着阿呆关切的目光,心中一暖,对这个傻呼呼的小子多了一分好感,“我才不告诉你呢,我没事了,你是不是很难受啊!你现在发誓。”

  “你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难受呢!发誓?发什么誓?”

  玄月道:“你发誓做我一年的跟班啊!要不,下回你又后悔了怎么办?”

  阿呆低着头道:“我,可是我。”鼓足勇气,阿呆抬起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发誓。”

  看着阿呆傻傻的样子,玄月扑哧一笑,道:“就用你的馒头发誓好了,馒头不是对你最重要吗?跟我学,我XX发誓,从今天开始,给玄月小姐做一年的跟班,不再擅自离开,如违誓言,将永远吃不到美味的馒头。”

  “哦。”阿呆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道:“我阿呆发誓,从今天开始,给玄月小姐做一年的跟班,不再离开,如违此誓,将永远不能吃到美味的馒头。这样行了么?”

  玄月道:“行了。就这样吧。对了,你出去看看,如果看到骑士打扮,身穿银色盔甲的人,就赶快回来告诉我。”

  阿呆问道:“月月,你父亲来找你了,为什么你不跟他回去,难道他对你不好吗?”

  玄月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不好,可教廷的生活实在太闷了,哪儿有外面好玩儿,等我伤好了,咱们就去做几天佣兵好不好。”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心想,如果我也有个关心自己的父亲,该有多好啊!想到父亲,他不由得想到了死去的欧文,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阿呆,你怎么了?”玄月反握住阿呆的手,诧异的问到。

  玄月柔软的小手让阿呆感觉到很舒服,心里也好受了许多,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银甲骑士。”说完,拨开玄月的手,将自己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背了天罡剑走了出去。刚才玄月握住他手时那份温柔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去。

  在阿呆走出房门后,玄月喃喃的说道:“看来,这傻小子身上的秘密可不少啊!嘻嘻,挖别人身上的秘密,我可最喜欢了。”

  阿呆刚走到内堂,身上突然打了个冷颤,催运了一下体内的生生真气,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就没有太在意。

  内堂中,七、八名魔法师正在基格的指挥下重新给墙壁施放着结界魔法,一些工人正在用墙砖修补着被阿呆劈出的大洞。

  看到阿呆走出来,基格迎了上来,低声道:“那个小魔女怎么样了?”

  阿呆摇了摇头,道:“基格大魔法师,您放心吧,月月应该没事了”

  基格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她要是在我这里出了事,我的麻烦可就大了。阿呆,我看的出,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不过,有的时候,太善良只会被人欺负,你知道吗?我觉的,你最好还是离那小魔女远一点的好。红衣祭祀你应该知道吧。教廷是大陆上最庞大的力量,如果你以后得罪了那小魔女,恐怕,日子就难过了。”

  阿呆点头道:“谢谢您,基格大魔法师,可月月现在受伤了,而且我又答应过她做一年的跟班,不能食言的。”

  基格叹息一声,道:“你好自为之吧。玄月姑娘在我这里的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虽然这里只是红飓族一个偏僻的小城,但教会的势力依然很大,我可不想让红衣祭祀找到这里来。”

  “我知道了。”阿呆应了一声,扭头向门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门外有人喊道:“基格大魔法师在不在?”声音由远而近,当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内堂门开,走进一个人来。此人身穿白色的祭祀袍,看上去五十多岁,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神圣气息,一脸凝重之色。

  基格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迎了上来,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哈瑞祭祀到了。快请,里面坐。”

  哈瑞祭祀叹了口气,道:“我可没工夫坐了,基格啊!你不知道,出大事了?红衣主教大人竟然到了咱们这个小城。”

  基格装做吃了一惊,道:“什么?主教大人竟然来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哈瑞摇了摇头,道:“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主教大人一来,就命令所有神职人员在城里找一个人,说是一个身穿白衣,头上梳两条辫子的漂亮小姑娘。基格,你见过这个人吗?”

  基格不露声色的道:“见过。”

  阿呆听了基格的话吓了一跳,心想,难道基格大魔法师要泄露月月的行踪么?

  哈瑞大喜,道:“老友,快告诉我,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基格道:“不久之前是来过一个白衣姑娘,她到我这里进行魔法测试,拿到了高级魔法师的称号就离开了。”

  哈瑞皱了皱眉,道:“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基格茫然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好象是往西走了。”魔法师工会距离西城门很近,他这么说,无非是想把红衣主教的视线转向城外。

  哈瑞道:“那好,我赶快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主教大人,谢谢你了,基格老友。”说完,转身就走。

  就在哈瑞刚刚走出内堂之时,内堂中的所有魔法师,包括阿呆在内,同时全身大震,一股澎湃浩大的能量瞬间充斥着整个魔法师工会。阿呆全身发僵,这种压迫感即使在面对欧文之时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强大的神圣气息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那些正在施工的工人被神圣之气压迫的喘不过气来,都跪倒在地不断的喘息着。

  门开,哈瑞又走了回来,他只是看了基格一眼,就躬身退到一旁,弯着腰,一脸虔诚之色,恭敬的道:“红衣主教大人到。”

  基格全身一颤,和阿呆对视一眼,其他的魔法师全都聚集到基格身后,茫然不知所措。这些魔法师平常虽然在小城中是最受尊敬的,但面对神圣教廷的四大红衣主教之一,他们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一串银色的身影走了进来,阿呆定睛一看,正是玄月形容的银甲战士,他们身上的轻铠烁烁放光,左手托着头盔,神色漠然,一进门,就分离两侧,淡淡的斗气光华在银甲上不断的流转,在他们每人的左胸上,都有一个金色的剑形标志。

  银甲战士刚刚站定,两道白色的身影飘了进来,和哈瑞祭祀相比,他们身上的神圣气息要浓郁的多,两人的身体完全被宽大的白色绣金边祭祀袍所笼罩,左边的那位白衣祭祀,从婀娜的身姿可以看出,应该是位女性。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柄木制的法杖,法杖顶端有一颗透明的圆形宝石散发出乳白色的柔和光线,浓郁的神圣气息,随着他们的踏入,顷刻间充斥满内堂之中。

  在神圣气息的笼罩下,阿呆胸口一凉,冥王剑的邪意似乎要透体而出似的,他吓了一跳,赶忙催运起生生真气将冥王剑的邪意完全笼罩住。淡淡的白色光芒从阿呆身上发出,那女性白衣祭祀瞟了阿呆一眼,阿呆看到的,是一双无比澄澈的蓝色眼眸,柔和的目光使他感到异常舒适,全身仿佛都放松下来似的。

  高大的红色身影最后走进了内堂,同样的祭祀斗篷,只不过完全是大红色,斗篷上绣有金边,胸口部位,是一个巨大的魔法六芒星,红衣人进入的瞬间,两名白衣祭祀散发出的神圣气息顿时大盛,两人让到一旁,红衣祭祀缓慢的踏前几步,双手拢在袖子中背在身后,他缓缓抬头,两道冷电从祭祀袍下一闪而逝。仅仅是一瞬间的工夫,包括阿呆在内,所有魔法师都产生了一种被完全看穿了的感觉,赤裸裸的,异常难受。

  “谁是这里的主事人?”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红色祭祀袍中传出。

  基格全身一震,有些颤抖的踏前一步,恭敬的说道:“您好,尊敬的红衣主教大人,我是这里的分会长。”

  红衣主教微微还礼,道:“神保佑你。分会长先生,我感觉到我女儿的气息就在附近,如果我说的不错,她应该在你这里吧。”

  基格根本无法在这神力通天的红衣主教面前隐瞒什么,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微微点下了头。

  阿呆心中一惊,不过转念一想,反正这些人也不会危害到玄月,应该没什么事的。他内心的变化似乎被红衣祭祀发现了,他微微转身,冲阿呆道:“正宗的神圣斗气,不错,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会神圣斗气的火系魔法师,很有意思。你应该知道我女儿在哪里吧,带我去。”红衣主教的语调很慢,但却包含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