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温暖的黑暗中,终于有了一点光明。这一点光斑逐渐扩大,当中隐隐出现一张微笑着的脸孔。
奥根海勒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对周围强烈的光线还很不适应,许多才能分辨清周围的景物。
“你醒了?”兽人大祭祀耳边传来一个似很熟悉的声音。他努力回想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可是思绪仍十分恍惚,有如飘在云里雾中。
他想动一动,但发现身体上传来的感觉只是一片空白。他想呼吸,一张口,喉咙间涌上了一道冰冷的液体,完全阻塞住了他的喉咙,奥根海勒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已经无法呼吸,可为什么还没有憋闷的感觉?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道:“看来你还不大适应,不过一节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尊敬的奥根海勒大祭祀。”
大祭祀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在盯住说话人足足有有数分钟之后,他那迟缓无比的思维才想起了曾在幼兽培训殿前见过这个胖子。随即,熊熊烈火、轰然倒塌的神殿以及在烈火中呻吟的兽人一一在他脑海中闪过。
本能的愤怒使奥根海勒想举起左手,以魔法书典中记载的强力魔法解决以手。可是他的左臂完全没有感觉。他又想挥动右手的法杖,他惯用的法杖上附带着强力的诅咒技能,可是他右手的感觉也是一片虚无。
最终被怒火焚烧的大祭祀又想扑向前方,以自己锋利地獠牙咬穿对手的脖子。
他的獠牙仍在。可是跳跃猛扑的动作只能在心中想想,身体上完全没有反应。
那个胖子微笑着道:“看来你开始想起来一些过去的事了,但你还不明白现在处境。也罢,我想这样你大致就能明白了。
一面魔法镜出现在奥根海勒的面前。镜中地大祭祀只余一个头颅,诡异地立在水晶托盘中。他谈绿色的肌肤此刻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灰色,整个脖颈都浸在足有十公分深的灰黑色液体中。盘中的液体散发着浓郁地恶臭。象是某种生物的尸液,就连对兽人体臭一无所觉得大祭祀也感觉到有些难以忍受这种气味。
然而最令大祭祀的惊讶的是,他竟然还活着,竟然能够以这种形态活着!
“不必吃惊,因为我是一个水平不算太差的死灵法师。以特殊形式延续生命的存在正是死灵魔法的精华所在。”那面目和善的胖子似乎知道大祭祀在想些什么,直接解答了他心中的疑问,然后又道:“我叫罗格。你或许听说过我,或许根本不知道我地存在,不过这都没有问题。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了。啊,我差点忘记给你浇水了,这样你能够舒服一些,思维也能更快一些。”
说话间,罗格取过一把铜壶,将一点富含魔法与生命气息的清水浇在奥根海勒头上。清水中蕴含的力量迅速渗入了大祭祀的肌肤,令他感到精神一振,思维果然快了不少。
罗格微笑着坐在奥根海勒面前,道:“我们有很多可以谈谈的话题,比如说兽人帝国的历史,或者你也可以谈谈大地先知、谈谈兽神。如果你愿意解释一下你使用的那些魔法。或者是教育小兽人地计划,我也都很感举起。”
兽人大传神恢复了不少的神智,他冷冷地道:“你杀光了我的孩子。”
“彼此而已,绿海中至少有十五万地精灵是死在兽人手里的吧?”
奥根海勒吼道:“在大地先知为我们带来兽神的指引之前。中央山脉中所有的兽人都是海精灵屠杀地对象!”
罗格笑道:“可是据我所知,向来都是兽人先袭扰精灵领地的。”
奥根海勒双眼微睁,低沉地道:“那是因为精灵们占据了最富饶的森林,霸占了最好的水源!中央山脉中食物非常有限。每到冬天,总会有饥饿的兽人部落吃光了存粮,它们别无选择,只能去进攻精灵领地。我们兽人的确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战死还是饿死的权利!兽人以前没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所以我不知道这种情况空间持续了几百年不是几千年。好在伟大的兽神给我们带来了智慧,也给了我们创建帝国、改变千百年来受精灵欺压命运的机会。”
罗格用心地听完,然后问道:“兽神是如何降下神谕的?大地先知又是如何开启你们智慧,并且使兽人也能运用魔法的?”
“兽神的神谕……”奥根海勒说到一半,猛然醒觉自己自己竟然无意识地将罗格当成了多年好友,不知不觉间已经向面前这不共戴天的仇人吐露了太多的秘密。他立刻收住了口,向罗格怒道:“你休想再从我嘴里套出任何兽人秘密!”
罗格微微一笑,站了起来,道:“好吧,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在我这个地方,兽神是无法保佑你的。我会让你充分理解一个死灵法师都能够做些什么。在你之前,我遇见过许多信仰虔诚、意志坚定的人,但所有人的灵魂都无法在亡灵之火中坚持一周以上。亲爱的奥根海勒,我希望你能够打破这个纪录。我很有耐心,只要能挖出你的全部记忆,我不介意需要等待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他端起盛放着大祭祀头颅的托盘,步入一旁的魔法实验室,将它放入台上的魔法阵里。无形无色的死亡火焰从魔法阵中的三颗苍灰色宝石中喷出,开始燃烧奥根海勒的头颅。
看着奥根海勒扭曲的面容,罗格淡淡地向他道:“亲爱的大祭祀,我想有两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第一就是你所信仰地兽神根本就不存在;第二,我想那一晚还有一些被引领过智慧的兽人生存了下来。他们会自然而然地成为余下兽的首领,而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出杀手巡视一下中央山脉的兽人部落,向这些杰出的首领致以最亲切的问候。”
罗格关上了实验室地房门,匆匆赶往大神殿的礼拜堂,这一天下午,他还要亲自为数百名特殊的教徒主持一个宗教仪式。这些教徒之所以特殊,并非是由于他们信仰有多么的虔诚,而是因为他们都或有权、或有势,或是哪一个贵族豪门中的重要子弟,其中也不乏许多虽然出身低微,但在某一方面拥有杰出才能地年轻人。
胖子知道这些人虽然嘴上喊着在至高的女神奥黛雷赫前一切教徒都是平等的,可是人人都自视甚高,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是两回事,若真让他们享受和普通教徒一样的待遇,恐怕他们早就要闹起来了。
胖子深知应该如何对付这种家伙。每过一段时间,他或者是摩拉就会为这些教徒亲自主持一次仪式,仪式上一阵陈设布置极尽奢华之能事。而且摩拉和罗格的演讲布道风格显然不同,但都非常受欢迎。
摩拉布道时永恒不变的主题就是对女神地信仰,毫无条件的、绝对的信仰。
自两教合一之后。摩拉越来越变得泽洁出尘,宛若浊浊尘世中仅有的一点清泉。她本身容貌绝佳,每次布道时又会自觉不自觉地发动天然魅惑,因此其惊心动魄之处,惟有亲自听过看守,方能深刻体会。
至于教皇罗格的布道又别有一番景象。北地崇尚武力,罗格当年带兵时凌厉狠辣的用兵作风很对这些教徒的胃口。因此他说出来地话,自然而然地就有了说服力。何况胖子在广大信徒面前谈得都是今世信仰,来生图报。而在这批人面前。他从来只谈今生。
罗格不厌其烦描述神圣教会未来的宏伟蓝图,以及随着教会发展,这些核心的教徒将会有什么什么好处。胖子鼓动人心地本事非同一般,听完他几近于封官许愿的布道后。这些朝野心不小的年青教徒们都会听得热血沸腾,然而当离去后仔细想想,教徒中极少几个智慧之人会发觉其实罗格也没说。
可是不管怎么说,能够教皇以及圣女的亲自布道,都是极大地一人荣耀。为了独霸这份荣耀,这些教徒曾提议提高进入这个核心教徒团体的门槛。这正中罗格下怀。
于是胖子顺水推舟,让这些教徒们有权的用权,有钱的出钱,没权没钱的就出卖智慧,虽然这小团体人数不多,可是短短时间内已经为神圣教会的发展贡献良多。而且凡能够达到加入这个团体门槛的人,都拥有不凡的身世或才华,也就能够被其它成员接纳。
为了与普通教徒区分,他们在自己的教服一角绣上一个银色骷髅,自此骷髅会的名称不胫而走,短短一月间,能否加入神圣教会的骷髅会,已经被帝国青年视为能否跻身上流社会的象征。
布道并非是全部的内容。见骷髅会意外地发展壮大,胖子又为骷髅会的成员们提供了不可多得的接受魔法或武技指导的机会。自此,因为曾经得到过大魔导师以及圣域强者的指导,本就高傲的骷髅会成员更加感觉到高人一等,他们对教皇罗格也从此变得死心塌地。而会外的人拼了血本,也想要钻营同一条加入骷髅会的途径来。
一时之间,帝国豪门若没有子弟是骷髅会成员,简直是面上无光,为了让子弟入会或者是为了让家庭中的骷髅会成员多上一个两个,这些豪门人员纷纷访问罗格小楼,而罗格的惟才是纳,也为那些无钱无权但有才的平民开了一扇小门,几乎每天,都会有十余个身怀各种不同才干的人来到神圣教会,要求做义工。
因为放弃了世俗权利,罗格地位超然。他也未曾想过骷髅会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成为将神圣教会与帝国诸豪门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纽带。胖子于是更加为骷髅会成员增加了更多地特权,但是入会的门槛不降反升。在帝国的临时帝都鹿丹港,一时之间,若产生了一名新骷髅会的成员,那他一定是要举行一个盛大宴会来炫耀的。
完成了下午的布道后,纵是罗格精力过人,也感觉到有此疲倦。他穿过了大神殿,来到一栋毫不起眼地二层小楼前。这座旧楼就是他平时处理神圣教会事务的教皇殿了。
此刻罗格对浮世繁华已经不感兴趣,而且就算为了欺世盗名、宣示大教皇克已高洁的品德,也有必要住上一栋旧楼。罗格现在每一个决定都地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必须谨慎从事,而且神圣教会仍是初创,教皇的光辉形象对于教会发展到关重要。
罗格刚刚在办公桌后坐定,就有一个冰殿武士走了过来,向他低语几句。
片刻之后,四个冰殿武士抬着一个深黑色的长木箱走了进来,罗格走到木箱前,打开箱盖,往里面看了看。
长木箱中躺着一具赤裸的女尸,披散的头发下依稀可见清秀的面容。若是活着,她想必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但是如此她赤裸的尸体上到处是淤痕、齿印和抓伤,身上还有横七竖八的鞭伤,下体则一片狼藉,全是血污。显然,这是一个被人蹂躏至死地女人。
罗格俯下身。拨开她的眼皮看了一眼。女子的瞳孔中仍然有光芒在流动,似是尚未死去。
罗格站直身体,掏出一张白帕,擦了擦手道:“按照惯例,去找个新身体,让她复活吧!”
四个冰殿下士向罗格行了一礼,重新盖上了木箱。将这女子的尸体抬了下去。
他们虽然穿着冰殿武士的服饰,但每个人的个人实力显然远超普通的冰殿武士。这批特殊地冰殿武士是罗格秘密培养的,不过时间太短,才刚刚训练出几十人而已,这些武士以原精灵为主,主要是月之暗面活下来的武士,又选了几个人族地新人作为补充。
罗格坐回办公桌后,拿起刚刚修订过的教典,开始仔细研读。书刚刚翻开,一个冰殿武士通报道:“冰殿武士团副团长玫大人求见。”
胖子点了点头,那冰殿武士退了出去。片刻之后,一身轻盔的玫走了进来。
她身体高挑,容貌冷艳,披上冰殿武士的轻盔后,再配上一头淡金色地短发,理有若一朵插于冰壁上的玫瑰。
“有事吗?”罗格的目光没有离开教典,淡淡地问。
“当然有。”玫瞳到了罗格的身边,慢慢屈膝跪下,一双冰冷的纤手从罗格的书下伸进,慢慢地解起罗格衣扣。
“既然有事,那你就慢慢说吧。”罗格换个更舒服的姿势,依然翻看着手中的教典。
“是,罗格大人。”玫低低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她已解开罗格的衣服,头缓缓俯下。
罗格尽管定力过人,那瞬间的民让他的呼吸粗重了些。
魔法的灯火不住摇曳,将两人长长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尽管他们此刻亲密无间,可是两人影子支相去甚远,有若天涯。
叮当!昂贵而美丽的轻盔一件一件地落在了地上,玫轻轻抬起如雪似冰的长腿,慢慢地跨坐在罗格身上。
哗啦,罗格手中的教典又翻过了一页。
昏暗的房间中,玫低而沙哑的呻吟声若有若无,隐隐回荡着。
终于罗格的喉间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玫即收紧了全身的肌肉。罗格的低吼声立刻相应地响了些许!
罗格终于将手中的教典扔到了一边,看着仍坐在他腰的玫,淡淡地道:“玫,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啊!”
玫笑了笑,道:“我今天可让您满意吗?”
“很不错”。
“你身为冰殿武士的职责,完成得可好?”
“非常出色。”
玫的目光偏向了一边,轻轻地道:“我以后每天都可以这样,只要您能答应我,让他就此死去。”
罗格不动声色地道:“这不可能。”
玫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仍与她保持着最亲密接触的罗格。
“罗格大人,我真的无法背弃自然女神,我不能将赛月营地的训练方式交给您。可是我……”
玫咬着下唇,又犹豫了很久很久,才下定最后的决心,凄然道:“……我有您的孩子。”
“什么?”罗格脸上的冰霜,终于破碎了。
足足有十分钟的时光,罗格才将耳朵从玫那光腻平滑的小腹上离开。他的确听到了蓬勃的生命搏动之者,而且那种与他血脉相连的感觉,是不会有错的。
其实这个小生命仍然非常非常幼小,应该不足一个月,它甚至还没有成形。可是生命力之强悍和活跃已经令胖子吃惊。他还没有心跳,也没有血脉流转,但起伏的生命气息在罗格的感应中,犹如蛮荒部落的声声战鼓,每一记都是如此苍劲?如此澎湃激昂!
罗格几乎立刻喜欢上了这个小东西。他在这么幼小时就已经如此霸道,将来长在成人,必然跻身于当世强者之列。相形之下,莉莉斯为他所生猴子除了已经有一点精神力发展的征兆外,其它与普通孩子差异不大。
最近一段时间,罗格诸事过于繁忙,冰殿武士方面的事都放手让手下去做,他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看看成果而已。因此最近一月他再没碰过玫,可是没想到居然是攻有了他的孩子,而且罗格已经看出这个孩子天赋极为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此刻的罗格已近三十,足迹踏遍大陆南北,心底早已沧桑。这时突然多了一个儿子,犹如在他心中的阴郁世界里投下了一道温暖而明媚的阳光,如何让他不欣喜如狂?
玫垂着头,不语,若一个等待着命运宣判的罪犯。
罗格伸手抬起了她的脸,凝望着她与短发铜色地双眼。这平时总是冷若冰山女子,此刻双眼中却有一些惊慌。有一些不安,也有些许的期盼。罗格慢慢地问道:“玫,你原来是想把这个孩子拿掉的,是吗?”
玫全身轻轻一颤,轻声答道:“是……是的。可是,我实在舍不得。”
罗格不动声色地道:“不错。你用孩子来当条件交换雷洛的安眠,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玫猛然抬头,盯着罗格,失声叫道:“不是这样的!我……”
在胖子若有穿透力的目光下,玫的头又慢慢低了下去。她地声音中突然有了无尽的萧瑟,叹道:“真是不是这样的。可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玫忽然惊叫一声,本已无血色的脸上猛然飞上一片红晕。
罗格盯着她,不怀好意地笑道:“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你就叫好了!”
他猛然站起,抱起玫,将她放在办公桌上,就此将她杀了个落花流水。
“玫。”罗格叫住了已经重新穿戴整齐、将欲离去的玫。
玫转过来,静静地等候着罗格的吩咐。她此刻仍是冷冷的,有若一朵插于千年冰壁上的玫瑰,不过进来时是一朵白玫瑰,要离去时已经是一朵红玫瑰。
“我会将雷洛的尸体焚化,让他就此彻底解脱。”
“多谢罗格大人。”玫道了谢。她心愿虽已得偿,可是语气中殊地多少欢意。
罗格沉吟一下,温言向玫道:“冰殿武士那边的事不用着急。你不要太累了,身体要紧。至于寒月营地的事……就忘了它吧。”
玫又慢慢地低下头去,她这一次没有致谢。只是默默地离去。
看着轻轻关上的房门,罗格坐回办公桌后,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轻轻敲响了桌上一座小小金钟。一个有若轻烟般的身影从墙壁中渗了出来,飘到罗格面前。
这个身影看上去似是人族,但存在方式非常特殊,完全没有实体。
“罗格大人,您有什么吩咐?”他直接以类似于魔法的方式罗格意识中凝成声音。
“去监视刚刚离开的那个女人,每天向我报告一次。若她有异动,则要立刻通知我。”
那个身影低沉地笑了两声,声音中多了一丝兴奋,道:“我感觉得到,她地心绪并不稳定,而且她的灵魂充斥着阴影,似乎隐藏着很多的秘密,若她想逃跑,而我又找不到您,好该怎么办?”
“阻止她。如果阻止不了地话,就地格杀。”罗格淡淡地道。
那身影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象是恶狼嗅到了鲜血的味道:“我知道了,嘿嘿。好不象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阻止她有些困难,可是杀了她很容易。”
罗格微闭地双眼猛然睁开,骤然亮起的银芒有如银色利针,刺得那影子般的人急速退后,缩到了屋角。
罗格冷冷地道:“如果你敢滥用我的信任,那不光是对你,恐怕对你的全族都不是一个好消息。记住,若不得不杀她,别伤她的腹部。去吧!”
罗格话音一落,精神世界的大门立刻合拢。那身影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精神波动一头撞在已突然合拢的精神大门上。刹那之间,他只觉得有若骑着一匹奔马突然撞到一堵坚壁上,说不出的难受!
看着那身影徐徐消失,罗格又陷入了沉思,跳动的魔法火焰映得他的忽明忽暗。刹那之间,在光影的作用下,罗格那平平无奇的胖脸突然变了。
火焰跃向左,映出的是天使般圣洁与高雅的脸。
火焰跃向右,则是一张狞笑着的魔鬼面容。
胖子忽然似有所觉,徐张开双眼,反复扫视着整间书房。片刻之后,他终于收回了目光,面上微露疑惑之色。
威娜正立于虚空之中,俯视着整座神圣教会的大神殿,心跳微微有些加速。刚刚的一瞬,她忽然预感不妙,立刻从罗格的房间瞬移出来,直到现在她还在奇怪自己为何会作出那样地决定。
对于力量和空间掌握已臻巅峰的她,就算面对面地站在罗格前的虚空中,那胖子应该也绝无可能发现她的存在才是。可她为什么还要躲开?威娜的确想不明白。只是向来高傲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直到现在仍未平复如常地心跳,是源自于隐隐的心虚。
“格利高里!”威娜喝道。
神圣巨龙应声在她身后出现,谦卑地在最美丽的主人面前低下了自己的龙头。格利高里极识大体,自从威娜发誓要将它锤炼成古往今来第一强悍的地底侏儒后,每次应如而来,都是以神圣巨龙地形态出现。
威娜看了它一眼,皱眉道:“变成地底侏儒!”
格利高里浑身一颤,差点一头栽下去。但是主人的命令是违抗不得的,它磨蹭了半天。终于还是变成了一个地底侏儒,不过主人接下来的命令让它大吃一惊,甚至是喜出望外。
“你去盯着那个叫玫的女人,一刻也不许离开!她若有什么不对,立刻告诉我。”
从地狱到天堂的格利高里生怕再有什么变化,匆忙应了一声,立刻就溜之大吉。
这注定了是一个多事的初夏之夜。在神殿一角的冥想室中,艾菲儿正在练习着预言术,只是这一回她极为罕见地遇到了困难。她地预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当然。若是康斯坦丁看过她以前练习预言术时,几乎言发必有所中的情况,说不定红衣主教会去一头撞死。以康斯坦丁一身浩若大海的神圣法力,施展卢预言术来,十回中最多也就是一两次能够得到天界的一点回应而已。
艾菲儿对着面前精致的魔法水晶盘,咬牙切齿地念颂着咒语,她祈祷的咒语大意如此:“以随便哪位神明的名义,告诉我那个女人为何能有孩子?”
没有回应。
艾菲儿默默看着水晶盘。终于呼出一口长气,换上一副清纯甜美笑容,又道:“天上地下各个们面地诸神啊,那个女人肚里的孩子什么时候会掉啊?”
水晶盘终于有了反应,刹那间呈现的是风云变幻、四季更替,最后定格在了一幅末日景象上。
艾菲儿地脸色有此难看,她思索了片刻。想起当日用预言术改造皇蜂幼虫的经历,于是指水晶盘,恶狠狠地道:“神说,艾菲儿会有孩子。”
这一次水晶盘中变幻莫测,代表着无数神明的符号瞬间闪过,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一片空白。
啪!水晶盘在墙壁上砸得粉碎。艾菲儿伏倒地在,痛哭起来。在神殿地另一有,则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
“让我进去!”安德罗妮手按在碧落星空的剑柄上,喝道。
一身圣袍的摩拉张开双臂,拦在她面前,淡淡地道:“里面是祭祀女神奥黛雷赫并且领受圣谕的神圣所在,也是教会的禁地。没有教皇大人和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是罗格让我进去的!”安德罗妮怒道。可殿她并不善于撒谎。
“那就让教皇大人亲自来和我说吧!你想要冲进去也可以,先杀了我。”
“你别以为我不敢!”安德罗妮叫道,碧落星空已经架在摩拉的雪颈上。若在以往,这圣洁而美丽的摩拉必然会成为安德罗妮垂涎的对象。摩拉此刻不做抵抗,则很有可能被安妮就此吃下。可是如今的安德罗妮再也想不到这方面去,她已挺不过日日毫无回应的相思。她要见风月。
摩拉看着安德罗妮,目光中全是怜悯,她轻叹道:“我就是让你进去了,你也见不到女神的,这又是何苦?”
安备罗妮泪水夺眶而出,她一言不发,忽然转身,如电般离去。
在神殿另一个房间中,死神班遥望夜空中蓝月星辰的位置,在手中的日历上又划去了一天。日历上,距离标注着一把细剑的那一天,已经没有多少空格了。
夜已深,但远在千里之外地德累斯顿,此刻仍有许多无眠的人。
德累斯顿当地最著名的一间酒馆热闹非凡,几乎没有多余的座位给迟来的酒客了。可是酒馆一角有一个一身盔甲的女武士独据一桌,面向墙壁,正在一杯接一杯地饮着烈酒。
她虽然霸占了整张桌子。可是那自然而然散发地气势却使那些酒客宁可站着喝酒,也不敢去她桌子上分享一个座位。就算是几个最凶悍的佣兵,在酒馆老板贴着耳朵警告了几句之后,也都如见了猫的老鼠,老老实实地缩到酒馆一角。连说笑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那个女武士气势迫人,武技自然出众,然而令这些亡命之徒畏惧的,是她地身份,她即是统率着阿雷公国大军的荆蝴蝶。
在紫荆蝴蝶的耳中,此刻酒馆中的喧嚣和吵闹都有若天外飘来的袅袅杂音,离她好远好远。她只是一杯杯地将最烈的酒灌下肚去,因为她的心在痛,痛得撕心裂肺!每一杯酒下去,都会将这痛浇下去一点。但痛苦旋又会有如添了油的火,更凶猛地燃烧。
这痛来得莫名其妙,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今夜会突然地痛起来,而且是痛不欲生。多年在寒月营地的严苛训练,虽然未能给她带来令人惊怖的个人战力,但给她带来了敏锐的直觉,对自己真正关心事物的直觉。这种直觉用在战场上,往往会发挥惊人的作用。这也是寒月营地出来的将领屡战屡胜地秘密之一。
其实她知道,此刻的痛决非毫无来由。这是她一直压制在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只是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来而已。
她喝得太多了。以至于听到、看到地一切都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不知何时,她的对面多了一个人。那英俊的面容、高大的身影以及关切地目光都是如此熟悉,她甚至认出了他华丽的双手巨剑。
“你喝得太多了!”埃特沉声道。
“我根本……没醉。”紫荆蝴蝶道。她忽视莫名其妙地笑了笑,道:“埃特,我知道你……你和罗格大人当年是好朋友,是吗?”
埃特点了点头,道:“是的,你……”
他犹豫了半天,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罗格?”
紫荆蝴蝶没有回答,她又饮下一不烈酒,才笑道:“当然不!我……和他有仇,当初是被逼无奈才为他效力的,呵呵,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怎么可能……”
她笑着流泪,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啪,埃特手中的酒杯碎了,血顺着指缝疯狂地涌了出来。他伸出左后,想防止紫荆蝴蝶喝酒,可是这只手伸到一半,终于,终于停在了那里。
紫荆蝴蝶对此毫无所觉,她只是想扑灭从心底最深处,如山火爆发般喷涌而出的痛。她无法倾诉,也知道这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更重要的是,她绝不想屈服!
可是,罗格的身影总是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这样一个男人,无论是权谋、力量、地位无不远远地将她抛在后面。甚至就在她最引以为豪的军略上,她对他在特拉华战役中表现的果断与冷血也佩服之至。高傲的荆蝴蝶从未想到,自己会败得如此彻底
这会是她痛苦的源泉吗?她并不知道。
“卫兵!送我……回去。”紫荆蝴蝶终于伏倒在桌上。
埃特站了起来,打横抱起了已不省人事的紫荆蝴蝶,向酒馆外走去。酒馆中诸人都知道魔法剑士是紫荆蝴蝶的副官,因此没有任何人阻拦。
只是埃特的脸色铁青,双手在隐隐颤抖。他步伐虽稳,可是不知为何,看着他离去的人都有一种感觉,感觉到他每一步都在挣扎。
对于千里之外的事,罗格全无所觉,他的全副心思都只在面前的一块块大小一不、革命性着土黄色光芒的晶体上。这些晶体就是大地先知遗留下的最后痕迹。晶体碎块大的有半米见方,小地有手掌大小。大部分晶体此刻都只残留了微不足道的一点力量气息,不过罗格也无所谓。他并不需要从这些晶体中汲取力量。
罗格双手伸出,实验桌面上的一块碎晶缓缓浮起,飘到他双手之间。罗格手心中涌出如烟如雾的银色光芒,将碎晶笼罩起来。
他闭上双眼,整个精神世界慢慢地沉入了碎晶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罗格全身一震。睁开了双眼。他手心中飘浮的碎晶早已失去一切光泽,一点点化成飞为,就此湮灭。罗格摇了摇头,又取过一块碎晶。
“你这样做,就是把所有的晶体都用完。也没有可能探寻出大地先知地力量秘密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罗格转过头,向突然出现的艾德蕾妮问道。
他这个魔法实验室守卫是整个大神殿最严密的地方,只是这种防卫只能针对一般的强者。对于艾德蕾妮这种能够在空间乱流中定位、可以随意在位面间穿梭地存在来说,一般的防卫根本就是全无用处。
艾德蕾妮走到罗格身边,取过一块碎晶,微笑着道:“你的暗黑魔法显然是学自埃丽西斯。既然你连傀儡咒法都会,那么她应该把所有东西都教给你了。其实傀儡咒法是由三上独立部分组成的,你看,只要把这一部分单独抽出来,稍做发动,就可以将这些碎蝐中包含的魔力属性和力量分布都显示出来……”
艾德蕾妮轻柔的语声,悄然将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示在罗格面前。他从未想过,原来暗黑魔法地世界是如此的深远宽广!
埃丽西斯追求的是各种威力强悍无论是高阶魔法,傀儡咒法就是她的独创,充分展示了也在魔法上无以伦比的天赋。而获德蕾妮则不同。她孜孜所向是一切魔法背后的秘奥,钻研地是使一切暗黑魔法得以施放的本质。因此在她的魔法体系中,仅仅有极少数几个需要借助于黑暗诸神力量地成形魔法。比如说黑暗轶序。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以纯正、强大、人有压倒威力的魔法能量直接将对手伙催化成虚无。
此刻从背后看,两个沉浸在魔法世界秘奥中的身影显得如此和谐、融洽。
“大致就是这样了,我走了。”艾德蕾妮微笑着道。
“大致就是这样了,我走了。”艾德蕾妮微笑着道。
罗格他没想她说走就走。有些错愕地道:“你这就走了吗?
“事情已经完,我不走,还要干什么呢?”艾德蕾妮定定地看着罗格。
罗格不知为何,心跳得有些快了,而且越来越快。
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艾德蕾妮地身影忽然变得模糊,转眼就消失了。
她轻轻的笑声从空间的另一端传来,在罗格的耳边响起:“我再不走,可就要没命了呢!”
罗格再次愕然。艾德蕾妮的强悍早已大出他意料之外,甚至于直至今日他还未能摸透她的全部底细。而米罗的本事胖子已经大致心中有数。
罗格的绝对力量虽然不怎么样,可是眼光和对力量的掌控一直以来都远远超过了他自身的力量水平。至于其它的对域强者,现在的胖子几乎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当然,这当中也有几个例外存在。比如修斯、萨拉温格,比如死神班。老总管和修斯身份神秘,而死神班则因为身为杀手,隐藏力量气息是必备技能之一,因此罗格看着他时,总感到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至于威娜和风月,罗格那是心有余悸,这两个恐怖的存在,就是多看一眼都会招为她们力量的自动反击
一想到这两个家伙,罗格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相形之下,艾德蕾妮温柔大方,兼备良师与益友二角,甚至还有一些红颜知已的味道,令他不知不觉得越来越想与她亲近。虽然她容貌平平无奇,可是罗格几已阅尽天下绝色,早已不在意这个了。
刚刚艾德蕾妮为他讲解的黑暗魔法又逐一在心中流过。她并没有教会罗格什么新的魔法,只是告诉他控制魔力的诀要。
罗格抬起左手,随着眼中银色光芒越来越强,魔法实验室中也渐渐响直一阵奇异的嗡嗡声。转眼之间,一团魔法能量在罗格手心上方凝成,它拼命汲取着罗格身上地魔力,急速地成长着,而且代表着各种属性的颜色变幻不定。直到它的力量不再成长,各种怕颜色才逐一淡去,最后,它化成了一个圆润晶莹、通体透明的白色能量球。
在所有颜色都褪去的瞬间,光球中所蕴含地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样,骤然上跃了一个等级,放射出夺目的白色光华!
魔法实验室中一切魔法物品,都不安地震动起来,似是在与这蕴含着强横魔力的能量球遥相呼应。
看着这全无属性的纯净魔法能量,罗格心下不由得暗暗自豪。这一团光球中所蕴含的魔力,完全可以驱动一个八阶魔法!
这才是力量!纯正地,全无花巧的,完全不依赖于操控水平而存在的力量!直到这魔法能量球破空升华的刹那,罗格才真真正正地踏入了大魔导之林!
此前他也曾多次发动八阶魔法,按魔法世界的一般理解,他早可以加入大魔导师的行列了。然而魔法施放是可以随着施法者对这个魔法理解的逐渐深入而降低难度的。罗格又有多种临时提升魔力地方法,精妙的魔控力又能保证他越阶施法魔法时不会出问题。所以他施放八阶魔法所需的最低魔力,较一般的大魔导师要低得多。
罗格看着眼前飘浮着的能量光球,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十年了。从他接触魔法起,至正式踏入在魔导师的这一刻,已经整整十年了!
罗格一向以来,都是依靠着诡变、权谋与对力量的理解与众多力量远比自己强大地强者周旋,而当此时刻,当他绝对的力量已不再输与诸强者之时,就是放眼天下,又有几人是他敌手?他心情激荡,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几想放声长啸!
就在此时,一道微不足道的气流悄然而至,击中了罗格手中魔法能量球上地一点。刹那之间,维系魔法能量球平衡被这道气流完全破坏,纯正的魔法能量失去了约束,在外界环境的影响瞬间转换成各种不同属性的魔法能量。
不同属性地魔法能量相互激荡,互相抵消湮灭,转眼之间,这一团强大无匹、足以摧毁整个魔法实验室的恐怖能量竟然就此化成一道青烟,随风散去!
这简简单单的一击中,又蕴含着怎样的力量操控啊!
罗格面色灰败,双手不住颤抖,他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就这么点微不足道的力量,也值得如此激动吗?哼,放眼整个位面,能收拾你的存在多了!”威娜冰冷的声音自后传来。
胖子转过身来,苦笑着道:“我才用了十年时间就成为大魔导师,怎么也不算慢吧?”
威娜双眉间始终有一团风暴时隐时现,她冷冷地道:“不慢?那是以人族的标准!若你不是在魔族那些莫名其妙的魔法上浪费时间,早在五年之前你就该成为在魔导师了!哼,人族的大魔导师门槛如此之低,当上了又有什么奇怪?你只要想想,当年排第一的……那个该死的死灵法师,足以把排名最后的五六个大魔导给一起收拾了,就应该知道大魔导其实不足为奇。”
听到罗德里格斯被威娜重新提起,罗格沉默不语。他力量每增长一分,就会对这位史无前例的死灵法师重新认识一次。初时他尚以为罗德里格斯不过是个厉害点的巫妖,而后在见过其它大魔导之后,胖子才发现排名第一的死灵法师与魔导师有很大的不同。
而当今日,他自己也成为一名大魔导时,才发现罗德里格斯仍如一座隐于远方云雾中巍巍高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他才能走到山脚下,仰望峰巅。
想起罗德里格斯给他留下的种种财富,罗格不禁有些吹嘘。而这位最伟大的死灵法师给他最可宝贵的财富,就是风月。
“魔族运用力量的方式,虽然比你们人族强了不少……嗯,你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可是那些魔族如果真的厉害,这数千年来又怎么会在位面争战中节节败退?哼,艾德蕾妮虽然比埃丽西斯强点,可距离领悟真正的力量本质还差午远,比如说她刚刚教你的……”
威娜口中讲述,手中比划,代表着不同力量属性的光华在她双手间闪烁不定。
转眼之间,艾德蕾妮为罗格讲述的种种运用魔法方式被威娜给破了个干干净净。在这个位面内运用力量各种至高技艺,都在那一双拥有毁灭力量的纤手尽情得以展示,令人叹为观止。
只在刹那,罗格有若冥冥中的一个超然存在,静静地看着这个位面亿万年的历史浓缩成短短一瞬,在威娜双手间闪现。
只可惜,这些技艺厉害是厉害了,但全都是罗格根本用不了的。
罗格终于长叹一声,道:“威娜,你说艾德蕾妮教我的方法有种种的缺陷,可是她教给我的,都是我能够理解、也能够运用的,而且都是针对我运用力量上的缺陷,有目的而发。你的力量远远强于她,魔族的修炼方法自然不会放在你眼里,可是从始至终,你除了偶尔兴之所至时会给我讲解一下力量运用之外,又何曾如她这般尽心尽力的教过我什么?你现在所展示的技艺,我相信都是人间嵮峰,然而有哪一样是我能用的吗?”
威娜一怔,随即勃然大怒,一双金色十字星徐浮起,在她无穷无尽的威压下,罗格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然而他毫不退缩,盯着威娜,道:“你只会说她这不行,那不行,可是你拿出些我能用的东西来啊!”
威娜气极,手中银光闪动间,龙魂战枪已点在罗格的咽喉,怒得已有些口不择言:“你这头什么都不懂的猪!我不教你运用力量的方式,那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去想想,那该死的、肮脏的、到现在就知道艾德蕾妮对你好,那么风月呢,你这段时间都在干些什么,有想过她的处境没有?!”
罗格双眼忽然一亮,他抬起头,迎向了威娜的目光,淡淡地道:“我自然不会忘记。威娜,在这件事情上,你也不是什么都懂得的……”
他话未说完,威娜忽然收起龙魂战枪,飘飞上前,仔细地盯着罗格的瞳孔,看个不休。
罗格皱眉问道:“你在看什么?”
“闭嘴!”威娜喝道,然后她将左手轻轻地覆上了罗格的额头,道:“放开你的精神世界!你的记忆中好像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罗格被威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只得放开精神,任由她探索他那庞杂凌乱不堪的记忆。
威娜忽然冷冷地哼了一声,原来她翻到了罗格与玫刚发生不久的那场香艳大战。
紧接着,无数女人的形象纷纷涌出水面,她们与罗格缠绵不已的种种影像,几乎填满了威娜视野!威娜刚想发作,视野中一幅影像忽然放大,最后占据了整个意识之海。那是罗格与摩拉那一次缠绵,在罗格的记忆里,摩拉那呻吟不已的面容之后,还隐隐浮出了另外两个身影!威娜当场怔住!随后一抹晕红消然爬上她的肌肤。
威娜一声不吭,就想悄悄地将这段记忆给抹去。可是还未等她动手,意识之海中一切记忆突然尽数散去,变成空无一物虚空!
在无尽的黑暗中,那身躯高达万米、三首万眼的不知名神袛悄然浮出水面。
威娜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神诋身躯上,上万张面孔突然张开双眼,而所有的眼睛,都在冷冷地注视着她!刹那间,她已不能叫,不能动,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