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镇东北部的大屯村一线,从新州出来的日军,也面临和南面日军相似的情况。
日军自入夜时分发起的进攻,由于炮兵遭到安家军陆航的武装直升机压制,支援火力严重不足,日军迅速陷入困境。
不过,手中没有多少牌可打的藤原秀真已经孤注一掷了,他把麾下两个联队派了出去,用人海战术轮番冲击二团的防线。
二团把各营、连所有的迫击炮集中起来,分成一个个打击小组,严密封锁日军的重机枪、迫击炮和掷弹筒阵地,又充分利用通用机枪和自动步枪火力,一次又一次地把逼近阵地前沿的鬼子兵击退。
鬼子对这样的战术极不适应,安家军的武器不管是射程、射速还是火力密度,都远远地强于日军,而且日军非常依赖的掷弹筒和轻重机枪几乎被安家军的迫击炮追着打,不要说瞄准,就是发射都成了极为艰难的事情。
鬼子赖以进攻的火力全部被安家军压制,这样一来,除了靠速度冲击别无他法,几百米的冲锋路线,尽管经受过严格训练的鬼子不断地进行着各种战术规避,无奈前方的火力和射击精度太厉害了,分为三个波次进攻的六个大队的日军,在两三百米的冲锋距离上竟然一口气损失了三百多人。
惨重的伤亡,让从新州镇赶来、亲临一线指挥的藤原秀真非常心痛,可是这位没有多少实际指挥经验的指挥官心中非常明白,现在部队不能撤,只有一口气击穿安家军的防线,与南方的部队胜利会师才有生路,否则等安家军完成部署。覆灭是迟早的事情。
战斗异常的惨烈。日军进入两百米距离的时候,安家军阵地上所有的自动步枪一齐开火,从各个方向上组成交叉火力。立马将鬼子的冲锋队形给遏制了。
双方你来我往的对射中,尽管鬼子的射击依然精准,可是基本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只要一个鬼子打完子弹上膛,立刻就会有几颗子弹连续追打过来。
不过,由于近卫二师二团没有在一线投入所有兵力,在单位密度内,鬼子的兵力占据绝对上风,而且日军的战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见到自己这边吃亏,在参谋长渡边加信大佐的建议下,藤原秀真立刻下令。把所有的轻机枪全部调到一边,其他火力用于封锁正面,然后在两翼派出重兵迂回进行包抄。
这一招果然奏效。由于兵力相对逊色于对手。同时安家军竭力避免在单位密度内部署太多兵力以减少伤亡,二团在犬牙交错的一线阵地南北两翼的重火力严重不足。
即使是这样。日军也未能讨得了好。
嗷嗷直叫的鬼子兵眼见着就能从侧翼攻进安家军阵地,可是迎接他们的却是更加猛烈的弹雨和无处不在的手榴弹。
安家军部署在二线的部队,在日军向两翼运动的时候,也跟着进行兵力调整,同时部署在三线、四线的高平两用机枪,及时调整射位,火力密度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达到最大,陷入疯狂状态的日军一批批被撂倒在地。
连续几轮攻击不利后,藤原秀真终于意识到,原来两翼也不是安家军防线的弱点,不得不再次集中兵力,对正面进行强攻。
激战一直打到黎明,日军倾尽全力发起的进攻,没有取得任何战果,反倒是在战场后方的安家军近卫第二师与第一空降师完成了兵力集结。
空军战机也在初升的旭日照耀下,出现在了战场上空。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调兵遣将,近卫第二师两个团和空降第一师五个团全部运动到位,总兵力一万五千余人,虽然没有坦克、重炮等重装备,但迫击炮、火箭筒、无坐力炮等一应俱全,尤其是拥有空军和陆航部队的支援,可以对日军地面防线形成全面压制,总攻的时机已经成熟。
二十二日上午八点,随着陈楚天少将一声令下,安家军对儋县新州方向的日军的总攻正式开始。
低空中,由四十多架武装直升机发射的火箭弹,铺天盖地,接连不断地落在日军仓促构筑的防线上。
数平方公里范围内,一瞬间便承受了三四百发火箭弹的轰击。
而在远近的天空中,挂载100公斤、250公斤和500公斤级航弹的俯冲轰炸机,一次次地从高空中高速冲下来,对日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和兵力集结点进行重点打击。
早已经被烧得光秃秃的地面,在连续剧烈的爆炸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大地悉悉索索地颤抖着,碎石、烟幕、火光冲天而起,把原本晴朗的天空完全给遮蔽住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刚刚停歇,第一波三个营的安家军官兵,率先冲出掩蔽部,在硝烟的掩护下,从北、中、南三路,快速地向日军防线运动。
“哒哒——”
冲在前面的官兵,前进了约五百多米的距离,终于抵近日军阵地前方三百多米处。
这时,南边近卫二师三团四营负责的战线上,距离冲在最前面的二排仅仅二十多米处的一个小丘下面的树丛,突然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一个由沙袋堆砌的掩体,几十厘米宽的射击孔中喷吐出密集的火舌。
弹幕瞬间倾泻而至,把几名进攻中的安家军官兵击倒在地,其他将士迅速卧倒。
“火箭筒——”
随着排长段志波少尉一声怒吼,两枚火箭弹几乎同时在射击孔两侧炸开,爆炸掀起的尘烟,顿时遮蔽了掩体里鬼子兵的视线。
两名配属到二排的火焰喷射兵,瞅准机会匍匐前进,身手矫健地来到了日军掩体前方,主射手举起喷火枪,对准射击孔扣动了扳机,几米长的火焰顿时激射而出。
掩体里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暴露在射击孔外的机枪枪管迅速在高温下变得通红。还没等掩体里的日军反应过来。主射手已经站起,举起喷头,笔直地对准了射击孔。向掩体后方喷射数千度高温的烈焰,瞬间把潜伏在里面的十多名日军给烧成了焦炭。
主射手关掉喷枪,向着后方挥了挥手。示意威胁已经解除。
就在这个时候,猛烈的射击声传来,两名喷火兵的身体就像是被一股力量向前猛地一推,头部鲜血四溢一头栽倒在沙袋上,软软地滑向地面。
“轰——”
副射手背后背负的燃料桶被子弹命中,洞开了一个大口子,燃料泄露后遭遇外部高温蹿起火焰,随后剧烈爆炸,两名官兵被火光吞噬。
段志波一脸悲痛。他不忍地扭过头,晃眼看到前面火光迸现,心中一动。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头一低。卧倒在前方约一米高的田埂下,“嗖嗖”声中。一排排秧苗被打得拦腰折断,倒下一大片。
与此同时,进攻队伍中响起一阵闷哼和子弹击中**的声音。
尖啸声响起,田埂上被打得灰尘四溢,段志波急忙向一侧滚翻,冲出二三十米的距离,这才借着田埂的掩护,向前方望去。
只见前面二百余米处,日军以一个二十多米高、三四十平方米的土包为依托,用沙袋和原木搭建起了三处掩体。
三个“品”字形的火力点之间,彼此可以进行掩护,密集的弹幕向着东方猛烈扫射,把阵地前方的安家军官兵死死地压制在水田里动弹不得。
这个距离上,用火箭筒瞄准很困难,无坐力炮也没多少准星。
日军居高临下,给进攻中的安家军以巨大的压力,单纯依靠步兵,不付出一定的伤亡很难拿下来。
段志波略一思索,转身对身边的通讯员道:“向陆航致电,我们攻击线路前方日军三处火力点威胁很大,请求火力压制!”
“是!”
大约五分钟后,三架武装直升机从北面飞了过来,在地面专门用来指引导弹的激光照射器的引导下,没费多少功夫,三枚导弹就从射击孔中飞了进去,把日军的掩体给摧毁了。
随着横亘在前方的日军火力哑火,四营再次展开了冲锋,日军的防线一道道被段志波和他的战友们抛到身后。
一个半小时后,日军的防线被安家军突击部队一举击穿。这时,嘹亮的冲锋号声终于响起,整条战线全都是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这个时候,藤原秀真已经快失去对部队的控制,他不得不指示参谋长渡边加信大佐,组织反击部队,把安家军从防线上赶出去。
这时日军第一六九师团已经没有多少预备队可用,渡边加信不得不把刚刚从新英镇抽调回来的**步兵第十五旅团的一个大队派上前线。
杀入日军防线后方的安家军官兵沉着应战,卧倒在匆忙构筑的简易工事里面,用暴风雨般密集的子弹,构筑成一道道密不透风的火墙,以此来迎接新州方向日军的凶悍反扑。
成片成片的日军倒在冲锋的路上,后面的鬼子兵继续进攻,完全不理会自身巨大的伤亡。
然而,当侥幸越过死亡地带的日军接近安家军的临时阵地时,一排排手榴弹铺天盖地地砸落过去,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残肢断臂夹杂着猩红的血水,满天飞舞,沾满了阵地的每个角落。
很多安家军官兵的军服和钢盔上面,都沾满了粘糊糊的碎肉,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腥臭气息中人欲呕。
又连续战斗了一个多小时,日军反击部队硬是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
此时,位于阵地各处被分割包围的日军,在四面八方扑来的安家军官兵的紧逼之下,根本就没有能力组织反击、配合师团部发起的突破封锁的行动,随着包围圈一个个缩小,日军在绝望中等待末日的降临。
中午一点四十五分,经过五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安家军近卫二师和空降第一师官兵终于把残存的一千多名日军压缩在方圆不足一平方公里的狭小范围内。
包围圈内的日军自知无法幸免,匆忙销毁密电码和文件,然后向安家军发起最后的决死反击。
小股日军不时嚎叫着冲出防线,每一个鬼子兵身上都绑满了所能找到的爆炸物,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向安家军的包围圈发起冲击。
日军大部分“肉弹”在成功接近之前被密集的弹雨命中,阵地上不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升起朵朵浓黑的烟雾。
少数达到目的的鬼子兵在安家军队列当中引爆自己,造成不小的伤亡。
下午两点半,安家军在新州城郊,将日军指挥部团团包围,师团长藤原秀真无心恋战,干脆地选择了投降。
有了藤原秀真的表率作用,日军第一六九师团的高级军官几乎全部投降。
安家军一方面收容俘虏,一方面组织兵力进行扫荡,四处追杀拒不投降的鬼子,历时一个多小时,完全肃清了新州一线的日本守军。
次日上午,处在安家军南北两线包围中的王五镇南部日军,在藤原秀真亲临前线通过喇叭说服下,弹药已经快耗尽的日军全体投降。
二十四日清晨,白马井镇和排浦镇先后光复,儋县战事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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