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赵承的圣旨,就这么凑巧,这么容易下来了。
她不理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赵衍笑而不语。 后来,娇娇上玉碟,看了祠宗时才明白,赵衍交换了什么。
玉碟上他依旧是太子赵寅的儿子,断没有到赵承名下的意思,甚至永远都没有。
赵承不可能心甘情愿让赵衍登上大位,正巧赵衍对这个位置没有丝毫兴趣,但是他很有兴趣拿这个作为条件,让赵承心甘情愿下了圣旨。
从此以后,娇娇便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王妃了。
大婚那日,排场可谓十足十的强大,或者说,京城百姓从未见过如此排场之大的婚礼,足以载入史册的程度。 环绕整整京城一圈布满了红毯,沿路都有人专门撒钱,是的,真真切切的撒钱。
只要是说一句祝福宁王跟宁王妃的话语,就能拿到这些钱。
因为娇娇没有母家,赵衍便让车环绕京城一周,从宁王府出来,再回到宁王府。
从此以后,宁王府既是娇娇的最强有力的后盾,也是她温暖的避风港。
大摆七天的流水宴,让京城所有酒楼免费开业七天,全部的消费都是赵衍承担了。 百姓们直接高呼赵衍万岁,丝毫不顾及赵承的面子。
一拜天地,拜得是天地;
二拜高堂,拜得是宸妃跟赵寅的牌位;
夫妻对拜,赵衍紧紧拉住两个人之间红绸。
直至礼成,送入洞房后,在全场人祝福的言语下,目送这一对璧人入了洞房。 当然,没人敢闹赵衍的洞房,赵衍肯定不想要这群人闹娇娇。
红尘帐间,娇娇低声附在赵衍耳边,轻声对他说,“衍之哥哥,我们要一个女孩子好不好?像我的。”
赵衍眼里闪过一抹清明,就要开口拒绝间。
娇娇却堵住了他的嘴,霸道至极,“不准拒绝。”
她已经偷偷找曾泽要来了药,凭借她的水准调出来解药不是问题。 容不得赵衍拒绝,赵衍也没有任何立场能拒绝。
一时间,娇娇反客为主,直接压住了赵衍。
……
直到三月后,宫里突然传出不好消息,赵承卧床不起,眼看着就是油尽灯枯的节奏了。
消息第一时间,宁王府就得到了。
赵衍跟娇娇对视一眼,两个人眼里同样不约而同的写满了了然。
不光对付苏玉,娇娇下了药,其实赵衍递给赵承那本奏章上……同样下了药。
毕竟是杀父仇人,娇娇岂能轻而易举的放过这人?
本就是没了巫灵的血,现在被下了毒药,赵承的身体可想而知的脆弱。
不过娇娇,还是敬佩太医院的,在这种情况下,赵承还能挺过这么长时间,不得不说,太医院里的人,还是有点本事在的。
两个人交换个眼神,知道天要变了。
赵衍得进宫守着,但他不放心娇娇跟岁岁。
“不如随我一同进宫,你也好亲眼看着那人咽气!”
娇娇则摇摇头,“我可没有这么病态,喜欢看着被人咽气。”
在娇娇眼里,都是生命。
生命之可贵,不是随意玩弄的程度。
娇娇一点也不想要看着那人咽气。
可是这事情由不得娇娇选择。
因为赵承亲自下旨让娇娇进宫来找自己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娇娇本能傻眼,“这厮该不会知道是我下得毒?想法子让我进去给他陪葬的?”
赵衍自然是不同意,直接拒绝道:“你在家里呆着,我进宫看看。”
“孟姑娘!”上元亲自带了圣旨过来,“主子有请。”
看出这两个人谨慎,上元又补充道:“主子允许宁王殿下在场,不必这般谨慎!”
顿了顿,看到娇娇还是没有动作,上元直接按照赵承的吩咐问娇娇,“孟姑娘,难道您真的不想知道,主子为什么会在地宫的时候放过你吗?”
为什么要放过她?
要是赵承没有放过,娇娇恐怕早就死在那里。
闻言,娇娇神色一闪,默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走吧。”
她也很好奇,为什么赵承会放过自己。
随着马车,娇娇抱着岁岁,跟在赵衍身边主动进了宫。
这大概率是娇娇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坐马车进宫。
巍峨耸立的城墙,令人不由心生慰藉。
一时间,娇娇似乎能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
站在那上面,所有人如蝼蚁般,匍匐在他脚下。
“到了。”
前面侍从引导,娇娇跟随赵衍一步步前往内殿。
里面不时传来哭泣声,太后、上官倾云……还有顾长卿都在。
只不过,娇娇多看了一眼顾长卿,发现他似乎身着白色女装,面上一脸淡漠的跪在最前面。
甚至是娇娇路过的时候,他都没有多看一眼。
这是怎么了?
不免有着好奇心,但是娇娇没有多问连忙跟上赵衍,来到赵承窗前。
“上元,叫他们都退下吧!”
赵承发话后,不少人直接就要退下。
只有太后犹豫望着赵衍,“宁王殿下还在这里……”
“母后……”床上传来赵承疲惫声音,“没事的,母后也一块退下吧。”
一时间,房间陷入了安静。
随之一步步靠近,娇娇这才看清床上这人,到底多么疲惫不堪。
惨败脸色,瘦到皮包骨头的,犹如骷髅一般模样。
本身赵承养尊处优多年,一直保养的极好,娇娇算着这人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但是跟正值壮年的三十出头模样没有任何不同。
他转了转自己浑浊的眼珠子,望向娇娇,沙哑着嗓音,磨砂般一点点开口道:“是你下的药?”
早就知道来这里会有这么一问,娇娇也不犹豫直接点头道:“是。”
赵承没有问娇娇为什么,大抵他心里面也知道是为什么。
他这一辈子,已经杀了太多的人,可以说是麻木不仁。
他或许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
他沙哑的开口道:“南疆是朕平复的,大秦皇宫内乱也是朕平复的,怎么能说朕一点功绩都没有呢?”
明明还有这么多可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