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子!”闯子抱住陈平安,脸上涨的通红,青筋暴起,像是一条受伤的狼一样。
那个年轻人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都吓傻了,自己怎么就打下去了呢?恐惧的看了陈平安一眼,不由分说飞奔逃出包间,剩下的几个年轻人见状也一哄而散。
闯子抱起陈平安,落泪了,哽咽道:“剩子,挺住!”
一个本来被环境折磨的心如铁石,三十多岁的男人,此刻感动的落泪了,心里只有满满的感动和温暖。
陈平安看到闯子的反应,心头一阵满意,这一酒瓶挨得不亏。
闯子抱着陈平安飞速跑进了医院,拉住一个护士喊道:“大夫,快!给我兄弟包扎一下!”
护士被闯子狰狞的脸吓了一跳,低头看着陈平安血葫芦的脑袋赶忙说道:“这怎么了?”
闯子眯了眯眼睛道:“我兄弟让人用酒瓶子砸了!!”
护士忙小心翼翼的扒拉开陈平安的头发,最终在找到了一处小伤口,抽了抽嘴角道:“让人用奶瓶砸了?没事,你们俩再晚来一会,都愈合了。”
护士不知道的是陈平安的自愈能力,早就在来的路上愈合了,如果不是极力控制的话,现在连这点小伤口都没了。
闯子一愣看着陈平安头上的小伤口,也是有点尴尬,不放心道:“那大夫,不用检查检查有啥内伤没有吗?脑震荡啥的。”
护士笑了笑:“检查也行,去那边先挂个号吧。”
这时陈平安悠悠睁开了眼睛,茫然道:“闯哥,这是哪啊?”
闯子看到陈平安醒了,顿时大喜:“兄弟,我们现在在医院,你咋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陈平安虚弱道:“没事闯哥,除了头有点疼没啥别的,他们没伤着你吧?”
闯子看到陈平安都这样了,还在关心自己,感动道:“没有,兄弟。”
陈平安从闯子的怀里挣脱下来,捂着脑袋道:“没事哥,我打小就皮实,缠上点纱布就好了。”
俩人在医院处理完伤口,就回了城中村里的二层小楼。
闯子抱住陈平安的膀子说道:“兄弟,啥也不说了,你今后就是我闯子的亲弟弟!有我闯子一口饭吃,就决定饿不着你!”
陈平安点了点头,咧嘴笑道:“哥,我剩子没有别的,早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了。”
闯子认真道:“好弟弟!咱们结拜!”
陈平安一愣,结拜?这一酒瓶真不白挨啊,我这算是打入内部了?
闯子翻出两个白碗,接着倒了两碗酒,咬破舌尖分别滴了两滴血,递给了陈平安一碗,眼神觊觎的看着他。
跟人贩子结拜,陈平安总感觉有些异样,豁出去了,为了那些孩子!不过陈平安也有些感动,没想到这个人贩子还真挺重情重义的,自己算不算是欺骗他的感情?
陈平安也滴了血下去。
“噗通。”
闯子拉着陈平安跪了下去,把碗举过头顶朗声道:“我闯子今天跟剩子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如若违背兄弟情谊!甘愿三刀六洞!天地共鉴!”
“咕咚咕咚”闯子一口气就干了下去,呲了呲牙花子看向陈平安。
奶奶的,三刀六洞老子应该死不了吧?陈平安低头看着碗里的血酒,咽了咽口水,眼睛一闭也喝了下去。
闯子拉起陈平安,大笑道:“哈哈哈,好!我闯子也有弟弟了!”
陈平安点了点头,如果这个闯子不是个人贩子就好了。
一夜无话。
“弟,咱俩今天去外面找找活,给你寻摸个投名状。”闯子回头对陈平安说道。
陈平安疑惑道:“啥投名状?”
闯子解释道:“咱们帮都会有个投名状交给老大,表示诚意,就是上街上偷个孩子,今天哥偷,你在旁边学学。”
陈平安心中一冷,偷孩子说的这么平常?妈的,真是畜生。
陈平安笑道:“哥,咱们老大?就是帮会的老大吗?”
闯子摇了摇头,悄声道:“不是,说是老大就是大哥的姘头,大哥平时不在帮里的事就给她打理。”
陈平安点了点头,有些无奈,还以为能这就能见到帮会的老大呢,慢慢来吧。
闯子开着面包车领着陈平安一路到了安徽合肥。
陈平安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跨省作案?这帮人贩子倒是不傻,知道不能在自己的老窝里动手。
闯子把面包车停在了火车站的一条胡同里,回头对陈平安道:“弟弟,你一会站远点,你就当不认识我,在旁边学着就行。”
陈平安应了一声,也想看看这帮人人贩子是怎么作案的。
闯子没有了动作,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到了晚上,突然从夜色里上来几个人,敲了敲车窗户,打量着窗外为首的正是绿毛。
闯子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一下窗外,摇下了玻璃对那伙人点了点头。
陈平安也打量了起来,没有出声。
闯子压低声音问道:“踩好盘子了?”
绿毛点头道:“好了,一会我们拉套子,你上去拽绳。”
绿毛说完就回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带着一帮人消失在夜色里。
闯子回过头看向陈平安道:“弟弟,精神点要下手了,你一会就当不认识我们,远远看着就行。”
陈平安小声道:“知道了,刚才那个什么踩盘子,拉套子是啥意思啊?”
闯子咧嘴一笑道:“踩盘子就是踩点找好下手的对象,拉套子和拽绳你一会就知道了,这些都是黑话,你不着急学。”
闯子说完拉开面包车就走了下去,陈平安等了一会也跟了下去,远远吊在后面。
听着意思这帮人还是团伙作案?怪不得拉老子入伙呢,还真是狡诈,知道单独作案不安全,陈平安也非常好奇这帮人贩子的作案手段。
闯子靠在墙掩上,好像是脚上垫了些什么东西,看着身形要高挑不少,而且衣服也臃肿了起来,远远看去像是一个高大的胖子和闯子的本来样貌有着天壤之别,戴着一个口罩和黑色的鸭舌帽。
绿毛几人虽然看着站位松散,但是把坐在墙沿凳子上的一对母女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