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望向红研的眼睛。
突然身子一晃,瞬间,陈平安像是来到了一座宫殿中,宫殿前方,有着一个巨大的尸体。
一根手指都如同山岳般大小。
浑身青色,指甲很长,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威势,只是看了一眼就让陈平安的脑中犹如一把锥子在疯狂搅动,而眼前巨大尸体的上方。
有着一个渺小的身影,看不清是谁。
浑身被黑色的雾气包裹,只是缕缕红色的发丝飘荡在空中。
只是一瞬。
没等陈平安获取到其他的信息,就回过神来,刚才的场景不见,重新变成了红研那神色平淡的眸子。
陈平安头疼欲裂,脸上青筋暴起,一道鼻血流了出来,眼珠也血红一片,像是要烧着了一样。
但不同的是。
陈平安没有理会身上的疼痛,只是眼里有着愕然和疑惑。
是神。
虽然只是看了半眼,但那股威视,陈平安之在蛊神和疯狂和低语之中的徘徊者的身上看到过,不是因为强大,而是因为那股不可直视的特性。
和高高在上的威压。
那是哪尊神祗,死了?
而且陈平安清楚的看见,立在那尊已经死亡的神尸体上的人,正是红研。
陈平安盯着红研的眼睛,沉声道:“那是什么?是你想告诉我什么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平安很是疑惑。
只是头疼愈发的不清晰了,脑中传来的剧痛让那纯粹的疯狂躁动了起来,之前在被影子匕首捅到时,陈平安在全力抵抗着侵蚀脑中的疯狂。
但最后放开了手脚,因为冥冥之中他感觉从影子匕首上传来的疯狂有些弱。
自己能掌控,这点在之后也验证过了,虽然也受到了影响,但是还能操控自己的行为,不至于失控。
而且经过异变后,能力好像是发生了某种分歧,导致即使使用能力,军方也探测不到异样,这点陈平安在面对着巨幕等人的时候,就有所察觉。
但是现在被这突如起来的一幕。
搅动着脑
海,让陈平安有些渐渐对那抹疯狂失去了控制。
陈平安一手扶额,艰难的看着红研,但是红研没有答复,静静的看着了自己一会,随后微微昂首,本就站在天台边缘栏杆上的身子向后倒去。
整个从天台上直直在栽落了下去。
像是想要寻短见一样,陈平安顾不得要炸了脑袋,他隐约感觉如果这次没把红研带回去,那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向前奔了几步。
纵身跳了下去,贴着大楼的边缘,狂风呼啸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余光看见周围的建筑飞逝而过。
红研就在陈平安的下方,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张开双手急速下坠。
陈平安面色一狠。
脚尖在墙壁上快速的蹬了一下,接着伸出手向着红研的脚裸一抓,抓了空。
“第三阶段!”
陈平安的低吼声从嗓子里爆发出来,随即瞳孔倒竖,冒着神圣不可侵犯的金光,口中发出了一声高昂的龙吟。
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如同大鼓。
身子中散发出的热量,使得周围的墙体都开始溶解,围绕着陈平安周遭的空气散发出了波纹。
额头两边微微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长出来一样。
“噗嗤!”
陈平安后背的衣服猛地炸裂,随即两扇巨大的翅膀从肩胛骨探出,每一次扇动都惹得翅膀旁的空间发出一片碎裂的声音。
像是力量太大,空间都有些承受不住了一样。
感受着肩胛骨位置,突然多出来了两个陌生的存在,陈平安有些失神,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三阶段是这个样子,会长出一双翅膀。
这次没有新增的能力,第三阶段只是增强了肉身。
只是增强的有点多,换句话说,陈平安甚至感觉现在自己的一拳,能把身后的整座塔玛拉精神院,拦腰打断,气血翻涌,供给着用不完的力气。
脑中的疯狂也被尽数压制了下去。
翅膀整体呈金白色,反光,像是由金属打造的一样,由一片片硕大的金色鳞片组成,随着翅膀探出
,陈平安身上的气势也到了顶点,整座小镇,齐齐一震,马戏团里的众人。
惊恐的看向塔玛拉精神院的方向,身子不自觉的打着颤栗匍匐在地。
能感觉到了。
陈平安盯着下方急速下坠的红研,现在能感觉到她的能力气息了,很恐怖,短短时间俨然暴涨到了能摸到五阶段的门槛了。
陈平安甚至觉得,如果任由这么暴涨下去,会不会直接成为神。
没有犹豫。
一手前伸,再次握住了红研纤细的脚裸,冰冷的触感传来,这次没再穿过,抓了个实诚。
随即一双翅膀猛地昂起
想止住下坠的冲动,但是让陈平安惊愕的是,丝毫没有停顿的一丝,反倒自己被拉了一个趔趄,怎么可能?
纵使是红研现在摸到了第五阶段的门槛。
但还没有突破到第五阶段,甚至陈平安认为,就算红研突破到了第五阶段,力气也绝对没有现在的自己强,因为好像只有自己能力,对肉身有着增幅的效果。
最主要的是,红研没有动用能力,只是纯粹的向下坠而已,甚至连动都没动,任由自己抓着。
不对!
这不是红研本身的力量,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拽着她!
陈平安飞快撇头看去。
双眼瞬间瞪大,因为不远处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扇门,通体黑色,像是由石头打造的,但是上边满是武器砍出的痕迹,还有岁月的气息,像是很久以前就存在了。
门敞开着对准了红研和自己,门里弥漫着黑雾,看不清里边是什么样子。
但是那扇门透露的气息,让陈平安很是熟悉,因为跟红研使用能力时,召唤出的那只巨手上的气息是一样的。
“砰!”
红研上半边身子已经探进了门里,陈平安双脚站在门框上,被这诡异的吸力扯得弯下了腰,脸色涨红,力气没有用,陈平安只是已两只胳膊吊着。
袖子已经断裂,一双胳膊满是鲜血,发出了不堪重负,令人牙酸的“撕拉声”。
“给老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