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吗?”
景涧突然心念一动,眸光复杂地望着苏淮山,小声说道:“您若是想看,我画给您瞧瞧。”
苏淮山诧异地眨眨眼,随后一脸震惊地问:“画?你可以将曦儿画出来?怎么画?画出来之后曦儿便能跟我见面了吗?”
“……”景涧突然更了一下,摇头道:“不能,只是让您看看她现在是何模样。”
“哦。”
苏淮山有些失望。
景涧见自家老丈人露出失望的表情,无奈地轻叹着说:“您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她了,现在她更为成熟了一些,样貌也有些许变化,更为稳重了。对了,还有桓儿,您还没见过呢!这些年您一直镇守东疆,多年未曾回京,想来也是想家的。今日,我便将苏家之人画给您看吧!希望能对您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鬼医虽然不想见他,但也让人来告诉过他,多说一说跟当事人有关的事情,能达到刺激当事人恢复记忆的效果。当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可以一试。
这个说法,曾经席向铎也对他说过。
景涧去让人拿来笔墨纸砚。
他将宣纸铺开,用镇纸压好,磨好墨,便将毛笔轻轻地蘸取黑墨,眸色认真地将早已刻入骨髓、深埋在他心里的那个心爱之人一点一点的描绘出来。
他的作画技巧不能算是极好。
却也不赖。
不过是寥寥数笔,便将苏程曦的神态在纸上画得惟妙惟肖,仿佛下一瞬间画中人便会调皮地眨着眼睛朝他露出娇俏的笑来。他画着画着,自己的嘴角不可控制地勾起了一个上扬的弧度。
可以看得出来,画苏程曦画像的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值得高兴的。
他作画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也就半个时辰,他便默默地将笔给放下了。
等宣纸晾干了一些,他才小心翼翼地将镇纸拿来,拿起画像轻轻地吹一吹尚未干的墨迹,转身便拿到了苏淮山的面前。
他眸色柔和地说:“爹,你且看看,这画中的女子跟你印象中的曦儿有几分相似?”
“像,真的是太像了。”
苏淮山觉得画中之人十分熟悉,却又如何都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他拧着眉头十分难受地说:“她究竟是谁,为何我会有印象?”
“这便是曦儿。”
景涧认真道:“这是现在的曦儿,她长大了。”
“不,不是曦儿,曦儿还等着我回去教她骑大马。”
苏淮山只觉得脑袋很痛,痛得他大汗淋漓,浑身痉挛。
他觉得画中之人很熟悉,很想想起来,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隐约感觉到此人对他而言很重要,可他脑袋里空空如也。
任凭他如何用力,都不能想起丝毫。
这对他而言,十分难受。
景涧见他额头冒汗,浑身肌肉紧绷,有好几处的纱布都已经渗出血迹,眸色微微一沉,赶紧吩咐在门口守着的曾明去将鬼医齐柏光叫来。
齐柏光来的时候,十分不爽。
一进门看见景涧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怒道:“你这小崽子别太过分了,又要老夫救人,又要打搅老夫!人家好好地躺在床上养伤,你非要招惹人家做甚?老夫就知道你这小子尽做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