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娘娘。”
汝兰伺候苏程曦起床,随后吩咐一个宫女去承乾殿传话。
苏程曦方才还觉得困顿,此时往屋外一看,见屋外飘起了漫天飞雪,细细密密地落在了房檐上、树梢上和一簇簇矮小的枯草上,她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来,眉目弯弯地说:“前些时日哀家还说天气回暖,过了年便万物复苏,没想今日竟然下雪了。你且让人去提醒桓儿出门时记得披披风,免得冻着了。”
“母后,儿臣才不会冻着!”
苏程曦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儿子欢喜的声音。
扭头望去,萧予桓便像是一个小炮弹一样冲进了苏程曦的怀中,抱着她乐呵呵地傻笑。
苏程曦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抬眸望了汝兰一眼,汝兰便很懂事地退出去,且将门关上了。
苏程曦这才抱着儿子,小声询问道:“桓儿,你在傻笑什么?可是遇见了什么喜事吗?”
萧予桓从苏程曦的怀中抬起头来,喜不自胜地说:“母后,儿臣将父皇找出来了!您当初说过父皇就在儿臣身边,需要儿臣去发现,现在儿臣已经发现他了!”
“是吗?”
苏程曦诧异地挑了挑眉头,低笑着询问道:“既然已经发现了,你且告诉母后,你的父皇是谁?”
“是师父!师父就是父皇对不对?”
萧予桓一副我都知道了的得意表情,神神秘秘地说:“母后,您就别想欺瞒儿臣了,父皇都已经承认了,他告诉儿臣你们一直没告诉儿臣,是不想给儿臣带来麻烦和危险是不对?可是儿臣已经是顶天立地的一国之君了,这点小事还是能兜得住的,您对儿臣未免也太不信任了……”
他委屈地瘪瘪嘴,一脸伤心地说:“若非今日儿臣突然认出来,您和父皇是不是打算一直都瞒着儿臣?”
“没有,母后和你父皇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既然景涧已经承认了,苏程曦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她伸手摸了摸萧予桓的小脑袋,低笑着说:“母后跟你父皇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现在时机未到,若是有人知道他便是你的父皇,一定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我们母子二人已经失去过你父皇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萧予桓抱着苏程曦的腰身,郁闷地撇撇嘴,小声说:“好的,儿臣知道了。不过儿臣都已经认出来了,以后你们便不能瞒着儿臣了。”
“好,以后都不瞒着你了。”
苏程曦好奇地问道:“你是如何认出你父皇的?”
“当然是因为儿臣聪慧过人了!”
萧予桓得意洋洋地将自己藏在袖中的小木偶拿出来,指着右胸口的名字给苏程曦说:“母后,您不知道吧?父皇每次给儿臣雕刻小木偶,都会在右边胸口留下儿臣的名字。今日父皇将这木偶给儿臣时,儿臣一摸便摸出来了。”
苏程曦没想到竟是这么点小细节暴露了景涧的身份。
按理说,景涧不该如此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