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曦似笑非笑地望着神色淡隐隐还有些得意的忠武侯,挑了挑眉,淡声询问道:“侯爷不妨猜一猜!今日哀家将诸位叫来究竟是做个什么见证!”
忠武侯沉吟片刻以后,摇摇头,一脸纠结地说:“禀太后,老臣猜不出来。”
苏程曦扬眉笑了笑,仿佛是心情极好的样子,语调柔和地问道:“忠武侯,你在朝为官多少年了?”
“禀太后,已经二十六年了。”
忠武侯不知道苏程曦为什么要如此问他,心里生出些许怪异的想法,但还是诚恳地回答了苏程曦这个问题。
苏程曦点点头,颇有些惆怅地感慨道:“忠武侯在朝为官时哀家还未出生呢!想来,确实是许多年了。”
她又神色淡淡地问道:“那忠武侯对咱们云盛皇朝的律法知道多少呢?”
忠武侯被苏程曦这么一问,心里越发没底了,他抬眸望了苏程曦一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众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苏程曦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苏程曦眸色渐渐的变冷了,声音也变得有了压迫感,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起来。
忠武侯心里一紧,急忙摇头道:“并不难回答,老臣在朝为官多年,对咱们云盛皇朝的律法自然是熟悉的。”
“哀家觉得站在这里的诸位,对咱们云盛皇朝的律法都不会陌生,对吗?”苏程曦又轻笑了一声,询问道。
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冰冷并不存在。
众人闻言,纷纷回答道:“臣等在朝为官,自当熟读律法。”
甚至可以说,在参加科考的时候,云盛皇朝的律法便是考试内容的一部分。
他们在朝为官多年,更是对律法熟悉到信手捏来的程度。
苏程曦点点头,笑着问道:“那诸位可知知法犯法,乃罪加一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苏程曦这话一问出,诸位大臣心一瞬间就被提起来了,甚至开始人人自危。
淡定之人没有几个。
陆丞相和元城王是其中之二。
就算没有做过什么惊世骇俗的错事之人,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被太后抓住了把柄。
忠武侯的心更慌了,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难道太后方才问他的那些问题是在试探他?
还是敲打?
不,不仅仅是敲打,若是敲打,压根不会叫来这么多人。
叫这么多人来见证,那就一定是有了确凿证据。
他的犯罪证据都已经被处理妥当了,而那些跟他有所勾结之人更是每一个都有把柄捏在他的手中,轻则可让那些人人头落地,重则便是抄家灭族,所以他笃定没有人敢出卖他!
就像刚才的田大人一样,才被他敲打两句,就被吓得差点没尿裤子。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殿中响起了此起彼伏附和的声音,苏程曦勾唇笑了:“既是如此,那哀家便明白了。”
苏程曦这么一笑,诸位大臣心更慌了,她明明没有面红耳赤的呵斥,也没有疾言厉色的责怪,却更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