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作数的。”
苏程曦冷嗤道:“哀家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也知道什么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虽然罪大恶极,罪该万死,但只要你坦白从宽,哀家依旧可以答应你一个合理要求。”
“好,老臣有一嫡孙,今年刚满两岁,稚子无辜,还请太后饶他一命,给老臣留一条血脉!”
忠武侯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全部暴露,抄家灭族是免不了的,但是他不能真的断了血脉。
他虽然已经将嫡子和发妻送了出去,但现在看来,太后找到他的嫡子和发妻,并不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或许已经找到了也说不定。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能再用家人的性命为赌注了。
“好,哀家答应你。”
苏程曦点头应了一声。
忠武侯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脑袋垂了下去,点头道:“老臣认罪!”
苏程曦抿了抿唇,朝上官林摆手道:“忠武侯的罪名你且一一说来,涉事官员全部严查,绝不放过一人!”
“是,太后娘娘。”
忠武侯一家,全部入狱,所有罪名全部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几面告示都写不完。
百姓们义愤填膺,唾骂不已,天下学子纷纷写诗作词痛骂此等丧心病狂之辈,一时之间忠武侯府声名狼藉。
晚上,苏程曦回到凤舞宫,刚换下穿了一整日的厚重服饰,整个人瞬间舒服不少,她扭头对汝兰说:“哀家今日累了,你且让人去准备热汤,哀家要好好泡一泡解解乏。”
汝兰点头,迟疑片刻之后,低声说:“可要奴婢加一些安神草?会让您今夜睡得舒服些。”
“不必了。”
苏程曦摇头,抬手捂着嘴巴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低笑着说:“哀家今日这么累,不需要安神草也会睡得香甜,昨夜是你守夜,今夜你就不必守着了,也去好好睡一觉。”
汝兰闻言,轻笑着说:“太后娘娘,奴婢一点都不累。虽然奴婢是守在门外,但太后娘娘也许了奴婢在厢房歇息不是吗?”
“你夜里总是要醒来几回,白日里又寸步不离地伺候哀家,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哀家让你去歇息,你去便是。这凤舞宫中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伺候哀家,你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哀家知道你的心意,在哀家身边,你也是第一人。”
苏程曦换上了轻便的衣裳,转身坐下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漫不经心地说:“你对哀家忠心耿耿,哀家心里是有数的。”
汝兰低垂着脑袋,轻笑着说:“太后娘娘,奴婢心里清楚的,只是伺候娘娘一事,奴婢实在是不放心假手于人。”
“罢了罢了,你自己寻着机会好生歇息便是。哀家这殿中明面上只有你伺候,实则也有不少侍卫和暗卫在暗中保护,除了哀家偶尔夜里需要用到你,其余时候你不必太在意,该睡觉就睡觉吧!”
苏程曦低声说:“伺候哀家,辛苦你了。”
汝兰急忙摇头,受宠若惊道:“不辛苦不辛苦,能有太后娘娘如此心疼奴婢,奴婢心里比蜜甜,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娘娘身边伺候,哪里还会觉得辛苦?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奴婢感激不尽。奴婢幸运至极,才能遇到您这般好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