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样对他的人……
厉萧在心里暗自啧了一声,也不是没有。
有,还不少。 只不过,这些人,现在应该过得都不是很好。
不是已经被他弄死,就是即将被他弄死。
可是,利用了他,却让他没有任何想要弄死她的想法的人,她应该是第一个。
这让他觉得实在是有些新奇。
“行啊,我再帮你最后一次。”厉萧道。 慕卿歌心中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只忍不住地弯起了眉眼:“谢谢。”
“希望你记住你方才的话。”
厉萧伸手按在了慕卿歌的肚子上:“你肚子里是有孩子没有错,可是,这个孩子,从来不是你的护身符,也不是你可以利用来对我予取予求的工具。”
“我答应帮你,不过是因为,你眼目前这些要求,对我而言,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若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或者是打起了什么不该打的主意。”
慕卿歌连忙举起手来:“我……我知道,我不会的。” 厉萧这才退后了一步:“早点休息。”
慕卿歌应了一声,才又有些迟疑地道:“我……我是定王妃亲自去慕府接过来的,我这样贸贸然,第二天一早就要离开,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现在知道不好了?”
厉萧恶声恶气地说着,只是说完不到片刻时间,却又稍稍软了声音:“无妨,我有办法。”
厉萧说完,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为什么要改口这么快啊?
就像是多一会儿,都害怕慕卿歌真的被他吓着了一样。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厉萧浑身微微一震,强迫自己冷下了脸来:“好了,明天我会让你回城的,等我消息。”
“好。”
慕卿歌看着厉萧离开,眨了眨眼,嘴角微微翘了翘。 为一个人破例这种事情,永远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是不知道,明天他会让自己,用什么样名正言顺的理由回城呢?
慕卿歌脱下衣裳躺到床上,心里猜想着,才睡了过去。
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慕卿歌睁开了眼,神志逐渐转醒,她隐隐约约听见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只抬起手来按了按微微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转过头朝着窗户看了过去。
外面的天似乎还没怎么亮,慕卿歌暗自叹了口气,最近她的确睡得少了一些,这样不行,回去之后得好好补起来。
正想着,就听见微雨匆匆忙忙进门的声音。
慕卿歌转过头看向微雨:“怎么了?我听见你在外面说话了?”
“京中出事了。”微雨声音急切:“听闻是陛下病了,消息今日一早送了过来,王妃他们都要准备启程回京了,让我们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城。”
慕卿歌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什么?”
“陛下病了?”
“是。”微雨点了点头,有些奇怪地看了慕卿歌一眼,虽然陛下生病这件事情的确是大事,可是算起来,与她们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啊。
且她来慕卿歌身边,倒似乎还从来没有见慕卿歌这样激动过。
慕卿歌瞧见微雨惊讶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只缓了口气,将胸中情绪给压了下去:“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快些收拾东西吧。陛下出了事,宁王爷还有定王妃他们肯定着急着赶回去,别让他们等我们。”
“好。”
微雨应下,连忙开始收拾东西。
慕卿歌仍旧坐在床边,心里暗自想着,昨天夜里那个男人还跟她说,他会想办法,今天肯定会让她回城。
结果今日一早就出现了这种事情。
难不成,那个男人说的想办法,就是这样的办法?
慕卿歌抓紧了床边,他怎么做到的?陛下生病的事情和他究竟有没有关系啊?
如果陛下生病,是因为他,那这可是……重罪啊。
慕卿歌心里像是装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恨不得立刻去找他好好问个清楚。
只是事已至此,即便是问清楚了,恐怕也没有办法改变了,她唯有静观其变,得了机会,再好好问问她。
她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妥当了,收拾妥当之后,慕卿歌就带着微雨去了正院。
正院中早早的站着一个人了,是厉重。
厉重歪歪斜斜地靠在院子门上,眼睛半阖着,似乎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
慕卿歌脚步一顿,厉重昨天晚上也陪着她闹到了大半夜,恐怕的确是没睡好。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厉重却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睁开眼朝着慕卿歌看了过来。
“世子爷。”慕卿歌朝着厉重行了个礼。
厉重勾起嘴角:“慕小姐。”
“慕小姐东西收拾好了?”
“嗯。”慕卿歌点了点头:“已经收拾好了。”
“那就好。”厉重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朝着慕卿歌走了过来:“这次比较突然,慕小姐还没在这庄子上好好逛逛吧?”
慕卿歌听他这么一问,立马就抓住了机会,只皱着眉头低声问着:“陛下怎么就突然病了呢?”
厉重笑了一声:“我皇爷爷本就年事已高,他身体已经算极好的了,这样的岁数,偶有小病也实属正常。”
慕卿歌应了一声,却又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随着厉重的走近,她闻到了厉重身上追踪香的味道。
这追踪香,昨日她只在微雨的身上用过。
所以,昨日和微雨见面的男子,果然是他吗?
而且,昨天晚上微雨还和他见过面?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正想着,却就瞧见厉重又朝着她走了一步。
这就有些……太近了。
慕卿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抬起眼来看向厉重。
“我三叔和慕小姐关系似乎越来越好了?听我母妃说,三叔是为了慕小姐才来的?倒是难得见我三叔和谁走得这样近。”
“我以后,是不是就应该叫慕小姐三婶了?”
慕卿歌却完全没有听清厉重的问话,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厉重的耳朵上。
她记得,那个男人的耳廓顶端,是有一颗痣的啊。
一颗红色的痣,十分的明显。
她记得非常清楚。
可是为什么,厉重的耳廓上干干净净,压根就没有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