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雪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将那青楼妈妈从沈微澜住的宅院的另外一边带了进去,慕卿歌便打着探望母亲的由头,去了沈微澜那里。
天气很好,慕卿歌过去的时候,就瞧见沈微澜和芙蓉弄了一张软塌放在院子里,岁岁趴在上面,正在努力地练习抬头。
「岁岁加油!」 「抬起来了抬起来了,还坚持了好一会儿呢。」
慕卿歌走了过去,笑了起来:「岁岁真厉害。」
沈微澜抬眸,噌了慕卿歌一眼:「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成了亲,就彻底忘了我这个娘亲了呢。」
「女儿哪敢?」慕卿歌连忙快步走过去,挽起了沈微澜的胳膊。
「嘴里说着不敢,可是却不是这么做的。之前厉萧出事的时候,我都担心坏了,可是却也不敢多做什么也不敢多问,想着你们应该是有计划的。」 「我本来还等着你来给我通个风报个信,却没想到,你却好似压根忘记了这回事一样。」
慕卿歌笑了起来:「的确是厉萧有些计划,那时候情况不明,我也不敢擅自暴露厉萧的计划嘛。」
「呵……」
沈微澜瞥了慕卿歌一眼:「现在厉萧没事了吧?我听闻,崔成与皇后他们,都已经被定了罪了。与他们扯上了关系的,如今都人人自危。」
「厉萧没事,已经回来了,且他当初进天牢,也就是奉旨去盯着崔成而已。」 「不过,厉萧没事,慕长云恐怕事情不小。」
沈微澜虽然离开了慕府,可是对慕府发生的事情却也还是一清二楚的。
「左右我现在也已经与他和离了,他出什么事,都与我无关了。」
沈微澜脸上波澜不惊:「也幸好我当初听了你的话,和他和离了。」
沈微澜摆了摆手,不愿意多提及慕长云:「那样晦气的人,不提了,免得坏了我一日的好心情。」 「对了,几个香坊铺子已经完全确定了下来,而且第一批上的香品,我们也都准备好了,我让人将相关的情况整理成册了,到时候你走的时候带上,拿回去看看。」
「女儿看什么啊。」慕卿歌笑了起来:「娘亲自己决定就好。」
「那可不行,开这些香坊是你的主意,你才是这些香坊的老板,我只是帮你照看照看,主意还是得你自己拿。」
「筹备得倒是差不多了,你回去想想,给香坊起个名字,挑选个吉祥日子,我们香坊就可以开张了。」
「好好好。」慕卿歌叹了口气:「我娘亲终究还是与我生分了,都开始和我分你的我的了。」 沈微澜忍俊不禁地推了慕卿歌一下,佯装瞪她:「听轻雪说,你过来是有正事要办的,还不赶紧去?」
「知道了,知道了。」
慕卿歌这才带着轻雪一同出了院子。
沈微澜看着慕卿歌的背影,嘴角微微翘了翘:「女人成了婚之后,丈夫对她好不好,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虽然最近宁王府出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却也不难发现,卿歌性子比以前更开朗活泼了许多,脸上笑容也多了许多。」
芙蓉点了点头:「奴婢之前就说了,夫人不必担忧,宁王爷虽然的确是有些缺陷,可是至少对咱们小姐还是挺好的。」
沈微澜笑了笑:「新婚罢了,现在还难以下定论。」
「且,我之前一直觉得,宁王虽然身患怪病,可是这怪病,是他的缺陷,却也是优势。至少,因为他身患怪病,所以他几乎没有登临帝位的可能,也就不太会卷入那些权势纷争之中。」
「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让我觉得之前的猜测,大
抵还是过于天真了。」
「权位之争,身在皇室,又怎么可能轻易逃脱。」
芙蓉听沈微澜这么说,脸色也正了正:「是啊,谁也没有想到,小姐与宁王爷结婚当日,竟就出了那样的事情。」
沈微澜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叹了口气:「不过事已至此,现在说什么也都已经晚了。」
「想不想,愿不愿意,也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了。我作为母亲,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想方设法,用尽全力的护佑我的女儿平安了。」
「其实如今皇城世家中的夫人,也大多是一些熟面孔,当初我尚未出阁的时候,在闺中都玩的比较好。只是这些年没有联系,倒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沈微澜垂下眼:「我准备一些香粉香膏之类的,等着香坊开业的时候,我送一些出去。」
芙蓉愣了愣,方点了点头:「好,奴婢记下了,到时候提醒一下夫人。不过……夫人与那些人,都许多年没有联系了,且夫人如今与慕长云和离,奴婢怕到时候……」
沈微澜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害怕他们到时候不搭理我,甚至奚落我是吧?这有什么的,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还怕这个?」
「且她们也未必敢当面奚落,毕竟,卿歌是我女儿,她嫁的,到底也是皇子。」
「也是。」
慕卿歌倒是不知道沈微澜早已经暗中为她打算好了一切,只跟着轻雪一同到了一个小院,进了屋。
屋中,那妈妈被蒙着眼睛,脸上微微带着几分慌乱。
慕卿歌使了个眼色,轻雪才让人将蒙着眼睛的布拿了开。
那妈妈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慕卿歌看了过来:「王妃娘娘请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慕卿歌勾起嘴角:「没办法,毕竟妈妈和慕言静的事情有所牵扯,虽然妈妈答应和我见面,但我也不能够毫无准备不是?」
「妈妈贵姓?」
「免贵姓王。」王妈妈叹了口气:「王妃娘娘大可不必如此,奴家虽然卑微,但是因为久在风尘之地,形形***的人见过太多,也还算识时务,还算懂得观察形势。」
「如今外面的局势怎么样,王妃娘娘清楚,奴家也清楚。」
「奴家现在别无选择不是吗?王妃娘娘说吧,想要奴家怎么做?奴家的要求很简单,保住奴家性命,最好也能够保住奴家那小小的青楼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