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猪下水,付景珩脸色微变,“姐……你不会在骗我吧。”
“骗你干嘛?”付雪辞把面放在院子的小桌子上。
又回厨房里拿出那两个装着卤料的食盒,“你们先吃,我去给李婶子和村长送一点儿。”
“我和你一起去。”付景珩追上来,“晚上你一个人不安全。”
付雪辞笑笑:“好。”
付景珩从她手中接过两个食盒,与她并肩而行。
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月光如水,天地皓白。
到了李婶子家门口,付雪辞朝着里屋喊了一句:“李婶子!是我,雪娘!”
屋里安静了几秒后,响起一阵椅子拖过地面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屋门渐渐打开,李婶子乐呵呵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是雪娘啊,怎么了吗?”
付雪辞拿过其中一个食盒越过围栏递了过去:“这是我自己做的卤料,想拿给您尝尝。”
李婶子脸上笑意更甚:“诶,好勒,谢谢雪娘,你等等,今儿啊有我自己做的桂花糕,你也拿回去一些。”
“好。”
付雪辞笑得一脸乖巧。
付景珩站在一旁盯着她的侧脸有些出神。
“哟,这不是雪娘嘛,又来给李婶子送好东西?真是个白眼儿狼,咱家白养你这么大,胳膊肘往外拐!”
王秀花尖锐刻薄的话将他拉回神。
两人装作视而不见,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王秀花见两人竟然敢不理她,积压了一个月的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的眼神注意到付景珩手中的食盒。
“嘿,两个小贱蹄子,老娘跟你们说话你们听不见是吗?!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交出来!”
说着,她伸手就要抢付景珩手里的食盒。
付景珩缩手一躲,让她扑了个空。
“嘿!你还敢躲!看老娘打不死你个小贱蹄子!”王秀花拿起一旁的扫把,朝着付景珩就要打去。
扫把自上而下在半空中被一只葱白素手拦下。
“大娘,您腻不腻啊?您还当我们还是在付家时任你们揉圆搓扁的软柿子吗?这一套已经吓唬不到我们了,我还以为这个道理一个月前您就已经知晓了。”
付雪辞眼中满是戏谑。
“您还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你……!”王秀花气急败坏。
这一个月来,家里活几乎都是她在干,儿子要上书院,女儿啥啥都干不好,娘就把什么都交给她做。
家里又快弹尽粮绝了,吃食也少了,她都瘦了一大圈。
凭什么这三个小贱蹄子被她们赶出去后,不仅没有病死,还过得如此好?
一个月前还听庆儿说付景珩那小丧门星不仅上了书院,还被院长收了当徒弟。
那院长是谁?可是前国子监祭酒!
多少人想当他的徒弟他都不收,怎么偏偏就收了付景珩这个小丧门星!
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雪娘,怎么了?”李婶子拿着食盒走了出来,见了王秀花眉头一蹙,“王婶子,你又要闹什么?你再闹信不信我告诉村长去!”
“你……!”
一提起村长,王秀花立刻怂了,忿忿骂了一句:“下不了蛋的母鸡。”
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