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哥,”秦明昭暗自忍住疼痛,望着守护在她身旁的人吼道,“血影,给孤拔下来!”
“可是殿下……”
“给孤拔下来……嘶!”秦明昭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弯刀已经被血影一把给拔了下来,“……你还真是不手软啊,”秦明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瘫软地靠在了秦明岚怀中,看着身旁有些不知所措的血影,戏谑道,“孤有理由怀疑,你在公报私仇……”
“承影,”秦明岚眼神冰冷地看着残余的刺客,语气冰冷森然,“杀!”一声令下,本来互在秦明岚身侧的刺客闻令而动,和血影等人一起杀向了残留的刺客,霎时间,手起剑落,本来就已经吓破胆的刺客们纷纷变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很快被处理赶紧,只留下了之前被秦明岚打得半死不活的首领和几个苟延残喘的刺客。
秦明岚冷着脸抱起秦明昭,“龙泉,彻查永乐村和这些刺客,查查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秦明昭本想制止,但是一想到此次刺杀出现的时间和他们离开永乐村的时间相差无几,就很值得怀疑,那些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被咽了下去,没有再出口。
“……我以为你要拦我,”秦明岚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后扯了开来,将衣服紧紧地系在了秦明昭的身上,止血,“说什么都不会让我彻查,”之后小心翼翼地将秦明昭抱在了自己的马背上,小心翼翼地驾驶着马匹,“但是为了你,我……”
“我知道,”秦明昭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忍住了想要鞭打那些死去刺客的冲动,“但此事太过巧合,不得不让人怀疑,暗中调查吧,别伤了他们,查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暗自处理了便是。”
秦明岚叹了一息,“你还真是……我不晓得那些人对你来说是怎样的,但是既然你说了重要,那便听你的。这里距离白虎营最近,我们先回去,让龙泉他们带着人去白虎营,你意下如何?”
“尚可,”秦明昭此时却觉着身上有些冷了,“我们先回去吧,我有些冷。”秦明岚闻言愣住了,自己明明热的满头大汗,阿昭为何说……此时秦明岚才发现自己妹妹居然此时脸色煞白,唇色依然没了正常人所有的红润,当即慌了神,立即驱马赶往天都,“你们将这些人送往白虎营!立秋立冬,你们随孤来!”
“是!”
几人催动座下马蹄,快速向着天都城赶去,直奔皇宫太医院。
天都。
秦明岚进城后,正巧遇上韩麟当值巡街,“韩麟!韩麟!韩麟你给孤过来!吁……”韩麟闻言,连忙迎上去,“参见……”
“给孤开道,”秦明岚此时也已经是狼狈不堪,韩麟这才发现自家殿下不知为何满身尘土,还混杂着鲜血,“快!要不然阿昭要撑不住了!!”
韩麟下意识朝着秦明岚怀中看去,这才看见了同样狼狈且脸上溅了不少鲜血的帝姬,瞪大了双眼,立即吩咐随行的御林军从长盛街开道,直通皇宫。
“开道!快给太子殿下开道!帝姬殿下重伤!!!开道!!!”
“别睡,别睡!”秦明岚看着怀中意识逐渐模糊起了的秦明昭,内心慌乱不知,暗骂自己没用,“阿昭别睡!驾!阿昭!!!”
几匹快马顺着御林军开辟出的街道快速奔向皇宫,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何事,都围在一起讨论着这阵仗。突然有个眼尖的发现了秦明岚怀中满脸鲜血的秦明昭,大吼起来:“是帝姬殿下!帝姬殿下重伤!”
“天哪!究竟是何人胆敢如此妄为!竟然连帝姬殿下都敢去刺杀!”
“看殿下的样子,伤得不轻……”
“你没听人家说是重伤吗!可怜的殿下,这才多大就要经受这些苦难!可怜啊……”
“该死的刺客!一定要将之绳之以法!然后乱棍打死!”
“就是!殿下对我们如此之好!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
……
国师府。
“……额!”顾寒渊靠在池边抵着自己的后背,疼的满身冷汗,抱着自己长约两米的湛蓝鱼尾,蜷缩在自己后院的浴池中,“阿什,阿什!”
小鱼妖听闻自家主上的召唤,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大人您有何吩咐!”
顾寒渊惨白着一张脸,原本冰蓝的瞳孔变得血红不已,“升温!继续升温!”原本正常的双手也变成了利爪,死死地扣住池边。
“可是您会受不了的!”
“继续……”顾寒渊喘着粗气,蜷在池边,咬着牙忍者痛苦,“升温!!!”
“是!”
小鱼妖不知道自家大人究竟是怎么了,只是知道从大约半个时辰前,大人突然惨叫一声,浑身抽搐着跌倒在地,直喊背疼,然后便吩咐他们开始给后院的浴池升温,越热越好。
但是大人是鲛人,如何受得了炽热的池水,只好缓慢地烧着柴火,开始慢慢加温,却不料大人疼的更厉害了,要求继续加温。小鱼妖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返回锅炉房,继续加热起了池水。
随着池水温度的上升,顾寒渊的痛苦似乎也得到了缓解,渐渐平复了下来,利爪也缓缓恢复到了正常人的双手,“……这样,你便能没事了……”
快马疾驰进入皇宫的秦明岚此时发现自己妹妹的体温居然渐渐恢复了过来,也没有之前那般寒凉了!他不敢停歇,进入午门后直奔太医院,三步并作两步直冲太医院,将秦明昭递到了赫连安手中。
赫连安没有询问,而是急忙将自己院子里的所有人赶了出去,只留下了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几个医女作为助手,之后便在秦明岚面前拉上了黑色纱帐,开始给秦明昭治伤。
秦明岚看着面前的纱帐,呆滞地望了几秒,这才松了口气,眼前一黑,直直向后倒去,“嘭。”却被闻讯赶来的皇帝紧紧护在怀中,“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明岚见是自家父亲,哭丧着脸看着他,“阿爹……阿昭她……是我没能保护好阿昭……是我的错啊……”
“慢慢说,慢慢说,”秦弘安安抚着自家儿子,满眼担忧,“阿昭到底怎么了?”
“儿臣和阿昭在回来的路上遇袭,阿昭被贼人偷袭,伤势危急,可不知为何……不知为何阿昭身体逐渐寒凉,儿臣不知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阿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