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汗可要有所展示一番?毕竟,此前咱们可没收到这位帝姬有婚配的消息啊。主君可否……”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又何必急在这一时?”拓跋鸿偏过眸光,似笑非笑着瞥向自己身边那位将军,“不过,土尔姆你所提出的这番意见,倒也是蛮不错的。”
见自己得到了主君的赏识,那位名叫土尔姆的将军很是得意地昂起了自己带着些许伤痕的脸颊,“多谢主君夸奖!多谢主君!”
“行了,少贫嘴了,”拓跋鸿返身回到了茶楼内,将那份还依旧搁置在桌上的协约,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放在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木匣子中,妥帖保存着,“我们也该回去做准备了。”
毕竟那般数量庞大的物资,要想躲过那些烦人的眼线,成功运进金海关郊外的军营中,也是一件类似于关山阻隔的事情啊……ωωw.cascoo.net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秦明岚立即行动了起来,派人前往里云崖关最近的几个村镇,去收多余的粮食、布匹和煤炭等一些生活物资,而其他人等,则前往山林关的军械库,催促那一批铁匠赶工。
云崖关,城主府,书房内。
秦明岚看着手上这一封封黑纸白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信件,心中悬着的大石头,顿时落了地,长长松了口气,“呼……多亏了阿昭啊,这件事才得已成功啊。
“北狄部落已然答应退兵,与东凌国交好,那……”秦明岚转过身,看向不远处墙壁上粘着的边关地图,眼底满是坚毅的神色,“要不了多久,北境边关,便会再次恢复宁静。
“届时,便是万众将士班师回朝之日,阿昭也能回去瞧见那深海老咸鱼了。嗯,当真是,皆大欢喜。哼,一想到那老咸鱼喜笑颜开的模样,孤只觉得烦躁!”
坐在一旁同秦明岚一同阅读信笺的韩麟闻此言,不由得从那一堆信纸中抬起了眼,瞥向了自己这位主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这般说国师大人,要是被国师大人知道了怎么办?
“再者说了,帝姬殿下前些时日不都承认国师大人准正夫的身份了吗?您也承认了啊,那您还这般言辞犀利作甚?臣瞧着,他们小两口的感情好着呢……”
“呵呵,”秦明岚冷哼一声,睨着一旁略显奸臣气息的韩麟,“知道就知道,孤何时怕过他顾寒渊?夺妹之仇,自然是不共戴天!怎么,抢了孤的妹妹,孤还不能吐槽他几句?
“可笑之极,他不是深海咸鱼又是什么?孤寡老人?哼!要不是看在他待阿昭极好,又对阿昭情根深种的份上,孤才不会同二哥承认他!
“再者说了,若非他趁着孤和二哥不在之时,趁机下手,抢走了年幼懵懂的阿昭,孤才懒得理会他是那等路人甲乙丙丁!哼……孤就这般一个绝世无双的妹妹,还没在怀里揣热乎呢,就没了!
“换做是你,你能不生气?孤在背后吐槽生气,和孤当面承认他,又有什么关联?难不成,承认了之后,孤便不能生他的气,在他背后吐槽?”
“啊是是是……”韩麟自幼便是秦明岚的伴读,所以,对于自家太子爷的这份臭脾气,还有那对于妹妹浓厚的保护欲,甚是了解,“殿下说的是,殿下说的是……”
“……罢了,说这些没用的作甚,”秦明岚突然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冲着韩麟摆了摆手,“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尽快凑齐所有的承诺物资,将阿昭换回来。”
“换回来?可殿下不是……依旧是行动自如吗?难不成殿下……”
韩麟一听这话,整个人便愣在了那里,手中还拿着之前的那一叠信笺,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想什么呢,”秦明岚看出了韩麟眼中的疑惑和猜测,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信笺狠狠敲了他一下,“北狄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将阿昭扣在金海关内。”
说完这番话后,秦明岚肉眼可见地气息颓废了起来,有些不耐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略微丧气地叹道:“是阿昭,阿昭自己要求留在那里的。
“她说,东凌国不同北霖国,只有拿出一定的诚意,让对方对自己产生一定的信任,才有可能达成交易。所以……”秦明岚哀叹一声后直起了腰,看着手中的信笺,眼底里充满了无奈和悔恨。
“殿下,那现如今……”韩麟看着面前满眼愁容的秦明岚,小心翼翼凑上前去询问道,“帝姬殿下那边……”
“阿昭那边暂时先不必担心,”秦明岚有些烦躁地伸出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力道大得像是要将自己现如今展现出来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清除,“现如今要担心的,是云崖关等的四关。
“这般大的动静,定会引起北霖国那边的注意,引来猜测和窥探。而现如今我们所需要的做的,”秦明岚拿过桌上放置的一份较为小的地形图,指着上面的北境四关,“就是要尽可能地减小行动影响。
“韩麟,孤记得,战场上的隐匿战术,是你最拿手的,”说着,他便将目光转移到了韩麟脸上,目光坚毅冷静地凝视着他,“孤要你,将你最拿手的战术,引用到此事之上,配合北狄部落完成协约。”ωωw.cascoo.net
“是,请殿下宽心,”韩麟得到命令后,猛地起身跪倒在地,恭恭敬敬且声音洪亮地回复道,“臣定不辱殿下之命令,完成此番协约,将帝姬殿下平安带回云崖关!”
“此事,便全权交予你了,”秦明岚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望向韩麟的眼神,带着不易被察觉的期望和希冀,“务必要将帝姬殿下,平安带回来。”
“是,臣定不负殿下期望!”
等韩麟离开后,书房内,也只剩下秦明岚一人了。他凝望着手中那枚阿昭离开前,亲手交给他的平安扣,机械僵硬地摩挲着那光滑的玉璧,心中却好似一团乱麻。
若是阿昭真的在金海关出现了什么差池,那他就算是将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呈给父皇,也不会丝毫弥补自己你新的愧疚,当然,也有可能平息不了父皇和母后,还有顾寒渊的怒火。
“唉……”
秦明岚捏着那枚平安扣,再次摊在了自己所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心中暗暗为秦明昭继续祈祷着:阿昭,你可要千万平安归来啊,你哥哥我,已经不想再经历那种惊慌和恐惧了……
那种濒临失去的痛苦,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