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听着自家爹娘在那里闲聊,甚是无聊地打起了哈欠,随后便又躺回到了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尾巴,耳朵却很诚实地矗立着,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过你放心,”秦明昭觉得方才的那番话语有些沉重,便立即向着顾寒渊保证道,“我肯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此前是因得心中并无多少牵挂,所以才会奋不顾身,现如今……”
秦明昭轻笑着抚摸着折纸鱼的鱼鳍,打趣道:“家中尚有一位令我牵肠挂肚的小娇夫,我怎得还会如此前一般,舍得将命都豁了出去?”
“阿昭你……”
顾寒渊被这猝不及防的情话输出整的顿时羞红了脸,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自己有些发烫的脸,暗中倒吸一口冷气,缓和着自己方才砰砰直跳的心脏。
“怎得了?”
秦明昭故意装作自己方才什么都没做的模样,憋着笑意询问着那头害羞了的顾寒渊,“子夙,你不会是害羞了吧?哎呀,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大国师居然有一日,也会这般害羞。”
“……”
当真是磨人的猫儿。
顾寒渊不由得垂下头去,感受着自己浑身的血脉贲张,喘着粗气缓解着自己内心无极限膨胀的欲望,“阿昭啊……”这一声轻唤一出口,让两人皆是惊了一瞬。
毕竟这声音已然沙哑得不难让人听出,这道声音中隐藏着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虽说自己尚未历经人事,但多多少少有些常识的秦明昭立马知道,自己这一次,貌似是真的玩脱了。
“咳……那什么,”秦明昭立即开始转移话题,轻咳了几声掩饰着自己此刻的心虚和紧张,“子夙啊,我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就先溜了……”
“阿昭……好,听阿昭的,”顾寒渊虽然很想再和自家猫儿再聊上几句,但现如今的状况……貌似有点不太合适,所以顾寒渊最终还是选择了将纸傀儡之术撤回来,“我这便收了,你且去忙便是了。”
“嗯嗯,”秦明昭等的就是这一句话,等到折纸鱼跌落在她的手心中之后,她便立即将折纸鱼儿塞进了自己的怀中,长出了一口气,“吓煞我也……差点就玩脱了……”
“嗷呜?”
阿娘?
洛白很是好奇地看着自家满脸通红的阿娘,下意识抬起脑袋凑了上去,蹭着秦明昭仍旧在发烫的脸颊,安抚着秦明昭此刻有些喧嚣的心跳。
“没事,”秦明昭略微敷衍地伸出手揉了揉洛白的大脑袋,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背上叹道,“是你娘自己差一点把自己玩脱了。不必担心你娘我……”
“吼呜……”
那好吧。
一人一虎又再次靠在了一起,享受着黄昏时刻的安宁时光。余晖带来的温度令人暖到了心里,当然,也会令人昏昏欲睡。秦明昭抱着靠在自己身边的大型毛绒“玩具”,不住地打着瞌睡。cascoo.net
“洛白……我睡会儿,记得喊我……”
“吼呜……”
好……
就这样,一人一虎徜徉在黄昏余晖的照耀下,感受着落日带来最后的温暖,靠在一起渐渐熟睡了过去,感受着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直至天空沉幕,缀满繁星点点,一人一虎方才清醒。
而远在天都城内的帝姬府……
顾寒渊摩挲着手中秦明昭出征前留下来的玉佩,百无聊赖地看向远处的初上华灯,叹着气在心中默默计算着秦明昭离开的天数,“……一月有余了啊,阿昭离开得太久了,久到……”
说着,他便缓缓垂下头,轻轻吻在自己手中的那枚龙纹玉佩上,想要从中感受到秦明昭独有的温度和气息,但……触及唇瓣的,只有微凉光滑的玉璧。
“……都离开这般久了,怎可能还感受得到呢?”愣了半晌,顾寒渊蓦地苦涩笑着,委屈思念地看向手中已然沾染上他自己气息和温度的玉佩,“到底是我糊涂了,竟是忘了……
“忘了你已经离开了我身边这般远了啊……”
顾寒渊长叹一气后收起了玉佩,贴身存放着,随后便从帝姬府卧房的房梁上起了身,拍掉了自己衣摆上的尘土,猛地一跃,轻巧落地,“啪嗒!”
“国师大人,”一直等候在地面的澜影见怪不怪地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恭敬地汇报了一件事,“琰王殿下在府外求见。”
“日后但凡琰王来访,请进来就是了,”顾寒渊转身看向澜影,眼神中还带着并未散去的忧伤和思念,“不必再来特意请示本尊。”
“是,国师大人。”
帝姬府,前厅。
“来了?”
秦明谦捧着今日自己带来的一份奏折,细细地阅读着,觉察顾寒渊走进来之时,并没有急着将自己的眼光从眼前的奏折上面移开。
“嗯,不知二哥此番来,是有何要事?”
“孤来问问阿昭和阿岚,”秦明谦见顾寒渊落座在了自己的对面,便将手中的奏折收了起来,“他们在边关一月有余,不知近些时日过的如何了。”
“还好,”顾寒渊在之前便被秦明昭叮嘱过,不要将自己这边的真实情况告知于秦明谦,甚至是秦弘安和赫连玥,毕竟她不想让远在天都城的家人们过度担心自己,“阿昭和三哥那边,还算顺利。ωωw.cascoo.net
“他们正打算用一些必备物资,将北狄部落争取过来,争取在半月内,让北狄部落彻底离开战场,尽早结束这场战争。”
“那他们可有受伤什么的?”秦明谦继续问道,“毕竟前段时间来的那几封家书中,这俩小孩儿谁也未曾交代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父皇和母后那边,甚至担心。”
“阿昭他们并无大碍,虽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伤痕必不可免,但……阿昭和三哥情况就目前来看,较为乐观,”顾寒渊端起桌上的热茶,慢慢抿了一小口,“还请二哥放心。”
“……哦,真如你所说这般吗?嗯……”
秦明谦挑着眉,半信半疑地笑着反问道,“国师确定,阿昭没有和你交代什么让你瞒着我何等事之类的话语?”
“……并未有过,”顾寒渊暗中惊叹于秦明谦敏锐的觉察力的同时,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与方才并无二致,“为何二哥会这般认为?”
“怎么说呢?阿昭此前便有过此等先例,”秦明谦摩挲着下颌思索着以前的记忆,解答着顾寒渊的疑问,“所以,很难不怀疑。阿昭这个孩子太有主见了,所以很不放心,就怕她同阿岚一起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