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林浩然对着围住云染的侍卫使了个眼色,沉声吩咐,“去,让她签字。”
“等一下!”
林嫣然忽然喊了一声,制止了欲行动的侍卫们,她目光恳切而真诚的看着云染。 “姐姐,我们可是亲姐妹呀!一定要这样剑拔弩张吗?你真的不可以为了妹妹做出一点点小小的牺牲吗?”
“名声不过是虚妄的东西,虚无缥缈宛若浮云,在姐姐心中竟是比我们的姐妹情还要重要吗?”
云染:“……”
【好想找个地方吐一吐啊!三师兄说的没错,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既然名声这么不重要,你们干嘛急着与医馆撇清关系?是洗脚水喝多了脑子得了什么大病么?” 林嫣然情真意切的完美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但很快又修复如常。
“姐姐,妹妹自然不是在意那些虚名的,只不过眼下我与太子殿下大婚在即,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太子殿下着想啊!”
“他可是国之储君,将来的九五之尊,怎么能……”
“此事,若姐姐应承下来,将来太子殿下也会感念姐姐的好,待他君临天下之时,定会重用秦王。”
云染无声的在心里翻白眼。 就南宫珏那个心思深沉的家伙,他现在就已经想方设法的想要弄死南宫墨了,等他登基,南宫墨还能有好日子过?
能保住狗命就不错了吧?!
“姐姐?你可是在考虑?你考虑的如何了?”
云染:“……”
【考虑个小鸡炖蘑菇!】 “你说的真好听呀!可惜,我没兴趣。”
林嫣然闻言一愣,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光,“姐姐,妹妹实在不愿意看到他们为难姐姐。”
话锋一转,神情也冷了下来,“可若姐姐执意如此,不肯配合,那妹妹也爱莫能助了!”
“嫣儿,娘早就说过她是个叛逆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偏偏你太善良,总是心太软,现下你可是看清楚了?”
面对秦氏的语重心长,林嫣然故作姿态的点了点头,神情难掩失落,“娘,嫣儿受教了……” 秦氏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抚着发丝柔声安慰,眼睛却斜瞥着云染,嘴角一抹阴冷又得意的笑。
蠢货!以为这里是秦王府么?以为还有南宫墨那个残废为她撑腰么?
还敢拒绝?哼!不识抬举!
以为不乖乖应下此事签了声明书她能全身而退么?
蠢货就是蠢货!非得吃点苦头才能乖乖听话!
林浩然冷冷的挥了挥手,侍卫应声而动,两人一左一右朝云染冲去,管家也拿着声明书和印章快步走上前去。
“砰砰——”两声闷响,那两个侍卫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惨叫,扬起一股灰尘。
管家猛地停下脚步,目光惊恐的看着云染,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
方才有个侍卫就擦着他的脸飞了出去,那股寒风犹在耳边,脸上此刻还有些火辣辣的……
林浩然猛地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如鹰直逼云染、
旁人或许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可他却看的真切明白。
那两个侍卫还未到她跟前,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飞。
而她从始至终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懒洋洋的站在那儿!
是内力!
极为高深的内力!
唯有此,才能做到这般!
可是,她怎会有内力?
另外的侍卫们见同伴被‘打翻’在地哀嚎不已,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意,未等林浩然吩咐就已经齐刷刷涌上前去。
这次,云染随手一扬,水袖轻拂间一道白色的烟雾伴着乍起的清风席卷而去,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好香啊!噗……咳咳咳……”
“咚咚咚——”
倒地之声不绝于耳,转眼间屋子里就只有林浩然还站着。
“不好!是迷烟!妹妹!爹娘!”
云染此刻已经在院子里了,她回头看了眼白雾弥漫乱作一团的房间,红唇轻勾,冷冷一笑,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来人!快来人!快去叫大夫!”
“妹妹,你快醒醒!你别吓哥!”
……
云染背着半麻袋的书籍与卷轴,就近原则选择了尚书府西墙。
刚跃上墙头正要往下跳,就看到院墙下一道修竹般的身影凌风而立,衣袂飘飘,微微抬眸正望着墙头上的她,薄唇微勾,似笑非笑。
云染看到他顿觉一阵牙痒痒的,“呵!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
“姑娘,大白天的就翻墙啊!”
“呦!瞧这麻袋,又去打家劫舍了?也不怕被人逮住了打断腿?”
男人磁性低魅的嗓音伴着耳畔的风飘来,云染恨恨的咬了咬牙。
“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嘴这么欠,早晚被人毒哑!”
“无妨,做个哑巴也很好,别有一番风味!”
云染:“……”
【要不安排一下,满足他这个嗜好?】
一路走来,尚书府内雕栏画筑,繁花佳木,尽显富丽奢华,行至锦园时画面却急转直下,入目一派萧条破败的景象。
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推开结满蛛网的木门,一股浓重的烟尘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木香与霉味,有些呛人。
云染拿出一条丝巾蒙住口鼻,在屋内巡视着可能是机关的所在,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终于在一幅壁画后找到了密室的入口。
密室光线很昏暗,云染拿出一颗夜明珠照亮。
看清密室全貌云染不禁感叹,与其说这是一间密室,倒不如说是一间书房。
几排书架整整齐齐的摆着,每一层都摆满了书籍。边上还有一副紫檀木桌椅,桌子上还有一盆早已干枯的花。
云染穿梭在书架中,随意拿起上面的书翻着,书籍涉猎极广。经史子集、奇门遁甲、天文地理、星象爻卦、兵法谋略、山水游记、医术炼丹,还有一些名人传记和乐府诗词。
这些书尘封经年,书页已经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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