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湾，水晶宫以西一千里，一座活火山处
“姐姐，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环视着四周用来隔绝海水和灵气波动的巨大气泡，再将视线投向不远处那个哼着小曲种着树的白衣狐妖，一名冷峻的竖耳狐不由抿了抿嘴，视线很是复杂。
“哦？我变了？”
闻言，白衣狐妖瞬间眉心一挑，紧接着便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那，小妹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变了”
轻轻伸出食指挑起妹妹的下巴，白衣狐妖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她冰凉的耳垂，绝美的面容上有着病态的红芒。
“你用杨一叹的天眼看穿了那群孩子的弱点，蛊惑他们自相残杀。”
轻嗅着姐姐身上足以令男人疯狂的体香，竖耳狐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姐姐凹凸有致的身躯。
迅速退后一步，竖耳狐下意识的眯起双眼，似乎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失态，樱唇微张，话音迅速落下。
“你挑起战争，唆使道盟进攻我们最为珍视的涂山，促成人妖大战，姐姐，不，凤牺，你变了！”
“空青，后面一点我认同，但这前面的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在意妹妹话音中的嫌弃，凤牺不由挑了挑眉，随即饶有兴趣的盘坐在地上，单手撑住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你为什么会在意杨一叹那个蝼蚁？莫非你是准备移情别恋，放弃那个和你白头偕老几百年的添儿？”
“你错了，我这辈子只爱小添，但肖天昊身边的那只蚯引给我看了轮回生死簿，小添这辈子是会是天眼杨家的族人。”
见姐姐挑战自己的底线，空青瞬间睁开双眼，绝美的面容也变得有些狰狞，下意识的握紧双拳，宣告自己绝对不会移情别恋。
“你让那群孩子自相残杀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要是小添知道了怎么办，你这样让小添将来怎么看我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妹妹？”
“吼吼吼，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直面妹妹空青的愤怒与质疑，凤牺清脆悦耳的话音也变得无比沉闷，看向她的双眸中也生出了讥讽。
“还怎么看你？你可是不管自己续缘者有没有对象，都要强行和对方在一起的涂山激进派的头头啊！”
“因为你，整个涂山红线仙那是乌烟瘴气，你什么时候又会在意这个了？”
整个涂山谁不知道空青是激进派中的激进派？
她的续缘理念就是乱来，不管续缘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反正跟我转世续缘是你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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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这辈子有没有对象，你就只能跟我在一起。
而在这个银月守卫总教头兼涂山领主亲妹的带领之下，大部分涂山红线仙直接有样学样，整个转世续缘那整的是乌烟瘴气。
这样的妖怪会在意续缘对象怎么看她？开什么玩笑！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小添这辈子有没有对象，但只要有我在，小添就只能爱我，因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听着姐姐的打趣，空青直接大声怒吼出来，话音中饱含着浓浓的不忿。
事实上，第一世的小添死后，空青也曾相信爱情，认为一切都该顺其自然，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但后来，明明是红线仙，但她的转世续缘却依旧也是经常以‘痴情的妖怪啊，请再等一世吧’这句话作为结尾。
久而久之，空青的心态变了，她黑化了。
总之，不管续缘成不成功，空青都会强行跟自己的续缘对象在一起，甚至不惜因违规操作被苦情树惩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处的为指修为，意思是人如果不努力学习，提高自己的修养，那么将会天地不容。”
再度听到这种丧心病狂的续缘理念，凤牺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整天想着情情爱爱，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出息？那你唆使妖怪，反攻生你养你的涂山就是有出息了？”
闻言，空青不禁怒极反笑，九条闪烁着银河般的黑色狐尾直接从她身后冒出，好似她即将一言不合就动手一般。
在空青看来，她为了自己的爱人这么做没什么不对，而凤牺这种与别人勾结，做带路党的妖怪才是真的可耻。
“万绪千愁恩爱会，一切无常难得久，这招是我开发出来的，怎么，你想用这个来对付我吗？”
将空青背后的九条黑狐尾收入眼帘，凤牺脸上的轻蔑更甚。
轻轻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灰尘，凤牺每朝着空青走一步，她背后的黑色尾巴就萎靡一根。
最终，空青背后的九条尾巴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旋即化作精纯的法力进入凤牺的体内。
这一刻，丝毫不逊色于涂山红红的妖皇级气势直接从她周身爆发出来。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妖皇！”
而感知到这股强悍的威压，空青本能的后退几步，视线中满是难以置信。
四大妖皇能执掌一方天地之力，实力之强非常人所能敌，正常来讲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有四个位置才对，凤牺最强的时候也就是半步妖皇而已。
可现在四大妖皇的位置皆是被占据，而这个被驱赶出涂山的凤牺又是怎么成就妖皇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辛辛苦苦开发出来的招式传授出去？”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融合苦情树的阴暗力量？”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出圈？”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机与敖胜那个蠢货谋划？”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龙湾这个穷乡僻壤的鬼地方？”
一字一句述说着自己的诸多不易，凤牺再度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态，可一双宛如银河般的眸子中却满是对于空青的失望。
“俗话说长姐如母，我把你带这么大，你却一次次的坑我。”
“若非是你，我现在已经着手改变苦情树了，我们这一派又何至于离开涂山？还被打上激进派，叛徒的恶名！”
若不是因为这个蠢妹妹经常胡来，长年累月的违反苦情树的意志，凤牺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被苦情树放逐，更犯不着离开涂山。
空青这是实打实的坑姐。
“算了，你毕竟是我血浓于水的妹妹。”
良久，似乎是对这一切感到了无趣，凤牺不由撇了撇嘴，随即继续转头去培育属于自己的苦情树幼树，但清冷的话音中却满是杀意。
“但是，如果你以后再敢坑我，我绝对让你，你的添儿，还有你肚子里的美美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