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燕闻书在早课后的例行练剑之前,先去了趟萧知寒那里。
他自入了金丹后,夜里觉便很少了,昨晚闷雷隐隐作响时,他也出来看了眼。
见到云未弦第一时间出手了,就确定了,确实是萧知寒在升境。
虽然很意外会有那种天象,但是想必萧知寒当时是既不知情,也不知何故,便没有问他什么。
这趟来,燕闻书只是作为若水阁大师兄,代替师尊说些话。
夸赞和鼓励是必须的,然后就是,问了几句昨夜萧知寒入定前,是如何有所领悟的,又或者是无知无觉中就悟了。
燕闻书打算记录下来,看能不能找到些方向,帮助几个师妹师弟更快升境。
萧知寒想了想,道:“昨夜倒是什么也没想,一回房就打坐入定了。但是白日里随七师妹在望星楼的时候,一边翻看那些藏书,一边隐约有些通透之感,好像之前阻拦在眼前的那些迷雾,渐渐被风吹散开来一般。”
“再便是,霜醉的酒,估计也起了些作用。”
“什么,你们还去了霜醉?”
燕闻书去过几趟洛城了,清安坊也是有路过一两回,望星楼和霜醉又是清安坊内最为显眼的两处楼,自然也是有听闻一二。
但他一个剑修,有自己师门的传承剑谱,自是不需要去望星楼找别人的剑法。
更不能贪杯。
所以两处地方都是远远看过就算,并不曾去过。
更是完全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奥妙之处,只知要花不少灵石,所以都还未跟其他人提起。
不曾想他们几个这头一回下山,就接连把两个地方都去了一遍。
“嗯,”萧知寒想起霜醉,还有几分佩服,“霜醉的主人是一位女子,似乎与七师妹熟识,还有位姓祁的前辈也在。酒是甜的,并不易醉,大师兄不必担心。”
“有不少修士都聚集在那,聊些古往今来的大事,大人物,也有说最近的一些新鲜事。”
“……”
一时间有太多事需要他接受和消化,燕闻书顿了片刻,才抬笔写下了望星楼和霜醉,露了些若有所思的表情。
前者的门槛是中品灵石,要想常去不太可能。
后者虽然是云未弦的熟人开的,但也不好总是去免费蹭酒喝。
总结到最后,当务之急果然还是得先攒灵石。
“如此,”燕闻书收起纸笔,起了身道,“不打搅四师弟,我且先去练剑了。”
萧知寒将他送至门口:“大师兄慢走。”
送走燕闻书后,萧知寒略想了片刻,也出了院子,往山间走去——他要去将聚灵符补画回来。
而昨日的事,宁清远自然也没藏在心里当秘密,和阿照清理完云未弦的院落后,就立马跑去找侯钧宣扬了。
毕竟昨晚那种气氛不好说,现在就没关系了。
云未弦补完觉回来时,见到侯钧一脸踌躇地守在她院墙外,就知道他肯定知道昨天的事了,而且很快抓住了重点——祁月眠说过的那句话。
想到他昨晚画的那几张画像,以及在若水阁时,他那明亮至极的眼眸。
云未弦眼帘微垂,照常落了地,在进房前方才开了口:“进来吧。”
房内已经整理好了,损坏的门窗桌椅换上了新的,擦得干净透亮,花瓶里插着今晨新摘的花。
阿照做事果然很是妥帖。
云未弦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等侯钧走进来后便道:“把你的琴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