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你当真没意识到不好的地方吗?分明就是你自己把自己骗过去了,故意不去想,一步步的到现在。老四,你就是在清醒着堕落。丁毫诚然有隐瞒诱你抽大烟的心思,可后面是他在诱你吗?”
白雄天跪在地上,哭诉着:“大姐,俺错了,俺没管住自己,俺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抽。”
白棠又问:“为什么要二十块大洋?” 白雄天不再隐瞒:“俺欠了工友的钱,找他们借了六块大洋,俺打算要二十块给还上,剩下的再去抽一次,然后就再也不抽了。”
白棠微眯着眼:“你的最后一次可信吗?对自己说了几次最后一次了?”
说最后一次这话的人,九成还有无数个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话出现两次的人,绝对是非正常手段可以改得过来的。
白善喜几人心里凉拨凉拨的。如果说白雄天想着还钱,他们还能好受一些,可他还想拿家里东拼西凑出来的钱去抽大烟。
家里没能租个好一点的房子,吃的米还是最次的米,老二老三又不能干活了,老五还窝在家里不愿意出去。吃住都是问题。 白雄天低着头,不敢看白棠。家里,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大姐,现在更怕她了。
白善喜被气的不想说话,白自强、白富江也不想搭理他。
许久,白雄天抬了抬头:“大姐,祸是俺闯出来的,俺会自己还上的。”
白棠摇了摇头:“从你撒谎回家要钱,还不忘哭着要一份抽大烟的钱开始,我不相信你,不信你能够凭借自己戒毒,不信你能够还上,不信你不会故技重施再来一次。”
白雄天手紧了紧:“大姐,你再相信我一次。” 白棠果断摇头:“你现在没有让我相信的理由。抽了一个月了吧?”
相信一个人也是有前提的,性格或是人品,那都是前提。正如一开始,她不相信时闵之会真的知道自己错了,真的改过了。
白雄天摇头:“半个月,四次。”
这大烟很贵,他当时倒是想多买些,还打算拿回家给爹,大姐、二哥三哥也抽一抽的。
白棠当即决定:“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回矿洞那边了,我会把你关起来,直到你毒瘾戒了。” 白雄天还没说话,白善喜却不乐意:“不行,大闺女,老四留在家里不干活,你怎么养的起我们这么多张嘴。”
白棠:“爹,老四不戒毒,你叫他以后都毁了吗?”
白善喜想了下:“老四可以边干活边戒毒。”
白棠拒绝:“爹,这事没得商量,老四的毒瘾可不好说什么时候犯,就他这个自制力,不依靠外力无法戒掉毒瘾。抽大烟的人最后成了什么样子,你不放出去看看,那鬼样子,你愿意看到以后变成这样?”
白雄天道:“大姐,俺可以……” 白棠不由分说:“你可以个什么?多少个最后一次了?不惜欺骗也要最后一次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直到你毒瘾彻底戒了,我才会让你出去。”
白自强附和道:“爹,大姐说的没错,一家人难熬点便难熬点,老四必须得先戒掉毒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