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琦离开,窈娘陪着十四娘走观楼阁。
窈娘介绍道:“这座楼阁一年前建成,梁掌柜的说,建筑大气是营商的门面,有利于吸引大的商家合作。”
十四娘微笑点头,她不是当初的小娘,理解梁琦的讨好用心。
楼阁一层分为前后区域,前面中间是宽敞厅堂,厅堂两侧是耳房,后面是三个大小一样的居室。
楼上是一大两小的居室,窈娘居住一层后面的中间居室,二层一直空置。
走观之后,十四娘出去召唤奴婢们,窈娘有些吃惊,想不到夫人带来这么多的奴婢。
......
外面的梁琦,安置护军的时候,偶尔望一眼最里面的大院楼阁,为自己当初的远见得意。
当初想过川南军或许占据宣州,节度使大人来到鄯阐坊看一下。
当然,梁琦的作为主要是中饱私囊,通过建筑大院楼阁,贪墨一笔银子,窈娘根本不知被梁琦利用。
......
楼阁内,十四娘做出安置,八个女奴上楼,跟上去四个僚人族奴婢。
两个僚人族奴婢出去,找到梁琦,去往城外取来船上的生活用物。
十四娘落座厅堂的雕花大椅,笑语:“船,我是不想住啦,在你这里舒服几日。”
“这里就是夫人的家。”窈娘温柔亲近。
十四娘看着窈娘,笑语:“你是鄯阐郡君,想不想去往鄯阐府。”
窈娘顿生抵触惶恐,迟疑一下,鼓起勇气回答:“婢妾不想,若是夫人需要,婢妾也愿去往鄯阐府。”
十四娘点头,轻语:“没人愿意远离家乡,去往陌生地域,我在长安的时候,足迹不出新昌坊,新昌坊仅仅是长安的小小部分。”
窈娘点头,十四娘又道:“后来,我许配郎君,父亲有机会任职涪州,我去往川南,虽然一路辛苦,可也见识了许多。”
窈娘迟疑一下,羞涩轻语:“婢妾期盼去往川南,服侍侯爷和夫人。”
十四娘笑语:“你愿服侍我?”
窈娘回答:“婢妾应当服侍夫人,只是婢妾属于大夫人一房。”
十四娘笑语:“你愿意即可,我也喜欢你,回去与清雪姐姐说一声,以后鄯阐府归属我的名下。”
窈娘跪下,叩头道:“婢妾遵命。”
十四娘倾身伸手,扯起窈娘,窈娘顺从起身,靠近十四娘侍立。
十四娘轻语:“有些规矩你要省得,牢记,若是做的不好,日后三夫人怪罪你,我不好说情。”
“请夫人教诲,婢妾定当牢记。”窈娘回应。
十四娘轻语:“楼上的八个汉家女奴,我打算日后属于鄯阐府,你要懂得管教,呵护。”
窈娘点头,轻语:“鄯阐府奴隶制,婢妾省得。”
十四娘笑语:“多准备热水,我给女奴们洗浴。”
窈娘留下两个小婢听用,出去找到属下吩咐烧水,属下已然在烧水做饭。
梁琦又雇来很多帮工,不然七八十张嘴,梁琦和属下根本忙不过来。
窈娘回到居阁,两个僚人族奴婢回来,带回船上的生活用品。
僚人族奴婢在厅堂摆上木盆,倒入热水和井水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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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十四娘吩咐,一个僚人族奴婢上楼,带下来一个青色衣裤的女奴。
窈娘望着走下来的女奴,下意识自愧不如,眼中的女奴秀发披肩,眉目如画的瓜子脸,精致无暇,透着一种国色天香的优雅。
女奴身段修长,窈娘估摸比自己高出一头,窈娘属于娇巧的水乡少女,清秀主基调,女奴则是风韵优雅的女性魅力。
“这是元香。”十四娘介绍。
窈娘点头,旁观十四娘给女奴梳发洗浴。
洗浴中,元香忽而细语:“主人,奴婢与花蕊同父异母的姐妹。”
十四娘意外,手一停的愣怔三息,回应:“花蕊也是我的女奴。”
“嗯,奴明白。”元香细语。
十四娘轻语:“不要有什么妄想,你只能服侍我的郎君。”
元香细语:“奴不敢妄想得脱,只期望能有一日类同花蕊。”
十四娘许诺:“你能类同花蕊。”
元香轻嗯,十四娘又道:“你要谨记,安分守己才能活下去。”
元香轻嗯,十四娘梳发,轻语:“我从未问过蝶舞花蕊的出身,花蕊只说过千红,请求打听还在不在金州西园。”
元香细语:“主人,奴不多嘴啦。”
十四娘轻语:“元香,我不同情你们,比起很多辛苦劳作的女人,你们的命运算不得可怜。”
元香轻嗯,十四娘又道:“这个世上,永远脱不开尊卑贵贱,我的尊贵是郎君给予,我当回报郎君。”
元香默然,窈娘听了心有共鸣,细语:“婢妾的富贵也是侯爷给予,情愿付出一切回报。”
十四娘扭头一笑,轻语:“卑贱的人生变成尊贵,开心感恩,富贵小姐变成奴婢,当然不甘心。”
窈娘点头,十四娘回头继续梳洗。
片刻后,十四娘忽而呼唤:“窈娘。”
“嗯?夫人。”窈娘意外的急忙回应。
十四娘笑语:“多日居无定所,你去准备尽可能多的食材,还有火灶,我烧些菜肴。”
窈娘愕然,夫人亲自做菜?随即点头道:“婢妾去准备。”
窈娘离开,十四娘继续洗浴元香,直至出浴回去了楼上。
僚人族奴婢忙碌的换水,带下来第二个青衣裤女奴。
十四娘浅笑望着走下楼梯的美奴,一张鹅蛋脸,杏眼桃腮,美艳妖冶。
美艳女奴袅袅走近,十四娘笑问:“你是宝珠?”
“主人,奴婢宝珠。”美奴宝珠温柔回答。
十四娘浅笑点头,摆手。
宝珠跪下爬近水盆,十四娘给她梳洗秀发,宝珠与妙玉是一双孪生姐妹,妹妹妙玉还是处子之身。
十四娘温柔轻语:“宝珠,以后呀,你要为我的郎君生育儿女。”
宝珠默然,十四娘又问:“你不愿意?”
“主人,奴婢愿意。”宝珠低语。
十四娘温柔道:“我知你言不由衷,但你只能认命。”
宝珠细语:“主人误解了,奴婢说的真心话,奴非是官宦出身,商贾之家的妾生庶女,没那么高的心气。”
十四娘意外,笑语:“你这般的国色天香美人,我以为出身官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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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宝珠细语:“奴婢的生母官宦小姐,家境破落的成为妾室。”
十四娘梳发,轻语:“你出身商贾之家,家里做什么商业?”
“祖传的玉器大家,奴婢父亲经营珠宝印鉴,曾经征召宫里做过制印,奴婢名字韩宝珠,妹妹韩妙玉,并非后起的名字。”宝珠温柔回答。
十四娘感受了宝珠的亲近,心情舒畅,她的性子不愿压迫人,但是身为夫人,又必须做出强势行为。
事关郎君的‘杀祖恶名’,十四娘的抉择只能一个,绝不能放走。
十四娘亲自给女奴们洗浴,一是宣示主权,二是说说话安抚亲近。
十四娘多了说话兴致,问道:“你是怎么沦落的?遭到兵祸破家吗?”
宝珠回答:“嗯,奴婢十一岁那年,兵祸作孽,长安发生战乱,很多人家逃难,奴婢姐妹与娘亲乘坐一车,混乱中与家父失散。”
十四娘轻哦,宝珠又道:“奴婢娘亲举目无助,恐惧遭到祸事,于是吩咐车夫南下武关道,去往商州上洛县投奔亲戚。”
十四娘意外,随口道:“你家在上洛县有亲戚?”
宝珠回答:“娘亲说,指腹为婚的娃娃亲,只是那家破落了,又一直不使人来通气,故此断了婚约,逃难无处可去,只能投奔。”
十四娘轻哦,说道:“你们投奔,那家没有收留吗?”
宝珠回答:“我们没能抵达上洛县,途中遭到车夫逆主绑架,娘亲被迫成了车夫女人,车夫带着我们去往金州,卖掉奴婢姐妹进入郡公府,后来金州变天,奴婢姐妹又成为金州刺史的侍姬。”
十四娘轻哦点头,随口开解:“那家既然不使人通气,应当是轻视商贾之家,你们去了未必获得接受。”
宝珠温柔道:“不瞒主人,那家不通气也算情有可原,当年的指腹为婚是上门赘婿,我家出了聘礼的。”
十四娘意外,随口问道:“那家官宦大户吗?”
宝珠回答:“破落的官宦人家,其实奴婢与指腹为婚无关,娘亲告知的时候,我们姐妹抓阄,妙玉抓中。”
十四娘笑语:“你们姐妹国色天香,常人无福消受一双。”
宝珠温柔道:“奴婢姐妹能够服侍扶风侯,天大的幸运,奴婢一直害怕金州刺史,送奴给那些残暴武官糟蹋。”
十四娘点头,忽而出现一个念头:“上洛县官宦?不会与郎君有关吧?”
“宝珠,你投奔的夫家什么名字?”十四娘下意识问道。
宝珠回答:“奴婢的娘亲不说,娘亲不喜指腹为婚,迫不得已去往上洛县托庇,假如那户人家破落的自顾不暇,娘亲就不讨嫌了。”
十四娘明白点头,假如遇上人品不好的破落户人家,不亚于羊入虎口。
十四娘哑然失笑,怎么可能与韦氏有关,堂堂韦氏官宦子孙,不可能给人做上门赘婿。
......
三个时辰后,楼阁二层摆上鱼宴为主的丰盛饭菜。
美奴们口水直流,秀眸放光,好长一段日子,她们困居船舱,只能吃兵营饭菜,难以下咽。
“吃吧。”十四娘笑语,她的厨艺,得到认可的愉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