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军将官们,离开扬州城,回归东塘军营,散归各自的座船。
李武回到船舱,绷着的神经一松,脚步虚浮的走去木榻,四仰八叉的躺下。
亲兵忙碌的给大人弄醒酒汤,李武拥有十二个亲卫,直辖一营将士。
行军司马的李川,同样直辖一营将士,直辖营的兵马使,事实上类同中军裨将。
指挥使的韩二郎,则是拥有两个直辖营。
李武望天,这顿酒喝的辛苦,还不能不喝,喝的他生怕醉酒失言。
李武放松的闭上眼睛,韦扶风告诉过他,跟随韩二郎熬资历,日后提升指挥使。
李武相当的满意,明白一步到位副指挥使,确实需要熬资历,日后成为指挥使,带兵回归宣武军必然高级武官。
李武又寻思韩二郎,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一个魁梧武官,长个文官心眼,日后谨慎的莫走了嘴。
......
常州,韦扶风秘密抵达晋陵县城,落脚李婉秋居宅,陪伴李婉秋母女,女儿名字韦婵儿。
次日,韦扶风秘密会见常州将官,又单独与高岩探讨战略见解,彼此补缺可能存在的疏露。
又次日,李婉秋邀请杜乐儿做客。
杜乐儿应邀入城,见到了黔王韦扶风,惊怔的惶然失措。
韦扶风的主动拥抱,化解了陌生隔心,夫妾卿卿我我,彼此满意的一起说话。
“老爷,妾身姐弟掌管水军,非属长久之计,老爷尽早使人接管。”杜乐儿温柔细语。
“年后,开拔杭州驻扎。”韦扶风温和回答。
“杜涛非是杜洪亲生,老爷打算怎么安置?”杜乐儿温柔问道。
“我给予杜涛世袭罔替封侯,富贵的传承下去。”韦扶风温和回答。
韦扶风温和道:“明年,我去往杭州与你拜堂成婚,你属于大夫人一房。”
杜乐儿羞涩,细语:“妾身跪见过大夫人,愿意属于大夫人一房。”
韦扶风微笑,杜乐儿的娇羞模样,白皙丽容,勾惹了他的身心躁动。
“老爷,唔!”.....
“老爷,妾身别无所求,胭脂归属大夫人房里好吗?”
“我给过胭脂书信,许诺尽量保住杜涛,给予富贵官职,允许胭脂五十岁,自愿抉择去往杜涛家宅,成为太夫人。”
“原来老爷给过许诺。”
“胭脂伴随黔王后更好,辅佐文书不至于无聊。”
三日后,韦扶风启程回归上元府。
......
上元府,韦扶风一行安然回到节度使府,走入居屋,看见了十四娘。
韦扶风心暖,歉意道:“多陪伴了杜乐儿两日,回来晚了。”
十四娘伸手服侍,细语:“郎君说过,杜乐儿管着水军,理应多陪伴。”
韦扶风脱了外袍,解内甲,说道:“或许是心里不踏实,我要了乐儿身子,本来说好的,明年在杭州拜堂成亲。”
十四娘细语:“要不年前,杜乐儿来了这里,我主持。”
韦扶风摇头道:“杨行密的将官盯着上元府,来往多了难免疏露,还不到为所欲为的时候。”
......
十二月中旬,田雯儿带着胭脂,不告而来的抵达上元府外宅。
十四娘惊喜,田雯儿笑语:“这个年关,我来江宁团聚。”
十四娘担忧道:“三姐姐来了大好事,只是太过的危险。”
田雯儿笑语:“只此一次,不来团聚,过年煎熬。”
十四娘轻语:“往年九娘姐姐去往鄂州。”
田雯儿温柔道:“不一样的。”
十四娘理解,出去喊来钟攸蝶,左小青与书奴随来。
钟攸蝶跪见田雯儿,恭敬道:“妾身感恩王后陛下认可。”
田雯儿受礼,待得左小青与书奴跪见,她扶起钟攸蝶,笑语:“我的认可,只是郎君认可的锦上添花,还是妹妹有福。”
......
韦扶风得到消息受到惊吓,急忙走地道团聚。
夫妻相见拥抱一起,田雯儿喜极而泣,韦扶风鼻子发酸,泪眼朦胧。
“雯儿,以后不要吓我。”韦扶风温情呢喃。
田雯儿轻嗯,温柔轻语:“不见郎君,心里空荡荡。”
韦扶风愉悦轻语:“熬过几年就好了。”
十四娘和钟攸蝶离开,韦扶风搂着田雯儿,走去木榻坐下。
田雯儿温柔道:“郎君放心,地盘内外还算平静。”
韦扶风点头,问道:“皇帝还在凤翔府?”
田雯儿回答:“困在凤翔军不得脱,宣武军正在全力进攻河东军,北方军力退守朔方,支援河东石州,呼应太原的李克用。”
韦扶风点头,李克用的外交一塌糊涂,不知变通的和睦河北诸藩,好虎架不住群狼,焉能不败。
田雯儿轻语:“十四娘说,馥娘,锦瑟,时玉荷,对于郎君有过大帮助,给予媵妾地位,媵妾类似于平妻。”
韦扶风回答:“俗称的贵妾,封嫔分成贵嫔良嫔,夫人一律封妃,媵奴一律夫人封号,不用照搬大唐后宫。”
田雯儿点头.
韦扶风又道:“贵嫔服饰参照封妃,既能显得地位高于良嫔,但又不能等同于封妃。”
田雯儿点头道:“妻记下了。”
韦扶风说道:“我称帝,郡君和花鸟使辅政属于朝廷必备官职。”
田雯儿轻语:“辅政定为官职,现有的花鸟使不够用,能够胜任的有限。”
韦扶风温和道:“不够也不能再多了,我能有五十多个儿女,此生知足。”
田雯儿浅笑道:“听说钱镠儿女五十多个。”
韦扶风点头,轻语:“钱镠的杭州八都统治,让我钻空子掌控中枢,我们要引以为鉴。”
田雯儿点头,又道:“小雪掌印北府,媵奴禀告很是依赖宦官长顺,很多军政文书出于长顺判文。
我使人问,小雪说很多事情,她说不过扶风阁官员,长顺能够有条有理的反驳。”
韦扶风若有所思。
田雯儿轻语:“妻不擅于处置文书,感觉依赖宦官处置军政,会不会造成宦官把持中枢。”
韦扶风笑了笑,轻语:“我也不擅于处理军政事务,很多事情存在多面性,怎么处置都是有利有弊,我一想日后与属臣打口水战,我也头疼。”
田雯儿轻语:“郎君可不能懈怠统治,一旦养成权臣权宦,后悔莫及。”
韦扶风一笑,轻语:“我们哪,想不被烦死累病,要学会抓大放小,权臣权宦又如何,胆敢染指兵权,有一个杀一个。”
田雯儿点头,温柔轻语:“郎君认可宦官处置国事。”
韦扶风轻语:“置立内廷,相当于大唐朝廷的门下省,允许宦官判文朝臣提出的解决方案,让宦官与朝臣互相掰扯牵制,大事掌印贵嫔定夺。”
夫妻定下国事的统治方略。
田雯儿问道:“越州梨园的皇后贵妃,给予什么册封?”
韦扶风回答:“梨园皇后良嫔,贵妃夫人,梨园之内,皇后能与王妃平等,贵妃能与贵嫔平等。”
田雯儿点头。
韦扶风轻语:“我冒充越王,打算日后自我禅位的走个过场。”
田雯儿轻语:“郎君的打算很好,不然李玉彤李玉婵惶恐伤心。”
韦扶风点头,轻语:“凤翔军斗不过宣武军,日后皇帝落入宣武军手里,我们矫诏皇帝离别长安的时候下旨,册立越王太子。”
田雯儿点头,韦扶风又说了欲往宣武军一行,走过的去往北方巡视。
田雯儿担忧道:“郎君得到两浙和江宁,没有必要再犯险。”
韦扶风轻语:“最后一次冒险,北方非常重要,事关未来战败宣武军,征服北方和西域,我想有生之年,得到大唐盛世的疆域。”
田雯儿笑语:“郎君吃饱了想富贵,富贵了想掌权,权倾天下又想做天可汗。”
韦扶风笑语:“我若是天天腻着你,你烦不烦。”
田雯儿轻语:“我的脾气不好,真的日日在一起,我们未必快乐,你不能一再的迁就我。”
韦扶风温情的紧抱爱人,他不愿虚情假意。
田雯儿不会喜欢他的‘甜言蜜语,信誓旦旦’,只会衍生不信任裂痕。
稍许,田雯儿温柔轻语:“郎君的假皇后有了两个,真皇后那一位,大姐姐,十四娘。”
韦扶风回答:“以后再说,无论那一位,都是你这位王后册封。”
田雯儿笑语:“皇后母仪天下,那有王后册封皇后。”
韦扶风轻语:“我做皇帝,九卿没有宗正,王后执掌宗室,负责册封后宫,涉及宗族事务王后最大。”
田雯儿愣怔,韦扶风问道:“父母情况如何?”
田雯儿回答:“都安好,娘亲回去了桂州,兄长也回去了桂州,父亲大人重视了笼络军力,时常巡视军中,嘘寒问暖。”
韦扶风点头。
田雯儿问道:“郎君以前的顺位继承想法,还会遵行吗?”
韦扶风回答:“不好说,我若遵行,做太子很多年,我提心吊胆,父亲大人也难安心,以后再说吧。”
田雯儿点头。
韦扶风又道:“事实上我倾向了不遵行,打算自己禅位自己。”
田雯儿轻语:“不须烦恼,还得好些年呢,大不了父亲在桂州做皇帝,郎君也做皇帝,各过各的皇帝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