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独自在书房休闲,想着明年的计划,忽而元妃来了。
元妃名字苏晓棠,容颜清美,淡雅宜人。
“郎君,小蕊有孕了,来信报喜。”苏晓棠玉手拿着书信,温柔告知。
韦扶风意外,接过书信看一下,温和道:“小蕊的年龄,祈愿平安。”
苏晓棠温柔问道:“小蕊的喜讯,郎君告诉玉珠姐姐吗?”
韦扶风抬眼,微笑道:“小蕊是你的房里人,你告诉。”
“嗯,妻这就去。”苏晓棠温柔回应。
“等一下。”韦扶风起身说道。
“郎君一起过去?”苏晓棠温柔问道。
韦扶风走近,伸臂搂抱美妻,温柔低语:“不用急,明日再去,满足了我才是最紧要。”
苏晓棠羞涩,低语:“郎君,白日不妥,夜里的。”
韦扶风低头亲吻,温情缠绵一会儿,抱起美妻走去木榻。
次日,韦扶风与苏晓棠一起去往州衙,他的作息是两个家宅走动,一日一夜的轮换。
李玉珠听了喜讯,感慨轻语:“真是好种田,不如我再生一个。”
韦扶风摇头道:“生育存在危险,十四娘生了女儿,我不允许再生。”
李玉珠嗔怪一眼,轻语:“妻没那么娇贵。”
韦扶风微笑道:“不是你的问题,我说过,不愿承受失去心痛。”
李玉珠抬手拢下秀发,轻语:“年后,郎君去一趟长安。”
韦扶风摇头,轻语:“存在未知的人心险恶,不宜出行。”
李玉珠点头,韦扶风又道:“我打算年后亲征河西走廊。”
李玉珠意外,轻语:“南方不仅姐妹们翘首期盼,江宁和两浙也是不容有失。”
韦扶风轻语:“我调来南方的骑兵,预计五月之前,占据整个河西走廊,甘州回鹘的归治,不宜久拖放任。”
李玉珠轻语:“郎君重视了北方局面,抢时间与契丹争夺草原控制地盘。”
韦扶风点头,轻语:“北方草原大一统,会成为我们疲于应付的噩梦。”
李玉珠认同点头,她是草原女儿,一直关注北方情况,只是自顾不暇,实力不足以用兵北方草原。
河东军面临宣武军的致命威胁,也是无力顾及雁门关之外。
......
过年后,天复五年(905),洛阳的大唐新帝,则是天佑二年。
正月末,邠州城内的州衙,兼着节度使军府,陇西郡王府邸。
府内大堂,韦扶风的五伯父韦良,正在处置麾下军务,执行长安发来的新军制调动。
岁月不饶人,青壮年时期的韦良,常年在外奔波打拼,容貌沧桑粗鄙。
现年五十多岁的韦良,类似杨行密一样的显老,须发花白,好在身子骨还成,说不上健步如飞,但也基本健康。
大堂内各级官吏,加上卫士,二十多人,一起完成了初步军事调度。
“父亲,这么一来,我们的亲近属下少了大半。”突兀的,一个牢骚/声音响起,引人注目。
韦良刚要宣布散场,意外的言语,造成他的皱眉望去,说话者韦东生,他的一个儿子。
韦东生三十多岁,容貌相似韦良五六分,相比父亲文雅,一身大红官衣,任职节度使判官,兼任中军指挥使。
韦东生是韦良二儿子,韦良大儿子六岁死了,故此韦东生是韦良的继承人,相当于邠州二号人物。
韦东生原本在桂州,大长和国进袭,跟随祖父一行逃离。
途中祖父死了,韦东生北上投奔父亲韦良。
韦东生被父亲看的不自在,自知失言的低头。
韦良扭头正视,面无表情说道:“散了。”
韦良没有回归后宅休息,离开了州衙。
韦东生与数十亲军跟随,走到南城门。
登上城门搂,守将出来拜见,跟随韦良一起走到女墙,眺望远方。
“父亲,儿子不该当堂乱说话。”韦东生不安的认错,守将诧异看一眼。
韦良温和道:“你的心情,为父理解,你来到邠州,礼贤下士的与军中将官亲近,渐渐的有了自家地盘的优越感。”
韦良温和道:“十多年前,你在商州店铺做伙计,那时候的你,生活很苦,被你二伯父呼来喝去的奴役。”
韦东生脸色阴霾。
韦良又道:“你不该忘了,富贵日子是谁给你的。”
“父亲,儿子没有忘记,真心感激扶风兄弟。”韦东生明白的辩解。
韦良温和道:“当年大长和国进袭桂州,你为什么没有留在桂州守城?”
韦东生意外,回答:“儿子是跟随祖父大人离开的。”
韦良温和道:“你的八叔父为什么留在了桂州?你当时是小孩子吗?”
韦东生蒙圈不解,问道:“父亲什么意思?”
韦良温和道:“对你而言,难得的一次功勋机会,偏偏选择了临阵脱逃,还有韦云卿,亲父死守桂州,居然不愿抉择上阵父子兵。”
韦东生脸色难看。
韦良又道:“桂州地处南北商业流通的要害,对于扶风而言不容有失。
你不走,扶风怎么也得念着你的冒危守城,你的十叔父一家也会维护着你。”
韦东生难以置信的说道:“父亲,有那么严重吗?”
韦良温和道:“你两头都不靠,还没什么军功服众,偏偏自大的生出野心。”
“父亲,儿子只是牢骚一句,没有什么野心的。”韦东生自觉冤枉的辩解。
韦良温和道:“牢骚就是野心,日后会成为你的致命罪过,你当年临阵脱逃的事情,本就容易引人心生厌恶。”
韦东生憋屈的有苦说不出。
事实上,当年他支持十叔父,冒危留在了桂州,就是因为韦云卿的离开,影响了他也离开了。
韦东生在桂州与人为善,亲近过韦云卿,韦氏的诸多亲族也是尊敬他。
韦良温和道:“东生,回去商州做个富家翁吧。”
韦东生难以置信的吃惊,忙道:“父亲,儿子以后绝不会牢骚啦。”
韦良摇头,说道:“为父日后亲王,王爵传给你,或许招惹灭门大祸。”
韦东生听的难以理解,咬牙道:“父亲,儿子不继承王爵。”
韦良摇头道:“为父不能害了很多老兄弟的前程,你继续留下做官,为父的老兄弟遭到你的牵连,日后或许遭到闲置。”
韦东生内心憋屈之极,忍不住愤慨道:“父亲宠爱小妾,有心废长立幼,儿子退让的不要王爵,何必赶尽杀绝。”
周遭将士脸色微变。
韦良波澜不惊,温和道:“为父就是要赶尽杀绝,你一个无能之辈,非要亲近拉拢军中将官,有几个能够真心服你。”
韦东生木立当场,难以置信的不知再说什么。
韦良扭头,说道:“张勇,你送东生回去商州,再往长安报到。”
城门守将横臂军礼,恭敬道:“属下领命。”
韦良扭头,温和道:“东生,好生做个富家翁,为父选择一个幼子继承王爵,对于你,对于军中将官都能解脱麻烦。”
韦东生悲愤道:“父亲,我没得罪过扶风兄弟,扶风兄弟没你想的那么心胸狭隘。”
韦良温和道:“高处不胜寒,你有了将官追随的可能,为父不愿老兄弟随你陪葬。”
韦东生咬牙,居然流泪了。
韦良笑道:“你这孩子,安然富贵不好吗?”
韦东生不语,韦良迈步走去,沿着城墙走游,大半亲军跟随。
守将张勇问道:“少主牢骚什么啦?”
韦东生回答。
张勇听了,无奈道:“大人的壮士断腕,绝非因为少主的牢骚,只是借题发挥的自保策略。”
韦东生下意识点头。
张勇又道:“大人一直感恩扶风侯大人,明智绝不能内讧,军中的老兄弟感恩大人,愿意赴汤蹈火,择一位小少主,扶风侯大人也就放心的和睦相处。”
韦东生点头,内心虽然憋屈,但也想通了利害攸关,他没有造反的本事,坐在火山口,难免危机。
张勇伴随韦东生回到州衙,彼此收拾一下启程离开邠州。
一个无官落寞的回到商州,一个听从调度军令的归属长安军中。
......
二月初,镇守同州的都防御使童山,轻装简从的秘密抵达绥州。
童山抵达直接去往州衙请见。
韦扶风在元妃居宅,李玉珠使人引领去往。
韦扶风在书房接见,童山独自进来,横臂军礼:“大人。”
韦扶风笑语:“一路劳顿,坐下说话。”
童山扫一眼,随意的拿过一张椅子,坐在韦扶风近前,说道:“很久不见大人,大人没事就好。”
韦扶风微笑道:“你倒是变化不大,依然雄壮有力。”
童山说道:“属下就是靠着军武过活,没兴趣锦衣玉食的富贵老爷。”
韦扶风点头,温和道:“我途径同州,没敢去见你。”
童山点头道:“大人应当谨慎,属下没有歹心,不能保证其他人有无歹心。”
韦扶风微笑道:“我也是害怕没见到你,阴沟里翻船的人间蒸发。”
童山点头。
韦扶风正容道:“我准备亲征河西走廊,你还愿意远征河西吗?”
童山点头道:“属下愿意为前锋,大人适合压阵的处置善后。”
韦扶风愉悦,让童山先去洗尘,然后一起喝酒的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