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韦扶风接到,张氏行商带来的崔雪晴书信。
韦扶风为之欣悦,朱温终于采取禅让做了皇帝,旧的大唐走到终点。
韦扶风困扰于怎么做皇帝?扶植一个傀儡禅让?利用嗣王称帝?直接的黔王称帝。 朱温终结旧的大唐,韦扶风开启新的大唐。
他变通借鉴光武帝刘秀,非是篡位大唐皇帝,而是光复大唐。
伯祖与一干大唐旧臣,获得掩耳盗铃的心安理得,自己的公主/媳妇们,也能安心的不生惶恐。
改朝换代,何必费神的想一个国号。
他是黔王,微末起于西南渝州,总不至于建立一个大黔帝国。 崔雪晴的书信,禀告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引起韦扶风关注。
崔雪晴贿赂敬翔夫人,得到虞王任职贝州刺史,她的一位县衙书吏族叔,任职贝州长史。
韦扶风为之期望,当初起心收纳崔雪晴,种因清河崔氏。
现在有了成果回报,得到介入魏博地域的契机。
安史之乱以来,河北藩镇最是尾大不掉,顽固的存在近二百年。 不日,曾浩述职书信来到,韦扶风看了精神振奋。
曾浩趁着杨利言借兵,冒用虞王名头,控制了贝州博州。
还有幽州发生的内讧。
曾浩认为应当海路趁虚进兵幽州,不能造成契丹抢先占据的后果。
还有玄菟郡出使汴梁,朱温没有表态认可,任由使者回归。 韦扶风回复,不能急于出兵幽州,兄弟的内斗遇外敌来袭,反而同仇敌忾。
另外,尽量保住胶东半岛。
韦扶风预估朱温出兵胶东半岛,命令淮河武宁军驰援,形成淮南军与玄菟郡联盟假象。
韦扶风书信李玉珠,准备五千骑兵远征幽州。
日后,依据长禄探得的信息,具体的气候路途,抉择何时出兵。 如果出兵幽州,使人走黄河传信胶东半岛,通知曾浩海路补给兵力军需。
......
大梁的开平元年五月。
济阴王离开囚禁的洛阳皇城,五十宣武军秘密押解,乘船东行。
济阴王关在密封船舱里,不知去往何方,途中听见押解军士闲聊,知晓去往曹州。
济阴王只能听天由命,十六岁的他,犹如笼中鸟儿。
押解沿着洛水进入汴河,走过郑州抵达汴梁城。
朱温听到禀告,表示知道了。
押解在汴梁城留一夜,次日通过五丈河离开汴梁城。
......
曹州,位于汴州东北,古称济阴。
曹州隶属于天平节度,北方濒临黄河,正与博州隔河相望。
押解船只进入曹州地界,押解的将士们很是随意,没有戒备的紧张气氛。
一是秘密押解,二是一个没用的废皇帝,在大梁地盘,谁会吃饱了撑的在乎。
三艘船行进中,迎面来了十几只船,拦阻喝问:“报上隶属。”
“你们是什么隶属?”押解首领没好气的反问。
“本官曹州巡河大使。”喊话的将官大声回答。
“巡河大使?”押解首领没听说过,说道:“我们来自汴梁,去往曹州公干。”
喊话将官说道:“近来屡屡出现贩卖外邦私盐,你们莫非去往买私盐?”
首领回答:“我们不买私盐,奉命去往曹州公干。”
喊话将官说道:“我说兄弟,非得话说明面吗?拿出银子,我们放你过去买私盐。”
首领气笑了,取出公文一摆,喊道:“你过来看一下。”
将官扭头喊道:“兄弟们,先围了,我看公文。”
十几只船的将士回应,摆渡围困了三只押解船,一个个拿着长枪指着押解船。
押解船将士感觉有趣,居然遇上打秋风的曹州兵,一个个松散的看热闹。
将官喊道:“我过来了。”
押解首领望着,忽而听到惨叫,惊的扭头回望。
首领看见曹州兵,正在长枪刺杀属下,一下子死伤二十多。
“你们大胆,我们是奉命大王的禁卫。”首领怒吼。
“杀的就是你们。”将官讥讽回应。
二百打劫的将士,出其不意的杀尽押解宣武军。
然后打扫战场,尸体弄去岸上,扔入挖好的大坑掩埋。
将官换上押解首领的甲衣,吩咐带出船舱里的济阴王。
十六岁的济阴王满脸恐惧,战战兢兢。
“带走。”将官吩咐。
“这位大人,你们带我去那里?”济阴王大着胆子问道。
将官迟疑一下,回答:“奉命带你去见你娘,你一路安分点,泄露了自身来历,我们只能杀人灭口。”
济阴王吓的一哆嗦,忙不迭说道:“我听话,我安分。”
“大人,他的衣物还没换。”一个将士提醒。
将官一拍头,吩咐道:“小五子,还不过来换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军士回应,走过来拉扯济阴王,回到舱内互换了衣装。
将官带着五十属下,冒充押解去往曹州城。
其他将士带着济阴王离开,去往博州暂且安置。
杨利言得知大为吃惊,楚瑜救出废帝何意?难道当成傀儡皇帝?
将官直言告诉,大人答应过救出废帝,弄回去隐姓埋名,没别的用意。
杨利言对于楚瑜多了敬意,待得商船途径,济阴王隐藏商船,送去了辽东半岛。
将官带着五十属下抵达曹州城。
曹州长史使人引领一处府宅,不参与的只提供生活所需。
直至十一月,谎称济阴王病亡,报去汴梁。
朱温知晓,没在意的不做批示,本就没想让废帝活太久,病死了省事啦。
将官率领属下离开曹州,去往洛阳归属镇遏使杨明可,完成了不留破绽的任务。
......
洪州,韩二郎乔装行商,独自走在大街上,随意的了解。
刘威统治洪州,没有加重盘剥洪州,而是控制盐利,鼓励农商。
刘威属于文武皆能的人物,当年任职庐州刺史。
庐州经历战乱的满目疮痍,刘威不辞辛苦的休养生息,使得庐州安居乐业,渐渐恢复了富庶。
可惜,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庐州的富庶为人作嫁。
韩二郎了解到,扬州内城牙军,驻扎西城门外的军营,没有参与洪州城镇守。
韩二郎失望,一转念想通一事,大帅大军来袭,驻扎城外的必然入城防守,只是没了突袭内应的机会。
韩二郎雇佣当地人,送信城外军营,邀请以前的火长吃酒。
韩二郎坐在酒楼雅间,忐忑不安的等待,他自觉袍泽情分不差,风险不大。
一个时辰过去,雅间门忽然推开,有人走进来。
韩二郎起身,看清来人正是火长王金。
随后脸色微变,看见王金后面的人,彪悍凶相,居然是内牙指挥使卢冲。
王金冷脸望一眼,转身让开回走关门,使得卢冲面对了韩二郎。
“属下拜见指挥使大人。”韩二郎故作镇定的军礼。
“某不敢当,韩指挥使。”卢冲冷道。
韩二郎恭敬道:“属下奉命来见指挥使大人。”
卢冲意外,说道:“你来见某,非是勾引某的麾下反叛。”
韩二郎正容道:“指挥使大人,属下念旧的勾引,一封书信即可,属下邀请旧日袍泽吃酒,铺垫约见指挥使大人。”
卢冲信了,韩二郎现在是指挥使,王金的地位不能与之平坐。
韩二郎恭敬道:“指挥使大人请坐,我们说事。”
卢冲点头,走去落座。
王金站在门口,眼神不善的望着韩二郎。
韩二郎当没看见,心里暗骂:“你个傻了吧唧的棒槌。”
韩二郎坐下,他知道卢冲直白武夫,没有客套的请茶,说道:“楚大帅使我来问,大人想不想回去扬州效忠大王。”
卢冲问道:“大王现状如何?”
韩二郎回答:“遭到老将们架空,扬州军令都是出于张颢徐温。”
卢冲问道:“楚瑜想要进攻扬州?”
韩二郎摇头道:“楚大帅不能进攻扬州,师出无名,内战只会两败俱伤。”
卢冲怒道:“那来问某做什?”
韩二郎说道:“楚大帅帮助指挥使得到洪州,实力足够才能进攻扬州。”
卢冲摇头道:“刘公厚待某,某不愿反叛。”
韩二郎说道:“属下明白了,指挥使大人对于大王失望。”
卢冲怒道:“你胡说什么,某虽然失望,但不愿背叛大王。”
韩二郎说道:“换成任何人,都会如同刘公厚待大人,因为大人现在手握精锐,但是大人与刘公没有过往情分,后果难说的很。”
卢冲脸色阴沉不语,突然问道:“楚瑜许给你什么好处?”
韩二郎意外,从容回答:“洪州刺史。”
卢冲意外,不解道:“你做官洪州刺史,怎说帮助某得到洪州?”
韩二郎说道:“大人,属下的军事本事平庸,愿意做刺史,大人是节度使,主管军队,属下的顶头上司。”
卢冲点头,说道:“某不愿背叛大王,愿与楚瑜合作,你回去联络妥当,什么时候出兵来战。”
韩二郎笑语:“属下一定联络妥当,事实上,楚大帅联络大人,始于黄猛指挥使的建议。”
卢冲冷哼一声,不喜道:“黄猛那厮最是油滑。”
韩二郎微笑道:“大人不喜也得担待一二,或许黄猛来到洪州任职节度副使。”
卢冲愣怔,内心再无疑虑,黄猛算得他的袍泽,不亲但一起同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