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凉房里,楚帆手忙脚乱。
门口,洛瑾瑜冷眼旁观。
但当那件衣服被楚帆踢着朝洛瑾瑜飞过去的时候,她瞬间花容失色。
她已经看清楚那是什么衣服,要是别的衣物,她帮忙接着也就算了,助人为乐。
可那是男人的贴身衣物,还不是她男人的。
尖叫声倒是没有,洛瑾瑜也手忙脚乱起来,接,还是不接?
留给她反应的时间并不多,楚帆的贴身衣物飞过来后,她还是本能地伸手抓住,像是接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她慌忙后退几步。
看到自己抓住楚帆的贴身衣物后,洛瑾瑜的脸色瞬间通红起来,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谢谢。”楚帆上前两步,从洛瑾瑜瑟瑟发抖的小手里拿回小裤衩,面色如常,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别说他的贴身衣物被女孩子拿过,就是他的身体某些部位,都被女孩子拿捏过。
洛瑾瑜不一样,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冰清玉洁。
但良好的家教没让她当场暴走,她忍住想甩手的冲动,脸色冰寒,就想马上去洗手。
楚帆完全没想到这点,想把她赶回主楼去:“来乡下体验生活,就要入乡随俗,你回去吧,早点睡,今晚就不上课了,我明天再开始给你上。”
垂在身后的那只抓过楚帆小裤衩的手,微微握了一下,洛瑾瑜一声不吭,冷着脸转身离开。
楚帆也不在意,这妮子不好相处,关上洗凉房的门,他开开心心洗澡。
洗凉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院子里,洛瑾瑜第一时间拧开安装在外面的水龙头,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遗憾的是,洗手液在洗凉房里。
这只手,不纯洁了。
洛瑾瑜生着闷气,为什么要找他来给自己上课?
自从把他介绍给妹妹后,心绪都被扰乱了,干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谱。
这户人家很少回村里住,这几天,家里就洛瑾瑜和楚帆住,她思考着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但想想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洛瑾瑜又放下心来,洗完手进主楼。
洗完澡出来,一身的疲惫去了大半,楚帆关掉偏房所有的灯,回到主楼。
洛瑾瑜还没去睡觉,端坐在脱了不少皮的木质沙发上。
大概时间不够,准备不全,这个木质沙发洛瑾瑜只垫上一层薄薄的布,这样坐起来显得干净一些。
过膝的蓝色大裤衩,普普通通的白色纯棉t恤,湿润微微竖起的头发,让楚帆显得很有精神。
闻着楚帆身上传来的自己也在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洛瑾瑜感觉,怎么楚帆用起来,比自己用更香更好闻呢。
“还不准备睡吗?乡下十点多,就没几个老实人还没睡的。”楚帆没坐下来,站一旁吹电风扇,手指来回顺头发,让它更好的蒸发水分。
洛瑾瑜像是找到了情绪宣泄口,冷冷说道:“你是说我不老实,人品有问题吗?”
楚帆一愣,跟这妮子说话,不能跟家人或洛希瑜那样随意,得先思考一下。
“那没有,我只是想让你早睡早起,你是小希的姐姐,我关心你的身子是应该的。”楚帆解释道。
洛瑾瑜忽然觉得,让楚帆上门给她服务,可能是个严重的错误。
本以为自己是客户,颐指气使,占据主动权,没想到楚帆一来就掌握主动权。
“我是小希的姐姐,但跟你没什么关系。”洛瑾瑜有些生气,想回屋躲开,但想想不能回避问题,免得接下来几天会更不好相处。
楚帆挠了挠头,总感觉洛瑾瑜是他前女友,还是他负了人家似的。
“还不想睡觉的话,那我们先来上一节理论课吧。”楚帆在沙发上坐下来。
洛瑾瑜身上的芳香,沁人心脾,有他刚才使用过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但闻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更香。
微微侧头,楚帆心里感叹,这香味与视觉融合,产生了量变一般,他感觉更热了。
“不想听课。”没这么跟一个男生独处过,洛瑾瑜身上的寒毛竖起,似乎感觉到了危险。
她努力镇定下来,暗自安慰自己,这是自己的相亲对象,妹妹的男朋友,怕什么?
不是这样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会叫他上门服务?
“我都过来了,你不想上也不行了。”楚帆并不需要备课,理论知识全在脑海里:“你想学民族唱法,首先最好去了解它的起源和发展,就像学语文,得有美好的诗词文章来扩展你的眼界和境界。”
“我没那功夫,只想学习它怎么发声,怎么运用。”洛瑾瑜皱眉,虽然怀念上学的时光,但她不怀念挑灯夜读的苦头。
“请老师,就得听老师的话。如果你对我不信任,我没法教你。”楚帆义正辞严,没像哄洛希瑜一样哄她姐姐,不合适。
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说完话的楚帆不再出声,洛瑾瑜在沉默中纠结,听他的话,那不是很憋屈?
这人特别能气人,反驳都不能反驳的话,很伤身。
“你讲吧,我听着。”沉默了几十秒,洛瑾瑜屈服,反正到这种陌生的地方,很难在十二点前睡着,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半。
楚帆点头,他为人师习惯了,能很快进入状态,说道:“民族唱法是由各族人民按照自己的习惯和爱好,创造和发展起来的歌唱艺术的一种唱法。在风格处理上,北方民歌豪放悍犷,南方民歌委婉灵巧,高原山区民歌高亢嘹亮,平原地区民歌舒展自如。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洛瑾瑜没有立刻摇头,像一个好学生,认真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真不知道,才语气弱弱道:“不知道。”
楚帆说道:“它们的共同点就是,声音听起来很甜美,吐字清晰,气息讲究,音调多高亢。”
说到这,楚帆肃然起敬:“有许多值得敬佩的音乐工作者,曾历尽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到祖国各地收集各种民间歌曲。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敢说,已收集整理完全……”
讲着讲着,楚帆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