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在手,班柔整个人气质猛地一变。
不同于短刀,拿到长枪的她宛若女战神一般,纵马狂冲城门。
那林立起来用作拒马的长枪,被班柔左右拨开,所过之处,无人可当。
见此情形,罗倥慌了,急忙忙招呼卞冲用弓箭射击。
不用罗倥说,卞冲也知道姚裕跑出去后果是什么。
到那个时候,有谋反罪名的就不是姚裕了,而是自己和罗倥。
这般想着,卞冲咬着唇,抓起弓箭,瞄准了冲锋中的班柔。
班柔正在冲阵,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冲出去,不然的话,等待她和姚裕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眼瞅着班柔全心全意的冲杀,卞冲心道好机会,旋即一箭射出,直奔班柔而来。
不同于班柔,姚裕是时刻注意着周围情况。
这不是,当听到空气中弓弦震动声时,姚裕不想许多,直接搂住了班柔,整个人充当肉盾,替班柔挡下了这一箭。
噗嗤,箭矢入体,姚裕闷哼了一声。
拼杀的班柔不明所以,还以为姚裕是要占自己便宜,刚要发怒,却不想姚裕一口血喷出。
这一幕,吓坏了班柔。
回头一看,卞冲还在张弓搭箭。
这一下班柔明白了,姚裕是为自己挡了箭。
一时间,班柔表情写满了难以置信:“狗官,你,你没事吧?”
姚裕神情萎靡,说话都蔫了:“别,别管我。快冲出去,城门一关,咱们两个都得死。”
闻言于此,班柔咬着唇,不得已重新冲锋。
就这样,班柔在前面冲,坐在她后面的姚裕就成了肉盾,先后为班柔挡下了三支暗箭。
以至于,姚裕都不知道自己血竟然这么厚,三支箭都没能要了自己性命。
终于,班柔仗着勇武,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冲出城来。
姚裕一直吊着的气也终于松懈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城门楼子上脸色难看的罗倥,提起一口气大骂:“罗倥,我必杀你!”
说完,姚裕便催促班柔快行。
后者也知道此时情况,虽然逃出了县城,但这怎么说也是细阳县内,如果罗倥卞冲追出来,自己还是难逃一死。
当即,班柔不敢有半点犹豫,向前狂奔。
仗着马匹飞快,两人火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以至于,罗倥卞冲带着人搜寻了好一阵,也没能发现二人下落。.
这不,眼睁睁看着姚裕班柔逃出生天,俩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大人,这,这下怎么办?”
罗倥咬着唇:“慌什么,姚裕中了三箭,不死也差不多了。”
“大人,在下就怕姚裕他的手下不干啊。毕竟这家伙现在可是校尉,手底下三千人呢。”
“那又怎么样?他做校尉满打满算不超过两个月,就算他有三千人,我们靠着城池的防御,那也能坚持个三五天。”
“那,那之后后呢。”
“之后?之后太守大人早来了。”
“太守大人?”“对,你赶紧派人火速赶往汝南县,告知太守大人情况,请太守大人派兵来援,快去啊。”
卞冲哦哦反应过来,转身吩咐去了。
罗倥这边如何先不去管,说回姚裕班柔。
俩人纵马在黑夜之中狂奔,靠着星光指引,俩人终于回到五羊县境内。
而姚裕,也因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而导致精神涣散。
以至于,他都搂不紧班柔的腰了,几次都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见此情形,班柔咬着唇,撕开了身上衣服,把姚裕与自己捆在了一起。
一路上,她感受到姚裕身形摇晃,带着哭腔与姚裕聊天,争取不让姚裕因为伤势过重昏迷过去。
就这样,俩人终于回到五羊县城之外。
进城时,守卫城门的县兵还严格遵守着姚裕传达的指令。
在宵禁之后,任何人都不许出入城门。
这把班柔急的不行,冲着城门上大骂:“混蛋,你看看老娘是谁!”
县兵认出来了班柔,即便如此依旧拒绝:“班柔姑娘,对不起,哪怕您是班表大人的姐姐也不行。规定就是规定。”
班柔气坏了,不得已推出姚裕:“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你们的姚裕大人马上就要死了。”
听这话,县兵大吃一惊:“真的是大人,你等着,我去通知全军候。”
县兵的古板让班柔气的抓狂,可不开城门也没办法,只能这样傻等着。
这不是,班柔扶着姚裕下马,搀扶着他的同时还带着哭腔道:“姚裕,你振作一点啊,千万别睡过去啊。已经到家了,马上就有大夫来给你看病了。”
姚裕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班柔,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怎么感觉看你有些模糊了。”
班柔给吓坏了:“不是姚裕,你别吓唬我。你怎么可能会死呢。老话都说祸害遗千年,你绝对死不了的。”
姚裕张了张嘴巴:“我有点累了,好想睡觉。”
“不许睡!”班柔一嗓子尖叫出来,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别看她之前与姚裕整日的斗嘴搞得跟仇人一样。
但是这一次,姚裕是为了帮她挡箭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班柔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如果姚裕因为这死了,那她会很愧疚。
这不,班柔不断的与姚裕说这话,不让他昏睡过去。
终于,接到报告的全耀打开了城门,领着手下县兵冲到了跟前。
他一看果是姚裕,当即哎呀一声:“主公,真的是您!”
班柔气冲冲起身,一把抓住了全耀的脖领子:“为何这么晚才开门!你想姚裕死么!”
全耀也慌了:“不,不是,我也是刚知道情况。是手下不给开门。”
负责守卫城门的县兵更慌了:“这,这是大人之前的规定,说,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是天子过了宵禁时刻来了,也不能随便进城。”
全耀嗷唠一嗓子,转头一脚踹翻了那名县兵:“瞎了你的狗眼,天子是天子,主公是主公。没有主公,你们早就饿死在路上了。”
县兵被踹翻在地,却也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至于姚裕,早已经控制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全耀气的手指县兵:“老子以后再和你算账!”
说罢,他便急匆匆抱起姚裕,往衙门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