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听了,内心便忍不住啧啧的叹。
荆州这些世家,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十一亿银钱的买卖啊,还是卖给匈奴人筹备军粮。
怪不得刘渊可以一直招兵买马呢,原来,有荆州这些门阀世家在暗中助力。
想到此处,姚裕就满脸的嫌弃,这些门阀胆子不是一般的肥,再加上之前有王澄的放纵,更加滋长了这些世家的叛逆之心。
哼,不过嘛,那些都是过去,现在是自己上位的时候。
如果世家还敢跟之前一样,那自己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先不说他们家族中掌握了多少银钱,光是他们用来卖给刘渊的存粮,都足够让荆州富硕起来。
想到此处,姚裕内心拿世家开刀的心思,再也平复不下来。
当即,他就下令将十一亿银钱全都充入府库之中,而后对孙奕王玄策更有褒奖。
甚至于,他还将陈忠赶往武陵上任之后,短时间内无主的细做部队交给王玄策执掌。
此话一出,也就代表了王玄策算是真正的进入了姚裕核心圈子里面。
从之前可有可无的折冲校尉,一下子成了姚裕的左膀右臂。
至于孙奕,则是被姚裕调入府中,负责出谋划策,思考对付世家的办法。
···
与此同时,江陵蒯家老宅。
这一代的蒯家家主蒯煋多少有些暴跳如雷。
尤其是,得知了自己家族三次交易结果都被抢走了之后,他更加绷不住了。
看着伤重归来的蒯大,蒯煋抬腿一脚,将后者踹的在地上滚四五圈方才停下。
待等到蒯大站起身来,愤怒的蒯煋手往外一指,破口大骂:“废物!钱都被人抢走了,你是怎么还有脸回来的!”
蒯大吓得直哆嗦,低着头,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什么,只能瑟瑟发抖道:“家,家主。小的罪该万死。但,但小的拿出来了蒯家的名号,对方非但不怕,动手时更加狠了。而且,而且···”
蒯煋瞪了一眼:“而且什么?”
蒯大一缩脖子:“而且我怀疑这些劫匪是姚裕派来的。”
蒯煋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旋即赶忙手指方才唇边嘘了一声,仔细的询问道:“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蒯煋先是答应一声,然后便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家主啊,您想一下,如果那两伙劫匪是外人的话,他们至于喊参军校尉这么正式的官职么?这一定是姚裕出损招,让他们来劫我们的。”
“有什么证据么?”
“呃,没有,不过如果让我看到他们两个的话,我绝对能听出来他们的声音。”
闻言于此,蒯煋点点头:“好,还算没让我太失望。先下去疗伤吧,明天随我去州牧府走一趟。”
蒯大稍一错愕。
蒯煋便深吸口气道:“也让姚裕知道知道,在荆州,并非是他一家独大!”
说到这里,蒯煋用力的握紧拳头。当晚无话,次日一早,姚裕正在后院帮着姚政一块忙活,并喊来了索弘将银钱到位的消息告知。
比及后者得知了府库中多出来了十一亿银钱时,还诧异的不能行,不断的追问姚裕从那得来的。
姚裕倒是神秘兮兮的模样,问道:“你别管我从哪得来的,你就说这些钱够不,能把荆州各处给整治好不?”
索弘用力点头:“那必须够!”
说着,索弘还自顾自笑了:“主公,不瞒您说,我正想着府库告竭,下一个月怎么办呢,实在不行,咱们就劫一下世家。万没想到,您已经把钱给准备好了。”
话落地,姚裕,陶绩,孙奕,姚政,还有一旁边闲着没事的王玄策,几个人脸上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见此情形,索弘楞了一下,吃惊道:“主公,难不成这些钱···”
姚裕麻了一声,忙摆手转移注意力:“钱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再也不用为钱着急了。那啥索弘,你去吧。”.
索弘古怪的看着姚裕一眼,也没深究,而是抱拳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比及索弘前脚刚离去,后脚门外就走进来了鲁弼,当着姚裕一抱拳道:“主公,蒯煋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玄策还有些紧张。
毕竟他是打小从江陵长大的,自然知道蒯家在江陵的势力。
如今,听到蒯煋前来,王玄策就忍不住想起了蒯家在江陵的可怕之处,心生惧意,那也是人之常情。
反倒是姚裕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来的还挺快,我还以为多少能晚两天呢,让他进来找我吧。”
鲁弼答应一声,转身下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满面阴恻恻的蒯煋跟着鲁弼走入进来。
他进来的时候,脸上神情还满是不悦,跟在他身后的,就是被快包扎成了粽子的蒯大。
进到后院见到了姚裕,蒯煋深吸一口气,对着姚裕拱了拱手:“草民蒯煋,见过州牧大人。”
姚裕忙着给陶绩姚政编书,听到蒯煋的话,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嘴上道:“哦,蒯先生来了,失敬失敬。”
虽然姚裕嘴里说的是客气话,但实际上,你在他身上却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客套。
这不,蒯煋见了,内心就更是憋屈。
“怎么蒯先生,今天不在乌衣巷快活,咋想着跑我州牧府来了?有什么指教么?”
蒯煋听了,便深吸一口气稳住心态向前,道:“大人果然英明,蒯煋此来,确实有事情。我要告状。”
姚裕装模作样楞了一下:“告状?什么意思?”
“第一,我状告荆州不太平。五岭山周遭,盘踞着一伙大概五百人众的山匪。”
“不能吧,我有大军十二万坐镇,荆州还能有山匪支棱起来了?蒯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蒯煋摇了摇头:“没有搞错,在荆州的的确确是存在着这么一股势力的山匪。”
“那你要这么说,这些山匪胆子是挺大的,敢在老虎眼皮子底下捋虎须。”
蒯煋压制着内心怒气:“这也是草民要告的第二个状。”
姚裕咦一声:“怎么说?”
只见蒯煋深呼吸道:“普通的山匪自然没有这个胆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