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将·军实在谦虚了。您东击陈敏,西败李雄。天下英雄,闻听你的名字谁不丧胆。天下正需要您这样的人才来平定呢。”
姚裕:“···”
羊献容又回头冲司马炽道:“陛下,姚将·军战功赫赫,此次又立下了勤王之功。您可不能不给封赏啊。不然的话,岂不是寒了天下将士们的心么?”
司马炽闻言,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冲着羊献容点头鞠躬:“太后所说极是,朕也考虑过,为姚爱卿升官进爵。”
羊献容突然道:“朝中卫将·军一职是空悬的吧?”
司马炽明白了羊献容的意思,回头来冲着姚裕又摆出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姚爱卿,若是将你留在朝中,担任卫将·军如何?”
姚裕嘴角咧了咧,并没有明着抚了司马炽的面子,而是笑着道:“陛下好意,微臣怎敢不从。臣一切都听陛下的。”
果然,这番话出口,那是给足了司马炽面子,让他好好的在羊献容面前嘚瑟了一番。
就这样,君臣三人晚宴一直吃到了亥时左右。
比及羊献容打着哈欠,司马炽这才起身,恋恋不舍的表示告辞,领着姚裕就去了。
“陛下啊,姚将·军忠诚为国。又是初来洛阳。这你可的好好安排他啊。我看宫中就有不少空闲的房间,某不如,让姚将·军就住在宫中如何?”
司马炽当即抱拳:“谨遵太后旨意。”
就是姚裕诶了一声:“陛下,不可啊,微臣怎能住在宫中。一来,臣作为外臣,入京已经是莫大的荣幸。若是住在宫中。那简直太折煞微臣了。二来,微臣的部下们还都在宫门口等着微臣呢。不能让他们在宫门外一直等着啊。”
司马炽大手一挥:“嗨,这算什么。郭光啊。”
郭光望前一步:“在呢陛下。”
司马炽便吩咐道:“去,带着朕的旨意,前往宫门一趟,给姚爱卿的部下都带来。”
虽然规矩是鲁弼他们不能进宫,司马炽都这么说了,那郭光哪里还有阻拦的意思?
这不是,他立刻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趁着郭光去带鲁弼贺雄他们进来的这会儿空档,司马炽笑容不减的拉着姚裕,亲密的就好似兄弟一般。
姚裕见此情形心中就多少有些别扭,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为了试探司马炽以及朝中的文武百官,姚裕是万万不会留在洛阳的。
唉,日后想要把朝廷挪到荆州,也只能先忍着了。
这般想着,姚裕就违着良心与司马炽装出来一副亲密状交谈。
二人聊着,就又说到了明日当着文武百官,为姚裕升任卫将·军一事。
“姚爱卿,实不相瞒,朝廷如今上上下下都被司马越把持着。朕这个天子,做得有名无实。不过幸好有爱卿你。只要你留在朝中担任卫将·军,那么,就能可以起到牵制司马越的作用。朕每日休息的时候,也能好好的松一口气了。”.姚裕心说刚才当着羊献容的面我给你个面子,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还我在朝中任职。
拜托,在朝中任职哪有荆州舒服。
在荆州我是天,在朝廷我是啥?一天天的要戴着面具跟那些所谓的王公大臣虚与委蛇。
看到这些世家我就来气,让我和他们共事,还不如我现在给你掳走呢。
而且,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跟刘渊火并,有司马越帮自己挡着刀子,自己还有两三年的安稳发展时间呢。
有这个时间,我不在荆州积蓄自己的力量,反而跑来朝廷任职,我有病啊我。
心中不忿的想着,姚裕深吸一口气,进而道:“陛下,我明白您的想法。也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呢,微臣有一句话说。”
司马炽哦了一声:“爱卿但讲无妨。”
“是这样的陛下,我觉得我若是呆在朝中,远没有我在荆州的作用大。”
司马炽皱起眉头:“姚爱卿,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吧。荆州不过一偏僻之地,怎么比得上朝廷?还是说,你怕了与司马越为敌?”
姚裕心说你这朝廷能有我麾下随意一个县城繁华都算你能耐。
至于怕与司马越为敌,姚裕笑了。
“陛下,我若是怕与司马越为敌,先前也不会带着人死磕他了。微臣之所以这么说,原因很简单。第一,我若是在朝中的话,这满朝文武几乎都是司马越的心腹眼线。留给我发挥的空间很小。而且,很容易被他们多方联合给架空了。届时,别说是拨乱反正了。自身都难保。”
司马炽唔了一声:“还有呢。”
“还有就是荆州的李雄和司马睿了。”
“他们又怎么了?”
“陛下,我若是离开荆州,李雄司马睿这二人,都会选择进攻荆州来。不是微臣夸海口。司马睿也就算了,但是这李雄,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然而,不管是李雄还是司马睿,他们两个谁拿了荆州都不行。”
“为何?司马睿再怎么说也是我三皇祖,琅琊王司马伷的后人,与朕更是堂兄弟。”
“陛下,有时候血统并不能说明什么。否则的话,司马睿也不会投靠了旁支司马越。自愿的成为了他的爪牙。陛下若是不信,那宗室中诸多藩王,除了已故的长沙王司马义,能有几个是发自真心,为朝廷谋划的呢。”
姚裕这话说出来,司马炽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姚裕的话,你别说,果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不,司马炽就迟疑道:“那这么说来,爱卿不能留在朝廷了?”
姚裕点点头:“是的陛下,我留在朝廷,只会被司马越和他的爪牙排挤掏空。但是我在荆州就不一样了。我的辖区。与京畿毗邻,只要京畿地区有变,微臣随时都可以提一支精锐北上勤王。而且,我在荆州,还可以起到震慑四方的作用。那司马越考虑到臣在荆州,自然而然的也害怕微臣的兵势,从而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若微臣留在朝廷的话,不消多,他只需要一狱卒,就可以将我擒拿,到时候,这满朝上下,还有谁能限制住司马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