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姚裕政策的推行,学府毕业的学子们陆续赶赴各地赴任。
不单单只是在荆州,豫州,扬州,徐州,交州等郡县亦有人上任。
这些都是学府中学习了好几年的尖子生,再加上年轻,干劲十足,也更加愿意为了心中的信仰而努力。
于是乎,到任的众人就憋着一股劲,谁也不肯落后,全面推行并落实姚裕的政策。
短短半个月时间,新得的扬州徐州二地民心稍定。
同一时间,建康城皇宫修缮完毕,姚政派人送来消息,表示若迁都随时可以。
毕竟他不单单只是修缮皇宫,还捎带手的,把司马睿在建康这几年发展时,各处豪宅也都给整改了一番。
当消息送回建康,姚裕在第二日早朝就提出了迁都。
争取在年前,将朝廷挪到江东建康去。
这一次,朝堂上无一人反对,所有人一致通过。
于是乎,便有太朴张观负责处理皇家出行,迁都等一系列的事宜。
事实上,按照规矩也应该由张观负责。
姚裕也不想自己在这件事上操心费力,也就没有去多管。
闲话少叙,十日后,赶往江东的数十艘大船已经准备妥当。
朝中文武百官以及他们的家属财物全都搬到了船上。
岸边,有雍据,沙摩松,沈林,连濬,姚恭,孔骁等大将统帅八万主力步骑兵紧随。
至于王玄策,则是以龙骧将·军的身份带领两万水军作为中军,簇拥在迁都船队的周围。
得知姚裕要赶往江东去住,江陵城的百姓们俱都泪流送别,诉说着依依不舍之情。
这让出来相送的姚范很是尴尬,忍不住对姚裕道:“兄长,百姓们还真舍不得你走呢。”
姚裕叹了口气:“纵然百姓们不舍得我也得去呀,不然给这些文武百官放在江东,我是真的不放心。三弟,我走之后,荆州各方面政务不要懈怠了。至于军务,全都交给沈承吴炯去做就行。沈承虽然脾气急躁了一些,为人贪功了一些。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还是很靠谱的。”
沈承有些尴尬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我说大将·军啊,您这话说的就跟我平时多不靠谱一样。”
姚裕一个白眼飞了过去:“你靠谱不靠谱自己心里没数啊?行了,别哔哔了。赶紧回去吧。我还得随王伴驾,早一日抵达江东呢。都回去吧。”.
说完,姚裕还对着出来相送的百姓们拱手作揖,示意众人都撤回。
在姚裕的告别之中,百姓们依依不舍,俱都跪地哭送。
风吹过,御船帆拉满,在水手的努力下,那代表了皇家威严的大船顺江而下。
小皇帝以司马邺站在甲板之上,眺望着眼前山水,口中忍不住感慨着大好河山。
忽然脚步声响,他一回头,就看到姚裕在鲁弼,贺雄,王玄策以及一众亲卫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当即,司马邺给吓得一哆嗦,哎呦一声,急忙忙转身拱手:“大将·军。您,您来了。”姚裕笑了笑,这次赶往建康,姚裕与司马邺同一条船。
不为别的,只有把这小子放在眼皮子底下,姚裕才放心,不然的话,谁知道他又整什么幺蛾子不是?
这会儿司马邺对姚裕作揖,姚裕也丝毫不往心里去,只是随手往上做出虚托状:“陛下这是干什么,让别的船上的大人们看到了,还以为我姚裕在胁迫天子呢,起来说话吧。”
司马邺额头尴尬汗落下,这才哈哈笑了两声,从甲板上站直了身子。
而后,姚裕走到司马邺刚才站着的位置,伸手按着甲板,学着司马邺的样子叹气:“这还真是大好河山啊。可惜,可惜啊。”
司马邺不清楚,就好奇走来询问姚裕:“可惜什么?”
姚裕就脑袋一歪:“可惜先帝们并不珍惜。身为帝王,却眼睁睁的看着百姓涂炭,黎民遭殃。以至于,才有了现如今的神州陆沉,朝廷偏安一隅的下场。难道陛下不觉得可惜么?”
姚裕这话完全是在挑司马邺,不,准确来说,是在挑整个司马家族的刺。
那司马邺一准听出来了,这不,脸色就变得尤为尴尬。
他咳嗽了两声:“啊,啊,是啊,大将·军所言甚是。”
姚裕轻笑:“陛下,别总想着附和我的话。造成现在的局面,陛下应该反思反思究竟为何了。是德不配位,还是天命不在司马氏呢?”
这句话出口,那司马邺吓得浑身颤栗胆寒。
要知道,这话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哪怕没有人敢动姚裕,但说出来这话,依旧和造反差不多。
这不,司马邺就浑身汗流不止,惊恐的望着姚裕,生怕是姚裕一个不高兴了,就在此甲板上手刃了自己。
姚裕脑袋一歪看司马邺:“陛下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怎么,我就那么恐怖么?”
“大,大将·军说笑了。大将·军如此和蔼可亲,又,又怎么会恐怖呢。”
姚裕大笑:“陛下这还是挺会察言观色的嘛。所以,之前你到底是咋想的。好好的怎么想到来对付我了?”
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姚裕直勾勾的看着司马邺。
虽然姚裕什么也没做,但是司马邺却浑身颤抖好似筛糠那样,两条腿,晃晃悠悠好似面条。
“大,大将·军啊,这,这朕实在不知啊。这,这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故意打着朕的名号来对付您呢。”
“若是没有陛下首肯,谁敢轻举妄动?嗯?”
“朕,朕···”
一连说了好几声的朕,最终,司马邺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来,双膝一软,当即就要往下跪,要向姚裕赔罪。
要跪还没跪下,就在司马邺双膝快要落地之时,姚裕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子:“陛下,开个玩笑嘛。你这是干嘛呢,别动不动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陛下还是天子呢?”
司马邺啊了两声:“大,大将·军,我···”
姚裕挥了挥手,走到了甲板前站定,与司马邺也不在藏着掖着了。而是幽幽摊牌:“陛下,其实咱们认识这也时间不短了。怎么着,也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