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钟后更换屏障!”陈蕖用扩音通知城墙上下。
“五!”
“四!”
“三!”
“二!”
“一!”
“更换!”
瞬间,旧屏障消失,新屏障竖起。
地魔的攻击除了受到叶幻宁“狂乱”的打击略有衔接不上外,没有一丝停顿,远处,黑压压的地魔延伸到天边,流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渐渐地,四方城有些吃力了。
因为远程攻击的能力开始下降了。
蛊师是远程打击的主攻手,但他们的远程*武器都需要提前制作、加持灵力,现在存货不多了,不敢像刚开始战斗时那样随意抛洒;幻师们的灵力也有些接济不上,他们在不停地吞吃灵丹、接受打补,但灵力的补充是缓慢的;一些武师的远程攻击手段虽然不需要提前制作,但数量少,大部分武师都是近战型。
而地魔的兵源似乎无穷无尽,似乎只用尸体堆,也能把四方城堆满。
第一批地魔冲到了城墙头,开始冲击栅栏。
栅栏只是用环扣连到了一起,并没有向下加固的设置。就是说,如果五处爬到墙头的地魔合力用劲往上推,虽然很难,但有可能把栅栏推起来、翻到城墙里。
一些地魔也想推起栅栏,可试了下纹丝不动。看到挂在栅栏上的众多同类,它们放弃了推动。
可恶的、狡猾的人类。
它们只好翻过栅栏,去冲击屏障。
轮到近战的武师上场了。
这些武师们摩拳擦掌等候多时了,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器攻向敌人。
上来一批打掉一批。
上来一批打掉一批。
上来一批打掉。
上来……打掉……
上来……
巫师只要有灵力且没有受伤,一般不存在气力不济的现象,武师出一招只需消耗1点灵力,虽然出招很快,但一边吞食灵丹、一边吸收同伴的打补,战斗中的灵力下降很慢。这种情况下,武师战斗几个小时也不会耗尽灵力。
可是现在,他们的手心出汗了,似乎也有些气力不支。
不是灵力跟不上,是心里慌。
虽然杀的是敌人、还是他们厌恶的异族,可那也是生命。
杀的太多了,还杀不完。
万物皆平等是灵世法则,虽然有一些人不认同。可这是毕竟是万物中的生灵,不是死物。
随着地魔远程攻击的不断持续,城墙上的伤亡开始增多。有受伤的哭叫的、手忙脚乱救治伤员的,场面开始混乱。
毕竟是多少年未遇的大型战役,许多巫师甚至连像样的战斗都没有经历过,协同问题开始暴露出来,一些恐慌也开始蔓延。
此消彼长之下,不间断攻击的地魔由量变产生了质变,一些堆积的尸体的高度已经接近了栅栏,开始有地魔直接跃向栅栏冲击屏障。
不久,五个尸体堆都达到了相应的高度,栅栏反倒成了地膜立足的平台,开始有强者打破屏障钻了进来。
接触战开始慢慢向肉搏战转换。
品级较低的蛊师的灵力慢慢接济不上,还要单独给自己开防御、更耗灵力;药师们也给自己打开了防御,一边躲避攻击、一边还要救治伤员,有些年轻药师的精神快崩溃了。
大多数地魔还能遵循不攻击药师的原则,药师的身份也很好辩论,但混乱之中,药师的伤亡是难免的。
但是,也有例外。就是陈蕖。
你陈蕖是药师不假,但你也是现场指挥。
城防沟外的远程攻击的地魔中,有一个怪物四肢着地,没有发动进攻,也就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突然,它直立起来,形状有点像人类。它手持一根飞矛,助跑了几步,猛地丢出手里的飞矛。
“呯!”飞矛疾速冲破了屏障,直奔陈蕖的面门。
“小心!七品上!”有人惊呼。
这是远程攻击的地魔中,为数不多的高品。
陈蕖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她的右手、右小臂猛地暴出蓝色护套,紧紧地包裹住肢体,挥手就将飞矛打飞。
“呯!”飞矛击飞了斜后头顶的屏障,掠空而去。
“居然,不把九品当盘菜!”陈蕖忿忿不平。
没人搞清楚她那句话的逻辑,但都听懂了她的意思,崇敬有加。
九品啊,真不是盖的!虽然只是个药师。
这边的巫师也开始反击,各种远程家伙什儿纷纷打出,那人形怪蹦蹦跳跳地躲闪着,向后退去。
空中九品的高手们还在激战,为避免伤及地面,他们升得很高,在地面上只能看到点点人影。双方谁也脱不开身帮助地面的已方。
地魔拼掉了数万生命,渐渐取得战场主动权。
虽然城墙上人族还占据优势,但优势还能保持多久?
地魔等的起,人族却消耗不起。
此时,支援的大方舟已经飞进四方城,一声令下,三名九品带领着17名七八品巫师各自亮出飞舟,向南城墙急驶。
与此同时,神庙旁的传送点突然亮起光芒,传来了20名高品巫师。四方城早已在所属的县城总共抽调了二十名高品巫师在传送点集结。这些人早就在自己所在县城的传送点等待着,但四方城没有将他们即时传送过来,而是等到大方舟到了之后同时行动。
没办法,支援的兵力有点儿少,为防止添油战术造成无谓的消耗,只能这样。
巫山城只允许四方城从所属县城抽调不超过二十人增援,且每个县城最多只能抽调二人,这样对各县城的防御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这是国家战略,四方城只能遵守。
传送来的二十个人一离开传送点,同样亮出自己的飞舟,向南城墙疾驶而去。
两期人马几乎同时到达南城墙。
他们的分工和作战位置早已明确,一进入城墙即刻投入了战斗。
高品巫师增加了一倍多,战局立时扭转。
欢呼声中,护城沟内的地魔活着的已经不多了,虽然外部的地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但刚刚冲进来就没了。
护城沟外的地魔也开始遭受打击,一片一片地倒下。
陈蕖甚至在考虑适当反击的事情,可这样的战略级问题她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