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城民已经起床了,有的要早出门的开始生火做饭。他们只是不敢出门,有的爬在窗户上看、有的爬在门缝朝外看。爆灵珠纷纷响起后,有见识的城民知道这是胜利的信号,一些人就拉开自己的房门、院门,探出身子朝外瞅,但毕竟禁令未撒,大街上又有这么多的官差和巫师,没人敢出来。
杨善虎这么一咋唬,等于是个信号,有胆大的纷纷走出门。
慢慢地,街道两边的人越来越多。
越往前走,街道两边的人为了看清楚远方面来的队伍,越往路中间靠。
杨善虎的咋唬声派上了用场,这家伙咋唬的嗓门更亮了:
“借光借光!承让承让!”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就是那个钱志和啊!”
“长得还算人模狗样的,咋就当间谍了呢?”
“切!长得人模狗样就不能是间谍了?你瞧瞧他们干的好事。”
“是啊,这些间谍居然给种子下蛊毒,真是丧尽天良啊!”
“断子绝孙!”
“不得好死!”
“生孩子没屁*眼!”
慢慢地,气氛酝酿起来了,一些胆大的吃瓜群众放下西瓜、抄起家伙什儿。
各种东西砸向钱志和。
有吃了一半的新鲜煮鸡蛋、还有臭鞋子。
王大有一开始没想管,这天杀的,就让百姓打几下解解气吧。可看到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奇形怪状,就有些担心。
当看到一个边缘飞溅着小米稀饭的泡沫、冒着热气的大海碗飘来时,只得伸手将其打落。
叹了口气,给钱志和加了个防护罩。
他不加还好些,加上个明亮显眼的东西,仿佛是个标志,引起了人们更大的攻击欲望。
砸过来的东西越来越高档,连板砖都有了。
连站在人群里的巫师都有些手痒,还好他们知道分寸。一看那钱志和的防护罩的质地,就知道也就能防个凡人,万一自己一激动、下手没个分寸,把那贼人打出个一二三来,罪过就大了。
这边,王大有又叹气了。
这些百姓的准头太差,好些个东西直接朝他们仨飞来。
有些百姓准头还行,可东西砸到防护罩上,又弹向仨人。
他只好主动给三个人加了蛋形防护。
杨善虎见状,主动往前跑了几米,以免殃及自身。
不过喊得更卖力了。
仨人后面跟着风光游行的队伍,也主动后撒了几米。
从上往下看,一个防护罩、三个蛋蛋成了游街对象,被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攻击。
没过多久,防护罩已经不堪入目,三个蛋蛋也污了。
王大有又叹了口气,重新加了防护罩,又给三个人重新打了蛋防。
“糟贱钱啊!”接着是叹气。
李光彩听到后乐了,这也是个财迷,与俺同类。
三个人痛并快乐着。
围观的其他组的巡察员、搜捕员,羡慕惨了。
望闻香。
灵世的人都是早睡早起,酒楼的人每天起得更早,他们要赶在天亮开早餐。
这会儿,三个老板已经坐在一起吃上了。
爆灵珠响过之后,有性急的伙计想出门去瞧热闹,被老板们骂了回来。
干活去!
三个人正吃着,听到远处有隐约的声音传来。
“叭嗒!”
王怀的筷子掉到了饭桌上。
音灵珠里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但准确地听到了“李光彩”三个字。
人们就是这样,没有听清楚别人说了什么,但却能准确地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关键词,比如自己的名字、自己关心的人的名字。
他没管掉下的筷子,起身朝门外跑。
金启忠、孙二娘也觉出异常,跟着跑出去。
大街上已经有不少人,人们纷纷往路中间靠、伸着脖子朝远处看。
游行的队伍近了,先看到了杨善虎。
“借光借光!承让承让!”
杨善虎得意的嗓门,有些沙哑。
“是杨师傅,光彩兄弟的跟班。”孙二娘说。
杨善虎前天来过望闻香,联系晚上的包厢。
金启忠说:“什么跟班,是侄徒弟。”
“禁声!”王怀示意。
这下听清楚了:
“种子阴谋的嫌犯钱志和已被缉拿,被药门弟子、蛊门名誉大弟子李光彩手到擒来!”
“耶!”三个人不顾男女有别,激动地抱在一起。
望闻香又要扬名了。
这是三个奸商本能的反应。
走近了,三人看到了裹在蛋蛋里的李光彩。
“光彩兄弟!”三人自豪地向李光彩招手,引来旁边吃瓜群众羡慕的目光。
李光彩笑着向仨人招招手:“我有差事在身,回头聊!”
鸡贼的李光彩也不忘给望闻香造势。
“好勒!”王怀得意忘形:“你啥时候过来,给你大摆庆功宴!”
他母亲的!
李光彩心里骂道,你这么一喊,不得破费银子吗?
果然,王大有一脸羡慕:“这就是望闻香啊,真阔气!”
这下轮到李光彩叹气了。
他只好对王怀喊:“晚上在一楼留四张桌子。”他故意喊得大声,让周围的人尽量听到。
钱不能白花是吧。
“耶!”三人又抱作一团。
耶你们个大头鬼!李光彩肉疼地在心里骂着。
脸上却堆着笑:“孟师傅,老王,咱们两个组,晚上都过来,好好热闹热闹。”
俩人立码应下,别提有多高兴了。
王大有转身窜回去,给后面的队伍带话。
“耶!”身后传来一阵阵欢呼声。
低品巫师、基层差役和那些个平民联防队员,能进大酒楼的机会不多,何况是当下名头正响的望闻香。
李光彩又听得肉疼。
回头得好好教育教育这三个奸商,钱不能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