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拿着林奇的简历起身径直走出办公室。
林奇则直接掏出5300，玩起了贪食蛇。
这么多年养成的一闲下来不摸手机就浑身难受的毛病确实一时半会很难纠正。
现在哪怕只能玩玩贪食蛇，林奇也是甘之如饴。
不过虽然他的手指正在手机上快速地操作，但心里同时也在默默盘算。
首先，好像他们业务人员真的不多，开放办公区只有2个人，加上什么老总，副总之类的，如果没有人出外勤的话，那么他们实际业务人员这么三五号人了。
众所周知，期货行业除了财务，行政，前台那么几个文职岗位外，剩下的别管本身挂什么职务，实际上都会兼业务，有些公司甚至除了财务外，全都会兼业务岗。
全员业务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如果只有三五个业务人员的话，是真的少。
难怪业绩一直没有起色。
不过这对林奇来说反倒是个好消息，毕竟人员架构简单意味着他日后可以更安逸的在这里混日子，不然光是日常social就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情。
但是从业资格考试这个有点烦了，不知道现在去裸考的话能不能过，如果让他现在重新复习一遍的话，林奇属实没什么信心能把书看下来。
如果不通过从业资格考试的话，好像只能先签居间协议，当个编外的居间人，虽然也不是不行，但居间人是不是没底薪的？
而且居间人也不用到公司上班？
所谓居间人，就是作为介绍业务的第三方身份存在于客户和期货公司，介绍客户到期货公司开户赚取佣金，可以简单理解为中介，也是所谓的掮客。
要说居间人的实际工作内容，其实跟期货公司的业务人员大体类似，只不过居间人可以同时和多家期货公司合作，提成也比期货公司的业务人员要高，而且期货公司对居间人的约束力要更小。
因为期货交易在国内一直属于门槛较高又小众的投资渠道，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绝大部分的期货公司主要的业务来源都是依靠那些手头上掌握了各种客户的居间人。
这个一会倒是可以聊一聊。
这时，李玫重新开门进来，林奇连忙收起手机。
“林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们业务部李总刚好有空，想请你过去聊一聊。”
“好的，没问题，那就麻烦李主管带个路？谢谢。”
李玫自无不可地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领着林奇来到外面的开放办公区，走到那三间被玻璃隔断的办公室中贴着‘业务室’字样的那间，直接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大概有二十个平方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能直接看到整面的落地玻璃，俯瞰着市中心的繁华景观，落地玻璃前摆着一张不小的办公桌，上面一应办公用品应有尽有，两侧的墙都是用那种中间带百叶帘的双层玻璃来充当。
这个房间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亮堂。
在进门处的右手边位置上，同样放了一套待客的沙发，不过比综合部那套要大一些，还配了一张茶几，茶几上面摆放着一系列冲茶用的家伙事。
沙发上此时已经坐了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40岁左右的样子，戴着眼镜，斯斯文文。
见到李玫领着林奇进来后，男人很礼貌地起身迎接。
“林先生，这位是我们业务部总监，李俊凯，李总。”
“李总，这位是来面试的林奇，林先生。”
当李玫介绍完双方之后，李俊凯朝他身边的沙发做了个请的动作。
“林先生你好，请坐。”
见到林奇走过去坐了下来，清楚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的李玫十分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业务人李俊凯出于职业习惯，见到林奇坐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烟包，抽了半根出来，递向林奇。
“林先生抽烟吗？”
曾经的业务人员林奇行云流水地抽出那露出半截的香烟。
这大概是作为烟民的礼节，如果有抽烟就拿烟，如果不抽就拒绝，这都没什么，但是如果出现先打量是什么烟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拿起来的情况，多少就有点不太尊重人了。
这是一包红色五叶神，中等水平，算不上高档烟。
但是有一说一，作为一个期货营业部的业务总监，抽这个烟的话，多少还是有点寒碜的。
以前北航基本都是人手华子。
当然也不排除人家好烟留着应付重要客户，应付他这种来面试的毛头小伙，没必要。
不过林奇向来也不在意这些东西，自顾自地从兜里掏出烟和火，点上烟后，把自己的烟和火叠在一起一同放在茶几上。
林奇的烟自然还是从老林那顺来的华子，但林奇丝毫没有攀比的心理。
因为带火不带烟本来也是不礼貌的表现，所以既然接了烟点了火，那自个带的烟自然也得拿出来。
这些规矩好像都是以前跑业务的时候学来的？
“听说林先生想到我们公司来应聘市场销售的岗位，而且本身已经有些目标客户了？”
一直在观察林奇的李俊凯这时主动开口。
他初步判断眼前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个富二代或者是小康家庭的孩子，从他的行为举止和带的烟来看，明显是见过一些世面的，绝对不是一般普通的应届毕业生，而且拥有在这个年纪能拥有期货业务的客户/资源，显然不太可能是同龄的同学之类的关系，那就只能是亲朋戚友，所以他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我手头有一些准资源，应该对期货有些兴趣，而且资金实力还不错，短时间内应该能开发成功，所以我想找个期货公司挂靠一下，不过我现在从业考试还没去考，暂时没办法直接入职，不过我可以接受先签居间协议，但我希望正式入职之前每个月能有工资，同时我想每天能到公司来上班。”
林奇心里很清楚，常年做业务的都是些人精，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面对他们，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这位业务总监应该能直接拍板很多东西的，还是林奇干脆选择直球，顺便也可以从侧面让这位李总知道，他对于期货行业并不陌生。
“林先生好像对期货行业很了解？”
李俊凯也被林奇这一顿说下来给整得有点懵。
这小子很懂行情呀，遣词造句都是业内标准的用语，不会是哪家公司故意派来捣乱的吧？我们的业绩都已经是垫底的水平了，应该没人会这么无聊吧？
“我来应聘之前在网上做了点功课。”
……你觉得我会信？
深深地抽了两口烟，沉吟了片刻之后，李俊凯才缓缓开口，他决定把林奇当成一个自带资源找上门来谈合作的居间人来对待，这样最稳妥。
“既然林先生都已经开门见山了，那我也不说那些虚的，不知道林先生预计能开发成功的客户权益大概有多少，另外你想要的工资，具体希望是多少，还有居间的返佣比例林先生有什么要求？至于上班这一点倒是问题不大。”
李俊凯反问的这些问题都在林奇的意料之中，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些久远的记忆。
“权益应该达到100w以上，工资我希望是2k，返佣比例60%吧。”
“林先生这个条件有点高呀，这样吧，我们可以补贴你3个月的工资，每个月1k，如果3个月内权益能如你所言达到100w的话，可以给到2k的工资，但是返佣只能给你40%。”
“3个月1k这个我可以接受，但是一旦权益达到100w，我要3k的工资，而且后面权益如果远超100w，我希望工资还能动态提升，还有返佣最低50%，这个不能再少了。”
李俊凯面无表情地思考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
“可以！”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自古有之。
讨价还价之后的结果就是李俊凯决定拿出3k大元去博一下林奇这个小伙子是否真的有资源。
而林奇则顺利地找到了一个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应付外界的工作，顺便保底白嫖了3k大元的工资。
反正账大家都会算，所谓利益不外乎各取所需罢了。
只不过林奇突然意识到居间人这个身份好像也挺不错，他其实就是期货公司的编外人员，所以原则上也不用接受期货公司的日常管理，只要后续业绩跟得上，那该拿的钱一分不少，但是那些考勤打卡什么的跟林奇是没关系的，这就很舒服了。
完全属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状态。
至于正式员工才有的什么五险一金，重生人士会在意这个？
如此一来，林奇觉得他好像也没必要特地去考从业资格考试了。
似乎居间人这种模式更符合他的实际需求。
随后李俊凯叫来了李玫给林奇办理签署居间协议的手续。
期间李俊凯在闲聊中有意无意打探林奇的情况，不过林奇继续选择性施展笑而不语大法，只是一个劲礼尚往来地给李俊凯派华子。
不一会，手续就办理得七七八八，协议是从8月1日开始生效，李俊凯还在外面的办公区给林奇安排了一个位置，来了就可以用。
于是林奇心满意足同李俊凯和李玫道别。
正要走出粤华期货大门时，原本打定主意不搭理前台妹子小徐的林奇看到她冲着自己微微一笑，然后毕恭毕敬地起身跟他道别。
林奇居然也莫名其妙地朝她回了一个微笑。
我勒个去，什么鬼，这是来自异世界的精神控制吗？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位传说中的小徐大果然很胸！
但是以前怎么好像没听人提过她的行事风格呀。
难道大家都只关注了重点吗？
突然之间，林奇的脑海中仿佛一道电光划过！然后‘叮’的一声，闪过了一张后世熟稔的面孔。
心机之蛙！
怪不得总觉得她有几分眼熟，可不就是跟我们樱空桃小姐姐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嘛。
如此一来，她那点怪异的行事风格好像也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对她报之以笑这件事也一下子就变得可以接受了！
软妹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