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我的事,你自己惹得事总得你自己擦屁股。她们姐妹俩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你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司寇皓摸了摸下巴,笑道:“抛开事实不谈,苏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这事你必须得给我好好支个招,对付女人你在行。”
苏玄无语道:“别,我可比不上你,我现在还守身如玉,哪有你经验丰富。要我说,你就直接把那一尊大佛请出来不就皆大欢喜了。”
司寇皓冷笑一声道:“那人的修为现在还化不了形,你觉得那俩丫头会信?”
苏玄瞥了眼身后,奸笑一声道:“这不是有一位法力高强的前辈吗,不好好利用,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高啊,早就该请你帮忙的,我怎么没想到。”
“你这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多年了,你敢说你没把他忘了?”
“这老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运气极好,要不然也成不了京城四家之一,只是他那一手昏招差点打乱了我的布局,我不宰了他泄愤都算好的了。”
苏玄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身为皇帝,有臣子愿意为你而死,不论结果如何都应该得到尊重,你私下里发发牢骚就好了,明面上可别这么说,伤人心。特别是在那姐妹俩面前,她们因为你们的计划这些年可够惨的了。”
司寇皓上下打量了一遍苏玄,笑道:“我觉得你比较适合来当这个皇帝,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不可能。”
苏玄斩钉截铁的拒绝,没有丝毫犹豫。
司寇皓也是开个玩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讲真,皇帝暂且不谈,国师之位,苏先生有无兴趣,当然您只需要挂个闲职,大可以继续你的逍遥闲游,这里的供奉绝不会少,你只需要隔三差五回来领钱即可,怎么样,可行?”
“少给我画饼,入了你的贼窝,哪还有轻松出来的道理,我暂时没有这个空闲分心他事,你可自求多福。”
苏玄早已感受到他身上数之不尽的绵绵愿力,这些力量绝不是白得的,若向神明许愿,神明一旦接受就必须还愿,此道,受天道庇护,不可儿戏。
早知希望不大,司寇皓并无太多失望,而是取出一枚玉简交予苏玄道:“苏玄,烟水国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只需要记住这点就行。”
苏玄接过玉简,神识一扫,十分满意,“虽然不能当这个国师,但若是以后遇到什么打不过的敌人,可以找我帮忙。”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如云站在两人身后,听得云里雾里,到哪里都是众人焦点的她第一次尝到了被人无视的感觉,只能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解闷。
“沈前辈,这之后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司寇皓看向独自喝酒的沈如云道。
“不如一次性说完,我这人嫌麻烦。”
沈如云头也不抬道。
“没有了,就只有这一事了。”
“你确定,那枚令牌可不是这么廉价的东西,你大可以狮子大开口,可别等我们收回了再来后悔,到时候我们可不理你。”
司寇皓双眼失焦,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笑道:“司寇皓再次谢过雨花宗,到此为止,已经足够了,接下来烟水国与雨花宗再无私交,当然若是商业往来,我们来者不拒。”
苏玄转身离去,“我去把那俩丫头叫来,司寇皓你准备快点,别浪费沈前辈的时间。”
与此同时,东城大战也尘埃落定,长公主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之前若不是胡戒舍命保护,自己已经被这妖异女子手刃当场。
胡戒更是满眼戒备盯着这冲天而降的红衣女子与黑衣剑客,他的功法不擅攻杀,以防御见长,否则也当不下那致命一击,犹是如此,胡戒还是忍不住大汗淋漓,这个突然偷袭女子功法实在诡异,两人不过接触了一瞬,那猩红灵力就透体而入,令其周身血液沸腾膨胀,不得不费一部分心力在压制血脉异动之上。
纯黑头也不回,双手环抱古朴长剑,说道:“老头儿,保持平和心境,那血毒会自然消解,这玩意儿,你越是关注它发作越猛烈。”
胡戒半信半疑任是不敢放松丝毫。
纯黑无奈道:“我与那苏玄相识,信我就是。”
可惜现在情况瞬息万变,胡戒生性谨慎一根筋,任是无法相信这个可疑人物,天知道自己一放松会不会直接被血毒侵蚀,失去反抗之力。
纯黑翻了白眼,这老头可真顽固,爱信不信。
长公主拍了拍挡在自己身前的胡老,点了点头。
如此,胡戒才小心地放开心神,让那缕血毒畅游全身,果然不一会儿就消解殆尽。
纯黑看向俏生生站在围墙上的血玫瑰,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你这法术可真有意思,把他人的血液异化,伪装成外来剧毒,让他们在体内自相残杀,怎么想到的。”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纯黑此行算是大开眼界了,就算没有得到玄黄之气也不亏。
血玫瑰冷笑一声道:“不愧是黑绝十席之一,我看你这脸皮是数百把飞剑都刺不穿吧。”
纯黑抹了抹脸颊,一脸娇羞道:“好说,好说,我这人就这点优点了。”
血玫瑰感到一阵恶心泛呕,腰间彩带呼啸而出兵分两路朝长公主与纯黑袭去。
纯黑咧嘴一笑,握住长剑横挡,叮叮两声脆响,两枚细小飞针被剑身轻松挡下,纯黑笑道:“你未免太小看一名剑修了,谁给你的资本让我近身十步之内?”
纯黑足尖一点,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一息之间就来到血玫瑰身前,长剑上撩,剑尖划过一道残影斩向红衣。
剑步,是黑绝宗成名绝技之一,即是道术也是武学,极其特殊,如今的黑绝宗内只说这门道术,年轻一辈他纯黑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血玫瑰脸色剧变,只来得及咬破舌尖喷出一道血雾,在血雾的掩护下瞬间消失在原地。
纯黑单手挡住口鼻,一剑横扫斩开血雾,并不着急追击,而是好整以暇恢复环胸抱剑的姿势,笑道:“瞬发血遁术,看来你逃跑的本事练的不错嘛。”
刚才情急之下喷出了太多精血,血玫瑰此刻脸色苍白得仿若死尸一般,瞪着胸有成竹的纯黑,银牙紧咬,“可恨,若是他刚才吸入一点她的血液,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纯黑闲庭信步缓慢靠近血玫瑰,“怎么说,不用血遁术,就要再吃我一剑,是打是逃随你选。”
刚才一剑虽然没有砍中实体,却划破了她的的法袍,这女人本就穿的不多,此刻更是春光乍现。
随着纯黑一步步靠近,仿佛一脚一脚踩在她心间,不知何时就要再斩出一剑,血玫瑰精神紧绷,再三思量还是放弃现在就斩下长公主人头的打算。
彩带飘飞,重新缠绕上血玫瑰的身体,将其拖拽着飞向远方。
“纯黑,你给我记住,别以为碧血盟会放过你,你最好一辈子躲在黑绝宗内不出现。”
真是天真,你们老大说不定都自身难保了。
纯黑看着血玫瑰飞远并未追去,若是飞剑出鞘,想要留下她很轻松,想杀了她却不简单,纯黑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可惜刚才若是一剑功成就没这么多事了,还是太慢了。
纯黑握住长剑虚空比划了两下,重新恢复抱剑姿势。
“你就是长公主吧,不用理会我,你继续指挥就行,至于那个女人不会再回来了,你可以放心。”纯黑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道:“这女人的命应该值得上那份玄黄之气,这样我也能心安理得收下。”
长公主拱手道:“谢过先生救命之恩。”
“别来这些虚的,我不喜欢,要谢就谢那个苏玄好了。”
既然雨花宗的紫霄剑仙都来了,我在这儿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不枉我亲自来一趟,这烟水国皇帝果然有点东西。
倒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
纯黑足尖点地一跃而起,几个纵跃就消失在两人视野中。
长公主与胡戒面面相觑,三国联军不知为何出现了内讧,数万人分为三方各自为营,再无之前的团结,且战且退,显然失去了战意,长公主望向皇宫方向,刚才的那一声巨响让她有些担心父皇的安危。
“奎将军,他们的包围圈割裂了,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
奎黄望了望身后,尸山血海,狼藉满地。他们这一千骑能杀到这里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当然死的人绝不在少数。
似乎是看出了将军所想,身边副将自豪笑道:“他们比我们损失更惨重,兄弟们绝不是孬种,就等将军一声令下。”
奎黄摇了摇头,望向溃逃的敌军,说道:“穷寇莫追,重新整备军队,将那些躺下来装死的通通俘虏了,我们回去向长公主汇报战况。”
“是。”
军号呜呜,跌落下马混乱厮杀的众人终于发现大部队开始撤离了,不知何时失去指挥的四方军队杀作一团早已分不清谁是谁,这便是残酷的战场,遍地皆是残肢断臂,俨然一幅地狱绘图。
知道打了胜仗的烟水国军队军心大振,硬是凭着几十人杀退几百人都不在少数,三国联军军心涣散,不互相厮杀起来已经算好的,大多数开始小组织地四面溃逃,这些流落四地的敌军又是个不小的麻烦,需要耗费众多人力来拔除这些注定要落草为寇的士兵。
长公主抡起鼓槌,敲响战鼓,与此前不同,此时的战鼓声是胜利的高歌,长公主走下城墙望向血污满面的烟水国军队高喊道:“我们胜利了,我们守住了我们的国家,烟水国因你们而骄傲!”
沉默半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此起披伏,从城外一直蔓延到城内,整座城池响起欢快的呐喊声,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