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散修开始第三百四十章 祸端初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吕仲凝望着不远处,正在渡心魔劫的于凤儿,面上隐露出一丝担忧表情。
“按道理来说,渡心魔劫不过是片刻之事,怎会花费如此长时间?凤儿她已渡劫了如此之久,显然不大顺利的样子。”
再望向空中的于凤儿,她的面上露出阵阵挣扎之色,原本堪比元婴的气息缓缓衰落,数次想要吸纳灵气漩涡保持,但每一次都被一股力量压了下去,同时体表开始有黑气溢出。
吕仲看了心中一沉,心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无暇顾及暗中是否还有敌人,身形前冲就朝于凤儿那边掠去。
飞至于凤儿附近,吕仲立刻借助灰雾空间,探查起她的情况。
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是于凤儿心中对子嗣的执念。
“……自责无用,我该如何助风儿渡过难关?”
吕仲深吸一口气,立刻心念电转起来,开始借助灰雾空间之力,寻找可能的解决之道。
就在这时,远处地面突然冲天而起一道身影,发出了璀璨夺目的遁光,前掠途中更是爆发出强大气息,赫然是元婴中期修士。然此人的身份来历,以及显露出来的法力气息,都是吕仲未曾见过的。
但吕仲第一时间就猜到,此人必然跟归邈仙宗有关。
毕竟于凤儿若是结婴成功,以他吕仲曾展现过斩杀同阶的实力,再加上结婴许久的辉月真君水霓。
南蛮这边,道门一方哪怕加上玄阳宗,加起来共有四名元婴修士,也不是吕仲三人的对手。
这显然不是归邈仙宗愿意看到的。
与其等于凤儿结婴成功后,再设法让南蛮各势力平衡,仙宗修士显然是觉得趁于凤儿结婴时,将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中更为简单。
于是便有了当前一幕。
“竟请的是元婴中期,还真是有够谨慎的!”吕仲见此情景,心中有杀意涌现。但这时,他面上突然露出喜色,却是找到了解决之道。
却还是得落在甲木雷印的天劫气息上。
毫不迟疑,掐诀念咒起来。
而与此同时,周身飞射出三道身影,赫然都是吕仲炼制的身外化身。三化身相互对视一眼,便各自祭出法宝,朝来袭身影迎去。
“轰隆隆!”爆炸声不绝于耳。
借助本体力量,暂时爆发出元婴实力的化身,采用以命搏命的打法,就连元婴中期修士,也要暂时退避三分。
“冬!”一声巨响。
“真是个疯子!”来袭修士暗骂一句,望着前方闪烁的雷团,又望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两道身影,他眼中露出些许忌惮。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翻手祭出一口血红小刀,准备花点时间将二人解决。
另一边,吕仲已是凝出一道法禁。
“不管是否有效……如今,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照目前情况,若继续拖延下去,无论事态如何发展,渡劫失败的于凤儿,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可言。
至于外力辅助结婴,会造成之后雷劫威能上升这一点。
吕仲也暂时管不得这么多了。
顿时不再犹豫,顿时将法禁按在于凤儿眉心,后者顿时闷哼一声,嘴角有鲜血溢出,伴随着天劫气息的涌动,一道凄厉惨叫声自她体内传出,于凤儿原本不断下降的修为,此刻得以重新稳定下来。
片息后,于凤儿缓缓睁开双目,望着身前的吕仲,目中充满感激。
此时此刻,无需多余言语。
吕仲心中暗松一口气的同时,给了于凤儿一个安心的眼神,旋即转身朝来袭之人掠去,心中连半丝退意也无。
元婴中期又如何?
吕仲自忖有六面蛟灵旗在,哪怕是高过他一个小境界的修士,也不是没有斗一斗的可能。
准备再消耗消耗对方。
……
望着那道背对自己的身影,于凤儿感到难以言喻的心安。
心中的执念有多么强烈,那么心魔的实力就会有多膨胀。如果刚才不是有吕仲相助,那么她此刻已是被心魔所夺舍。
脑海顿时思绪万千。
于凤儿想起自己正在结婴,很快收拾好心情,竭尽全力炼化灵气,好为之后的雷劫做准备。
时间又过数个时辰。
尽管过程艰难,称得上是一波三折,于凤儿在付出元气大伤的代价后,最终还是渡劫成功。
吕仲悬浮在空中,望着抽身离去的对手,心中已是将此仇记下。
念及对方已是元婴中期,不过是元婴初期的他,虽然借助蛟灵旗能与之周旋一二,可如果想击败甚至是斩杀对方,却是一丝可能也无。
“还是得提升修为……”他在心中暗想道。
等之后修为到了元婴中期,再将此仇报回来也不迟。
吕仲飞掠到于凤儿身旁,检查情况发现她尽管侥幸结婴成功,但此刻已是身受重伤。
只好施展起愈春术,来给于凤儿疗伤。
想要将于凤儿的伤养好,估计需要极长一段时间。
……
又是一年花灯节。
静室中,一夜练功的吕仲,缓缓睁开双目。
一身法力激荡不休,显然是才刚刚突破的缘故,以至于一时无法收敛气息,努力了好一阵才按捺住。
自于凤儿结婴,时间已过去十年之久。
在此期间,吕仲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每日施展愈春术,替于凤儿疗愈伤势外,剩下时间几乎都在闭关苦修。
而成果,终于在今日显现。
“元婴中期!”
感受着体内,那汹涌澎湃的法力。
相较元婴初期时,法力又直接翻了一番,随之提升的还有元神强度,体现在神识外放距离上,一下子提升到了四千丈出头。
“难怪那一日,我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也依旧难敌对方,只能凭蛟灵旗苦苦抵挡。原来是元婴初期跟元婴中期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实力差距,再加上对方修炼至元婴中期,期间数百年的积累……”
吕仲知道,那一战自己能不败都是侥幸。
起身推门走出静室,于凤儿已是在外面相候。
经过十年疗伤,她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虽然距离好转仍尚有一段时日,但已不再会因为伤势,而导致本命元气流失。
今日的于凤儿,身穿着一身流彩法衣。
身姿婀娜,顾盼生辉。
看起来,犹如仙女临世一般。
“夫君,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于凤儿目中充满感激,面露一丝红云,走过来挽住吕仲的手臂,而后大方说道。
见她这般模样,吕仲知晓于凤儿历劫之后,心境发生了不小变化。
而且是好的方面。
轻抚着她的头,吕仲轻笑着道:“你我既是夫妻,又是仙途道侣,相互之间扶持,也是应有之意,何必如此客气?走吧,庆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嗯!”于凤儿明媚一笑道。
……
庆典的主角,毫无疑问是于凤儿。
为庆贺她成功结婴,吕仲特意在碧海仙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典礼,同时也是为了正式对外宣告,碧海宗已是一门双元婴。
参与庆典的修士众多,不止碧海宗麾下的宗门家族修士,以及受到吕仲扶持日益壮大,属于新兴势力的散修代表,还有被特意邀请而来,隶属于道门一方及玄阳宗的使者。
使者们看着远处,那携手而出的两道身形,心情可谓是复杂无比。他们心中自然清楚知晓,一门双元婴意味着什么。
不会有人,将之当作长春谷再现。
曾经的长春谷,强则强矣。
可实际上,不过是笼中困兽而已。
哪怕传承万年,奈何有道门一直制衡,故始终也没能翻出浪花来。
可现在的碧海宗却是不同,有着吕仲这样一位狠人在,道门一方哪怕是跟玄阳宗联合,估计也不是吕仲师徒三人的对手。
“难,难啊!”有人叹气道。
“是啊,这南蛮怕是要变天了……”有人对未来充满了悲观。
如今碧海宗大势已成,加之近来年来因为迁徙令,而急剧膨胀的宗门实力。未来哪怕是一统南蛮,也未必没有成功的可能。
“哼,我看未必!”
这时,一道声音传出。
说话的,却是一位身穿中土服饰,来自于清虚观的道士。
见到众使者目光移来,他面色傲然,然却是传音说道:“还请诸位放心,这南蛮始终是仙宗的南蛮,碧海宗哪怕一时势大,也自会有仙宗上人将之压制,绝不会出现道友们所猜想的,碧海宗一统南蛮之事。”
清虚观道士这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见使者都面露不解之色,他心中嗤笑不过一帮蛮子之余,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只好点明其中关窍。
将中土与四境之地的关系,细细阐述了一遍。
听闻此言,使者们不禁恍然大悟。
才明白对方刚才为何,会认为碧海宗不能成事。各自心中不由大松一口气,可一想到皆是南蛮修士,心中又不禁感到悲哀。
头顶上有仙宗镇压,化神之威无可抵挡。
难怪长春谷传承万年,前后历经数千年之辉煌,出过数次一门双元婴的盛况,也始终无法更进一步。
那下一个,会是哪个宗门?
……
无论各人心情如何,庆典依旧照常进行。
吕仲同样在猜测,归邈仙宗那边在破坏于凤儿结婴不成后,接下来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是派出大修士,还是……
作为仙宗,归邈那边有太多手牌可用。
无论是派高阶修士跨海而来,直接来个重拳出击,还是驱使手底下的附庸势力,打出一连串的组合拳,吕仲这边都只能见招拆招。
憋屈吗?
吕仲倒不这样觉得。
能得到中土仙宗的重视,恰恰是对他实力的一种认可。
察觉到吕仲情绪变化,于凤儿投来询问眼神,在得到没事的答复之后,这才展颜一笑,携着他的手缓缓登上高台。
欢呼声,顿如山呼海啸!
对此界修士而言。
能成就筑基,已是光宗耀祖。
若是能侥幸结丹,必然会成为青史留名,值得传唱千年的大人物。
至于结婴。
一般修士哪怕是做梦,也都不敢奢望。
于凤儿没想到,自己竟也有成为元婴的一天。
就在这时,吕仲目光一凝。
只见正西方向,有光影急速掠来。
撼山舟!
归邈仙宗!
借助天罗秘童,吕仲看出了那光影的来历。原本大好的心情,顿时被一层阴霾所取代。
正当他猜想着,仙宗修士此趟来意之时。
异变陡生!
急速驶来的仙宗巨舟,这时候有耀目光芒一闪,紧接着船身涌现出滚滚火光,继而更是发生大爆炸。
“轰隆隆!”
狂暴冲击波掀飞云层,扩散出百里无云之地。与此同时,熊熊燃烧的巨舟一头栽向海里,彻底消失于众人视野。
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了在场所有修士。
尤其是那名清虚观道士,更是惊得呆若木鸡。
“这,这跟计划,不一样啊!”
按照原来计划,该是仙宗来使压服碧海宗才对。
怎么现在。
是过来放“烟花”?
......
意外来得太突然。
好在庆典本就进入尾声,提前结束也算不得遗憾。
随后吕仲一声令下,碧海宗修士纷纷出城,原本悬浮在空中,防备意外发生的碧海舰,这时候也徐徐前进,朝着失事地点赶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仲心中不解。
归邈仙宗那边,派出一艘撼山舟跋涉重洋,显然不是为了放烟花。
并且在方才意外发生时,他明显察觉到飞舟上,曾有过惊人的气息爆发,少说也是元婴中期的修为,而且数量还不止一道。
可现在......
很快,吕仲飞掠至出事地点。
望着那斜插在海中,严重损毁的撼山舟船身,以及遍布海面的尸骸,他不由感到一阵心惊,心道这大爆炸未免也太惊人了些。
“船上的元婴修士,该不会也一同陨落了吧?”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眼前此景难免叫人如此联想。
忽然,他视线下移至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