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真美!”
举手投足婉如艳楼歌妓起舞的起始手势,手臂轻轻一震,宗服缓缓飞了出去。
“好好好!”
清香扑面,道尊一脸沉醉,接住宗服,放在眼前,陶醉闻着蔺姬的体香。
“好香!”
道尊陡然睁大双眼,蔺姬踩着曼妙的舞姿款款而来,手已放在贴衣腰带。
“你……”
道尊忽然感觉身体传来异样,体内星辉完全不受他控制四处乱窜,不管他如何运转口诀,这股气息就是压不下去。
“你敢阴我?”
道尊一脚踢向蔺姬腹部,这一脚虽未动用星辉,但蔺姬本就受伤极重,一脚下去再也承受不住,娇躯倒飞,内腹移位,倒在血泊中晕了过去。
“就算你死了,本尊也不会放过你。”
只是一瞬间,他整个人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将肉身烧得嗤嗤作响。
道尊运转心法欲将火势扑灭,无论怎么运转,星辉都无法爆开,他顺势滚在地上,拼命的拍打身上的火,可就算他跳入水坑之中,这火焰仍旧无法扑灭。
“谁?是谁?敢暗算我,我要杀了你。”
道尊如
同一个火人站起来,挥舞着双臂,寻找着方向。
“我不甘心!”
一道身影出现在道尊面前,举剑劈了下去,道尊一分为二轰然倒地,不一会,火焰将道尊烧得一干二净变成一团黑烟消失在空中。
那道身影正是霍星尘。
斩杀道尊,霍星尘已无力支撑,整个人倒了下去,大口大口吐着鲜血,万般艰难的从纳戒中取出疗伤药吞了下去。
一个时辰过去,霍星尘才缓过神来,一瘸一拐走向蔺姬,脱去宗服替蔺姬穿上,就这个简单的脱衣穿衣动作,刚聚集起来的一点力气便全部耗光。
拿出疗伤药给蔺姬喂下后,剧痛之下再也无力支撑,整个人倒向了蔺姬,趴在她身体上闭上双眼气息全无。
密林中。
鸟兽在参天古树上悲鸣,蝮蛇在树枝上缠绕,盯着下方一间简易的茅屋吐着红色的信子。
茅屋外被白色粉末围了起来,有一些蝮蛇寻着气血而来,想进入茅屋一口吞下茅屋主人享受美食,却被白色粉末阻挡在外面,它们不甘心顺着树干卷曲而上,与其他蝮蛇一样,吐着信子
死死的盯着茅屋。
茅屋很简陋,勉强可遮风挡雨,外面却很干净。
有灶台,袅袅生烟。
有丹炉在灶台上方,丹炉散发着清香,明人一看就能猜出茅屋的主人是个药剂师。
粉圈边缘架起几根简易的衣架,晾晒着几件衣服。
吱呀!
这是茅屋主人开门的声音,她首先去看了丹炉,打开炉顶闻了闻,又往丹炉看了一眼,再次将炉顶盖上。
手指翻转,添加了一道火苗,便起身去收衣服,抬头望天,她面无表情,嘴角轻轻挑动,似乎在咒骂这鬼天气又要下雨了。
“别动。”
“干嘛?”
“帮你穿衣服。”
“我自己来,我可以的。”
“闭嘴!”
“哦。”
躺在稻草床上的男子一脸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伸出双手,穿好上衣后,见女子又要帮他穿裤子。
“你再动试试?”
男子似乎很怕女孩,踮起屁股,双脚离席,任由女孩帮他穿上裤子。
“好了。”
女孩拍拍手,露出一丝笑容。
“你笑起来真好看。”
“嗯?”
“真的,我发誓。”
“嗯。”
“你
应该多笑,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知道了。”
这种对话极少,很多很多天前,女孩都是无声帮他穿衣解带,因为他每次运转心法疗伤,身体都会出汗。
三个月过去,他伤好了不少,女孩心情也好了起来。
“蔺儿,这是哪?”
“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
“好吧,等我伤好了,我会带你出去。”
“好。”
时间一点一点消逝,一个月后,霍星尘终于能下床了,暗叹四个月的时间他失去了很多东西,也得到了一些东西。
与蔺姬朝夕相处四个月,这女孩仍旧是一副冷艳的表情,但内心却是火热的,很会照顾人。
“蔺儿。”
霍星尘喃喃自语,念叨着这个称呼,原先蔺姬还极力抗拒,到最后还是被执着的霍星尘给打败,无奈认下这个称呼。
本来霍星尘想叫她姬儿,但他突然想到那个伏羲楼的泼妇,顿时感觉一阵鸡皮疙瘩,而且发音也极其怪异,才改唤成蔺儿。
“叫我干嘛?”
“啊?”
看着对面一脸迷惑的蔺姬,霍星尘微微一笑掩
饰尴尬,道:“我想对你说,我可能要突破了。”
道尊将他胸骨打断,他以凌天决修复,再加上这四个月吃下蔺姬熬制的药草与丹药,不断的运转典籍吸收,已将修为提升了一个档次,已在聚气境九品大圆满即将突破的边缘。
“哦,我帮你护法。”
蔺姬原先已在突破的边缘,霍星尘受伤后,蔺姬就再也没有修习,一心照顾霍星尘,令霍星尘倍感愧疚。
“蔺儿!”
“又干嘛?”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贝珠。”
“我不要。”
“为什么?”
“受不起。”
霍星尘毫不犹豫抓起蔺姬的手,将贝珠置于她掌心,而后用她另一只手缓缓盖上,道:“如果不是你,我早死了;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行将突破;如果不是你,也许这一声蔺儿就没机会叫出口;如果……”
蔺姬的手抽出霍星尘的魔掌,道:“真酸,我收下了。”
霍星尘尴尬一笑,搓了搓手,反身进屋关上门,倚着房门闻着双手残留的香味,傻傻笑了起来。
蔺姬看了一眼茅屋,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