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第四层,霍星尘直奔第五层入口。
果然不出霍星尘所料,第五层入口的魔卫比之前那魔轮更弱,巴巴提轻松解决,根本不需要霍星尘出手。
只是让霍星尘比较头疼的是寻找入口与开启入口,一直到第八层,一共耗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最令霍星尘惊愕的是巴巴提。
自从上了第四层,里面的妖兽变得更多,甚至一路上都有魔灵和魔兵阻路,巴巴提进入每一层后干脆变成魔藤一路绞杀过去。
直到第八层,巴巴提已快要突破魔帅境界,进入魔皇之境了。
这让霍星尘高兴的同时,也开始忌惮起巴巴提这个疯狂的魔人。
他不敢再将巴巴提放出,让巴巴提变成种子丢在纳戒中,要是让他进入乾坤琏,万一将两女要挟成人质,霍星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进入第八层那一瞬,气象骤然转变,一座高耸的三层阁楼出现在他面前,四周皆无去路。
整座阁楼散发着诡异的气息,阵阵黑色冥光从阁楼外层散发而出,空气都为之震动。
“魔笛楼!”
霍星尘看着阁楼那块牌匾沉思着,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运转焚身印,祭出星域将周身让人感到寂息的空气隔开。
“四周无路可去,说明前面这座魔笛楼是第九层的入口了。”
霍星尘呼出一口浊气,将身体调到最佳状态,缓步向前。
刚靠近门口,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霍星尘立即后
退了数步,经过内心的挣扎,他还是选择进入魔笛楼。
踏入空洞黑暗的大门,气息再次转变,大门砰地一声也急速关了上去。
“你很不错,你是第二个踏入,也是第二个敢踏入魔笛楼的人类,恭喜你之时,也替你感到悲哀。”
四周一片黑暗,声音在身体周围环绕,声音空灵且带着沉重的金属味道,让人感觉就像进入了铁匠铺,那沉重的金属声音一直在敲打着你的心灵,使得你变得心慌意乱。
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隔着眼皮,霍星尘感受到了亮光穿透而来。
待眼睛适应了这种光线,霍星尘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和伏羲楼有些相似。”
和伏羲楼有所不同的是,身体周围虽有影像出现,但并不是真实的存在,只是单纯的影像罢了。
一个时辰过去,影像才渐渐消失。
影像中记载的是魔族的起源与发展,再到灭亡的整个过程。
魔族如何演变,如何搅弄风云,最后怎么被灭杀都一一呈现在他面前。
现在他才明白第四层入口那个清秀的面容为何是魔族人了,为何被称为一代魔帝了。
原来他就是万年前那颗强悍的流辰,那颗与蔺姬身体内有着共同性的流辰。
霍星尘突然害怕起来,一颗如此强悍的流辰,在蔺姬定宿那一刻便蛰伏起来伺机而动。
但流辰为什么要选择蔺姬,难道要将蔺姬变成女魔头吗?
霍星尘虽不会介意什么女强人,但终究还是有些芥
蒂,就像他不在乎李婵这个毒妇的称呼,却无法想象一个待在他身边,和他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变成女魔头。
这让人很难接受。
并不是霍星尘不愿意去接受就能改变事实一样。
他脑袋有些浑浊。
最令他可悲可气的是,流辰是无法打败的,只会一直蛰伏,就算被选中的人死去,这颗流辰依旧存在,还是会寻找下一个目标。
“怎么办?”
霍星尘想着,难道杀了蔺姬?
身躯微微颤抖,他行吗?
事实上,霍星尘下不了手,因为现在他内心一直在抗拒,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亲手斩灭蔺姬的情景。
霍星尘有些痛苦,勉强站着不让摇摇欲坠的身体倒下。
魔笛楼内的声音没有让他的思绪持续太久。
“想要进入第九层,必须闯过三关,每闯过一关,便会开启一道门进入第二关。”
“如果闯过第一关你选择放弃,后面的大门会为你敞开着,如果选择继续闯关,后面那道命门便会关闭,不是你闯完所有关卡,便是在魔笛楼内死去。”
“不要妄想进入第二关后能找出回去的路,对不起,魔笛楼是密封的,只有死,才会重新开启。”
“当然,在你没有闯过魔笛楼之前,任何来到此地之人都无法进入阁楼。”
“你还有半年的时间,时间很短,上次闯过魔笛楼的人用了八个月,他很强,你却很弱。”
“好自为之。”
轰!
影像转变!
现在霍星尘置身于一个密封
的大房间内,里面布局一应俱全,就像家一样让人觉得无比温馨。
金属割膜的声音再次传来!
“第一层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第二第三层时间不限。”
霍星尘道:“一个月后呢?如果我中途不想闯了,我是否可以出去。”
这是霍星尘第一次询问,但似乎这个声音是设定好一般,他所想的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
“你现在置身于这间房子,需要你在一个月的时间将神识印在桌上一本卷宗内,只要你走入预定的地方,便可开启第二层。”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当你进入这个大门时,已经半只脚踏入死境,唯有闯过第一关,你才能将这只脚收回去,否则只有一个死字。”
“祝你好运。”
金属声音消失,替代是安静,无边的安静。
没有鸟声,没有虫鸣,没有一丝声响,只有他自己跳动的声音。
这样的环境让人很压抑,甚至还没到一个时辰,霍星尘已开始烦躁不安。
“啊……”
霍星尘大吼一声,声音如灵,在百丈方圆的房子内环绕着,久久不肯离去。
三个时辰,霍星尘想着很多事。
慢慢地,他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他只能接受。
坐在那本厚厚的卷宗面前,卷宗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就连一丝折痕与灰尘都没有,不像伏羲楼内那本《药典录》,还有灰尘,还有新旧的区别。
翻开有些沉重的封面,看着白皙的扉页,霍星尘皱了皱眉头,很快便略
了过去。
他翻开第三页,让他傻眼的是,这一页也是空白无文字。
第四页也是如此。
霍星尘惊讶中一直快速翻着这本卷宗,直到他将整本卷宗翻了个遍,花了足足一天的时间,也没找到任何文字。
霍星尘蒙了,同时也怒了。
“啊!”
霍星尘将整本卷宗扔在地上,使劲地,疯狂地踩着,但这本卷宗只发出啪啪的声音,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由他发泄,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甚至动用上星辉,这本卷宗依旧毫发无伤的躺在那里,似乎在嘲笑他自不量力。
霍星尘更加狂躁起来,将百丈方圆的房子统统砸了一遍。
除了那本永远砸不烂的卷宗外,房间内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砸得稀巴烂,就差没有将这件房子给拆掉。
他砸了整整三天,直到再也找不出一个能砸烂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细小的木片。
霍星尘颓然靠在墙角中,眼神有些呆滞,头发已经凌乱不堪,就像躲在角落里等待人施舍的乞丐。
十天后。
霍星尘从角落里站了起来,脚和屁股都已麻木,若不是他双手扶墙,恐怕已摔倒在地上。
他想在乾坤琏中取出一些凝神的丹药,只是悲哀的发现,乾坤琏无法打开,似乎被某种禁制给压制住了。
霍星尘早已习惯了这种事情,放弃打开乾坤琏的念头,蹒跚的走向那本卷宗,艰难的将卷宗捡了起来,回到了原来那个角落。
霍星尘喃喃道:“还有二十天。”